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番外5

番外5

顧塍郢為了慶賀生日,在生日最後放了孔明燈祈福。

星星點點的燈火搖曳升空,不少人都雙手合攏在胸口,對着孔明燈祈福,卻不知道,在遠處有一支支的弓箭對準飛升而起的孔明燈。

等到信號來了,這一盞盞孔明燈就會被擊落。

顧煊早已經安排人在宮殿的瓦片上屋脊處纏繞的紅綢,裏面塞了桐油,等到孔明燈的燈火落在紅綢處,就會生出一場大火。

他看着上升的一盞盞孔明燈,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

如今的帝王,今夜當之無愧的主角顧塍郢尚且不知道這些事情即将發生。

顧塍郢看着一盞盞孔明燈,今天是月明星稀無風的時節,他只心中有豪情萬丈,單手一揮,又開始放煙花。

一簇簇燦爛的煙花綻開在天空之中,顧塍郢伸開雙臂,分別攬住了如今最為盛寵的虞美人。

虞嬌看着天空,用手勾住了帝王的脖頸,讓他偏下頭來了,而另一個虞夢則是蓮步輕移對着顧塍郢信任的公公招手。

最為重要的兩人都沒有去看煙花,設局人顧煊也不會去看煙花,手中端着杯盞,時不時輕觸去并不會飲用其中的酒液。

煙花裏紫色的煙花是最為名貴的,當紫色的煙花升騰時候,暗中一支支的箭破空射出,悄無聲息地擊中了那一盞盞孔明燈。

孔明燈的火焰掉落在了屋檐上,同時更多綁着桐油燃燒的火箭放出,一支支的火箭瞬間點燃了許多的樓閣。

謝紹實在是喝得有些多,要不然按照他的能力,他早應當聽到了簌簌的風聲,見到下墜得不正常的孔明燈,而他現在才開始站起來。

謝紹喝得太多了,他搖搖晃晃站起來的時候,卻被人重重撞到,他身體向後的同時,一柄匕首刺穿了謝紹的心肺。

他的眼睛瞪大,幾乎是不可思議地看着眼前的人,他面目平凡的妻子卻對他微微一笑,從他的手中搶過來了那一塊兒虎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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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多的酒水讓他覺得自己是不是眼睛也出了問題,怎會看到了妻子明亮的眼睛,微笑的嘴唇?

可是為什麽呢?

在生命的最後時刻,謝紹沒想對他的一生影響最重的秦芷君,而是想着他的妻子。

齊雲晨是世家貴女,他娶她是因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把她當做一個貴重的擺件罷了。

旁人說齊雲晨才思敏捷,為人端莊大方,他娶了齊雲晨之後發現确實如此,他納了幾個妾室,齊雲晨可以把他的宅院管理得很好,而且她還能夠發現自己的喜好,主動給他納了一位美妾,那個妾室是幾個妾室裏謝紹最喜歡的,謝紹在她身上看到了秦芷君的影子。

謝紹的表情困惑又不解,低頭看着胸前出來的一小節匕首尖。

他和齊氏兩人怎麽都算是舉案齊眉,她還誕下了嫡子,這今後爵位也會傳給那個孩子,為什麽齊氏會這樣做?

他張了張嘴,結果發現什麽都說不出來,而喉頭還有一股甜意。

他噴出了這一口血,整個人轟然倒下。

謝紹臨死的時候,都想不通為什麽自己會死,還是死在嫡妻齊氏的手中。

齊雲晨的語氣慌慌張張,伸手抱住了謝紹,那只手卻伸向了謝紹背後的那柄匕首,用力把匕首在他的體內轉了一圈。

“夫君!”齊雲晨帶着哭腔喊道,眼中卻沒有任何的淚水,她甚至嘴角勾起了淡淡的笑容來,為了防止被人發現,她必須把自己的臉埋在謝紹的懷中才行。

“來人啊,救命啊,我夫君出事了,他協統禦林軍,有人行刺啊,出大事了。”

随着齊雲晨的這一聲喊叫,在場頓時陷入到了混亂之中,而遠處正好有一根火箭墜入到了油桶裏,油桶爆炸迸射出火花,整個宮殿霎時間就成了一片火海。

因為是萬壽節的壽宴,大部分人都集中在此處,剩下的人機靈點的也都是四散開,所有人都熙熙攘攘亂哄哄的。

“救駕、救駕!”

