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秦剛突然沉默了幾秒, 似乎是把手捂住嘴邊，聲音變小，“小霜, 我怎麽覺得你有點神神叨叨的。”

你才神神叨叨，姐這個是叫神神叨叨嗎？姐這個是叫通天的本領。

林霜天吃了一口雪糕, 帶着滿足, “嗯, 我知道了，挂了, 恭喜。”

她真的就挂了電話, 一擡頭，看見秦剛媽那一張說哭笑不得的臉，這才想起來人家母子還要說話呢。

“不用打過去, 他馬上就會打過來。”她輕飄飄地說了一句, 然後又把雪糕塞在嘴裏。

果然還沒幾秒鐘, 電話響起。

秦剛媽接電話，林霜天吃完雪糕，想着秦剛以後即将踏上的幸福生活，便扯開了桌上的一袋餅幹。

她決定把這些零食全部都消滅掉，對于秦剛未來的幸福日子，這一點點小零食根本算不得什麽。

秦剛媽終于挂了電話, 笑得眼睛眯成了一道縫, 一個大步跨到了林霜天的身邊，拉着她的手, 左摸摸右摸摸, “小霜啊，真的是太感謝你了, 要不是你提前告訴我家剛子的那些話，他不一定有這個機會呢。”

秦剛的領導有一次很無意、很随意地問秦剛，是想繼續當兵還是想轉業回家，找一份好的工作。

對于秦剛這種從小地方到京城大都市裏當兵的人來說，自然是想轉成志願兵，在大城市裏面多生活幾年，或許到了年齡有機會轉業留在大都市。

如果沒有林霜天提過的那件事，以秦剛的智商，肯定以為領導只是在和他随意的聊天。

聽到領導的問話，他的腦海裏立即就想起了林霜天提醒的事情，很堅定地回答了一句，領導去哪兒他就去哪兒。

當時領導只是哈哈地笑了幾聲，并沒有說什麽話。

時隔不久，也就是今天上午，領導找他談心，告訴秦剛他馬上就要轉業京城一家國營企業當老總，問秦剛要不要和他一塊兒轉業，給他開車當司機。

Advertisement

秦剛知道這是上一次說的那句話起了作用，畢竟他給這個領導開車已經三年多，領導還是很信任他的，也比較欣賞他這種沉默話不多，老實，默默做許多事情的人。

能留在京城，并且是給一個未來的大老總開車，這對于秦剛來說那就是祖上燒了八輩子的高香，他怎能不開心？

秦剛媽更是高興的都不知道要說什麽好，留林霜天在家吃晚飯，找人把秦剛的父親叫回家，并把七大姑八大姨的全部都通知了一聲，晚上來她家喝酒。

秦剛媽着手準備晚餐，讓林霜天幫她看店。

林霜天看着店裏面琳琅滿目的東西，心想不如讓奶奶和林彩霞在縣城也開一個小賣店。

奶奶和林彩霞兩個人看店不用多累，她會找專門的人來進貨。

想了想，正好把林華平帶去負責進貨，家裏有個男人安全一點。

首先，他們得買一套房子。

秦家的晚宴吃得熱熱鬧鬧，林霜天提前給秦剛媽打招呼，讓她不要告訴別人是她提醒秦剛。

秦剛媽是個人精，雖然沒有明說，但是看清林霜天的眼神裏都帶着一絲的敬畏。

若不是林霜天，她兒子早就被那個臭女人給攪了，哪還可能有今天的日子。

對于林霜天交代的事情，她肯定答應。

林霜天一直等到天黑，這才和秦剛媽告別。

秦剛媽想找人送她被拒絕，一個人慢悠悠地來到皮鞋廠附近那幾顆梧桐樹下，等了大約半個小時，天已經完全的黑了。

小鎮上，到了這個時間沒有人，路上也沒有燈黑漆漆的，四周傳來各種蟲鳴聲。

皮鞋廠的大門傳出了動靜，接着有兩道身影從裏面走了出來，一前一後一高一矮，從身影就能看出來一個男人一個女人。

兩道身影往林霜天這個方向走來，林霜天蹲下隐藏身形。

兩人越走越近，林霜天能聽到他倆的說話聲。

女人自然是林彩霞，語氣帶着一些委屈，“周海，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兒？我還有好多活沒幹。”周海的聲音聽起來很平淡，“小霞，我們最後談一談吧。就在前面，很快就到了。”

