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他太想要了

第23章 他太想要了

盛闵行一口氣差點提不上來,真夠冤的,扪心自問他真是一點歪心思都沒有動。

從前的小情人兒哪個不是投懷送抱,什麽時候他受過這樣的氣。

算了,畢竟沈渡津長得像齊度,看在這份上他可以适當地多給予一些寬容。

“認死理也沒關系,我會刷新你的認知的。”

沈渡津注意力還是在手機屏幕上,聞言也當盛闵行在放屁。

刷新什麽認知?生而為人沒臉沒皮毫無下限的認知嗎?

收在胸前的手肘傷處一跳一跳地疼,還微微有些發燙,他用另一只手的手背抵住那處,試圖降溫緩解不适感,但效果甚微。

他從前受傷慣了,其實真的不在意這點小傷。頂上天也只是看起來猙獰可怖,疼上幾天也就好了。

畢竟這跟從前齊德在他身上用鞭子抽出來的那些差遠了。

盛闵行的确可能是被他誤會,但沒辦法,初印象很重要,盛闵行在他這裏,何止初印象,一直以來的印象就是不好的。

反正他們也不會有什麽往來,誤不誤會的也不是很重要了。

沈渡津有些困倦,他喜歡雨夜,尤其是只有他一個人的雨夜,雨水落在屋檐和綠植葉子上的滴答聲尤其助眠。

他每隔一段時間就需要一段好的睡眠。

可現在難得的雨夜被盛闵行這個不速之客攪亂了。

不速之客不請自來,來了便不肯走,不走就算了,起碼該安安靜靜坐着。

可盛闵行并不肯安靜下來。

“你家有藥箱嗎?”

沈渡津有些疲乏地開口:“你又要做什麽?”

他今晚已經不知道多少次問出這句話,盛闵行做事太過無厘頭,他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去探究他的目的,然後兵來将擋,水來土掩。

小小風波過後他窩進沙發裏,眼皮已經開始打架,可還有一根弦繃着他,告訴他盛闵行還在家裏,他不能睡過去。

“我想上個藥。”盛闵行走到他面前,将那節暴露在空氣中的手臂遞到他眼前。

是那個下午被藏獒抓傷的部位,此刻傷口是不流血了,但經過剛才雨水浸泡過後有些發腫,隐隐有發炎的趨勢。

盛闵行想想覺得好笑,原本此刻他應該已經上好藥回到家,沒成想在半路上臨時改變決定來了這裏。

暫且不說別的,今晚的确有些失控。太沖動了。

沈渡津難得分給他一眼:“要包紮就去醫院。”

“小傷而已,不用去醫院這麽麻煩。”盛闵行順勢又坐在沈渡津身邊,“可以借我一瓶碘酒嗎?”

“離我遠點。”

“好。”盛闵行從善如流,挪遠了十公分。

“現在呢?可以幫我找找嗎?”

“我沒有碘酒。”

“過氧化氫呢?”

“也沒有。”

盛闵行有些享受這樣的對話:“不如跟我說說有什麽?”

沈渡津無比煩躁,“酒精。”

“也可以。”

沈渡津嘆了一大口氣,起身進了卧室,沒過多久就提着一個粉白相間的藥箱走了出來。

粉色……很有少女心的顏色。

盛闵行看着他手上的藥箱調笑道:“你的藥箱也很特別,和你人一樣。”

沈渡津沉默不接話,這藥箱貨不對版,當初他下單時備注的淺灰色,結果到貨以後還是變成了粉的。粉的就粉的吧,無傷大雅,他也不是天天捧着看。

他把藥箱甩到桌上:“你自己找。”說完就再也不理人了。

盛闵行知趣地打開藥箱,麻雀雖小五髒俱全,不過他沒幹過這種消毒的細活兒,大多數時候都是別人替他做的。

他突然就想起第一次與齊度打架時雙雙挂彩,在醫務室被校醫摁着消毒的場景。那時候他央求着齊度和好,可齊度一臉不情願的樣子,最後還是在軟磨硬泡下和好如初了。

哦對,齊度貌似也給他上過藥。

盛闵行看了眼離他五米遠的人,又狀似無異地低下頭專注手上的動作。只不過由此開始酒精瓶蓋滾下地兩次,棉簽也因為被污染換了三根。

沈渡津充耳不聞沙發那頭的動靜,盛闵行愛怎麽折騰就怎麽折騰,他不在乎浪費點物資換取此時的平靜。

當第四根棉簽下地時,盛闵行俯下身将棉簽撿起,又開口道:“你能再幫我個忙嗎?”

