第22章 章
第 6 章
他能覺出岳平不高興。
從隊長那回來,就悶在院子裏劈柴火。
斧子卡在幹木頭上,砸得起勁,像是在發洩。
“夠了。”他想去拿岳平手上的斧子。
燒兩個人的飯,用不了許多。
“明天用。”岳平不擡頭:“明天用不了後天用,将來的日子長着呢。”
“總有能演的時候。”
岳平停下了手,擡頭看着他。
“你覺着好?”
“好。”
他把岳平手裏的斧子拿過來。磨出水泡,明天怎麽上工。
誰也不餓,兩人在土院子裏并肩坐着。
天上黃乎乎的,盡是風塵。
“北京的頤和園裏有個大戲臺。小時候跟我家裏人去過。”
“比村裏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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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戲班子扮戲用的繡樓,就有三層高。以前專演給慈禧太後用的。”
岳平講了好多事,父親如何濃墨重彩地登臺,他在臺下如何做夢。
父親唱了一輩子舊戲,他卻喜歡西方的故事。
不過沒關系,從小看戲的人,生來就有兩套人生。
“隊長不讓,将來你回北京演。”
敬文說,雖然他并不知道‘北京’意味着什麽。
“到時候你跟我一起去,還演敬文。”岳平看着他:“你就是敬文。”
‘到時候’是個好詞。
即使不知道是‘哪時候’,總歸有個盼頭。
把‘到時候’揣在心裏,岳平沒再提過演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