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Chapter.不和

Chapter.9 不和

林非言怒瞪說着色情話語的秦樾,這眼神要是在平時,能像刀子一樣能從別人身上刀下肉來。

但是放在此時,在秦樾眼裏怎麽看,怎麽都帶着一股子難以言喻的嬌嗔媚态。

他的瞳色更深了,眼神躍躍欲試。

林非言一忍再忍,終是敵不過生理反應。

一聲滿足的低哼回蕩在房間裏,餘音繞梁。

“現在輪到我了。”秦樾附在林非言的耳邊說。

高潮剛過,林非言的反應有些遲鈍,直到秦樾把放在旁邊的另外一個枕頭墊在了他的腰下,他才明白過來似的,下意識往床頭遠離秦樾的方向縮了縮。

“只要你不亂動,不會那麽嚴重。”

林非言的手抓緊了身下的被單。

“你放松點。”秦樾的口氣開始帶着些不耐煩,“不然最後受傷的還是你。”

林非言閉上眼睛努力忽視自己現在所處的境地,取得了一些成效。

“再放松些。”

沒有藥物的沖擊,林非言異常清醒,他是第一次嘗試到這種滋味——這種心理上的折磨比任何肉/體上的疼痛都痛苦。

即使知道這是必要的犧牲,他自以為已經做了足夠的心理建設,但這種讓他像一個任/人/玩/弄的娼/妓一樣的羞辱,還是讓他異常難受。

但是現在他要忍。

他學到的最大的本事,就是忍。

第一次不适應,以後也總會适應的。

林非言聽從秦樾的話,盡力放松,但并不順利。

林非言哼了一聲,抓住秦樾的手臂:“可以了……”

對于這樣符合心意的要求,秦樾沒有拒絕的理由。

痛,但這就是林非言想要的。

一旦嘗到了甜頭,秦樾便不會委屈了自己。

仿佛又回到了那一晚,他在頭兩次中就已經确認了,林非言身上沒有傷口,林非言的反應也看不出異樣。

他本應該就此罷手,但跟林非言做/愛有種讓他欲罷不能的舒适感,于是他遵從自己的欲望,拉扯着林非言做到了半夜。

林非言的身體沒有絲毫贅肉,并不誇張的肌肉線條讓人着迷,結實又富有彈性,他是如此喜歡。

最重要的是,就像他對林非言說的,他是他的最愛。

秦樾沉浸在無與倫比的美妙感受中,顧不上林非言的反應。

在肉/體和心靈的雙重折磨下,林非言能感受到的快感寥寥無幾,他默默承受着,抓着被單的手越來越用力。

他現在體會到秦樾所說的“現在輪到我了”的真正含義了,其實就是指輪流提供服務而已。

“還是要讓你叫出來才過瘾,下次我會注意的。”秦樾趴在林非言的身上,喘了口氣,“真想再來一次,不過明天上午有個古玩拍賣會,你跟我一塊兒去。”

林非言此刻也是完全清醒的。

“古玩?我不喜歡。”

“那你喜歡什麽?”

“我喜歡槍。”

秦樾無聲地笑:“你太着急了。”

他撐起身子,翻身下床,“你要是不願意去,明天上午就沒什麽事了,我們可以再來幾次。”

林非言哽了半晌,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我去。”

“那你就早點休息吧,明早黎信會來叫早。”

秦樾說完,穿好衣褲就出去了。

*

身上又沾上了汗水,盡管後面又不舒服了,他還是自己去浴室又沖了一次澡。

出來之後他一邊拿着毛巾擦自己的濕頭發,一邊在房間裏晃悠,表面上像是在看房間裏的東西,實際上他是在做他做過過無數次、已經變成了一種習慣的事——尋找攝像頭。

雖然他覺得秦樾應該不太可能有讓自己當愛情動作片男主角的愛好,但是他這麽一個“外人”直接住到秦樾的窩裏來,秦樾一定會倍加小心地防着他。

從他進門開始先有黎信後有秦樾,現在終于有機會,還是先好好把這個房間檢查檢查,要是有個萬一,他就功虧一篑。

頭發都幹得差不多,林非言也把整個房間地毯式搜索了一遍——沒什麽特別的發現。

時間也不早了,他放心地上床休息。

*

第二天上午,按照秦樾的安排,兩人乘坐同一輛車抵達了拍賣會會場。

進門不久,林非言就發現了一張熟悉的面孔——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是叫鐘少輝,當天五人表态他是其中一個。

秦樾順其自然地走了過去,林非言本以為秦樾是和鐘少輝約好的,但鐘少輝看到秦樾時卻有一瞬間的驚訝,似乎是不知道秦樾也會來。

鐘少輝很快就掩去了自己臉上的表情,起身笑容可掬地和秦樾打招呼:“你今天怎麽也有空?”