“不能。”幹脆利落。

“我還沒說需要幫什麽……”

“無非是上藥。”

盛闵行莫名覺得自己臉皮有些厚:“沈先生真了解我。”

“不過我已經消好毒了,一只手實在貼不了創可貼,這才不得已想請你幫個小忙。”盛闵行換了種更為誠懇的語氣:“可以嗎?”

“不行。貼不了就晾着。”沈渡津轉過身面對着窗外,暴雨還未停歇,雨夜總是尤其黑暗。

他不去看盛闵行的臉:“你要是再多說些什麽,現在立刻就走,我不會管你被雨淋會感冒還是怎麽樣。”

盛闵行再次閉嘴了。

将背後留給別人是非常不明智的選擇,這樣會給予更多對于身後未知事物的關注度。

很顯然沈渡津轉過去之前并沒考慮到這部分,不然現在他的注意力也不會被身後盛闵行窸窸窣窣的動靜吸引走大半。

盛闵行撕開了創可貼的外包裝……

盛闵行将創可貼貼歪揪下來時的痛呼聲……

盛闵行……

靠。

沈渡津轉回去,側身的角度恰好能觀察到全場,包括但不限于盛闵行時不時飄過來的求助眼神。

盛闵行注意到他的動作,憋着笑道:“打擾到沈先生看雨景了?真是不好意思,我忍不了痛,叫出來會舒服些。”

“不過我還是貼不準位置,你真的不能幫下忙嗎?”

言下之意,你要是不幫我,我還能這麽叫很多次,還能騷擾你很多次。

盛闵行當然不是忍不了疼,他從小開始和各路人打架,還練了十年散打,打架訓練哪有不受傷的,從前脫臼複位他都不帶吭一聲,遑論只是貼一個小小的創可貼。

沈渡津決定速戰速決。

他大步朝盛闵行走過去,盛闵行很自覺地側過身給他留位置,誰知沈渡津并不領情。

他不屑于和盛闵行坐在一起,彎着腰提起盛闵行的胳膊,就着這個姿勢大力扯下那塊歪扭的創可貼,創可貼帶膠的部分原本黏在了傷口上,拽起來時連帶着皮肉一起拉了上來。

“嘶拉”一聲,創可貼與皮肉分離。

創可貼被重重地擺正貼了回去。

整個過程一氣呵成,盛闵行肉眼可見地愣在那兒,沈渡津有些過于粗暴了。

盛闵行疼得牙發酸,這人一定是在借着這個機會報複他。他問:“你消氣了嗎?”

“是你心胸狹隘,我不做這種暗地裏報仇的事,你也容易将人想象得十分糟糕。”話是這麽說,但沈渡津的确有種大仇得報的快感。

盛闵行的手對他來說像是什麽垃圾一樣,他有些嫌惡地松開那條手臂,轉身走向浴室洗手。

盛闵行不太爽,他又不髒,合着沈渡津的潔癖比他還重。他活動了一下被沈渡津抓過的手臂,沈渡津的手有點涼,碰過的地方還留着一種詭異的觸感。

“你不想知道我這傷哪來的嗎?”

“我為什麽想知道。”沈渡津想,他又不是盛闵行肚子裏的蛔蟲,沒必要事無巨細地了解盛闵行。

窗外雨聲似乎小了些,沈渡津一晚上的壞心情由此變得好一些:“雨小了,你收拾收拾走吧。”

盛闵行有種沒來由的慌張:“你說過的,等雨停。”

“我什麽時候說過?”

“就剛才,你找傘的時候,你答應過我的。”

盛闵行使了點激将法:“你也愛反悔嗎?”

“當然不是。”沈渡津才不跟某些人一樣。

“那就好。”

暫時不會被驅趕了,盛闵行整個人放松下來,學着沈渡津的動作窩進沙發裏。這樣式的沙發真的不錯,他覺得沈渡津以後被包了住進他家也可以換套這樣軟和的。

可按照這人的态度,什麽時候才能把人包了呢?

或者說,沈渡津什麽時候才能喜歡他,心甘情願和他“談戀愛”呢?

盛闵行想到了不久前的一個計劃。那只是個雛形,他還沒有為其打造出具體的框架。

為什麽不能是現在?他現在就能勤于實施起來。

他太想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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