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Chapter.十億
Chapter.8 十億
林非言放輕了腳步接近秦樾,從背後出其不意地給了他一拳,秦樾飛快地向後側身九十度,讓林非言的拳頭落了空。
“不過是要個感謝,用不着發這麽大火吧?”
林非言不說話,張開握成拳頭的手指,順勢壓在秦樾的肩膀上,秦樾向後一退。
林非言抓住肩膀的手,順着他的手臂滑到手腕上,他靈巧的手腕向上翻轉,反拽住了林非言的手。
林非言也不掙開,直接擡起右腳踢向秦樾拿着酒杯的另一只手。
“诶別……”
他的話還沒說完,酒杯就被踹到天上翻滾了兩圈,裏面剛倒好的紅酒一滴不剩地全灑了。
而掉落的酒杯,被林非言用手穩穩接住。
秦樾惋惜地看着一地的暗紅色液體:“這是八二年的。”
從這幾招看,秦樾确實有功底,但功底有多深,暫時還無法判斷。
心下有了度量,林非言轉身把酒瓶拿起來又給秦樾重新倒上:“你也不缺這一杯。”
秦樾接過酒杯:“我們還是言歸正傳。”
“這杯酒就當是對你的感謝。”
秦樾把酒杯拿高,與視線齊平:“你剛剛才浪費了我一杯,這只能算将功補過。”
“你把我當白癡耍就不該将功補過?”林非言斜靠在酒櫃上,摸着手邊的酒瓶,“我們扯平了。”
秦樾再舉一例:“我只跟你睡過一次,就當着那麽多人的面,承認你是我的人,這個虧我可吃大了。”
這一點也是他事先就想好了的,即便沒有舒漾的引誘,他也會主動提起。
只因為這也是讓林非言加入寰宇的砝碼之一。
林非言能明白,卻不會承認:“你招呼都不打一個,就把我歸為了你的所有物,到底是誰更虧?”
秦樾笑了兩聲,不跟他耍嘴皮子了,手裏的酒杯向左邊晃了晃:“那邊桌上有一份協議,你自己看看。”
林非言順着秦樾指示的方向看過去,茶幾上放着一疊紙。
他上前拿起來認真翻看,在看到某一行字的時候停住了:“十個億,三天?”
秦樾還站在酒櫃旁:“換了別人,就是抱着一百個億來,都未必進得了寰宇這道門。十個億,對寰宇而言九牛一毛,已經很劃算了。”
林非言神情沉重:“時間不夠。”
秦樾看着林非言,随手将酒杯放到了櫃子上:“一個星期,這是最大限度。”
一個星期內将十個億的資金彙入寰宇賬戶,也不是輕松事。
“那我現在就回去準備。”他得争分奪秒。
“沒問題。”像是早料到了會是這樣,秦樾大度地揚手,“司機就在外面等你。”
林非言二話不說轉身大步朝外走,還沒到門口,秦樾的聲音又從背後響起:“一個星期以後,我希望不光是你的錢,還有你的人,都準備好了。”
林非言的腳步停了兩秒,協議的邊緣被他的手抓出了皺痕,但他終究是一句話都沒有反駁,也沒有回頭,朝着門外停好的林肯去了。
*
一回到自己的地方,林非言立即與于堯取得了聯系。
“十個億?!”于堯聽到林非言說出的數額,不由地提高了音量,“剛開始不是說好的五個億?現在上哪兒去找另外五億‘幹淨’的錢。”
林非言答:“七天。”
于堯沉默了一會兒,道:“我去給你想想辦法。”
“還有一件事。”在碼頭的時候林非言就決定要把這事問個清楚了,“是你讓修傑去的朗海碼頭?”
“你怎麽知道這事?”
