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章

第 13 章

當赤葦京治發現自己沒能把一邊喊着嘿嘿嘿一邊惦記着電車站口的章魚燒的木兔拉回頭的時候,他就知道一切完了,這也許是木葉學長和橘學姐拖到今年才有的一次貌似的實際性進展,但是已經來不及了,人在面對一些不希望見到的場面的時候總是會下意識地采取躲避的方式,比如說赤葦這一刻就站在原地閉上了眼睛。

他實在不忍心看到逐漸表情垮掉的木葉和低頭看着地面不說話的橘,以及完全不明情況還要拉着倆人一起吃章魚燒的木兔。

這個場面,太悲慘了。

好在橘利佳的單細胞程度比起木兔光太郎來說有過之而無不及,聽了後者一句章魚燒好吃就立刻回過魂來哪怕是單腳跳着都要和人勾肩搭背地往車站去,結果這位貓頭鷹确實也不客氣,注意到了腳上的繃帶,立馬半蹲下來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回頭對她說:“嘿,上來!”

結果就是木兔背着橘在人行道上奔跑着,同時還大喊着:“章魚燒沖啊!”

一臉糾結跟在後面本來不想跑只想離他們遠一點的木葉最後還是迫于本心追上去了,身旁跑着的赤葦看起來臉色也不太好的樣子,為了讓自己看不要更丢人了提前開口提醒道:“千萬別跟我說什麽抱歉啊。”

——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其實木葉學長應該可以背橘學姐的吧。”

聽旁邊人這麽說的時候,木葉皺起眉頭,自己早該料到赤葦這貨根本就不是什麽善良的人,他總不能承認是因為自己完全背不動她所以才會一直扶着她走啊,作為枭谷的接應,雖說不是所有在這個位置的人都需要依靠純粹的力量,但是力量值僅為2的木葉秋紀确确實實處在這方面的弱勢位置,畢竟先前掰手腕大賽,他連隊裏經理都贏不了。

不對,如果女籃的宮野參與了的話。

小小的提示,對方身高勉強一米五且體重不超過四十公斤。

所以要讓他在長時間的訓練之後還能背着橘利佳這麽一個身高一米八一且體重絕對不止六十公斤的巨人走如此長的一段上坡路,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他真的很想知道橘利佳這兩年多來是怎麽從跟他身高齊平然後又多長了那三厘米的,是不是因為打籃球跳得比排球還多,這現然沒理由。

四個人說說笑笑站在店前吃完了兩盒章魚燒,橘笑着拍了拍木葉的肩膀對着要往另一邊走的木兔跟赤葦說:“我有秋紀送我回去啦,明天見咯,”見木葉還愣着,她又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還不走嗎?”

應了一聲,又像剛剛一樣扶着她,木葉突然有些詞窮,如果是平時總該有點什麽話說的,至少要講兩句玩笑話沖掉剛剛那個一時興起的擁抱,好像本來還要對她說什麽,最後又什麽都說不出來了,安慰她嗎,似乎也不需要,橘原本就不是來求安慰的,再說了哪有那麽多事情都能被解釋啊,他就是突然想抱一抱她又怎麽樣了呢。

上了電車,數着要到的站,橘倚着車門看着窗外,已經亮起的燈光照亮了街道,她看着光,他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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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陪着走到了院門,木葉才擺了擺手說自己走了,沉默了很久的橘握緊了拳頭然後又松開,轉頭叫他:“我現在沒有不開心了,謝謝你。”

“不客氣,”木葉側過身子回頭看了她一眼笑起來,“明天見。”

手一直放在院門把手上,等到送自己回來的木葉的背影消失在街道拐角,橘才仰天嘆了一口氣說:“啊——我真是好麻煩一個人啊。”

不夠成熟,不夠冷靜,做什麽都不夠,想認真做什麽事情就會惹出麻煩來,二年級的時候還成日在正式比賽上吃四犯,橘其實很想當一個西田莉香一樣的主将,不要後知後覺地去解決問題,而是在有可能會産生麻煩的起初就遏制了一切。放肆地讓自己随着心走的結果就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弄傷了自己都沒有察覺。

她偶爾會想是不是因為大前鋒的位置就像是在扛在被動似的進攻,所以她才總是覺得等危機來了,那到時候再面對也不着急,反正她很強。

——橘利佳醒一醒,這是一場籃球比賽,場上一共是五個不同的位置,你沒有強到讓這個球場變成你的游樂場。

拿着隊員的數據分析在沙發上坐下,很自然地又是先翻到了橘利佳的那一頁,想起下午訓練時她臉上那個失落的表情,實際上澤北覺得自己可能有更好的說話的方式,不過只要涉及到了籃球的事情,他也會傾向于嚴厲一些,畢竟自己就是這麽過來的。

