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交涉
交涉
艾柏想都不想就回答，“當然是自己的雄主。”
“要是沒有雄主的呢？”
“那就是成和雄子，西尼爾殿下的雄主，全蟲星系最優雅最溫柔最俊秀的A級雄蟲。”
又是這只蟲，看來這只雄蟲确實有特別的魅力。陸聞說，“我的偶像計劃就是要取代成和，成為全星系最受歡迎的雄蟲偶像，每只雌蟲都會期待能嫁給我這樣的雄蟲。”
他會成為偶像，給雌蟲帶來遠超他們想象的溫柔，就像他在醫院做的那樣，同時雌蟲們的喜愛也會幫他完成自己的事業。
艾柏以為他是想要被更多雌蟲追求，畢竟雄蟲總是過度尋求關注，他連連搖頭說：“您太難為我了！成和雄子可是A級雄蟲。”
精神力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哪怕對雄蟲最狂熱的雌蟲也不能忽略這一點，而C級雄蟲聽上去太普通了。
再加上陸聞的外形，格外深邃的眉眼，寬肩窄腰大長腿，怎麽看都和雌蟲追捧的纖細嬌貴形象相去甚遠。
陸聞：“正是因為我只是一只普通雄蟲，所以才能讓雌蟲更有代入感。”
艾柏見他堅持，便順着他的話問，“您說的‘偶像‘，我還是不懂是什麽意思，就是讓粉絲都愛上您？想嫁給您？”
陸聞：“偶像就是通過唱歌、跳舞、演戲甚至直播等等演藝活動販賣情緒價值。而我想向難以找到好雄主的雌蟲販賣戀愛感和治愈感，每一個粉絲都可以把我當做戀蟲。”
“戀蟲……”這個概念讓艾柏驚愕，他為這個職業的廣闊前景心動了。“這個偶像一定會讓雌蟲們心醉神迷，但是您恐怕還不知道做藝蟲是一件多累的事，我們公司的演員無論冬夏總要滿星系地跑片場，有時可能白白搭上路費到了拍攝地又被拒絕，在寒風或酷暑裏被累出一身病也是有的。”
“要是雄保會知道我讓一位C級雄蟲當藝蟲受累，那我這輩子都得在邊際星上開荒了。”
艾柏沒完沒了得給陸聞潑冷水，他不是真心覺得偶像計劃是個爛主意，只是不相信雄蟲能按照他說的那樣去做。
陸聞調整一下呼吸，艾柏剛剛的意動他沒忽視，但是最後還是拒絕只能說明是自己沒有得到信任，他拿出上輩子談合同的架勢，放慢語速，擺正心态，做出一副要說心裏話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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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的顧慮，但是我真的很需要成為明星賺錢，對于你來說就是公司多一個藝蟲，但是對我來說是确是挽救一生。”
“我和鄭修已經決裂，還欠了貨運公司幾千萬，成為偶像是我最後的機會了。”
艾柏幾乎要被他說動了，哪怕陸聞不是蟲族傳統意義上的好看，但是英俊的面容因為自己顯出苦澀哀求表情實在讓他難以拒絕。
他艱難地說，“我願意給您這個機會，但是您恐怕得報一些演藝專業的培訓班。”
陸聞一口答應，這是他應該做的。但是他也坦白，“輔導班得公司出錢，我現在一點錢都沒有了。”
艾柏唾棄自己竟然詐騙一位雄蟲到身無分文的程度，真是罪該萬死，他趕緊給陸聞轉了一萬當做日常開銷。
“公司給所有藝蟲都報了培訓班，我把課程表發給您，你按時去就行了。”艾柏看到最早從7:30就開始的早課又說，“我把課程表發給您的雄保會助理一份吧，讓他提醒您起床。”
“……不相信我是吧。”陸聞還是把卡瑞的聯系方式給了艾柏。
艾柏：“雄子工作需要雄保會認證，需要您向助理報備。”
……
卡瑞接到陸聞的聯絡，說有重要的事需要他的幫助，着急趕到AP娛樂公司，結果進門就看到兩只蟲慢悠悠得在喝茶。
“卡瑞先坐下喝杯茶吧，這位艾柏先生的茶葉真是不錯。”陸聞殷勤地給他倒上一杯茶。
卡瑞皺着眉看艾柏，這只蟲不就是陸聞雄子的債主嗎？怎麽看上去和雄子關系很好。
他接過茶不喝，放在旁邊，他試探地問，“難道您要告訴我的急事就是這位先生将成為您的雌君嗎？”假如能和艾柏結果，那雄子的欠債自然一筆勾銷。
“當然不是，這位艾柏是我選擇的合夥蟲。”
卡瑞：“那麽您是想要做什麽生意呢？和您的欠款有關嗎？我可以幫您向雄保會申請貸款。”
他在雄保會三個字上咬重，暗示艾柏別想再通過做生意騙雄子的錢，他可不相信陸聞會是那種随手花出上千萬的雄子，欠款的事恐怕不簡單。
“這個生意必須要有你的幫助。”陸聞便把自己的宏偉計劃又向他描述一遍，态度誠意十足，像極了和投資商畫餅的業務經理。
陸聞越說，卡瑞的臉色越白，近乎毫無血色，“您怎麽能做那麽有失|身份的事呢？那些雌蟲不配觀看您的表演，他們怎麽值得您的努力？是艾柏逼您做的嗎？我讓雄保會把他抓起來。”
