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48章

校長放下腿, 疑惑自己怎麽如此孔武有力,擔心一腳把人踹死了,跑過去看看黃志勇還有氣。

黃志勇躺在地上, 眼睛睜開茫然無神,鼻涕眼淚一大把, 嘴唇哆哆哆哆發不出聲音。

還有氣, 沒死就好!

校長迅速往他腦門上拍了一張符箓, 轉身拿出百米沖刺的速度奔回辦公室。

關上門,他捂着狂跳的心口大口喘氣, 似乎轉身的一剎那, 符箓燃燒了。

林霜天說不能讓黃志勇欺負潘琴的事流傳開,否則潘琴受不了流言蜚語會跳樓自殺。

明明是受害者,憑什麽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所以, 她給黃志勇安一個罪, 以一個合理的理由送他進派出所。

校長問是什麽理由, 林霜天卻神秘地笑了笑,“您到時候就知道了。”

校長需要做的是,到辦公室叫黃志勇來談心,當着他的面把裝錢的信封放進抽屜。

難道黃志勇會偷他的錢?

林霜天怎麽就能篤定他會偷錢?

校長有點猶豫不敢答應,林霜天笑着說:“對付惡人就用惡人的辦法,甚至比他們還要惡。況且……, 黃志勇的經濟有問題。”

校長不再猶豫, 一名老師經濟有問題,麻煩就大了。

壞老師和好學生相比, 他選擇好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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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不能以黃志勇對女同學耍流氓的理由抓他進派出所, 從而讓無辜的潘琴同學暴露在流言蜚語下,他只要把錢放進自己辦公室的抽屜就行了。

校長打開抽屜, 他當着黃志勇的面放進去的信封果然不見了。

錢會如何到黃志勇身上呢?

他突然站起來,兩只眼睛直直地盯着辦公室的大門。

他從老師辦公室裏沖出來的時候,似乎有個女人站在黃志勇的身邊,他還推了一下。

他拍完符箓往回跑的時候,好像過道裏只有他和黃志勇。

親娘啊,那個女人是幻覺嗎?

亦或是……鬼?否則黃志勇怎會吓得那麽凄慘。

校長的三觀開始碎裂,趕緊給副校長打電話,他的錢丢了,要不要報警。

潘琴甩開黃志勇的手,心裏非常不安,黃志勇往辦公室的門口走了一步,她想趁着這個機會跑走。

就在她猶豫的時候,一只柔軟有點冰涼的手捂住她的嘴巴,一道熟悉的細微聲音傳入耳中。

“是我,別出聲。” 來人将她輕輕一帶,帶入一個比她矮卻透着溫暖和芳香的懷抱。

莫名的,林霜天的聲音仿佛是救星,裹挾着世界上最偉大的光明救她一命。

沒有半點掙紮也沒發出聲音,她随着林霜天的力量往後退了幾步,站在樓梯拐角。

然後,她看見黃志勇對着空氣說話,似乎她還站在黃志勇的面前。

那畫面,越看越讓人出離憤怒、惡心,該死的畜生居然撅着嘴巴要親人。

如果,她沒被林霜天拉下,她可能真的被這個畜生輕薄了。

課間鈴砸中黃志勇的腦袋,林霜天拉着潘琴迅速的離開辦公樓,是以潘琴沒看見校長從辦公室裏沖出來的畫面。

兩人到了操場臺階,潘琴摟住林霜天的脖子嚎啕大哭。

林霜天待她哭夠了才出聲安慰,“沒事了,老天爺會收了他。”

潘琴擡頭,眼睛哭腫了,“真的嗎?”

林霜天擡頭看夜空有星星閃爍,彎彎的月亮散着冷織的白光,

“潘琴,不要怕不要胡思亂想,你是受害者,你沒錯,錯的是壞人,不要有任何負擔,更不要覺得自己髒起了自殺的念頭。”

