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

彩色的碎片灑了滿頭滿身,蘇雪橙看着眼前的大陣仗,嘴角不自然地抽搐兩下。

“老爸,爺爺奶奶未免也太誇張了吧,我們只是回家而已啊,怎麽還有紅毯呢。”

季宴禮拍了拍頭發上的彩帶:“我怎麽知道你爺爺奶奶怎麽想的。”

“我們能進去了嗎,我尴尬得能一比一摳出個莊園。”

蘇南喬感受着兩隊人“直勾勾”的注視,只想着立刻逃離。

季宴禮大手一揮摟着蘇南喬和蘇雪橙走上紅毯:“走,進屋。”

“爺爺、奶奶~我們回來啦~”

蘇雪橙一路小跑着進屋,胡蘭因聽到她的聲音遠遠地就過來迎她。

“诶呀橙子,我的寶貝孫女,終于回家了。”

“奶奶,我好想你。”

“奶媽也想橙子,橙子以後天天和奶奶在一起。”

季宴禮牽着蘇南喬進來的時候就看到祖孫倆抱在一起黏黏糊糊,他一臉無奈:“媽,你這才和橙子分開幾天,至于嗎?”

“怎麽不至于?”胡蘭因白了他一眼走上前拉過蘇南喬,“南喬啊,路上辛苦了吧。”

“伯母我不累。”

“今天叫家裏廚師多準備點你和橙子愛吃的,我們一家人好好吃一頓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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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麻煩您了。”

“不麻煩不麻煩。”胡蘭因拉着蘇南喬和蘇雪橙就往樓上走,“走,帶你們看看房間,裏面所有的東西我都叫人換過了,要是不喜歡就重新裝修一下。”

蘇雪橙是個小馬屁精,立刻舉手:“我相信奶奶的眼光。”

“橙子最乖了,走,先去看看奶奶給你布置的房間。”

胡蘭因把四樓重新布置了一番,所有的東西都是她和蘇雪橙一起選的,現在的四樓一看就是小女孩的住處,處處透着可愛。

“快看看這衣帽間,奶奶準備了好幾天呢。”

巨大的衣帽間,比蘇雪橙在蘇城住的房子還要大,裏面按照顏色和長短各式各樣的衣服擺得滿滿當當,還有一面牆擺的是名牌包。

蘇雪橙只是個小孩自然不懂其中的價值,不過她第一天來的時候就經歷過一遭,現在看到什麽都是輕車熟路。

蘇南喬對這些品牌可謂是如數家珍,這些都是各大奢侈品的當季新品,這麽大的數量肯定是價值不菲,她知道這是孩子奶奶的心意也就沒有說話。

“橙子還不謝謝奶奶。”

“謝謝奶奶~奶奶選的都好看。”

胡蘭因摸摸蘇雪橙的臉蛋:“我們橙子這麽漂亮,穿什麽都好看。”

卧室之前蘇雪橙來北城的時候已經住過了,她離開之後每天都有人打掃。

蘇雪橙剛進卧室就看到大床中間攤着肚皮睡得正香的桃桃。

“桃桃!”

她撲到床上把臉埋在桃桃懷裏吸了好幾口:“桃桃,我想死你了。”

“自從你回去之後,桃桃天天都要去你房間找你,沒事就要在這兒睡覺。”

“桃桃,沒想到你這麽惦記我,你最可愛了。”

蘇雪橙抓起桃桃的爪子和蘇南喬打招呼:“媽媽你看,這是爸爸養的小貓咪,它叫桃桃,是我的妹妹。”

蘇南喬早在看到桃桃的第一眼就愣住了,桃桃和她當年和季宴禮一起養的那只貓幾乎一模一樣,如果不是因為桃桃一看就是只小貓,她幾乎要以為桃桃就是它。

可是,能有多少貓有幸能活十五六年呢。

桃桃看到蘇南喬就掙脫蘇雪橙的懷抱,跑到蘇南喬的腳邊轉悠,時不時地聞一聞。

“喵嗚~”

蘇南喬蹲下身子摸了摸桃桃柔軟的毛發:“桃桃,你好漂亮。”

“喵嗚~”

桃桃得意地豎起蓬松的大尾巴邁着妖嬈的步子走出了房間。

“既然看完了你的房間,我們再去看看媽媽的房間。”

她們下到三樓,這樓的風格明顯冷硬了許多,除了家具牆上的畫都沒有幾幅。

蘇南喬看着眼前明顯是男人的卧室欲言又止:“伯母、”

她該怎麽解釋她和季宴禮現在不是那樣的關系啊!住一起這叫什麽事情啊!