他還沒來得及向于堯彙報碼頭的情況,但孫修傑早就歸隊了,如今于堯還不知道孫修傑和他在碼頭上撞見,說明孫修傑也沒有提到,故意向于堯隐瞞了此事。
孫修傑不知道他在寰宇當卧底,估計是怕跟于堯說了,于堯會懷疑他是內鬼。
林非言心裏有些好笑,更多的是松了口氣。
起碼證明了孫修傑那天,确實是得了于堯的命令才過來的。
“之後我會詳細彙報的。”林非言簡要地答複之後又道,“現在正式接觸了寰宇的軍火生意,要更加小心,以後就不用手機聯絡了。”
“我知道,有需要的時候,我會親自過來的。”
“不行,要換個地方。”
于堯疑惑了:“換地方?外面未必安全。”
林非言深吸一口氣,輕描淡寫地回:“等錢全部進入寰宇賬戶以後,我會搬到藍岸去住。”
“是秦樾的意思?”
“算是吧。”
什麽叫“算是”,于堯沒有繼續問下去。
“那你一切小心,七天之內我會在藍岸附近,找出一個安全的碰頭地點,你搬過去之前我會通知你。”
“嗯。”
結束了通話,林非言手肘撐在膝蓋上,弓着身子,雙手捂住了臉。
秦樾的話說得再明白不過了,他也不能繼續揣着明白裝糊塗。
在這場博弈中,他的起點本就比秦樾低,秦樾想要的,他只能滿足。
幸好和秦樾住在一起,也不算是全無好處,這既方便了秦樾看着他,也方便了他觀察秦樾。
接觸多了,打探新武器也能更快些。
盡量寬慰了自己,林非言把頭擡起來,拿出了自己的私人手機,也許可以約孫修傑出來喝一杯?
他打開了通話記錄,最近一通電話,正是孫修傑那天喝醉了打來的。
其他人………自從那件事後都再也沒有聯系過了。
他的手指懸在半空中,在按與不按之間徘徊。
碼頭上的情況,他到底應不應該現在向孫修傑解釋?
倘若孫修傑不是叛變的那一個,這也許能讓孫修傑不誤會于他,但寰宇的事讓孫修傑知道的太多,也未必是好事。
思索了許久,林非言覺得,最好還是不要把孫修傑卷進來。
他的手指移開,按下了關機鍵。
*
于堯找的新接頭地點是藍岸附近的一個商鋪。
為了避免換人招來的懷疑,他将原店鋪高價買入之後,重新開成了一家理發店,裏面的所有人都是他安排進去的。
理發這種需求在生活中很常見,卻又不會太頻繁,很符合林非言與于堯聯絡的需求。
林非言若是想見于堯,只要和店員對答特定的暗語即可,店員不參與他們之間的信息傳遞。
與林非言直接對話的始終只有于堯一人,林非言的卧底身份就不容易暴露,最大限度地保證安全與保密。
那十個億的資金,也在七天期限的最後一天全部到賬了。
前期準備全部辦妥,晚上林非言收拾了些行李,去了藍岸。
秦樾見到他帶進來的行李,滿意地點頭:“跟聰明人說話就是不費勁。”
林非言單刀直入:“我的房間在哪裏?”
秦樾側頭:“黎信,帶他上去。”
這個秦樾口中的“黎信”,林非言見過了,第一次來藍岸的時候,是他在門口接的,第二天早上也是他等在樓梯口問他是否需要早餐。
看起來像是這個家裏,除了秦樾之外的第二個管事人。
黎信接過了林非言手裏的行李,帶着他上了樓,不是那天他住過的二樓,而是在更高的三樓。
這間卧房比他上次見的稍微小一些,但卧室連着一個露天陽臺,還附帶着一個浴室。
布置得是一如既往的高貴精致,打掃得很幹淨,生活用品一應俱全,看得出是早就準備好了的。
把行李放好,黎信客氣地把秦樾的意思轉達給了林非言:“林先生盡管把這裏當成是自己的家,需要什麽,吩咐一聲就是了。只是老板的書房和卧室,沒有老板的允許不能随便進,還請林先生記住。”
林非言順口便問:“他的卧室和書房在什麽地方?”
