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酒吧
酒吧
徐桦收到陳虞山的消息時,正是半夜,爬起來打開郵件,陸埅的資料詳詳細細的列了一大頁,徐桦仔細看了看,原本還有的睡意基本已經散了差不多。
如果這個線索真實可靠的話,想扳倒陳友良又是一場硬仗。
班吉的早晚溫差很大,到了晚上很是有些涼意,因為方暹的衣服都髒了,陳虞山把帶來的休閑服給了方暹穿,自己還穿着西裝襯衫。
兩個人的身材差太多,休閑服穿在方暹身上顯出一些與往常的穿搭不一樣,因為洗過澡,帶了一絲慵懶。
典型的的男友裝。
陳虞山走在方暹前面,走了一會兒發覺方暹沒跟上來,轉過頭看她,方暹與他對視一眼,微微皺眉:“不好睡覺嗎?”
陳虞山停下等她,待方暹走到身邊,伸手拉着她向前走去:“帶你去一個地方,你一定會喜歡。”
“你來之前有讀攻略嗎?”
陳虞山回頭看她,忍不出大笑出聲:“有。”
方暹忍不住翻翻白眼,跟着陳虞山走出酒店。
沒有開車,七拐八拐的剛拐進一條胡同,震天的音樂就傳來,待走了不遠,與酒店那邊安靜的環境完全兩個世界。
一條街道全是霓虹燈,到處是人,熙熙攘攘帶着酒味兒。
方暹想了想,說道:“你帶我來這兒,是找魏冬青?”
陳虞山握着方暹的手,扭頭盯着方暹看着,眼裏滿是笑意。
方暹被看的渾身不自在:“幹什麽?”
“你太聰明了。”陳虞山轉過頭看着熙攘的人群,說:“魏冬青比較愛喝酒,這兒酒吧很多,如果我們幸運的話,今天肯定能找到他。”
方暹靠在牆壁邊,說:“徐桦現在确定已經把魏冬青的兒子接到中盛了嘛?陳友良那邊沒有什麽反應?”
陳虞山一挑眉:“不相信我的能力?”
方暹擰着眉思考了一會兒:“兩天之內,我們一定要見到魏冬青。”
“為什麽?”
“徐桦把魏冬青的兒子帶去中盛,這個消息陳友良肯定沒有放出去。我們兩個都不在T市,勢必引起陳友良的懷疑,不管你把行程做的多麽天衣無縫,我們只有兩天的時間,見到魏冬青說服他或者直接威脅他,然後回國。否則,恐怕林西和徐桦都頂不住。”
陳虞山看着方暹,說:“你怎麽突然改了想法?之前不是一直希望以懷柔政策把魏冬青拉到我們這裏來麽?”
方暹搖搖頭:“我仔細想了想,魏冬青這個人,我們不沾為好,免得最後反而被倒打一耙。京城水太深,跟徐桦說一聲,讓他先不要輕舉妄動,不要查陸埅,等我們還回去再說。”說完,拉着陳虞山走進其中,觀察了有一會兒的酒吧。
陳虞山跟在方暹身後,不發表任何看法。
這家酒吧一進來,陳虞山就明白方暹為什麽要來這兒,這裏亞洲人看起來很多,音樂震耳欲聾。
方暹找了一處不易察覺,但是适合觀察的位置,拉陳虞山坐下。
服務生很銳利,從他們兩個一進來就注意到,端着托盤就走了過來。
方暹伸手從托盤裏拿下一杯酒,對着正伸手拿酒的陳虞山說:“我沒有錢。”
陳虞山扭過頭看她,笑道:“這是賴着不肯付錢的意思了。”
方暹抿了口酒,還好,不算烈:“一來班吉就被綁了,渾身搜刮了個幹淨,回國我請你啊。”
“好,欠着。”
陳虞山觀察全場,垂下眼看了看手裏酒杯裏的酒,說:“我們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在會場,也是找了一個看着偏僻不顯眼的,卻是觀察最全面的地方。”
方暹歪着頭看陳虞山:“你想說什麽,想說我擅于隐藏和觀察?”