被說中心思的潘琴愣住,她确實覺得身上好髒。

但凡時間長了,哪怕沒人知道今晚發生的事,她也會壓抑在心中,時間久了心裏出現問題覺得人都是髒的。

若有流言四起,她經受不住打擊選擇跳樓自殺。

林霜天在預知裏看見的場景,不會讓它成真。

潘琴有此一劫,就好似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否則還會有死劫。

林霜天破了這道劫,欠了地府一筆債。

若是去京城前,她不知道這筆債要用什麽來還。

現在不一樣了,她有了追魂刀,前世的兩件法器都歸來了。

她的法力全部恢複指日可待,欠地府的債就用錢來償還,她會努力掙更多的錢,買成堆的元寶燒給地府。

“女人可以比男人強,女人也能領導男人做出一番事業。你記住,往後不論遇到什麽事都不能退縮。假若,我說假若再有今天這樣的事發生,我希望你去報警,讓法律嚴懲壞人。你可能會覺得報警別人就會知道你的事,會嘲笑你會在你背後指指點點,你的一輩子就這麽毀了。”

潘琴緊抿着唇,一言不發,手卻握成拳頭。

“不,并不。黃志勇不是第一次欺負女學生,倘若前面的女生只要有一個人出來揭發他,就不會有今天的事發生。所以,你揭發一個壞人,也許救了許多無辜的人。壞人并非只是黃志勇這類壞人,貪污、強取豪奪、欺淩弱小、無良奸商都是。”

林霜天的聲音在空中消失好一會兒,潘琴用力握拳狠狠點頭,“好,我一定。”

高二年級今晚值班的是歷史老師黃小菊,她在班級轉了一圈,本來想回辦公室,不知怎的肚子痛,跑去廁所蹲了半天也沒釋放出來。

肚子終于不痛了,她回辦公樓,在樓下看見四樓校長辦公室亮着燈。

黃小菊加快了腳步,到二樓打開走廊燈,到三樓打開走廊燈,眼一擡吓得發出一聲驚叫。

寂靜的夜晚,這聲尖叫響徹整個縣中,就連操場上的兩個人都聽見了。

“發生什麽事?”潘琴一下跳起來,緊張地往後看。

“不知道,我去看看,你回班,班裏同學都知道我去找你了,你被我拉來操場偷懶。”

潘琴點頭,卻還有有點猶豫,“我的眼睛……。”

林霜天嘿嘿笑,“紅得像猴子屁股。”

“你才猴子屁股。”潘琴沒忍住,笑了一聲。

笑出來,糟糕悲傷的心情似乎好了一點點。

林霜天的手摸了摸她的兩只眼睛,潘琴頓時感到眼睛不疼了,涼爽爽的好像視線清楚許多。

她不知道說什麽好,總覺得林霜天有點神神秘秘像個神棍帶有仙氣。

“你怎麽會去辦公樓?”她心情好一點點,腦子也轉過來一點點。

“我帶了好吃的去班上,同學說你被老班喊去了,我想着給老班送點吃的就過去找你們。”

林霜天從包裏拿出一盒果脯塞到潘琴手裏,“這給你,還有一盒我決定去廁所搞點便便給渣黃的。”

“哈哈。”潘琴終于大笑。

林霜天送她回班,偷偷往她口袋塞了一張平安符。

待她趕回老師辦公樓,這裏已經亂成一團。

辦公樓不遠處圍着不少學生,一個個對着樓裏探頭探腦。

林霜天抓住一個學生問:“發生什麽事了。”

“不知道,就聽到我們歷史老師一聲慘叫。那邊有老師不讓我們進。”

辦公樓入口處,站着一個男老師。

“不讓進你們還不回教室?”

這句話得罪不少人,一旁聽見的都回頭瞪她,“你誰呀!關你屁事。”

林霜天歪着腦袋一臉天真:“我林霜天啊。”

林霜天是誰?

憑一己之力弄死,哦不對抗楊子文的女生!

救下同學得到表彰,校長因此為由命令禁止校園霸淩的大英雄!

林霜天三天兩頭請假,認識她的人真不多。

大英雄當前,一幫血氣方剛的學生迅速過來圍觀她。

林霜天淡淡地笑,語氣溫柔地看着每一個人,“再不回班上的,我記下來告訴校長,記你們一個處分。”

大英雄心真狠!怪不得不畏懼四大天王之首的楊子文。

服氣!

一衆學生在處分的壓力下,笑着和大英雄揮手告別。

人走後,林霜天往辦公樓裏走。

一輛閃着警燈的警車從遠處開過來,她停在門口看着警車,守在門口的男老師跑出來,低呼一聲:“媽呀,終于來了。”

林霜天趁他不注意,一個閃身飛進辦公樓。

三樓高一年級老師辦公室,校長黑着一張臉坐在椅子上,面前的桌上放着一個信封,幾個老師圍着臉腫的像豬頭的黃志勇。

看見林霜天的那一刻,校長提着的一顆心終于落下。

奶奶個熊啊,裝錢的信封居然真的到了黃志勇身上!!!

