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章
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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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困，看來學習很努力，熬夜了啊。”
楚末還在回想着事情，柯珹突然出現在她面前，她一下驚醒，心髒連着悸動了一下。
他笑着問她，她就忍不住回他的話，“十二點多…”
他“噢”了一聲，點點頭，“加油啊。”
說話時的動作幾乎是下意識的，随手就揉了揉她的頭發。
觸感之內的柔軟。
太陽曬的暖洋洋的。
楚末沒反應過來，還縮了下脖子，兩人都有些愣住。
楚末随後又想，她和他，現在應該已經算很熟了吧。
柯珹走遠之後。
楚末擡手又去摸了摸自己的頭發。
眼睫毛卷卷地落着。她其實也很好奇他怎麽總是很精神，沒有黑眼圈，休息的很好的樣子，好有一個學生的感覺。
可能是他的天賦吧。
原來面對喜歡的人，是抑制不住多巴胺的分泌的，想什麽都覺得柯珹應該會做的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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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楚末一整天的心思都在樓上面的那個人身上，沒有察覺到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加上她對分班繼續一輪新的祈盼。
一放學，楚末就收拾了作業到書包裏，打算回宿舍學習。
出了樓，外面鋪起南瓜色的校園路燈。
天黑的又早了。
看來明天嘚穿個厚點的毛衣，楚末搓搓手背，準備從路燈那邊回宿舍。
沒注意旁邊超市出來個人，下一秒楚末被扯着往旁邊一跌。
跌的不是草叢，都是磚砌地涼亭臺階，撞上去肯定能聽到骨頭聲音的冷硬。
校服拉鏈辭啦一聲滑下去大半截，露出裏面黑色的衛衣。在跪在臺階上之前，她穩住了，楚末看到戴着帽子的是宋正知的臉想，吓了一跳。
“你幹什麽？”她吓得大喊。
宋正知沒讓她跌倒，在她抱着樹晃動的時候松開手，等她維持住身形，怒意滿滿的眼睛盯着自己的時候。
他嗤笑一聲，漫不經心地開口：“楚末，你和柯珹很熟啊。”
“……”
“才多久啊，還他媽以為你就有個暗戀的膽子，是我小瞧了你。這就好上了？”
楚末：“我們以前是一個班，我認識他，他也……”
“呵。”宋正知：“你認識他，他也認識你？楚末！你和我讀你的愛情宣言呢！在你眼裏不會以為柯珹只是個年級第一吧，你和他當過同學就以為你又行了？”
“我當然不會認為他只是，只有你，宋正知。你才會第一反應有那種貶低人的想法。他不只是。”
楚末頭一次這樣擡起頭，眼睛在黑夜裏映着路燈的黃光，尤為刺眼。
宋正知抓住她肩膀，随着他把她推到背光的地方的動作，辱罵道：“要不要臉啊楚末，你認識門當戶對四個字嗎？楚末你這種水平。你他媽配我老子都嫌磕碜，你以為柯珹對你笑笑，就是看上你了？”
她就算這麽想過，但宋正知不配和他類比。可下一句尖銳的聲音響在楚末耳邊的時候，楚末的眼底真的變暗了。
“你家住的地方是柯珹這一輩子都沒見過的貧民窟，如果他知道你住的地方是什麽樣子，會害怕你每天洗不洗澡，幹不幹淨，身上有沒有細菌吧。”
“……”
“你真是個樂子，楚末。”
宋正知說了那麽多話，楚末都可以努力地不聽進去。
可是最後她渾身僵硬，一年前安諾說的話，和她冬天洗的那件校服竟然還會記憶猶新。
