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容忍度80%

容忍度80%

作為溫盞的經紀人,也是工作室的合夥人,唐籌在工作上可謂無可挑剔,業務能力強人脈廣,也很會為藝人做規劃,兩人工作多年一直很合拍。

只是看似強勢的經紀人在閑暇時間更喜歡泡在酒吧裏,和陌生人喝一杯酒,調一段情,酒後到附近的酒店放縱一晚,第二天橋歸橋路歸路誰也不牽挂誰,真正的游戲人間。

原本溫盞很少參與唐籌的酒局,可今天她需要放松心情,所以對于唐籌的邀約,溫盞應承得很痛快。

觥籌酒吧。

溫盞和助理喬菲與唐籌共同坐在一處雅間之內,溫好的酒還在咕嘟咕嘟地冒泡,周圍擺放的白色酒盞,雀羽暗紋翻飛,配上雅間內的綠植和桌上雲霧袅袅的香爐,倒像是在茶室。

“這裏是……酒吧?”

溫盞見慣那種吵鬧起來震得人心髒突突的夜店,也見過一些小酒館,但像觥籌酒吧這麽雅致的倒是第一次見。

她和一旁同樣震驚的小助理喬菲各自觀察了一會兒,問道:“籌姐……在這裏怎麽找約會對象?”

唐籌将幾顆特制的梅子用竹鑷依次放進酒盞中,聞言道:“你們很好奇?”

溫盞和喬菲一起點頭。

“盞盞不怕陸部長誤會?”唐籌擡起頭,朝溫盞道。

溫盞眨眨眼,沒有理解唐籌物色約會對象同陸昙能有什麽關系,呆呆地道:“不怕啊。”

“菲菲呢?”唐籌又問。

“我沒對象呢籌姐。”小姑娘直爽道。

“成,其實我也挺好奇的。”唐籌在桌下的小抽屜裏取出一片樹葉狀的小木板,遞給喬菲道:“菲菲,把這個放進包間門邊的凹槽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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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麽?”小助理端詳半天,溫盞也湊過去看了看。

“請君牌。”唐籌回答道:“把這個挂在門口就代表你有意願開展約會。”

“那要是沒訂包間呢?”溫盞接着問。

“那就把它挂在桌邊的勾子上。”唐籌的手仍在抽屜裏摸索,分心回道:“通常在大堂更有機會約到一眼心儀的人。但包間裏會因為看不到容貌而增加趣味性。”

“為什麽會看不到容貌呢?”喬菲天真地道:“我不可以推門探頭看看再決定要不要進來嗎?”

“萬一看到擊碎你審美的容顏呢?”唐籌失笑道。

“那我就裝醉,稱自己找衛生間推錯門了。”喬菲義正言辭地道。

“你禮貌嗎?”溫盞哭笑不得。

唐籌笑着搖搖頭,道:“可惜,不會給你這種機會的。”她說完将手裏的兩張面具分別遞給溫盞和喬菲。

“這又是什麽?”溫盞此時到了一個陌生的領域,對什麽都充滿求知欲。

“為了防止菲菲這種借口尿遁的人臨陣脫逃,酒吧專門設計了‘請君一面’,進包間和在包間裏的人見面之前,都需要帶上面具。”唐籌解釋道:“而且為了防止作弊,從酒吧進包間的路同進大堂的路特地分成兩條。”

溫盞總算理解了規則,躍躍欲試道:“那我們什麽時候需要戴面具?”

“不急,菲菲先去插請君牌,等有人來,會在門口搖鈴的,到時候我們再戴上‘請君一面’也不遲。”唐籌将自己的面具放在一邊,又将注意力重新放回酒盞上:“在此之前,我們先小酌幾杯?”

溫盞擺弄着面具,還在心裏琢磨規則,她越想越覺得有趣,整個人都顯得歡快許多。

“那什麽時候可以揭面呢?”

“大概是兩個人都覺得可以的時候,就收下彼此的請君牌。”

“那揭面之後,反悔怎麽辦呢?”好奇心重的小助理關好門,接話道。

“那就是出酒吧的事情了。”唐籌玩笑道:“或許今天可以讓你盞姐試試?”

溫盞:“啊?”

唐籌補充:“不揭面也可以拒絕。”

溫盞萬萬沒想到一場游戲把自己算計進去:“啊……”

“怎麽,你不打算拒絕?”唐經紀打趣道:“那我現在就給陸部長打電話。這場好戲可比什麽約會有趣多了。”

騎虎難下的溫盞:“我一會兒就把面具焊在臉上,誰都別攔着我……”

幾人玩笑間碰杯,梅子酒濃郁又爽口,配上雅間的焚香,仿佛隔離塵世喧嚣,意趣十足。

溫盞在這樣美好的氣氛下,将自己感情上的挫折暫時抛諸腦後,頓時覺得輕松很多。

——

與雅間氛圍不同,原本正在一家菜館用餐的觥籌酒吧老板此時接到自己員工發來的微信,差點一蹦三尺高。

只是這一蹦又抻了這兩天都沒養好的老腰,她僵在椅子上直抽氣:“不是吧,還還還來?!”