黎信盡責地詳細回答:“二樓左手邊走廊盡頭的兩間房間就是。”
那麽他第一次進的那間房間原本也不是秦樾住的。
“二樓左邊盡頭……”林非言重複了一遍,“好,我會記住的。”
“這房間還合你的意嗎?”秦樾上來了。
黎信安靜地退了出去。
“還不錯。”即便是以一個标準的富二代高眼光看待,也是極盡奢華的。
“你喜歡就好。”秦樾走近了些,委婉地提醒道,“換洗的衣服放在浴室裏了。”
林非言的背僵了僵,沒去開自己的行李,向浴室走去:“我知道了,我去洗澡。”
秦樾側身就坐在了床上:“我等你。”
林非言進了浴室,第一眼就看到了浴缸旁擺着白色的浴袍。
他把疊好的浴袍展開,裏面沒放其他東西,連內褲也沒有。
将浴袍放回原位,他踩進浴缸裏,打開花酒,閉上眼睛,讓熱水淋到了自己的臉上。
他曾穿越過沙漠、沼澤、原始森林……做過那麽多在別人眼中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事,卻唯獨沒有想到過自己也會有以色侍人的這一天。
或許他應該慶幸這并不比沙漠、沼澤和原始森林更可怕,起碼,他還能過着安逸的生活。
林非言用雙手用力拍了拍臉頰,拍起無數細小的水花。
不過就是一場略微不同的任務,只希望,能快些結束。
這個澡洗了大概有半個小時,秦樾就坐在床上等了他半個小時。
林非言穿着浴袍出來,頭發還在滴水。
他自覺地走到了秦樾的面前,帶着剛剛洗完澡的熱氣和一身好聞的沐浴露的香味。
秦樾拉過他的手,讓他坐到了床邊。
林非言的身體僵硬得更加厲害,眼神閃爍,一副極力隐藏畏懼的樣子。
秦樾的一只手從浴袍的下擺探了進去,撫摸着林非言光滑的大腿皮膚:“上次讓你出血了是我的不對,我保證,這次不會了。”
盡管秦樾做出了許諾,林非言的狀态還是沒有任何改善。
“放輕松。”秦樾将他壓倒在床上,“你之前沒跟男人做過?”
林非言不自然地偏了一下頭。
“這麽說,倒是我這個入門老師不及格。”秦樾笑了笑,極有耐心地道,“其實兩個男人做/愛也是一件很舒服的事,你用不着這麽排斥。再者說,你現在都搬過來了,不管你願不願意,以後都是常常要做的,不如用享受的心态去做,對你我都好。”
在聽到“常常要做的”的時候,林非言的眼睛裏閃過了一瞬間的憤懑,眨眼間就被他自己掩藏起來:“要做就趕緊做。”
但這轉眼即逝的表情還是被秦樾捕捉到了。
他不再多說,拉開了林非言的睡袍,朝林非言的鎖骨吻了下去。
順着鎖骨漂亮的線條向左,在末端,他突然用了些力氣咬了一口。
林非言痛得本能地想叫出來,但聲音還未出口,他就咬住了自己的下唇,把這一聲憋回了肚子裏。
秦樾咬過的地方,留下了兩排整齊的牙印。
林非言嗤之以鼻:“秦總竟還喜歡咬人。”
秦樾用指腹在那兩排牙印上來回撫摸:“不是喜歡咬人,是喜歡給屬于我的東西留個記號。”
貪婪的占有欲。
他離開林非言的鎖骨,又對那圓潤的耳垂又産生了興趣。
他撥開林非言因為濕潤黏在耳旁的頭發。
極富技巧的挑逗。
不論林非言的心裏是否接受,只要是個正常男人,就不可能還無動于衷。
“怎麽樣?”秦樾在林非言的耳畔描述着。
林非言強忍住沒有吭聲。
“你的聲音很好聽,別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