內侍高聲喊着護聖駕,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了帝王這裏,而同屬顧煊的競争者們也趁着這個機會相互下黑手。

顧煊本來還以為自己要動手殺掉幾個親兄弟,誰知道竟是不用,他只用背負弑父的罪名就可以了。

顧煊在決定踏上這條路的時候,手中就已經沾染過人命,塞羅城的幾個重要官員,甚至是被他親手所殺,換了人來做城中官員。

顧煊眼睜睜見着二皇子才躲過一擊,又被人用一根棒子重重捶打在了脖頸處,五皇子被人趁機削了耳朵。

顧煊已經算是很不打眼的,還是有暗箭射來,他只用身體的驅趕去迎接這只箭,因為內裏有防護的軟甲,不必擔心受傷。

顧煊找到了機會,取出了存放好的袖箭射向了顧塍郢。

這一箭他等了很久,穩穩地射出,沒有一丁點的手抖又或者是難過愧疚的情緒,只有一種塵埃落定的淡然。

顧塍郢的胸口中了箭,他低頭不可思議地看着自己胸口的那支箭。

顧煊已經近身上前,此時已經是他的人扶着帝王,顧塍郢的生死就在顧煊的手中。

顧煊的聲音悲怆,“父皇,你受了傷!”

他在衆人面前磕頭,“父皇,我先把你送到安全的宮殿裏去!”

顧塍郢被麻痹的動彈不得,他看着這個孝順兒子,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怎麽會這麽巧?

以前都安安生生的,日子都過得很好,只有顧煊回來了以後,立即就有了這樣的變化!

顧塍郢想要開口,卻發現自己什麽都說不出來,就連他的寝宮也被灼燒,只能夠聽着顧煊的安排。

太醫院來了人給他治病,而顧塍郢想要吐出參湯卻不能,他硬生生地吞下了參湯,看着顧煊那個畜生在他的書案上寫字。

這個畜生!

這個畜生是怎麽做到的?他不是在塞羅城嗎?為什麽會在京都裏有這樣的力量!

顧塍郢對幾個勾心鬥角的皇子都注重制衡兩字,若是一個皇子的勢力大了些,他就會打壓一二,扶持另一個皇子。

權利的大部分都掌握在顧塍郢的手中,這只垂垂老矣的巨獸死死握住了他的權杖,制衡兩字玩得很溜,卻不曾想那個他不放在心上的四皇子竟然有了這樣一股勢力。

顧塍郢的眼珠子爬滿了血絲,他本來渾身沒有力氣,此時卻有力氣站起來,踉踉跄跄到了書案前,見到了顧煊所寫的東西,他眼珠子都要瞪出來,這畜生是給他自己寫了登基的聖旨。

顧煊見着父皇過來,嘴唇勾起笑容,把他的手按壓在機關處,傳國玉玺從暗格裏彈出來。

顧煊拉着父皇的手,不管顧塍郢如何抗拒,都在這一張聖旨上加蓋了玉玺之印。

如此一來,他這位置也算是名正言順了,一切都順利得不行,顧煊想着,也要因為自己的好父皇對其他幾個皇子防備着,又對自己太過于忽視了,才讓他可以順理成章完成這一番奪嫡的布置。

顧煊的手放在父皇的頭顱上,這是一個很有從上到下态度的手勢,平時都是顧塍郢對待後宮的嫔妃的,而現在卻被他看不上的兒子這樣動作。

“畜生!”顧塍郢或許是因為太憤恨了,居然掙脫了藥力的影響,從牙縫裏擠出來這兩個字。

顧塍郢也恍然,自己的後妃恐怕就有顧煊送來的人。

只是顧塍郢不知道,他的聲音太低了,并不能讓外人聽到,只能夠由顧煊所聽到。

“父皇,你放心吧,這江山交給我,我定然經營出一個朗朗乾坤來。”顧煊扶着顧塍郢坐下。

顧塍郢掙紮着,漸漸便不再動彈,一切又歸于平靜,瞪着眼還有些不甘,只是由顧煊伸手拂下他的眼皮,這不甘就消失了。

顧塍郢在離世之前還噴了血,顧煊沒有讓開,而是讓這血吐在他身上,吐在聖旨上,這才悲怆地讓內侍捧着聖旨去和今日裏赴宴的朝臣和宮妃宣旨。

舊的帝王已經薨了,大齊新一任的帝王是四皇子顧煊。

帝王駕崩的這一日是顧塍郢的壽辰,也是他的忌日,而新任的帝王卻不急着進行登基大典。

顧煊在等一支從塞羅城過來的行伍。

馬車接來了曾經的四皇子妃,如今的皇後秦氏。

秦芷君本來有些不大安心,四年的相處時間,她知道顧煊的本事,但是還是忍不住擔心,會不會有什麽變故?幸而才生下孩子,秦芷君幹脆花了很多時間在孩子身上,這才免了她思慮過度。

所有這些亂七八糟的思緒在見到顧煊的時候戛然而止。

着明黃色的帝君如同往昔一般替她撩開了簾子,他讓她搭着他的手臂下了馬車。

他含笑的模樣和四皇子時期沒什麽分別,就算是身份變化,他只是她的夫君。

秦芷君便安心了下來,彎眼沖着她的夫君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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