不過第二天看到坐在車上點着人數笑着報齊的她,澤北心裏莫名又松了一口氣,小紅毛還是那個小紅毛。抱着球包在自己邊上站着,好像看起來是有什麽想說的一樣,便往裏面挪了一個位置,讓她靠着走道坐下了。

“監督,我昨天把神奈川預選她們的那場比賽的視頻看了兩遍,”橘利佳從球包裏摸出了一個看著有些皺巴巴的本子,“我發現她們在打法上有很特別的規律,從第一節的第四分鐘開始……”

她翻開本子,上面是都是一些關鍵傳球和得分的記錄,跟本子完全不相像的是她的字和圖畫都相當的幹淨整潔,标記也是清晰明了。

“嘛,該靠譜的時候我還是很靠譜的。”她昂起頭看着旁邊人挑了挑眉。

對橘利佳這樣的表情幾乎是零抵抗力的澤北只能是拿過她的本子低頭看起來,以此掩飾自己有些不太适宜的害羞,為什麽女高中生可以這麽可愛。

雖然不是第一次來神奈川打練習賽,但每次車從海邊駛過的時候橘還是會有些興奮,倒不是多喜歡海,只是覺得看到這種看不到邊的事物,整個人的心都會變得和它一樣地寬廣,而且她很喜歡吹海風,每次來的時候都要拉着隊裏其他人在海邊上走一走,以前的西田也算是寵着她,野原也一樣,由着她的性子帶着全隊人在海灘上跑一段,正好做賽後的放松。

相對于橘的興奮,綠間理子意外的消沉就有些讓人奇怪了,畢竟作為唯一的一年級正選,能夠以首發隊員出場本來就是一件足夠令人開心的事情,她一邊捏着手裏那個奇形怪狀的娃娃,一邊默念着什麽千萬不要遇見黃濑,風間瞥了一眼坐在自己身邊的這個一年級,想着今天這場能贏可能得需要老天瞎了眼。

不過人生在世,一直都是怕什麽來什麽。

躲在車上看了看車周圍有沒有什麽可疑人物,到了最後一個才下車的理子還是差一點就沒能逃過頂着一頭金發、眼神放電宛如人形皮卡丘的某海常男籃三年級王牌的擁抱攻擊。

“小理子——”

他來了,他真的來了。

然而幸好,枭谷女籃有傳說中的惡犬,風間芽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給了隊裏的龐然大物小川喬安娜一腳,讓她上前一步剛好擋在了試圖抱住前隊友家妹妹的怪學長面前。

“Hello.”因為混血所以連長相都頗具威懾力的喬安娜對着停住了動作看着她眨着眼睛的黃濑涼太打了聲招呼。

“對不起哦,”風間攬過理子的肩膀從黃濑身邊走過,“我們家一年生膽子可小了。”

“黃濑哥你好,黃濑哥再見。”理子縮在兩個學姐身後這麽對着他說。

黃濑和理子之間的故事大概就要追溯到她第一次因為家中有事所以被迫要被哥哥綠間真太郎帶去訓練球場了,黃濑這個上頭有兩個姐姐過去十幾年飽受摧殘的弟弟在見到了隊友的妹妹突然萌生了一種莫名其妙的妹控情緒,這讓已經被隐藏妹控的哥哥控制了多年的理子彷佛迎來了新的噩夢一樣。她不過比自家老哥小了三歲不到,差了兩屆而已,真的不是需要買可愛的飾品和吃甜甜的零食的年紀。

“所以,這人是你前男友?”風間調侃着問道。

“怎麽可能,我是瘋了嗎,”理子瘋狂搖頭,“我哥會比我先瘋了的。”

“海常男籃的王牌原來是這個性格的嗎,”喬安娜咂嘴道,“果然還是不能只看臉。”

這後頭的人在愉快讨論著八卦,而走在最前面的橘利佳正十分積極地和澤北商量着出場先用什麽戰術,宮野背着裝水壺的包在邊上走着,露出了非常之欣慰的笑容。

走過男籃的一號體育館,澤北一眼就瞥見了那個很是熟悉的隊服,感覺自己的記憶突然間回到了那一年在廣島的夏天,前一年山王工業大比分贏過一次海南,絕對不服輸的牧紳一揚言說過下一次絕對不會輸,奈何下一年卻再也沒有機會碰上,輸給湘北這件事,無論什麽時候想起來,即便知道輸贏從來都不是偶然,他仍然對那一分耿耿于懷。

而此刻出現在他眼前的,就是海南當年的隊長。

“啊,是海南的人,”身旁的橘伸長脖子看過去,“他們教練,那個大叔打球超厲害。”

“嗯?”澤北嗯了一聲。

“去年來這裏的時候偷跑出隊跟人玩了會兒街球,”橘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勺,“被大叔橫掃了以後他還順便把我送了回去,嘿嘿,因為迷路了。”

“牧紳一,”澤北念出了他的名字,“以前我們打過比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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