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旖旎

旖旎

魏冬青一震,看着方暹。

方暹沖他一笑,說:“你看看,我都說了,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我們都知道了,你還想瞞什麽呢?”

方暹湊近了魏冬青,收起了臉上一直挂着的笑容,帶了點兒淩厲,道:“我們認識也算久了,我這人看起來脾氣很好很有耐心,其實錯了。我現在再問你一次,幕後的人除了陸埅還有誰,這批貨目前在什麽地方?最後一次機會,好好珍惜。”

魏冬青看着近在咫尺的方暹,又看看她身後,坐着冷眼旁觀的陳虞山,轉而問方暹:“你去陳叔身邊,就是為了讓陳叔坐牢?”

方暹一笑:“不止。”

魏冬青看着方暹,曾經她認識的方暹是唯唯諾諾,無論陳友良如何打罵她都不吭聲的。

魏冬青對這種人向來防備,能忍人所不能忍,往往反撲時才會令人吃不消。

眼下的方暹就是這樣,她竟然和陳虞山合作來扳倒陳友良。

不知道她怎麽得到自己在班吉的消息的,事情敗露終于是來了,如今這個形勢,和他們合作,即使是死了,自己的兒子放在他們手裏,也許要比放在陳友良手裏好得多。

魏冬青想通後頓時覺得輕松不少,喝了口杯子裏的酒,說:“這地方太吵了,我們換個地方吧。”

這附近沒有咖啡廳,連安靜一點的地方都找不到。

方暹還是覺得有些暈,陳虞山半攙着,打趣道:“照理說你酒量不應該這麽低吧?”

方暹搖搖頭,她也覺得有些費解。

一旁魏冬青淡淡開口道:“班吉這邊喝白蘭地總喜歡冰一下,然後摻一點雞尾酒,後勁要比不冰的白蘭地大上許多。”

剛才方暹因為高興,一口喝幹了酒,後勁一上來,自然是承受不住了。

陳虞山說:“去酒店吧。”

魏冬青所說的那些,大部分方暹都知道了。

但是陳虞山不知道,方暹斜靠在床邊,閉着眼有一句沒一句的聽着。

陳虞山時不時的看她一眼,直到魏冬青說出那個真正的幕後者,方暹才睜開眼。

京城最牛的官二代,有四個人,那四個家族,基本都是盤根錯節環環相扣,本來軍/火生意自己做了也就做了,但是至少要找一個替罪羊,在必要的時候推出去。

這個人就是陳友良。

陳友良能跟他們這些人搭上線,就是靠陸埅。

陸埅是S省駐地部隊秘書長,他的上峰就不用多言,一層環扣一層,這軍/火生意搭架下是一派腐敗之相。

陳友良是這整個鏈子的最底層,如果軍火生意做的安穩,那些家族許給陳友良的,就是陳氏集團在北京設立總部,這幫子弟們就是推波助瀾,助其發展的最後策劃者。

陳友良一時貪念上了這條賊船,這局面的下場陳友良又豈會意料不到?

只是他已經沒了後路,不過也借此,陳氏集團在北京的總部,基本已經坐落完畢,只差剪彩開業。

魏冬青說完這些,方暹和陳虞山對視一眼,陷入沉默。

方暹和陳虞山心裏想的肯定不一樣。

陳虞山是苦惱,如何保護陳氏集團不受牽連,方暹是苦惱,這座大山要比想象中更難扳倒。

魏冬青抽了一口煙,繼續說道:“我把這些說出來,基本也離死不遠了。只是我的兒子,我希望你們能把他送出國,我還有些錢。”

方暹想了想,說:“你那批貨繼續走,不用停。我們就當做今天在班吉沒有見過面,明天我們就回國。你幫我做一件事,你兒子我一定送出國。”

陳虞山扭頭看着方暹,方暹兀自沉浸在思考中,沒有回應。

一直到魏冬青離開,方暹的腦子都沒有停止思考。

陳虞山走到她身邊,問:“不暈了?”

方暹擡頭,眼睛看着陳虞山,可腦子裏的思緒,卻不在他問的那句話上。

陳虞山沒有打斷方暹,就這麽盯着她看。

以前沒有走的這麽近的時候,他就知道方暹很聰明,并且精于算計,可陳虞山沒有真正當回事。

來了班吉,這麽近距離的跟她一起合計,一起做掉陳友良,才發現方暹的腦子轉速,要比想象中厲害的多。

陳虞山甚至有些怕,怕方暹有一天算計到自己頭上。

好一會兒,方暹才突然回過神:“啊,你剛才說什麽?”

陳虞山笑笑,伸手揉揉她的頭發,說:“不暈了?”

方暹點點頭:“好很多,我們定明天回國的機票吧。”

“然後呢?接下來做什麽?”陳虞山坐在方暹旁邊。

方暹歪着頭想了想:“我們從意大利回去,搞的稍微大一些,讓林西和徐桦去機場接我們一下,我再去找一趟陳友良。”

“去找他做什麽?”陳虞山很介意方暹曾經與陳友良的那一段,左手的燒傷的疤痕還在,時刻晃在陳虞山眼前,讓他無法釋懷。

方暹看着陳虞山,笑笑:“我想和他聊聊。”

陳虞山皺眉。

方暹看他那副樣子,忍不住笑出聲。

陳虞山見狀,捏着她的下巴晃了兩下,道:“你腦子到這時候是不是可以休息一會兒了?”

方暹眨眨眼,想明白一些事之後,心情确實好了很多:“我餓了。”

确實該餓了,陳虞山看着面前的方暹,終于是忍不住,歪過頭咬上他的嘴唇。

方暹吃痛,推了陳虞山一下,陳虞山就勢抱着她按在床邊,讓她跨坐在上方。

方暹看着陳虞山,好半天才說:“我能先吃點飯嗎?”