秦樾側身,讓鐘少輝的視線落到他身後的林非言身上:“非言沒來看過古玩拍賣,我帶他來看看。”

這句話聽起來倒像來拍賣會是林非言的主意,可昨天晚上分明是秦樾要求他來的。

搞了半天,秦樾是在把他當借口用。

林非言沒有戳穿秦樾,他想看看秦樾的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原來是這樣。今天……”鐘少輝還想說些什麽,但拍賣馬上就要開始,秦樾帶着林非言轉身就去了前排的座位。

也正因為時間卡得剛剛好,在場的其他和秦樾認識的人也都沒來得及寒暄,就回了自己的位置。

秦樾坐下來,似是不經意地對林非言道:“一會兒有什麽喜歡的,你就自己叫價吧,算我送你的。”

林非言就坐在他旁邊:“這就是跟我睡了兩晚的酬勞?”

秦樾不加掩飾,直言相告:“也可以這麽說。”

林非言臉上露出不悅,看着前面的展示臺:“你把我當成什麽了?”

“這話說得太矯情了。”秦樾的手放在扶手上,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擊着,“你我都是各取所需,我們各有所圖,誰都不欠誰的,彼此輕松。”

林非言沒有移動視線,也沒有接秦樾的話。

司儀上了臺,拍賣開始。

林非言是打從一開始就不感興趣,而要求林非言陪同的秦樾,竟然也是一副興趣缺缺的模樣。

連過了兩件拍品,秦樾都沒動作。

第三件上來,他也仍只是看了兩眼,就小聲跟林非言說話去了:“今天拿出來拍賣的個個價值不菲,你随便要一件都不虧。”

林非言冷哼一聲:“這些老掉牙的東西,在我眼裏就是一堆廢銅爛鐵,你要給酬勞,也要投我所好。”他換了個坐姿,同時也換了話題,“而且你今天的主要目的,也不是來拍個古玩回去珍藏吧?”

秦樾沒理會林非言後面那句話,只繼續說着拍賣的古玩:“今天的壓軸拍品是宋版孤本《廣宋韻》,價值上千萬,你拿下它,我就送給你。

“竟然這麽值價?”林非言順着秦樾的話跑偏了主題,好似被這樣的價格引起了些興趣,“你打算用什麽價位拿下?”

他心底卻是琢磨着,秦樾的目标難道是這本古籍?

但為何又要送給自己?

理不清頭緒。

秦樾深邃的眼睛裏全是算計:“按常理來說,超過兩千萬就不值得了。”

林非言應道:“我知道了。”

前面的拍品都有人出價,全是以幾百萬高價賣出去的,但秦樾一次牌都沒有舉過,幹坐着磨時間。

一直到司儀隆重地介紹今天的最後一件拍品,他才有了精神。

司儀一宣布開始出價,價格就一路飙升。

林非言想舉牌,被秦樾按住了手:“再等等。”

“一千萬。”

後排有人叫出了第一個高價。

這個出價人不是別人,正是鐘少輝。

林非言聽得出他的聲音,鐘少輝也和秦樾一樣,之前一聲都沒出過,現在來叫高價,擺明了也是沖着這宋本來的。

全場安靜了幾秒鐘,有人接道:“一千一百萬。”

然後又有人接:“一千兩百萬。”

前一個人又繼續提價:“一千三百萬。”

“一千五百萬。”

兩人纏鬥不休,鐘少輝再次提價:“兩千萬。”

這回其他人安靜了。

臺上的司儀激動起來:“兩千萬,兩千萬!有沒有超過兩千萬的!有沒有!兩千萬!”

林非言用眼神詢問秦樾是否出價,因為兩千萬已經到達秦樾之前提出的價格線了。

而且,他與鐘少輝認識,現在出價未免……

秦樾回給了林非言一個不明意味的笑容,輕飄飄地給了一個讓在場所有人都震驚的價格:“五千萬。”

司儀在臺上愣了兩秒,才以最高的熱情大聲道:“五千萬!這位先生願意出五千萬!”

“五千萬?”林非言不解地低聲詢問秦樾,“你不是說超過兩千萬……”

“我也說了那是通常情況。”秦樾理直氣壯,“這是我送給你的第一件禮物,當然要特別一點。”

林非言要是相信秦樾是為了送給他,才用高價買下來的,那才是腦子進水了。

但是秦樾不想解釋,他自然也是問不出來的。

司儀還在臺上熱情澎湃地詢問着,還有沒有更高的出價人,臺下另外的幾個人是心急如焚——

“輝哥,怎麽辦?現在我們暫時也拿不出超過五千萬的錢來了。”鐘少輝身邊的一個小弟急道。

這宋本如秦樾所說,超過兩千萬應該就不會有什麽人願意要了,保險起見,鐘少輝還多準備了一千萬,總共三千萬,可以說是志在必得。

不想半路殺出來個秦樾,直接把價格拔高到了五千萬,遠遠超出鐘少輝的預期,他短期內确實是沒法子拿出這麽多閑錢來。

鐘少輝煩躁地拍了一下扶手:“怎麽辦怎麽辦,沒錢還能怎麽辦!”