前面是有些偏僻的田野，四周農田顯得有些空曠。

林彩霞沒再說話，跟着周海一起往前走，很快兩人從林霜天的面前走過去。

待兩人往前走了大約有三十米遠，林霜天起身，放輕了腳步跟着兩人。

皮鞋廠本就在很偏僻的地方，林彩霞和周海往前越走越偏，這個地方即使有什麽動靜，也沒人能發現。

周海終于停下了腳步，轉身望着林彩霞，“你真的要去縣城嗎？”

“嗯。”林彩霞低着頭，似乎不敢看周海。

“你和我之間的事呢？就這樣分手嗎？”

林彩霞搖了搖頭，然而卻不知道要繼續怎麽說，猶豫了幾秒，擡起頭，看着周海，“我家裏還不知道我們的事。”

“你為什麽不說？”周海突然提高了聲音，帶着憤怒，“林彩霞，我家裏一直反對我和你，但是我頂住了他們的壓力。可是你呢，你竟然到現在還不告訴你的家人？我希望你留下來，不想你去縣城，你為什麽這麽無情，你有沒有考慮過我對你的付出？”

“周海，你別這樣！我說過了，等我去了縣城安定下來，我會想辦法讓你也去的，真的你相信我。”

“狗屁！就憑你妹妹她能有多大的出息？你家的條件你還看不清嗎？我看中你是覺得你家不容易，你沒有受到家庭的影響沒有變成壞女人，心地善良。所以，不管我家人怎麽反對，我還是要和你處對象。你連初中都沒有畢業，到了縣城，你覺得你能做什麽樣的事情？林彩霞，你醒醒好不好？”

“不，周海，請你相信我，我妹妹她很聰明的，真的。”

“閉嘴！我說了多少次，就你們那樣的到了縣城，不可能有多大的出息。你就給我留在這裏，等年齡夠了，我們把結婚證領了，甚至你可以現在就住到我家，我媽他們不會反對的。“

“我想去縣城，我想去念書。我不會甩了你的。“

“啪！“

林彩霞的話沒說完，一記清脆的耳光打上她的臉。

林彩霞的臉側了過去，緩了好幾秒才擡起頭，“周海，你又打我。“

“我不能打你嗎？你自己想想，我為你做了多少的事情，你如今有機會想去縣城了，就想甩了我。“

“沒有，我沒有。周海，你為什麽就不能理解我呢？我都說了好多遍，我去縣城有機會會把你帶過去的。“

“住嘴！林彩霞我告訴你，你想走是走不掉的，我周海這幾年對你的照顧對你的付出在你身上花的錢，我一定要撈回本撈回來。“

林彩霞捂着臉，委屈地掉眼淚，“你在我身上花什麽錢了？就買過兩個肉包子，你……。“

她的話還沒說完被周海抱在懷裏，她不知道周海想做什麽，直覺讓她感到害怕，用力掙紮。

周海的力氣很大，一只手抱着她，另一只手捂住她的嘴，把她往路邊的田裏面拖。

林彩霞害怕極了，嘴裏發出吱吱嗚嗚的聲音，身體拼命地掙紮。

這種情況下不用想也知道周海想幹什麽，嘴巴被捂住，想喊也喊不出來。

即使她沒被捂住，這個地方離他們廠裏有一些距離，即使夜深人靜聲響很大，廠裏面人卻不一定能聽見，廠裏一天二十四小時開着機器。

她好絕望，淚水從眼睛裏面滑落，後悔為什麽要跟周海跑這麽遠。

這個時候她沒有其他念頭，只想掙紮開，想逃脫周海這鐵一般的鉗固。

現實卻讓她失望了，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她被周海拖進田裏，推倒在水稻上面，壓倒一大片的水稻。