陸聞：“和他沒關系，是我先有當藝蟲的想法才找到他的。”
卡瑞哀求，“雄子，假如您願意，我可以幫您申請雄保會的職位啊，您想做什麽都可以。”
這種程度的阻攔早在陸聞的想象之中，早早做好了打算。
他順勢往沙發上一倒，放空那個眼神，嘆息道：“我知道了，在你眼中我肯定是不配被雌蟲喜歡。我只是一只C級雄蟲，欠了錢，還長得醜。
我只是想被更多雌蟲喜歡，又有什麽錯呢？
如果你連這點小要求都滿足不了我，那幹脆讓我死了算了。”
卡瑞對于雄蟲的耍賴無可奈何，“我可以按照您說一樣做您的助理幫您搭理成為藝蟲後的事務，但是我的同意并沒有用，雄保會恐怕很難接受您的選擇。”他內心也希望上級能夠說服這只異想天開的雄蟲。
陸聞自然知道當下自己不可能繞開雄保會行動，甚至他在一定程度上還需要雄保會的幫助。
“那你現在就問。”
卡瑞直接撥通了尼德格星雄保會的加急通訊，他大致像雄保會會長描述了一下雄蟲想要在尼德各項開展演藝活動的意向，并請求雄保會的支持。
尼德格星是一顆較為落後的二等星，雄蟲的數量有限。所以C級雄蟲助理的加急通訊可以直接聯系到雄保會會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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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拉正在浏覽最新的家用飛行器咨詢，他的雄主想要一臺新的飛行器。雄蟲嘛，總是想一出是一出，就算買給他，也不過是三天熱度。
他毫不抱愧地賣掉機庫裏落灰的幾輛舊款飛行器，完全不懼怕雄主發現，因為雄蟲的腦子裏根本記不住自己有幾架飛行器，他們的大腦似乎總是不夠用。
正在挑着就接到了一位雄蟲秘書的加急通訊，他對這只雌蟲負責的雄蟲有印象，這是近十年來第一只拒絕結婚的雄蟲，甚至不願意娶一位雌侍。
這種連為社會付出最基本的勞動基礎的都不願意的雄蟲真讓蟲作嘔。
米拉板着臉接通通訊，“什麽？那位雄子想要工作？”
“當藝蟲？這恐怕不太适合一位C級雄子吧。”
“如果他堅持，那就随他去。雄保會會一直站在雄蟲背後做最堅實的後盾，我會向中央星報備，也會為雄子的活動提供援助……”
“當然，當然需要雄子付出一點小小的讓步。或許他願意在玩膩了娛樂圈游戲後趕緊娶幾位軍雌，畢竟我們星球的駐軍還有太多沒有經歷過精神力撫慰的高級将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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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聞對于雄保會的拿喬并不意外，甚至覺得對方的要求都算不上刁難，他示意卡瑞自己接受了條件。
通訊對面的聲音立刻高昂起來，仿佛現在就要像他推薦合适的雌蟲。
“米拉會長不會介意多給我兩年的時間吧，兩年後您可以提醒我該接受約會了。”
通訊那邊米拉祝他演藝工作順利，語氣中卻藏不住輕視，在他看來別說兩年了，雄蟲連兩個月都堅持不下來。
宇宙裏才沒有不靠雌蟲養着，還去給雌蟲表演的雄蟲！
……
演藝培訓班。
黑色外套包裹全身到只露出兩只眼睛的蟲坐在最後一排，奇怪的裝束引得其他蟲頻頻回頭看。
“這是新簽的蟲？看着像雌蟲。”
“肯定是，哪有那麽大個子的亞雌，估計是想演軍雌。”
“新蟲幹嘛來聲樂班，不應該先去學表演嗎？”
“誰知道，沒準艾柏看走投無路想簽個歌手拯救公司。”AP簽約都是演員，聲樂和舞蹈屬于藝蟲的選修課。
陸聞也認真思考過，演戲實在太吃天賦了，他覺得自己恐怕一時半會也學不會。但是聲樂和舞蹈就不一樣了，他學過鋼琴，唱歌音準不錯，一會也算協調，上手要容易得多。
而且蟲族以前也沒有過雄蟲唱跳偶像，沒蟲和陸聞橫向對比也不擔心被比下去，他只要盡量不在臺上出洋相就行了。
老師進教室後也立刻注意到一身黑的陸聞，好奇打量幾眼就移開目光，藝蟲裏奇怪的數不勝數，這只也不過是穿得嚴實點。
“同學們，今天我們強化發聲技巧的訓練，還是我先唱一遍《蟲神頌歌》，大家找出我音量的變化，标在音量圖表上。。”
專業蟲開口就不一樣，陸聞雖然沒上過前面的課也能注意到老師為了讓基礎學員理解，把音量變化表現得十分明顯。他在終端上飛快記錄每一句的高低，和句句之間的轉換。
老師：“請一位同學展示自己的音量圖表。”環視教室一周後，他視線落在陸聞身上，“後面那位黑衣服的同學，可以分享你的記錄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