即使他提前知道會有這出戲,可看到信封從黃志勇身上掉下來的那一刻,他的心髒差點停止跳動!

值班老師都認識林霜天,知道她是校長的得意門生,又認識公安局的同志,沒人趕她走。

黃小菊跑過來拉她手,“林霜天你來的正好,快勸勸校長,可別氣壞了身體。”

“發生什麽事了?”林霜天驚訝地看校長和黃志勇。

黃小菊正要說事情經過,公安同志在老師的帶領下走進來。

黃小菊撒開手,沒等公安問話,叭叭叭說出事情經過。

她上樓看見黃志勇一臉血地倒在地上,發出凄慘叫聲後,校長從樓上跑下來,兩人吓得不輕,一個擡頭一個擡腳往辦公室裏搬。

這人剛擡起來,黃志勇的褲子口袋裏掉出來一個信封,信封厚厚的一看就知道裏面有錢。

黃小菊想說什麽,擡頭卻見校長的臉色極為難看,放下黃志勇撿起信封,“這不是我的錢嗎?”

他打開信封,抽出一疊錢和一張小紙條,紙條上寫着一個電話號碼。

黃小菊原本擡着黃志勇的腳,看清紙條上校長的字跡,手一松黃志勇的腿“砰”撞擊地面。

疼痛讓黃志勇清醒,睜開迷茫的眼睛看着四周,“我怎麽了?”

“怎麽了?黃志勇,你竟然偷我的錢!怪不得我在辦公室裏怎麽找都找不到,你你你……敗類!”

校長氣得轉身就走,走了一步回頭把錢遞給黃小菊,“黃老師,你先拿着,我去報警,等公安來了你把錢交給公安,免得落人口舌。”

“哦。”黃小菊呆呆地捧着錢,“校長,他怎麽辦?”

“看着他,別讓他跑了,我去喊人。”

不用校長喊人,黃小菊的慘叫把前面教學樓的老師全都喊來了,聽她說完經過,一個個氣憤填膺地拿了繩子把人綁了,扔在辦公室等公安。

黃小菊把信封遞給公安,“公安同志,裏面有三千塊錢,還有一張紙條,紙條上面有我們校長寫的電話號碼。”

公安了解了經過,轉身問校長,“齊校長,電話是誰的。”

“我妹夫的電話,有人跟我借錢急用,我從我妹夫那借了錢,回頭讓人把錢直接還給我妹夫。”

是不是妹夫的電話,有沒有這回事問一下校長妹夫就知,公安不知道學校老師都知道,校長妹夫開廠挺有錢的,家裏擺三千塊不稀奇。

公安:“借你錢的是誰。”

校長擡頭在人群後找到林霜天,“她。”

衆人的視線唰地轉到林霜天身上,她看起來有點緊張,走到公安面前,掏出一張借條遞給公安,“公安同志,是我跟校長借的錢,明早有急用。”

借條打給校長妹夫的,公安打電話給校長妹夫,得到同樣的答案。

事情起因弄清楚,至于黃志勇如何得知校長有錢在辦公室,這得繼續調查。

校長恨恨道:“我過來時在樓下遇到黃志勇,就把他喊到辦公室問問學生的情況。我倆聊到小林,他是小林班主任,我也沒提防,就說小林從京城回來了,找我借錢有急用,還讓他平時多關心點小林同學。我當着他的面把錢放進抽屜,我就去了一趟廁所,等我回來錢就不見了。對了,我給副校長打過電話,商量要不要報警,畢竟說出去有損學校名譽,然後就聽到黃老師的尖叫。”

公安打電話到副校長家,副校長妻子說人正往學校趕。

公安先帶黃志勇去醫院包紮,随後帶回派出所,鑒于校長、黃小菊和林霜天都是當事人一起回去做筆錄。

校長吩咐一名老師等副校長到了讓他去派出所,其餘老師回班級安撫學生,就說黃志勇被蛇咬傷,黃小菊老師見到吓得尖叫,不讓學生過來看是為了他們的人身安全考慮。

路上,校長偷偷問林霜天要不要通知夏局長,林霜天搖頭。

縣中老師偷校長的錢,這事待會就能傳到楊副局長那裏,楊副局長自會過來。

三人做完筆錄,副校長和楊副局長一前一後走進來。

楊副局長看見氣定神閑懶散地靠在椅子上的林霜天,右眼皮狠狠地抽了幾秒鐘,扯上這個小祖宗就沒啥好事。

楊副局長聽完經過,拉了椅子坐在林霜天面前,“你啥時候回來的。”