林彩霞拼命揮動雙手、雙腳努力去掙紮，然而周海身體像一座大山壓住了她，捂着她的嘴，任她怎麽動也掙脫不開。

感覺到周海觸碰她的衣服，似乎就要帶着一股力量扯開，她絕望了，腦海裏浮上咬舌自盡的念頭，也不會讓自己在這個荒凄涼的夜裏，被曾經愛過的男人羞辱。

身上的壓力突然就沒了，周海被人扯開。

接着傳來林彩霞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帶着一絲冷意，像她身下的這片水稻田傳來的那股寒涼一樣，涼涼的。

“你找死嗎？”

小霜！是小霜！

林彩霞一下就哭出聲，然而卻更害怕，小霜只是一個年輕的姑娘，她們兩個人都不一定能鬥得過周海。

她太害怕了，以至于忘記有個姓駱的神靈在小霜的身體裏，早已不是以前的小霜。

當姐姐的勇氣突然上來，她迅速地爬起來說：“小霜你快跑。”

然而林彩霞從地上站起來看清眼前的情況，整個人都呆住了。

力氣很大的周海，竟然被她的妹妹一只手抓住動也不能動。

“小霜。”林彩霞顫巍巍的，快要暈倒。

“你是誰？放開我！”周海用力掙紮了，可奇怪的是，這個個子很矮的女生，力氣竟然大得吓死人，他一個男人都掙脫不開。

這個小女孩僅僅是一只手勾在他的肩膀上面。

周海想轉身，回頭去看姑娘是誰。

他卻動不得，那只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像是一座，像是一個大機器。

他渾身感到害怕，那股力量仿佛要把他的身體，一點點壓進田裏面。

“你沒事吧？”林霜天看了林彩霞一眼，“把眼淚擦幹淨了，衣服整理幹淨回廠裏面去，不要讓別人看出來你有什麽事情。”

“小霞，快救我，這人是誰？你妹妹嗎？讓她放了我，她好可怕。”周海真的怕了，不顧什麽臉面的問題向林彩霞求救。

林彩霞還想說什麽，林霜天擡起手，讓她不要說話。

“林彩霞，可看清這個男人的真面目？”

荒郊野嶺四周沒有燈光，月亮也并不是很亮，黝黑深邃的夜晚，林霜天的嗓音透着十分的寒意，比四周的荒野黑暗還要慎人。

林彩霞已經适應了眼前的黑暗，對着林霜天點點頭，擦了擦眼淚，“周海，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你打我我可以忍，可你竟想欺辱我，你怎麽可以幹這麽龌龊的事？你不是人！”

周海本來想罵幾句，然而林彩霞妹妹身上傳來的那一股股寒氣，讓他感覺到不妙，識趣地閉上嘴。

“跟畜生說什麽廢話，你回不回廠裏去？不回的話就留在這裏。”林霜天不耐煩地打斷，然後揪住周海的肩膀，拖着他就往路邊走。

慌亂中周海終于看了一眼抓他女孩，比林彩霞還要矮一點，也是長得瘦瘦小小的，雖然光線很暗，看不清她長什麽樣子，卻能清晰的感覺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那一陣陣寒氣，冰涼徹骨。

真奇怪，他一個二十多歲的大小夥子竟然被一個小女孩吓得想尿褲子。

三人到了馬路上，林霜天松開周海，拉着林彩霞站在他對面，“你叫周海？”

周海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得罪這個看起來有點可怕的小姑娘，很老實地點頭，“是。你是小霞的妹妹嗎？我聽她提過你。”

