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容忍度64%

容忍度64%

直到坐上約好的專車,溫盞才拍着胸口,對于方才的一系列行為感到心虛又竊喜。

溫瑜的電話很快追來:“姐,怎麽樣?”

“搞定,我已經在車上啦。”

“話說昙姐到底犯什麽錯事了,你要放她鴿子?”

“哦,之前我想和她親一下或者炒菜什麽的,被她晃點好幾回。”

電話那頭的溫瑜沉默良久,才接話道:“所以?”

“所以這次我和她炒菜炒一半跑出來的。”溫盞幸災樂禍地道:“阿瑜,你是沒看見華優剛剛那個憋屈的樣子哈哈哈……”

“姐你……可真是敢作敢為……”電話那頭的溫瑜無奈道。

溫盞自顧自樂了一會兒,道:“對了,我就去你那待半個小時,一會兒就回來,華優眼睛看不見,燒雖然退了我也不太放心。真三缺一也別算上我。”

“你确定今晚昙姐還會讓你進家門?”溫瑜質疑道。

“她沒那麽小氣的。”溫盞胸有成竹。

——

溫盞料得不錯,陸昙待她的确寬容。哪怕今天溫盞給她戴了綠帽子,她大概都不會對溫盞有什麽實質性的懲罰。但這不代表,別人可以在她頭上作威作福。

溫盞抛下她時,對着電話裏說的那句“馬上到”她聽得清清楚楚。

電話裏的人那句“阿瑜她們也在”她自然也聽得真真切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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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的那股邪火随着溫盞毫不留戀的離開直直燒進心裏,陸昙沒有料到,前幾日不讓溫盞碰的事竟能被記仇到現在。

“馬上到?呵……”陸昙輕笑一聲,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蠶絲被因她起身的動作被帶到床邊,背脊上大片的昙花花苞開了一半将将停住,昭示着主人此刻的壓抑。

陸昙連衣服都懶得批,摸到手機徑直給陸謹懷打了個電話。

“小姑姑?”陸謹懷很快接起。

“告訴我定位。”陸昙言語溫和,直奔主題。

“小姑姑不是眼睛看不見嗎?”陸謹懷試圖敷衍道:“您和小姑媽好好在家休息,改天我們……”

“小懷。”陸昙懶得與她糾纏,直接打斷道:“別讓我說第二遍。”

她語氣仍是淡淡,叫人聽不出什麽情緒。

陸謹懷沉默片刻,飛快地報出一個地址。

陸昙得到答案又囑咐幾句便挂斷電話,她面上仍堆着一點笑意,眼尾的弧度卻冷淡,背上的昙花慢慢隐去,消失于夜色中。

——

溫盞到酒店包房的時候,幾人已經打了一圈的麻将。

“盞盞,這邊。”秦時暮招呼道:“我們都多久沒見了,今晚上可得陪我們多玩幾輪。八筒!”

“碰!姐,你先替懷懷打兩把,她今天不知道怎麽回事,一直心不在焉的。”溫瑜眼睛沒離手上的麻将:“一萬!”

陸謹懷此時已經将位置讓出來,臉上泛着苦澀:“小姑媽……”

溫盞擺擺手,道:“你們玩,我一會兒就走。”

“剛來就走?”秦時暮震驚道:“你家那位這麽管着你,和朋友打個麻将都不行?”

“不是。”溫盞不假思索地維護道:“是我自己急着回去。下次咱們再一起組局,我做……東。”

她的聲音随着看清陸謹懷對面坐着的女人而緩緩落下去。那人正是時隔多年未見的發小,衛穎。

“盞盞,好久不見。”衛穎擡頭,溫溫柔柔地對她道。

“好……好久不見。”溫盞尴尬一瞬,随即面色如常地道。

衛穎和秦時暮都是和溫盞溫瑜姐妹一起玩到大的朋友,關系自不必說,只是自從溫盞和陸昙在一起後,她們關系便疏遠了。

原因無他,衛穎暗戀溫盞多年,只有秦時暮知道,是兩人隐瞞多年的秘密。

這事也是等溫盞公布結婚的時候才察覺。她記得那時衛穎喝了很多酒,迷迷糊糊地抱着自己道:“盞盞,祝賀你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可是我的幸福,是不是再也回不來了?”

後來無論是有意還是無意,幾人便不再與溫盞常常見面,只有溫瑜還和她們保持着親近的關系。

而衛穎,在那次醉酒表白後,幾乎完全消失在溫盞的世界裏。

算起來,這還是婚後第一次,她們私下見面。

氣氛一時間有些沉悶,還是溫瑜率先開口道:“姐,我們真的是三缺一,要不是衛衛剛好下手術,我都不知道找誰湊人頭。”

這算是變相解釋了衛穎在這裏的理由。

溫盞倒也不糾結,時隔七年,她還不至于自戀到以為衛穎還惦記她。

“所以我們難得湊在一起,你還是不準備多待?”秦時暮幽怨地道。

溫盞彎了彎眉眼,精致的卧蠶在眼底浮現:“确實不能久留,我家那位還生着病呢,我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家。”

衛穎雖然盯着面前的麻将,但自從溫盞進來,餘光便沒有離開她,聞言只是垂着頭沉默,秦時暮瞥見她眼底的失落,在心中嘆了口氣,繼續道:“那她生着病你還過來?盞盞,你可別拿你家那位當擋箭牌啊。”

不用秦時暮說,溫盞現在也有點後悔自己為什麽非要沖動地跑來一趟。

直接在樓下夜跑兩圈再回家不好嗎?這下可好,解釋不清楚了吧?