“早上。”林霜天沖他笑笑,眼神狡黠。

楊副局長的右眼又抽了幾秒鐘,“你跟校長借錢幹什麽。”

“我找人買的冰箱明早給人家錢。”

“借錢怎麽沒來找我們。”

“校長欠我一個人情,就當還了。”

兩人輕松自如的對話,驚得做筆錄的公安都停下來,個個都豎起耳朵。

這二人不僅認識還很熟!

校長徹底放下一顆心,黃小菊在心裏佩服點贊。

黃志勇徹底歇菜,他到現在都不知道為什麽去偷校長的錢,校長說的每個經過都在他腦海裏閃現,仿佛真的發生過,但他的潛意識裏又覺得沒發生過。

黃小菊見證錢從他的口袋裏掉出來,副校長作證校長打電話說錢不見了,兩人正商量要不要報警,副校長隔着話筒都聽見□□的慘叫。

更為離奇的是,有個老師從學校打來電話,值班巡邏的校警可以作證,校長和黃志勇的确在樓下見面并且一道進了辦公樓裏。

一切罪證都向他,黃志勇只有一個念頭,他的人生前途毀了。

筆錄結束,楊副局長送林霜天回家,問了一些案件的事,最後話題轉到黃志勇身上,“小霜,黃志勇是不是有什麽事。”

“嗯,你們查查他的收入和銀行存款,發布信息後開通舉報電話。”

楊副局長代表正義,林霜天不會告訴他,她栽贓陷害黃志勇的事,把話題引到黃志勇的經濟問題。

楊副局長立即明白,黃志勇定是貪污了,送完林霜天他返回局裏,安排人手第二天調查他的經濟狀況。

忙定下來,這才想起來還沒跟夏局長彙報。

黃志勇偷校長錢的爆炸新聞傳開,學校像是煮沸的水,人心不定。

所有的老師都目瞪口呆,和黃志勇關系好的低着頭走路,生怕連累自己,更有人主動到校長那兒彙報和黃志勇沒有任何經濟往來。

所有的學生聊起這事眉飛色舞,一個上午老師定不下心教課,學生定不下心學習。

下午,校長接到公安局的通知,有人舉報黃志勇詐騙,詐騙對象學生。

詐騙加偷錢,牢坐定了。

黃志勇教學水平高,數學競賽經常得獎,齊校長擔任校長初期想升他做教導主任,黃志勇卻拒絕了。

他不想當官,只想一門心思教育一批又一批的學生,從高一帶到高三,世上什麽都換不了三年師生情。

從那後,黃志勇得了一個高風亮節的名號。

其實,之前曾有學生向學校投訴過他,以學生交補習資料費為由,收取錢財,然而發給學生的資料卻很少。

在黃志勇的鼓吹下,一開始學生都以為珍貴的資料就值這麽多錢,他能弄來全靠厚臉皮求了他在各個大城市的大學同學。

齊校長上任前,有個學生向學校投訴黃志勇亂收費,那些資料根本不值錢。

前任校長不相信同學,黃志勇私下打壓學生,到最後那名學生以誣陷老師的罪名被迫轉學。

這之後,即便有人對此有疑慮,但學生家長沖着黃志勇的名聲,自家孩子能在黃志勇班上燒高香都來不及,誰敢讓家裏的孩子作死。

孩子的數學成績提高比什麽都重要。

黃志勇詐騙的消息很快傳到校外,他曾教過的學生大部分留在寧縣,得知消息後實名舉報匿名舉報電話不斷飛向公安局飛向學校。

還有一個電話是個女人打來的,舉報黃志勇曾以談心為由,在辦公室非禮她。

女人鼓足了勇氣才打的電話,沒敢說出自己的名字。

公安同志頭疼啊,匿名舉報不好查,“刷刷刷”往黃志勇的罪名上再添上一筆。

潘琴聽聞消息,激動地坐不住,忍到下午自習課,拉着林霜天從後門溜走。

兩人到了學校後面的小樹林,潘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林霜天,你是仙女嗎?”