到了回宿舍換下衣服的時候，她動作緩慢又遲鈍地拿起來第一件，然後一件又一件，聞了聞，是不是有味道。
原來他們都知道，別人不是注意不到，只是不說出來…
楚末害怕了，是的。她到此刻真的感覺到了恐懼。
因為柯珹是将她當一個獨立的人看待，所以對她很好，如果他看的是完整的她，應該很難對她說話了吧。
楚末手莫名地抽搐着，她将手從水裏拿出來，看了看上面的泡沫，此刻有點抖得洗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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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楚末穿了件在這個季節已經算很薄的了的外套出去，在校門口的攤子買了個餅。
“拿好啊。”
楚末：“謝謝。”
楚末抱進心口轉身時，聽到了背後響起的一道聲音。
“老樣子。”
“同學今天挺早啊，給你多加個腸。”
不要回頭，不要回頭，今天不要回頭。
楚末走進校門，還是遠遠地，轉過頭。
男生的背影熟悉又遙遠。
老天多眷顧她啊，與柯珹的每一次不期而遇仿佛都有上天在幫忙。
楚末喜歡上了這個只要三塊錢的早點，心裏又有一股聲音在穿出桎梏說，宋正知說的是錯的。
不管柯珹的家境有多不普通，他也依舊會喜歡路邊不起眼的早點攤。
那一家是校門口幾家裏最便宜實惠的，沒特點沒花樣，但一個圓圓的餅不單是白餅的味道，說白了，就算什麽都不加，兩塊五一份，裏面的土豆絲也能吃飽。
楚末好像每一天對下一天的早晨有了不一樣的感覺。
“楚末！”
宋正知在楚末又離開班級的時候叫住她。
不用回應，且逃離這種有效的辦法失效了。
宋正知堵住她，不讓她回宿舍。
在黑不溜秋的天色裏楚末格外感到恐慌，“我要回去。”
“你不是住校嗎，都在學校，回去那麽早幹什麽。走。”宋正知補了一句：“我知道你們門禁幾點，不用對我撒謊。”
楚末：“去哪？”
“看我打籃球。”
“……”
宋正知想不到什麽主意了，從看到楚末看柯珹的眼神之後，一切都脫離了軌道，不再朝着他想着的方向發展。
他清晰地感受着某些被他掌控的不可控地脫離開他，這令他不斷焦躁且郁煩。
宋正知迫切地想把某些事情拉回來。
知道逼的太急了之後，又變得冷靜下來。
“啪啪”的籃球聲撞擊在籃球場上。
宋正知黑色的背影快與黑夜融為了一體。
楚末覺得他瘋了，從一開始就應該覺得他大腦不健全的。
宋正知每投進去一顆球，黑色的眼睛都鎖着楚末的方向。
她偏頭看着地面，永遠是一副無趣的樣子，對他無趣。就算
宋正知的視線改變到楚末身下坐着的長椅，校服褲只有在坐下時才能勾勒出大腿的輪廓。
宋正知拍球的動作變慢。
籃網外，放學回家的學生隔空喊了幾聲，伴随着“喲”“哦喲”“不回家啊”的聲音，隐隐能聽見好奇起哄的聲音，離得遠聲音不清楚，宋正知回頭，朝着不知道是哪個朝着這邊黑影點了下頭。
然後宋正知一回頭，就看見楚末的影子不見了。
“我讓你走了嗎。”
回去就一條路，楚末輕易地就被宋正知扯住。
“楚末，你這人怎麽這麽賤。好好對你的時候，你就這副死樣子。對你不好，你又問為什麽對你不好。”宋正知顯然被楚末惹怒了，只是找借口讓她待一會兒，在學校裏她又沒什麽事情，就這樣，她都要對着幹。
楚末也笑了，無語到自己都不知道因為什麽，還笑的出來，“你離我遠點就夠了。我什麽樣子你都眼不見心不煩，多好！”
清淨一點，你才是，放過我吧。
宋正知。
楚末下一秒被掐住脖子，宋正知向來冷淡的臉頭一次顯得猙獰，鼻翼翕張，接下裏的話是他咬牙，停頓了幾遍說出口的，“楚，末！你他媽的…”
“你以為你現在能老老實實地在這裏上學是拜誰所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