“秦樾是什麽意思?出這麽高的價,明顯就是要跟輝哥你争,連臺面上的面子都沒給一個。”那位小弟在旁邊抓耳撓腮的,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難道他知道了我們的秘密?”

鐘少輝盯着前面,隐約能夠看到的秦樾的背影思考起來。

“五千萬第二次!還有更高的嗎?還有沒有更高價位!”司儀手中的拍賣槌最後一次落下,“五千萬,成交!”

拍賣會在壓軸高潮後順利結束,秦樾現場簽署了成交文件,徹底将幾部古籍納為己有。

等他辦完這些手續,會場的人幾乎都走了,唯獨鐘少輝,在大門口等着。

“阿樾,今天這個事你做得太不地道了。”他表面上看起來并不怎麽生氣,“這《廣宋韻》我可是瞧上很久了。”

秦樾臉帶歉意,但一張口,就是一嘴胡話:“今天非言第一次來就看上了這個,我也不想讓他不高興。”

“哦?”鐘少輝用帶着贊賞的目光看向林非言,“真是好眼光!這可是好東西啊……哎呀,我還真舍不得。”

面對鐘少輝,林非言一直冷冷冰冰沒什麽表情,也不同他說話。

秦樾在旁邊拿出了和事佬的架勢:“我想着你那兒的藏品成千上萬,就讓出這麽一件應該也不打緊?不如就賣我一個人情。”

鐘少輝沉默了一會兒,大方地應道:“寶貝理當是價高者得,你跟我客氣什麽。”

秦樾感激地拍了拍鐘少輝的肩膀:“謝了。”

眼看着林非言和秦樾離去,鐘少輝身邊的小弟急得跺腳:“就這麽讓他們走了?”

鐘少輝冷下一張臉:“我們也回去。”

“要不然……”頓了頓,小弟提議道,“我帶上兄弟們把我們的東西搶回來吧。”

鐘少輝一口否決:“不行。他到底是出于什麽目的,要來搶這孤本還不清楚,冒然行動只會打草驚蛇,搞不好就弄巧成拙。”

“那難道我們就放着不管?那上面可是!”說到這兒,小弟壓低了聲音,悄聲道,“可是記錄了我們這次出貨的時間地點和數目啊,拿不到這些信息,我們怎麽做這筆生意?”

鐘少輝果決地下了命令:“這筆生意肯定是做不成了,讓下面的人收拾幹淨點,我們靜觀其變。”

*

拍賣這出戲唱完,秦樾回到藍岸就把五千萬買來的古籍,交給其他人帶走了。

林非言坐到沙發上,問兩手空空的秦樾:“不是說送給我?”

盡管他的樣子看起來一點都不想要。

秦樾不避諱地緊貼着林非言坐下來:“送是一定要送的。但在送給你之前,我先确認點事。”

林非言撇了撇嘴:“那上面有什麽?值得你耗費五千萬,也值得你當着鐘少輝的面搶。”

秦樾伸出食指在林非言的面前搖了搖:“ ‘搶’這個字太難聽了,我不過是願意出更高的價格罷了。”

林非言笑了一下:“你們的關系還挺有意思。”

“說說看?”秦樾臉上寫着“洗耳恭聽”。

林非言把他心裏的想法直白地說了出來:“說話都客客氣氣,實際上做的事卻你争我奪。典型的面和心不合,明面上稱兄道弟,背地裏你死我活。我說得對嗎?”

秦樾閉上眼睛,幾秒後又睜開:“差不多吧。”

“也就是說你真的和那個鐘少輝是對頭。”肯定了這一點之後,林非言接連着問,“那上面究竟有什麽?你們在争什麽?和軍火生意相關?”

秦樾攬住林非言的肩膀:“我也不能肯定,一切等結果出來了才知道,到那時候我再告訴你。不過從今天鐘少輝的反應來看,我猜得應該八九不離十。”

林非言皺了眉頭:“這東西如果真有那麽重要,難保他不會用別的辦法‘拿’回去。”

“他不會,應該說在不确定我想做什麽之前,他不敢。”秦樾胸有成竹,“我今天不是特意帶上你做借口了嗎?說起來,你今天的表現可圈可點,想要點什麽獎勵?”

林非言站起來甩開了秦樾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我想要什麽你心裏清楚。”

秦樾改用手指輕輕搭着林非言自然下垂的手:“不着急,寰宇再過幾天會有一筆交易,到時候我帶你去看看。”

林非言回頭俯視他:“看看而已?”

“想要自己做,總要先學怎麽做。”秦樾的另一只手,在林非言的掌心裏順着他的掌紋描繪着,“還有,既然我和鐘少輝的關系你看出來了,以後該用什麽态度,就不用我教了吧?你要記得,你現在靠着的,是我這棵大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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