“閉嘴！本……姑娘有問你其它話嗎？你回答是或不是。”

林霜天身上散發出來的那一股威嚴，像一座大山一樣，從周海的頭頂往下壓。

想到剛才差點被她壓進土裏的恐懼，周海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顫，身上冒出冷汗。

媽呀，這個小女孩太可怕了。

他老實地閉嘴。

“你一共打了林彩霞幾次。”

“我沒打她，不不，就剛剛她要說去縣城，我舍不得她，一時沒忍住打了一巴掌。對不起！對不起！你放心，我以後絕對絕對不會碰她一下，以後只有她打我的份。”

周海老實得像個被扒光毛的鹌鹑。

“以後？你還想有以後？”林霜天突然笑出聲，“以後讓她嫁給你，你想打就打，想罵就罵，把她當你家的保姆？你覺得我都見過你動手打她，我還會讓你們有以後嗎？“

周海凜眉，怒火往上冒，趁着朦胧的夜色，看了林霜天一眼。

本來想呵斥她幾句，可想到剛從一開始傳來的那股莫名其妙的壓力，他很識趣的閉嘴。

先把今晚過了，回頭打聽一下，到時候再使上一些手段，一定要把今晚吃的虧找回來。

“哼哼，不自量力！“林霜天突然冒出了一句莫名的話，鼻子裏面發出來的音，在這黑暗的夜裏面回蕩。

周海又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顫，往後退了兩步，驚恐地望着這個可怕的小女孩。

他轉頭看向林彩霞求助，“小霞，對不起，我剛剛不是故意要打你的，我只是不想讓你去縣城，我不想和你分開。“

林彩霞的雙手不停地扭動身上的衣擺，看了看周海，又看了看妹妹。

她想拉開妹妹，但是她也明顯的感覺到，妹妹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氣。

她聽林華平和林滿月說過妹妹的變化，他們都私底下猜測，林霜天的身上是不是有什麽東西，說不出道不明的那種神奇的力量。

直到她從京城回來，她當着他們的面救醒奶奶，和他們歃血為盟，承認有個神靈在她身上。

想到這裏，她心裏有了勇氣。

林霜天這樣子幫助她，肯定有她的道理，她是無原則的相信自己的妹妹。

“小霜，他一共打了我兩次。上一次我跟他說我要去縣城，他就已經打過我。我倆好了快兩年，他給我買過兩個肉包子，我給他做了一雙皮鞋，皮子是我花錢買的。今天，他竟然還想欺負我。“

林彩霞說着說着又哭了出聲，想着剛才差點就被羞辱，那種絕望以及稻田散發出來的寒意，她真的是害怕的不得了。

如果沒有小霜，她肯定會在今晚失貞，又因為失真不得不嫁給周海。

在上一次周海動手打她的時候，她便有點怕他。

但是，她不敢說分手，畢竟像她這樣的家庭，以前一直都被人欺負，是周海一直幫她，手把手的教她怎樣做皮鞋，怎樣和別人相處。

她其實是動了嫁給周海的念頭，但是她又想去縣城學習，為了以後他們的生活條件能更好一些，真的沒想到周海會動手打她。

“鞋子就當喂了狗，兩巴掌……，好，誰欺負了我的人，我就雙倍地還回去。林彩霞，去給我給他打四個巴掌。“

“你敢！“周海怒道，真當他害怕了不成。

林彩霞确實不太敢，怯怯地看了林霜天一眼沒動，“小霜，算了吧。“

知道她不敢動手，林霜天輕笑，“好，那我來。“

說完，她像一陣風一道閃電一道光，在周海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在他的臉上甩下四個耳光。