林霜天似笑非笑地,“為何如此想。”

“我昨晚到班上還擔心同學看出來,可是她們都沒看出來我哭過,我還問夏銘我眼睛疼,她看了好一會兒說很正常。還有啊,昨天你摸過我的眼睛後,我眼睛就不痛了。你肯定是仙女對不對?”

林霜天笑笑,捏了捏她的臉頰,“潘琴,你長得很漂亮,以後想不想當演員。”

“當、當演員?我不會演戲啊。”潘琴愣住,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當演員離現實那麽遙遠。

林霜天:“你想不想謝我。”

潘琴頭直點,“當然。”

林霜天伸出兩根手指,“給你兩條路,一條好好揣摩電視劇裏別人演戲,以後考電影學院。一條努力學習考上大學,不是大專。”

“天啊!”潘琴捂着臉覺得世界要滅亡了,憑她現在的成績只能上大專,好大專還不一定能上得了。

林霜天說的考大學不可能實現,可當演員更不可能實現。

“別急着說不行,還有三年時間,現在努力兩條路都可以。等你以後有錢,哪天我落魄了就去你家白吃白喝白住。”

“好呀好呀!”這個潘琴一百個願意,“不管有錢沒錢我都養你。”

“沒錢怎麽養我,我頓頓少不了肉。”林霜天翻白眼。

一句話戳中潘琴死穴,就只能按照林霜天的兩條路走了?

林霜天幽幽地冒出一句,“別想着你長得漂亮找個有錢人嫁了,女人不要依附男人活,花自己的錢和伸手問別人要錢,哪怕那個人是你丈夫,你覺得哪個爽。”

當然花自己的錢爽!

潘琴仿佛看清了前方的道路,一條通往羅馬的康莊大道,閃着耀眼的光芒對她招手。

她握拳加油:“等我掙錢養你。”

林霜天捏捏她的臉,笑,“乖。”

黎大鵬事件後,黃志勇停止走讀生上晚自習也暫停收費補課。

林霜天原本的打算他收材料費時再出手收拾他,沒想到差點毀了潘琴。

也許是她的存在她的出手破壞了平衡,産生了後世人說的蝴蝶效應。

所以,她必須對潘琴負責。

公安局向法院提出凍結黃志勇財産的申請,黃志勇妻子是一名小學老師,經過多方調查後确定了二人婚後十年的家庭支出大于收入,然而銀行卻有一筆不小的存款。

兩人雙方父母都在農村,一輩子面朝黃土背朝天,沒有能力給與支援。公安多方調查,确定兩人沒有其餘經濟來源。

黃志勇的妻子面對公安出示的證據,痛哭流涕自己不知情,黃志勇說給大學同學編寫各種教學題,每年有一筆不小的收入。

她曾問過那些同學,同學也承認有這事,她真的以為黃志勇有賺來路正的外快。

這些公安也都調查過,黃志勇并沒有給同學編過教學題,他們也從沒給黃志勇寄過資料。

一切都是黃志勇自編自導,給學生做的題目才是他自編的。

在調查過程中,原以為很難的非禮女學生的事件反而輕易拿到證據。

黃志勇居然自己招了,招認他親過摸過抱過女學生,具體哪幾個名字記不得了。

三個月後,經過法院審判,黃志勇詐騙學生錢財、盜竊以及流氓罪名成立,入獄十年。

至于他頭上的傷,經過警方調查,歸結于課間鈴年久螺絲松動,黃志勇偷錢後快速奔跑回辦公室産生的震動,将課間鈴震掉下來砸到腦袋。

黃志勇在看守所期間常常說胡話,說他看見一個女鬼,臉色慘白慘白,經常半夜被噩夢吓醒。

他吵醒了同宿的“獄友”,自然少不了一頓揍。

典型地做壞事招報應,現世報。

學校開除黃志勇的教師資格,校長簽下文件,重重一嘆,“唉,教學能力這麽強的一個人,怎麽就心術不正呢。”

副校長也重重一嘆,“也許從小受的教育有問題,也許成長期間樹立了不正确的世界觀。”

“呸,就是鬼迷了心竅。”校長唾棄,“老蘇,以後我們學校不僅要抓成績,更要抓師生的思想教育問題。我們總認為學生需要教育,疏忽了不論什麽時候,大人也要鞭策。”

