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少年期
少年期
宋歆覺得有些尴尬。
和她搭檔主持的是一個初三的學長，長相俊朗，笑起來有些痞氣，有點像很多女生喜歡的壞男孩。
學長名字叫周卓爾，為學校裏很有名氣，據說級花唐琳是他的前女友。
“小學妹，你離我那麽遠幹嘛？別害羞嘛，學長我又不吃人。”周卓爾看着宋歆，笑得一臉痞氣，周圍的幾個小姑娘都紅了臉。
宋歆扯了個笑：“沒有，我記稿子呢。”
馬上要元旦晚會了，他們兩作為主持人經常一起對臺詞。
周卓爾笑着看她，輕輕上挑的眉眼有點邪氣。他知道宋歆有意躲他，但也沒揭穿她。
正好那邊有人喊宋歆過去，她說了句不好意思，然後小跑過去。直到遠離了周卓爾，她才松了口氣。
不是她有什麽意見，主要是這個學長，他在排練的第一天就向宋歆告白了。
“喂，我喜歡你，做我女朋友怎麽樣？”
随意的開口，吊兒郎當的态度。宋歆覺得這個學長只是想玩而已，直接拒絕了他。
之後周卓爾也沒再提，宋歆以為他是開玩笑，就沒太在意。但每次對臺詞時，他看她的視線總是直白得讓她不舒服。
“歆歆你可別被他騙了，我們初三的都知道，那姓周的花心的很，我們年級的漂亮妹子都被他甩過。那可不是個好東西！”
策劃的學姐苦口婆心地提醒她。
“我知道的學姐，我也不喜歡這種類型的。”宋歆嘆了口氣，反正元旦晚會過後就不會有啥交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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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學姐笑起來，“诶，那你說說你喜歡什麽類型的？這麽多人喜歡你，也沒見你對誰有過好感。”
旁邊還有些女孩子，聽到這裏都湊過來，非讓宋歆說出她喜歡的類型。
宋歆見撒嬌也不好使，就開始胡亂說：“好看的，個子高高瘦瘦的……要成績好，最好數學特厲害，能教我。脾氣溫柔點，不要我不會就兇我……”
她越往下說，學姐越覺得不對勁，打斷她：“你确定是找男朋友，而不是找家教？”
宋歆乜她一眼：“不是你讓我說的嗎？”
于是大家都當她胡說，一下子就散了。
這件事就當了了，但這段話卻流出去了。不少喜歡宋歆的男孩子努力把自己往上邊靠。
“咋們班花要求還真難符合，就成績好這一點，就刷下來好多人啊。”王城看着自己的成績單，止不住地嘆氣。
宋歆自己成績就挺好，雖然數學拖了後腿，但還是在班級前三年級前四十，要在成績上比過她還是有點難度。
他同桌正在發呆，不知想到了什麽，突然悄聲說：“你不覺得……咱們的大學霸挺符合要求嗎？”
王城瞪大了雙眼，怔怔地盯着前面的李秉竹。
沒錯，大學霸，數學特厲害，高高瘦瘦的，長得還挺好看的……
“不是還有性格溫柔嗎？”
兩個大男孩一下洩氣，但跟着就松了口氣。
也是，這大學霸冰冷冷的，看上去不好相處極了。而且最近有傳言說，這大學霸其實個瘋子，會打人那種。
總之就是和溫柔耐心沒有關聯。
宋歆輕靈動人，人緣極好，全校喜歡她的人多了去了，怎麽可能喜歡一個冰冷無趣，還可能有暴力傾向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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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秉竹也聽到了最近的傳言。
唐琳上次被他吓走後，就讓人在學校散播他的消息。
他們說，級花唐琳對李秉竹稍微一點點示好，他就賴上了唐琳，每天跟蹤她吓唬她。唐琳跟他攤牌，讓他放過自己，結果李秉竹不肯，還動手打了她。
一開始大家都不肯相信，但唐琳在教室撩起自己的衣袖，露出了有幾塊淤青的手臂。她哭得梨花帶雨，于是大家都信了。
不少人為了女神來找李秉竹算賬，讓他給唐琳跪着道歉。
李秉竹雙眼冰冷，盯着他們的視線如看死物。
他沒有搭理這些人，但這些人不會輕易放過他。
他們短在李秉竹回家的路上，一群學體育的男孩不懷好意地盯着他。在他們身後，是眼眶紅紅看着好不可憐的唐琳。
她柔聲說：“你只要給我道歉，我就原諒你做過的事情，好不好？”
她盯着他，眼尾濕潤，好似真情實感。
如果沒有嘴角那抹，藏不住的得意的笑的話。
果然，為首的男生氣得臉都紅了，大喊：“他這麽惡心的人，就一個道歉怎麽夠？我們怎麽也得好好收拾他一頓！”
“就是，唐琳你不要害怕，我們這麽多人保護你着呢！”
……
李秉竹就沉着眼眸看着這一切。
他當然知道，這是唐琳為了整他故意做的戲。
當時他掐了她之後，還有些後悔，憎恨自己的不可控制。可如今卻覺得沒必要了。