那清脆的響聲，在這寂靜的夜晚下格外得響亮，周海的臉火辣辣的疼，疼得他不由自主的就掉下眼淚。

真他娘的疼。

“你這個臭婊子。”周海大怒，是真的怒了，從小到大從來沒被人這樣羞辱過。

他揮起手就向林霜天沖。

“小霜!”林彩霞吓得全身發抖，向林霜天撲過去想保護妹妹。

林霜天擡起一只胳膊阻止她，然後在周海就要接近的時候，擡起一只腳直接踹到他的肚子上。

“砰！”周海并不單薄的身子，像個紙片人飛了出去，重重地落在地上，然後蜷縮成一團，捂着肚子痛苦地□□。

“你這個賤人！我不會饒過你！”

林霜天輕飄飄的步子到他面前，蹲下來，撿了一根樹枝在他的臉上拍了拍，“我等着你不饒過我。從今天開始，林彩霞和你沒有任何的關系，你若再敢騷擾她，動手我剁你手，動口我縫你嘴，動腳我砍你腿，聽見沒？”

周海捂着肚子躺在地上，眯着眼睛，看着這個可怕的女人。

林霜天站起來擡起腳，本想再踹他一下，然而腳并沒有落在周海的身上，卻把周海吓得真尿褲子。

“啧啧，熊樣！記住本……姑娘的話。”林霜天轉身拉着已經呆若木雞的林彩霞。

“小霜，他不會有事吧？會踢傷嗎？我不是擔心他，我就是怕你萬一把他打出事來，他追究你的責任怎麽辦？萬一他報警怎麽辦？”

“他不敢。他剛才想欺負你，我見義勇為救人。你放心，不會有事，有我在。”

林霜天把林彩霞送到皮鞋廠的門口，看着她害怕地一直顫抖，又不停地回頭往後看，上前抱了一下她，拍了拍她的頭。

“你相信我，不會有事。我背後有靠山，霍離他們可厲害了。你忘啦，上次他們送大英爺爺回來，鄉裏領導可是親自陪同呢。而且，我這次去縣城還認識了一個老總的兒子，你放心，我現在可是有後臺的人，他不會把我怎麽樣，也不敢把我怎麽樣。更何況，我還有神靈駱天師，要不然我怎麽打得過周海。”

妹妹好張狂。

林彩霞擡頭看着她，哆嗦嘴唇，沒說出話來。

這樣的妹妹，擔心她會受傷，又為她自豪。

林霜天揉揉她的頭發，又笑道：“還有一個好消息，秦剛領導轉業，在京城當大老總，帶秦剛一道走。”

秦剛？

林彩霞終于有了一絲精神，她知道秦剛和大堂哥的關系很好，小霜前段時間又幫過秦剛的忙，這才是真真正正的有可能的靠山。

“我晚上就是在秦剛家吃的飯，來這想告訴你這個好消息。遠遠地看到你跟一個男人往前走，我怕你出門做壞事，怕你誤前程，就偷偷地跟着你們。誰知道就看見這個男人想欺負你。這件事情就過去了，你不要放在心上，不會有人知道，他不敢說。還有，我們去縣城的事，你一直沒給我答複，是不是就因為周海？你現在應該有了決定了吧？“

林彩霞點點頭，“我明天跟廠裏辭職，跟你去縣城。我要去上學，以後絕不讓別人看輕我們。“

“好，進去吧。“這個單純的姑娘終于下定了決心，往光明的康莊大道前進。

林霜天很滿意，目送林彩霞進了廠房，轉身往周海那個方向走。

回到原處，周海已經爬起來，慢慢地往她的這個方向走來。

林霜天站在路邊等他。

周海似乎猶豫了一下，還是慢慢地挪到她面前，停下來有點膽怯地看着她，“你還想幹什麽？”

說來也怪，周海明明感覺臉蛋疼得不得了，也以為肯定會腫成豬頭，按說說話也應該不清不楚。

可他說出來的話發音還是很正常，摸摸臉也沒腫，只是一碰就疼。

他是真的怕眼前的小姑娘，特瞄的肯定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