陳虞山看一眼方暹,笑笑,不答話。
在看到魏冬青和一個亞洲人相談甚歡的從外面走進來的時候,方暹和陳虞山兩個人對視一眼,心裏不約而同的覺得自己真是走了狗屎運。
魏冬青顯然沒想過在異國他鄉的酒吧,會遇到熟人,所以從方暹陳虞山兩個人面前走過,都沒有發覺。
方暹喝了一大口酒,臉頰鼓起來看着陳虞山笑。
陳虞山覺得太可愛,摸摸方暹鼓着的臉頰,方暹咽了酒,帶了點兒調皮的說:“我們上吧,如果順利,明天我們就可以回國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陳虞山和方暹站在魏冬青身後時,他一旁那個亞洲人正跟他用英語讨價還價,方暹笑着接口:“美式M16突/擊/步/槍480美金給你,那簡直都是老婆本了。雖然他沒有AKM系列改進版更流暢,但是你要知道,M16的穿透力可是AKM系列比不起的,再讨價還價就沒意思了。”
魏冬青和另一個亞洲人回頭看方暹,當看清楚時,方暹清清楚楚的看見,魏冬青瞬間刷白的臉以及震驚的眼神。
方暹回給他一個大大的微笑,臉頰的梨渦襯得很是無害,眼睛看着魏冬青,話卻是對着亞洲人說的:“M16的操作很簡單,這是一個連小孩子兒都能玩兒的武器,這麽個價位恐怕也只有你,能給了。”
那個“你”說的很重,魏冬青一聲不吭。
亞洲人很驚訝突然蹿出來的兩個人,看着魏冬青說:“你們一起的?”
魏冬青勉強笑笑,說:“你先走,考慮一下我們繼續聊。”
等那亞洲人走遠,陳虞山坐在酒吧吧臺,要了些酒遞給方暹和魏冬青。
魏冬青把酒杯握在手裏,好一會兒才道:“你們兩個什麽時候來的班吉?”
陳虞山舉着酒杯碰了魏冬青酒杯一下,微笑道:“剛到,太幸運了,上來就遇見你。”
魏冬青皺着眉,他不知道陳虞山和方暹到底知道多少,多說多錯,不如不說。
方暹當然也知道魏冬青的想法,說:“我們能來班吉,就代表我們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已經知道了,你也不用死扛,沒意義。”
魏冬青看着方暹:“你背叛陳叔。”
方暹搖晃着手裏的酒,微微撇嘴:“我和陳叔之間的事兒,你不清楚?我記得你曾經跟陳叔說過,要防着我。所以何必意外我出現在你面前呢?”
“你們想幹什麽?”
方暹回頭看了眼陳虞山,笑笑,轉過頭看着魏冬青道:“陳叔這個人對誰都不放心,即便是你,跟了他那麽多年他何曾放心過?你兒子現在在他手裏,你不得不給他賣命,想過嗎?如果你在班吉卷入戰争,一不小心客死他鄉,你兒子呢,交給陳叔你放心?”
魏冬青冷笑:“不用挑撥。”
“你是在我父親去世之後跟在陳叔身邊的,那你肯定很清楚我有多恨他,這麽些年下來,我日夜都恨不得對他挫骨揚灰,我現在終于找到機會,你認為我會錯過?”
“你太天真,你扳不倒陳叔的。”
方暹一笑,一旁一直聽着他們對話,玩兒着手機的陳虞山,把手機翻轉過來,放在魏冬青面前,努努嘴道:“眼熟嗎?”
魏冬青一看屏幕,猛地站了起來。
陳虞山單手支着頭,看着魏冬青,懶懶的說道:“現在我們不想跟你辯論對錯,不想跟你談條件,你沒資格。擺在你面前兩條路,吐出目前你待出手的這批貨和幕後操縱的人,或者,現在跟你兒子打個電話,跟他說個再見。”
魏冬青自然不肯,吐出這些人代表自己離死也就不遠了。
可眼下兒子在他們手裏……
方暹剛才喝了那一大口酒,現在漸漸起了後勁兒,頭有一些暈,方暹坐在吧椅上,按着太陽穴微微呢喃了一聲,說:“虞山,我覺得我好像喝多了,不想在這兒了。”
陳虞山看了方暹一眼,手撫上她的後背,緩慢的拍着:“魏秘書,我們不想在班吉逗留太久,所以給你的時間也就不多。希望盡快給個答複。”
魏冬青握着酒杯的手越來越用力,額頭上漸漸凝結了汗珠。
一旁方暹更覺得頭暈,捂着頭聲音都有了點兒飄渺:“魏秘書,我剛才說了,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我們都知道,我們也不想逼你。”
魏冬青又停了好一會兒,才開口:“沒有什麽幕後,這批貨目前也不在我手上,寄存在一個住處。”
方暹捂着頭,眯着眼扭頭看魏冬青,問:“陸埅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