“怎麽了?不喜歡?”胡蘭因環顧一周面露嫌棄,“宴禮住的地方是比較冷淡,但是你住進來之後可以慢慢改。”

蘇南喬鼓足了勇氣開口:“伯母,有一件事情、”

就在蘇南喬要将一切坦白的時候季宴禮出現在門口:“媽,我上次拍賣的那套紫翡翠的珠寶你放哪了?”

“你找那個做什麽?”

“借花獻佛送給喬喬做禮物,下次再給你補上。”

胡蘭因聽了臉上立刻笑開了花:“不用補,那個紫色清透正好适合南喬,媽去給你拿,你們等着。”

“橙子,去,陪奶奶一起,幫奶奶拿東西。”

季宴禮拍了一下蘇雪橙的腦袋,她應了一聲立刻跟了上去。

直到屋子裏只剩兩個人蘇南喬才開口:“為什麽不和伯母她們說清楚,我和你其實沒有複合。”

“不想讓爸媽還有橙子擔心我們之間的關系,就當給我留點面子好嗎?”

蘇南喬低着頭沒說話。

“你現在初來乍到的連個住的地方沒有,就先在這裏住着。等橙子開學我們就搬到市區,那時候你也安頓好了再出去住。”

“暫住在這裏倒是沒什麽,但是...”這架勢是得和季宴禮住在一個房間啊。

季宴禮一眼就看懂了她的顧慮:“我可以睡沙發。”

“那好吧。”蘇南喬糾結了幾秒,答應了。

“爸媽和橙子都不知道這件事情,我們...”

蘇南喬故作輕松道:“放心吧,我會配合你好好演戲的,就當是...感謝你的投資了。”

“那,合作愉快。”

“嗯,合作愉快。”

季宴禮拿來當幌子的那套紫翡翠珠寶最後還是到了蘇南喬的手裏。

“伯母,這太貴重了,我真的不能要。”

“收下收下,還有這對镯子,季和橙子戴的玉一塊原石,今天也交給你。”

這對玉镯蘇南喬是真的不敢收了,她知道是季家傳給兒媳婦的傳家寶。

“伯母,我真的不能要,您留着自己戴。”

“這镯子配旗袍最好看,我那天在蘇城瞧見你穿旗袍就想送給你了。”

蘇南喬為難地看着季宴禮,用眼神示意他趕緊說句話啊。

季宴禮收到信號一把拿過玉镯戴到了她的手上:“皓腕凝霜雪,好看。”

玻璃種滿綠的翡翠镯子,戴在她手腕上發出瑩潤的光,蘇南喬吓得一下子手都不知道怎麽放。

開玩笑,九位數的镯子,誰戴誰不迷糊。

她湊到季宴禮耳邊:“快幫我拿下來。”

季宴禮也看出來她僵硬地手都不知道往哪放幹脆也不逗她了,把镯子取下來放回盒子裏然後塞到蘇南喬手上。

“媽給你了你就收着。”

蘇南喬手悄悄伸過去在季宴禮大腿上擰了一把,然後對着胡蘭因笑着說道:“謝謝伯母,那镯子先放我這裏,我幫您保管着。”

胡蘭因自然是看到了他們之間的小動作,不過她一向不太管孩子們的私事,也就權當沒看到。

從剛剛就一直在忙活的季興華拿着個名冊走了過來:“來看看我這名單有沒有什麽遺漏的?”

季宴禮接過名單一頭霧水:“這是什麽?”

“你下個月不是都四十了,本來說不大辦就家裏人吃飯,但是這橙子和南喬回來了,我和你媽就商量好了趁着你生日辦個宴會,給大家介紹一下她們母女。”

“這...”季宴禮看了一眼蘇南喬有些遲疑。

“橙子九月份就開學了,我這不是怕她在學校受欺負麽,我得讓整個北城都知道橙子是我們季家的孩子。”

季宴禮顧慮到蘇南喬的感受沒敢輕易答應,蘇南喬倒是幹脆地開口替他答應了。

“伯父伯母,勞煩你們為橙子操心了,不過你們介紹橙子就行,我才剛回來不想這麽高調。”

“也行,你們都是大人了有自己的考慮。”