身旁仙姿玉色的人朝她投來一抹疑惑的神色。

“這女人最近吃什麽大補的,有勁沒處使了嗎?!”畢舒城沒注意,嘟嘟囔囔地道:“她不考慮別人的腰也要考慮自己的手吧?不怕得腕管炎嗎!?”

然而下一秒,畢舒城看到員工發來的照片卻樂了,将手機遞給身旁的人道:“師姐,你瞧這是誰?”

陸昙挑了挑眉,目光掠過畢舒城的手機,待看清照片裏的姑娘是誰時,面色一僵。

“她怎麽在你那裏?”

“剛才不是還不讓提,現在又主動問了?”畢舒城幸災樂禍道。

“沒什麽不讓提的。”陸昙握着筷子的手有些僵硬,輕聲辯解道。

倒不是不讓,只是最近她和溫盞幾乎沒有任何交流,溫盞下了班會去哪裏,會做什麽她通通不知情,對于畢舒城的疑問自然沒辦法解答。但這些話陸昙不想對畢舒城明說,她跟溫盞的事與旁人無幹。

“口是心非。”畢舒城撇撇嘴,想了想安撫自家師姐道:“不過你放心,我那地界整晚都有人看護着,她們在包間裏,不會遇到什麽壞人的。”

陸昙面上不動聲色,心中順着畢舒城的話回憶了一下觥籌酒吧的情況,她稍微安定,用拇指摸摸筷子,正夾起一顆腰果,轉眼便被身旁一驚一乍的師妹吓得将腰果丢出一條抛物線。

“這女人怎麽回事!?”畢舒城猛地一拍桌子,周圍的碟子都震了一下,也不知道她手疼不疼:“找茬嗎?!挂什麽請君牌!?”

“這女人?”陸昙以為畢舒城在稱呼溫盞,蹙着眉瞥了她一眼,這一眼警告意味十足。

畢舒城瞧師姐這副模樣便知道她會錯意,抓緊解釋道:“我說的是唐籌,可不敢稱呼溫盞姐。”

陸昙心中記挂着某個姑娘,這頓飯已經徹底吃不下去,她将筷子擱在一旁,冷聲道:“你怎麽稱呼是你的事,我不幹涉。”

您不幹涉瞪我幹嘛?!

畢舒城幹巴巴地動動嘴皮子,卻不敢真的發出聲響惹師姐不快。陸昙現在雖是被迫滞留在此解決事情,能力卻依舊是她望塵莫及的,真将陸昙惹急了,她只會吃不了兜着走。

“請君牌是什麽?”陸昙沒理會畢舒城的小動作,問道。

“一種給別人釋放搭讪信號的牌子。”畢舒城有些坐不住,幹脆起身将包拿了起來:“師姐,請君牌一挂,就代表着感情開放狀态,事不宜遲,我們得趕緊回酒吧。”

陸昙對畢舒城的感情狀況有一些了解,她知道畢舒城一直都沒放下唐籌,聞言點點頭道:“去吧。”

說完,徑直為自己斟了杯茶。

畢舒城被她事不關己,優游自若的态度逗樂了,停頓片刻補充道:“師姐,請君牌是挂在包間外的,換句話說,允許被搭讪的可不止唐籌一個,溫盞姐也在其中。”

陸昙飲茶的手頓住,問:“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若是有人同溫盞姐聊得投機,出門約一炮是順理成章的事。”

“她已婚。”陸昙提醒道。

“那又如何?一丨夜丨歡丨愉而已,下了床誰也不找誰的麻煩。”畢舒城聳聳肩,添油加醋道:“先同師姐說好,我回去只是為了帶走唐籌,溫盞姐的事,師姐都不幹涉我就更不敢管了。”

陸昙似乎沒有被她的話刺激到,盯着手中的杯子耐心思考畢舒城話語的可能性。

畢舒城見她不為所動,心中又放不下唐籌,只得道:“那我先撤了,師姐慢慢吃。”

“她們是不是點了酒?”陸昙在此時又問。

畢舒城人已在門外,幸而耳朵好使,才聽見陸昙這一聲問,詫異地道:“酒吧當然是要點酒的啊。”

她見陸昙沒再吭聲,便也不管她,自己先行來到大堂結賬。

只是,服務員剛剛将用餐的支付憑證打印出來,身旁便響起熟悉的聲音。

“我同你一起過去。”陸昙伸手接過小票,淡淡地道:“麻煩再加個茶杯錢。”

“為什麽加茶杯錢?”畢舒城疑惑道。

陸昙掏出手機掃了一邊的二維碼,慢條斯理地回應道:“因為有只杯子被我不小心捏碎了。”

畢舒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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