反正那天周圍沒人，連監控也沒有。他如果真的殺了她，估計也沒有人知道誰是兇手。
她那樣的人，或許死了更好。
周圍有人圍了過來，都是附中的學生，也知道最近的傳言，對李秉竹也是一臉嫌惡。
“原來就是他啊，好惡心啊！”
宋歆和穆蓉蓉逛街走到這兒，就發現這裏圍着人。穆蓉蓉好奇心很重，就拉着她湊過來。
宋歆不愛湊熱鬧，但當看見李秉竹在裏面時，就瞪大了眼睛。
旁邊穆蓉蓉還在說：“原來都是真的啊，沒想到他私底下居然是這種人。”
“怎麽了？”宋歆連忙問。
她最近太忙了，又不關注學校的流言，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而且上次月考換位置之後，她和李秉竹就不是同桌了。
穆蓉蓉于是一邊墊腳看，一邊給她講，但沒講幾句，就聽到一聲倒地的聲音。
宋歆連忙看過去，卻發現有一個男生倒在了地上，而李秉竹卻站在一旁，黑發遮住他的臉，只露出蒼白瘦削的下巴。
在他身後還有好幾個高壯的男生，正氣勢洶洶得看着他。
“宋歆你幹嘛？”穆蓉蓉拉住宋歆，“你沒看到裏面在打架嗎，你湊過去不要命啦？”
宋歆奮力想沖進去：“那麽多人打他一個呢？他的命難道不是命？”
“那是他的事！”穆蓉蓉比宋歆力氣大，拖着她往外走，“而且他做的爛事，他該打！”
宋歆掙脫不開，只能看着越離越遠。
李秉竹突然往人群看去，皺緊了眉頭。
剛剛一瞬間他聽到了宋歆的聲音，清脆動人。
下一刻，他嘲諷一笑。
他真是魔怔了，她怎麽會出現在這兒呢？要是她看到這一幕，說不定會吓得再也不想搭理他吧。
他狠狠地踢翻身後的人，內心卻異常冷靜，甚至看着這一切，他竟然有種奇異的快.感。
果然，他是不正常的。
腦袋突然狠狠敲下，李秉竹木着身子轉過去，然後看見手舉着木棍，笑得一臉得意的唐琳。
李秉竹終于無力抵抗，蹲倒在地。一群少年人圍攻上來，拳腳盡數落下。
單方面毆打開始。
“警察來了！警察來了！”
人群中突然有人喊。
衆人都看過去，身穿制度的幾個男人急匆匆地跑下來，口裏還說：“你們做什麽呢？不準聚衆鬧事！”
一群人立馬散了，打人的少年吓得不行，聽到聲就開始跑。唐琳的表情瞬間扭曲，她盯着李秉竹，低聲說：“今天算你運氣好！”
然後匆匆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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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口，穆蓉蓉冒出頭來，感嘆道：“幸好你去叫的保安，不然他說不定真的被打死了。”
剛剛宋歆被攔住，但依舊平息不下情緒。她知道自己沒有力量對付他們，于是跑到對面大樓裏，想辦法把裏面的保安叫了出來。
現在她看着已經到場的救護車，又看向躺在地上的少年，皺緊了眉頭：“他們怎麽這麽狠啊，他到底做錯了什麽啊？”
穆蓉蓉神色複雜地給她講最近的傳言。
聽完後，宋歆果斷地說：“他不可能做這種事的！”
穆蓉蓉沒說話，宋歆卻一直在說：“他根本對唐琳不感興趣，怎麽可能去尾随威脅別人呢？他根本就不是那種人……”
她眼眶微紅，微微顫抖着手。
“歆歆……”
穆蓉蓉突然打斷她，表情複雜，“你是不是喜歡他？”
宋歆愣住，心裏猛地一跳，随即否認：“你怎麽會這麽認為？你知道我和他關系不好的……”
穆蓉蓉仔細地打量她。
宋歆有些驚訝，還有剛剛的憤怒，但獨獨沒有被人揭穿心思的慌亂。
穆蓉蓉放心了：“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她看人很準，李秉竹那樣的人非常危險，如果宋歆真的喜歡上他，那肯定非常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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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秉竹在醫院躺了一整天才清醒過來。
醫生說，他身上多處受傷，需要住院靜養兩個月。
他勉強坐起來，全身像被碾壓過的疼痛。
李知山走進來，目光沉沉地盯着他：“你搞的好事情！”
李秉竹沒有說話，李知山沉默地待了會兒，就出去抽煙了。他滿臉胡渣，眼圈青黑，好像很久沒睡了。
李秉竹知道，他這個父親失眠很嚴重，有時候睡覺甚至需要服用藥品。
所以李知山能來看他，他還有些意外。
坐在病床上，他擡頭看着窗外。
冬季開始下雪，枝頭上堆起了點點的積雪。
距離元旦晚會還有半個月。
靜養兩個月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