胡蘭因拿過冊子翻了翻:“我們季家多少年沒有辦過喜事了,這回可得辦得熱鬧一些。”

“你們忙你們自己的,這事兒就交給我和你爸。”

“南喬,這陣子我帶你去見見家裏交好的那些夫人們,多走動走動熟悉熟悉。”

蘇南喬聽到這話有些不知所措,她扯了扯季宴禮的袖口。

“媽,喬喬剛回來也要去見見以前的老師和朋友,還要籌備工作的事情,見你的那些老姐妹這件事就先往後擱一擱,交際什麽的你多替我們操操心。”

“行行行,那就以後再說。”胡蘭因想了想也是,這也不是什麽急事。

到了吃晚飯的時間,一家人坐在餐桌前,桌上菜品豐盛。

胡蘭因舉起手中的酒杯:“為了慶祝我們一家人團聚,我們喝一杯~”

“幹杯~”

蘇雪橙喝的是葡萄汁,也像模像樣地用高腳杯和大人們碰了一杯。

“慶祝蘇雪橙大朋友以後有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幹杯~”

季興華今天難得能敞開來喝酒,也有點上頭:“那也要慶祝爺爺和奶奶以後就有聰明可愛的寶貝大孫女!”

“都幹杯!”

季宴禮雖沒怎麽說話,酒卻一杯一杯喝了不少,最後都臉上帶着薄紅,眼神都有些飄了。

蘇南喬擔心他喝多了勸他:“別喝了。”

“沒關系,今天難得高興。”

季宴禮舉起酒杯将裏面的紅酒一飲而盡,伸手想去拿桌上的瓶子,卻被蘇南喬一把按住。

“你真的不能再喝了。”

季宴禮甩了甩頭暫時恢複了一絲清明,他點點頭:“好,不喝了。”

胡蘭因看吃得差不多了幹脆揮揮手:“好了好了時間不早了都去休息吧,我叫人給你們熬點醒酒湯,不然明天這頭可有的疼。”

“南喬,勞煩你把宴禮給扶到樓上。”

蘇南喬看了看喝得有些迷糊的季宴禮無奈只能答應:“好的,伯母。”

季興華喝得沒那麽多,還能自己站起來,他推開來扶他的傭人的手:“我不要你們扶,橙子,我要我孫女扶我。”

蘇雪橙一溜煙跑過去挽着季興華的手臂:“爺爺,我扶你。”

“好,橙子扶我回房間。”

蘇南喬指了個站在旁邊的傭人:“你幫我把他扶回房間吧。”

“好的,夫人。”

蘇南喬和那個人一左一右撐起季宴禮,剛進了電梯季宴禮就收回被傭人扶着的手臂:“你不用上去。”

傭人退出電梯:“好的,先生。”

醉酒的男人沉重得很,蘇南喬覺得好像一塊巨石壓在她的肩膀上:“你好重啊。”

“喬喬,我好想你。”

“我知道,你先站起來自己走幾步好嗎,我真的扛不動你。”

季宴禮趴在她肩膀上好一會兒才理解她的話,然後聽話地支起上半身:“好,我自己走。”

蘇南喬架着他搖搖晃晃地走回卧室,到了床邊喝醉的男人往床上一癱,她才覺得自己才活過來。

“重死了。”蘇南喬也躺在床上,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

“喂,季宴禮。”蘇南喬推了推他卻沒有得到一絲一毫的反應,“你要不要洗漱了再睡啊?”

得到的是男人均勻的呼吸聲。

“算了,你不洗我洗。”她就剛剛這一會兒已經渾身都黏糊糊的。

季宴禮的衣帽間裏面現在一半都是她的衣服,她随手拿了一件睡衣就去洗澡了。

等她洗完澡出來床上的男人還是睡得不省人事,連姿勢都沒換一個。

蘇南喬走過去在他腿上狠狠拍了一下:“不是說睡沙發的嗎!”

季宴禮感覺到大腿上突然的一陣疼痛,迷迷糊糊睜開眼,眼前是一個穿着墨綠色絲綢睡裙的女人,肩膀上兩根細細的帶子襯得肩若削成。

他晃了晃腦袋看清她的臉:“喬喬?你肯原諒我了?”

蘇南喬剛要湊近聽他在說什麽,忽然間一陣天旋地轉,人已經被季宴禮壓在身下。

宴子,你是真醉還是假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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