對溫瑜,溫盞還能實話實說,可對自己的這兩位發小,溫盞确實不知道該如何啓齒她和陸昙的事。

她蹭了蹭鼻尖,正在思索如何解釋,卻聽陸謹懷在一旁道:“小姑媽還是多留一會兒比較好。”

溫盞和溫瑜詫異地望向陸謹懷,卻見她臉色更加頹然,雙手合十地讨饒道:“小姑姑剛才囑咐我一定要看着小姑媽,等她過來。小姑媽若是不在,我只怕要吃不了兜着走。”

溫盞倒吸一口涼氣。

秦時暮此時眼前一亮:“那正好,盞盞,你藏着掖着這麽多年,這回終于可以讓我們見見本尊了吧?”

衛穎此時不知在想些什麽,也擡起頭,将溫盞靜靜地望着。

溫瑜想起溫盞之前跑出來的理由,又瞧瞧目光不曾從溫盞身上錯開的衛穎,登時一個頭兩個大,拍拍溫盞的手臂道:“姐,自求多福吧!”

溫盞:“……”

——

溫盞此時比陸謹懷還想哭,如果時間能倒退回去她絕對要敲敲自己這個瞎出馊主意的腦子,讓它別給自己添亂。

炒菜炒一半丢下陸昙不可怕。

炒菜炒一半丢下陸昙見朋友打麻将也不可怕。

炒菜炒一半,丢下陸昙,見曾經暗戀過自己的朋友……溫盞覺得陸昙脾氣再好也忍不了。

況且,她現在還生着病呢。

思及此,溫盞坐立難安,幾次想離開都被陸謹懷攔下來。

“小姑媽,您行行好,就在這裏安心等小姑姑吧。”

“可她現在眼睛看不見,你就放心她一個人過來?”溫盞此時撥不通陸昙的電話,顯得有些急躁:“不行,我得趕緊回去。”

“小姑媽,說句自私的話。”陸謹懷欲哭無淚道:“小姑姑一定不會有事,但若是看不住您,我一定是要出事的。您就再等五分鐘,就五分鐘。”

“那我出去等她。”溫盞想了想道。

秦時暮還在一旁看戲:“盞盞幹嘛這麽緊張?現在盲道修得那麽完善,怎麽會出岔子。再不濟,你家那位還不會找個熱心人引引路?”

她的話語裏透着微不可查的諷刺。

溫盞聞言沉了臉色:“時暮,她是我愛人。”

秦時暮話一出口,也知道自己過分了,抿着唇沒再吭聲。

無論如何,喜歡誰和誰結婚都是溫盞的選擇,她們作為朋友不應該強加幹涉。

“時暮只是許久沒見你,才一時口不擇言,她沒有惡意,盞盞不要往心裏去。”衛穎此時出聲打着圓場。

溫盞點點頭:“我出去迎她,你們先玩不必等我,下次我請你們出來玩。”

她話音未落,人已經握着手機打開門,只是還沒走出門口,便撞上一個手執盲杖的人影。

“嘶……”被撞的人猝不及防,不禁向後退了半步才穩住身形,另一只手順勢攬上溫盞纖細的腰身。

“唔……”溫盞此時也被撞到了鼻子,捂着臉半晌沒從鼻酸中緩過神來。

還是一直關注着溫盞情況的衛穎先一步反應過來,對着門邊詢問道:“盞盞,沒事吧?”

與此同時,眼縛黑紗的女人擁着溫盞,慢條斯理地開口:“着急忙慌的是做什麽?”

溫盞被熟悉的氣息環繞着,如同步入伽藍深處,慌亂的心瞬間安定下來,她揉了揉因鼻酸而刺激出淚花的眼睛,嘟囔道:“華優,我磕鼻子了……”

陸昙嘆息一聲,來的時候快要燒穿酒店房頂的火氣已經消減不少。

此時她将盲杖放到溫盞的手裏,騰出的手一只擡着溫盞的下巴,另一只幫溫盞按壓鼻翼兩側的穴位。

陸昙手法娴熟,力道正好,不一會兒溫盞便恢複過來。

替她按了一會兒,陸昙本想退開,不料卻被溫盞摟得更緊。

“華優,我錯了,你別生氣。”溫盞趁着這個空閑趕緊道歉:“我們回去好不好?”

“不進去打個招呼?”陸昙停了一會兒,問道。

溫盞牽住陸昙的手,正要說不用,未想到沒眼力見的陸謹懷已經挪過來,說出的話差點讓溫盞背過氣去。

“小姑姑您可來了……咦,綠色?小姑姑穿得這麽應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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