陳虞山看着方暹,又低下頭,舔了她的臉頰一下,稍微拉開一點距離,輕聲說:“做完再吃。”

*

同一時間,林西按照方暹的原計劃,一封郵件已經成功傳到徐凱電腦上。

林西靠在椅背上,看着電腦屏幕上發送成功四個字,想了想,拿起手機。

“吳副書記,我們前兩天商量的事兒,不知道吳副書記想的怎麽樣了?”林西說着話,手裏握着的筆杆,有一下沒一下的敲着桌面。

那邊吳申傑不知道說了什麽,林西漸漸笑了起來:“那敢情好,錢很快就會打到您在國外的賬戶上,等我們董事長回來了,再好好當面謝謝吳副書記。”

林西挂了電話,關掉郵件頁面,打開股票中心,看着股票的攀升事态,林西翹起嘴角。

陳虞山一邊吻着方暹,一邊緩慢的褪掉她的上衣,全程方暹都不說話,只閉着眼,微蹙着眉。

陳虞山吻上她緊皺的眉間,伸出舌頭慢慢的舔着。

他心裏知道方暹對這種事肯定排斥,即使她曾經做過,終究不是她心甘情願。

等衣服全都褪掉,方暹終于輕松下來,睜開眼看着壓在上方的陳虞山。

陳虞山與她對視上,微微一笑,手順着她的側腰慢慢下滑:“我們之間的第一次,不是在國內,卻在班吉,美中不足。”

陳虞山壞笑着,突然握上她的脖領,方暹猛地擡高頭,脖頸拉出一個漂亮的弧度。

陳虞山低頭咬了下去,輾轉親吻。

方暹不排斥這種事,但是不代表她喜歡。

對于她來說,這也算是交易裏的其中一部分的籌碼,從父母離開她之後,她從內心裏就覺得“喜歡”這個東西,已經非常的遙不可及。

大約面對陳虞山時,和陳友良是不一樣的。

方暹覺得對不起他,所以無論陳虞山想要做什麽,她都可以迎合。

陳虞山感受到她的不專心,手捏着她的臉與自己對視。

方暹微微皺眉,看着面前笑着的陳虞山。

陳虞山在她耳邊輕聲道:“遇見你之前,我從來沒有和別人做過。我以為我會很生澀,但是我發現看見你的臉,竟然也就無師自通了。”

方暹微微張張嘴,溢出輕微聲音。

陳虞山覺得她聲音像奶貓的聲音一樣小,但是銷魂蝕骨,仿佛一劑春/藥,瞬間抹殺了陳虞山所有的理智,再也無法克制。

事後方暹覺得渾身癱軟,連動手指的力氣都沒了。

陳虞山倒是精神奕奕的樣子,本來想叫方暹起床洗澡,但是看了看她那副樣子,光裸着站起身,走到洗浴室弄了些溫水,沾濕了毛巾端到床邊。

方暹還是趴着的姿勢,蹙着眉閉着眼睛。

陳虞山蹲在她面前,看着她的臉,怔怔的竟入了神。

直到方暹因為趴着不舒服,哼唧了幾聲,才喚回陳虞山。

連忙擰了毛巾,快速并仔細的給她擦幹淨了,就着勢幫她翻過身蓋上被子,掩去一身的痕跡。

陳虞山不可避免的又有了沖動,端着水回到洗浴室,打開淋浴。

陳虞山本身不是個熱衷于情/事的人,可方暹就好像是他的催/情/劑,一旦碰上,就有不可收拾的局面。

又一陣戰栗,陳虞山低頭看了看,微微嘆口氣。

方暹,如果你有一天對不起我,我覺得我一定會恨你。

只是因為太愛你。

*

方暹睡足了一夜,剛翻了個身,就被腰身的酸軟給徹底弄清醒。

陳虞山已經不在床上,方暹坐起身,掀開被子看了一眼,渾身赤/裸,但是還算清爽。

一邊放着已經幹洗過的,方暹自己的衣服,方暹拿起來湊在鼻子底下聞了聞,是一股子清新的味道,微微挑眉,對于陳虞山這仔細勁兒,可以原諒他昨晚的不知節制。

正準備穿衣服,陳虞山推門而入,手裏掂着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粥,看見方暹已經起床,露出白牙燦爛一笑:“我剛才路上還在想,等會兒怎麽把你弄醒,誰知道你倒是醒了。正好,快來喝粥。”

說着話,陳虞山把塑料袋裏,裝好的粥拿出來,找了勺子遞給方暹。

方暹頓住了正準備套上衣的動作,看着陳虞山:“你哪兒弄來的?”

陳虞山肯定是不會告訴方暹,他是把林子給整了過來,借了廚房熬的粥。

“我自然有我的辦法,你快喝吧昨天都說餓了。”

方暹白了一眼陳虞山,拿着勺子喝了一口味道還算可以:“昨天我餓,你就一直讓我餓到今天。”

陳虞山也端了一碗來喝,聽見方暹這麽說,竟有點兒早晨被老婆嫌棄的感覺,特別受用:“昨天你太累了,我這不是一大早就去整,就為了讓你一醒來,還沒來得及感受到餓,就喝上粥嘛。”

方暹不再說話,确實餓了,三兩口就把粥給喝了個幹淨,放下碗也不背着陳虞山,把上衣放在一邊,掀起被子就這麽走進淋浴室。

陳虞山咽下嘴裏的粥,愣愣的看着淋浴室的門。

大約遇見方暹之前,陳虞山是從來沒感受過,性/沖動是個什麽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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