副校長點頭,“校長說的是,我這就回去做個方案。”

副校長走後,校長喝了一口茶,下樓去前面教學樓轉悠。

轉到高一四班,停在後門往裏看,一眼就看見趴在桌上睡覺的林霜天。

他搖搖頭,對投過來目光的老師點了下頭,背着雙手走開。

高一四班重新确認數學老師和班主任前,校長問過林霜天,學校哪個老師适合。

林霜天指了教差班的戴老師,戴老師剛畢業,但林霜天說他那就是他,準沒錯。

校長又問她,那錢怎麽到黃志勇身上的。

林霜天笑得很神秘,“就那麽到了呗。”

“是不是有個女……。”校長半天沒敢說鬼字。

林霜天笑笑,“沒有,你眼花了。”

她明顯不想說,他又不能把人嘴巴撬開。

事情既已過去,錢都能長腿跑到黃志勇身上,他考慮那麽多幹嘛,以後抱好林霜天的大腿就對了。

學校恢複正常秩序,別的老師慣着林霜天,戴老師不。

數學課,只要她睡覺,戴老師就點她名。

第一次點名,第二次罰站,罰的林霜天再次成為學校名人。

點名罰站是小事,可怕的是戴老師每天喊她去辦公室做試卷,做不完不給回家。

可氣的是,她做過的試卷第二天戴老師會發給全班同學,她還得做第二遍。

林霜天熬了三天熬不住了,奔進校長辦公室哀嚎,“校長,能把戴老師打包回收嗎?”

校長反應了一下才聽懂小年輕的話,笑眯眯地安撫,“小林同學啊,別的同學想得到老師提點還得不到呢。這是戴老師對你的喜愛,他覺得你有很大的提升空間。要不這樣,咱們不全做數學,一天做一門怎樣?”

不怎樣!

林霜天冷笑,嘗到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滋味。

她一甩胳膊,帶着一身怒氣離開。

校長拍拍心口,真怕林霜天一怒之下掀翻房子頂。

沈家請林霜天吃飯,除了沈家人還多了一個客人。

“夏局長。”林霜天微笑對他點頭。

夏局長:“小林同學好久沒見。”

滿打滿算也才十來天沒見,好不好看她臉上氣色就知道,被戴老師的數學題目虐得快生無可戀了。

呵呵,虛僞的中年男人,不請自來定是有事相求。

林霜天來沈煥家吃飯,是想打個牙祭滿足口腹之欲,多了個有事相求之人,多吃了一碗飯。

飯後,沈煥被打發回去學習,林霜天被請到客廳喝茶吃瓜。

“小霜,你姐姐的腿可好些了?”沈學武挑開聊天話題。

“年前能回來。”林霜天吃完一片瓜,胃裏有點燒得慌,想吃冰淇淋。

擦幹淨手,她揉了揉胃。

兩個中年男人緊張地問:“胃不舒服。”

林霜天皺着眉,好像有點難受,“有點燒。”

“要不要去醫院,我有車。”夏局長第一個站起來,只想帶着林霜天馬上離開沈家,好說說給他治療不舉的事情。

“不用,有冰的嗎?”林霜天問沈學武。

沈學武秒懂,親自去廚房拿了冰淇淋。

林霜天挖了一勺,冰冰涼涼的奶油滑進喉嚨,全身毛孔都舒暢了。

“這……。”胃不舒服就不能吃涼的,夏局長看了沈學武一眼,想說又不敢說。

也許,大師就是與衆不同呢。

林霜天吃了一小半,這才擡頭看有點失望又有點焦急的夏局長,笑,“夏局長,我要的銀針可準備好了。”

她去京城前曾托沈學武轉告夏局長,準備一副銀針給他治病。

夏局長暗喜,喜過之後又擔心林霜天當着沈學武的面說出實情,“好了好了,今兒過來就想告訴你的。”

林霜天笑笑,“吃完了去你家。”

沈學武呵呵笑,“夏局,等你的腰治好了,可得好好請小霜吃頓大餐,我們呢就見者有份了。”

夏局長笑得心虛,“請請請。”

說完,他立即轉開話題,“小霜,我聽市裏的同事說,十三處想讓你去京城上學?”

林霜天沒想到這事居然傳到寧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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