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少年期
少年期
宋歆在高中又認識了新朋友。
她人緣和交際能力素來不錯，活潑可愛，性格又算得上溫柔，只要接觸過她的人都挺喜歡她。
在沒有李秉竹的高中，宋歆過得很快樂。
只是偶爾，也會想起那個陰沉冷漠，語言如刀子的少年。
宋歆家裏離學校近，高中選擇走讀。
然而他們班上有一半多的人住校，寝室的人都在一起玩，大家晚上閑聊時，總會出現一個老生常談的話題。
“你們說班上誰最好看啊？”
女孩子們口徑統一：“當然是宋歆啊！”
她們以前學校也不是沒有長得漂亮的女孩子，可對比起宋歆來，就是哪哪兒缺點什麽，不是眼睛沒宋歆大，就是身材沒宋歆好。
總之就是沒有宋歆好看。
那個時候貼吧很火，許多人都在上面發帖。
零九年，高一入學第一個月，附中貼吧有一個帖子被頂上了熱門，後面跟了上千天評論。
鎮樓的是一張少女看向窗外的圖片。
照片中，少女端端正正坐着，一手撐着下巴，一手轉筆，偏着頭看着窗外。清晨稀碎的陽光灑下來，落在少女瑩潤精致的臉頰上，營造出飄渺的清透感。
就很清新，特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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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一出來，學校貼吧裏的人都瘋了，沒想到學校有這個等級的美少女。
大家地毯似地翻找，很快就發現，這個小仙女是高一新入學的小學妹。
于是宋歆的名字一下子在高中部打響。
外邊熱議和猜測都有，然而正主什麽也不管，專心刷着物理題。
女孩子理科稍弱的特點在高中顯露出來，宋歆與大多數女孩一樣，對理科苦手。
被告知時，宋歆還覺得很懵。她經常會做題做累了就看窗外換心情，沒想到被人抓拍到了。
她從小就受關注多，又是學藝術的，倒是不介意照片流出去。只要照片不醜不暴露，她并不太介意。
只是她沒想到因為一張照片，學校的人對她的關注竟然會這麽大。
竟然連外校都有人認識她。
宋歆有些無奈，她高中只想好好學習，考個好大學，不想搞其他的。
可大家都盼着她搞事情談戀愛。
但這件事沒過多久就消停下來了。
據說，是貼吧裏有宋歆照片的那個帖子，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人删了。
因為吧務都沒有出來說話，大家猜測可能是學校做的，于是又是憤怒又是害怕，小心翼翼的，根本不敢提這件事。
而托帖子被删的福，宋歆度過了一段安穩日子。
這就是宋歆的高一，是在衆人關注之下度過的。
這也是宋歆和李秉竹分開的第一年。
何瑤瑤高中去了隔壁三中，她本來成績就不太好，中考沒考好，父母也不想出錢讓她上好學校，于是就去了三中。
三中不算好學校，裏面有很多混社會的學生。
三中和附中離得近，中間只隔了一條馬路。一條馬路，分開了兩個世界的人。
三中這邊，是不好好穿衣，不上學偏偏倚靠在街頭的男男女女；而對面，就是一群全套校服面容純善的好學生。
高一剛開始時，何瑤瑤還經常在校門口等宋歆。
她起初很瞧不起三中，總是會和宋歆吐槽自己學校和裏面的人，認為他們粗俗鄙陋。
“我好煩這個破學校啊，裏面亂七八糟的，什麽人都有，老師也什麽都不管，還是附中好！”
一般聽到這種話，宋歆只能默默聽，不好說什麽。
她還專門看了眼何瑤瑤，何瑤瑤一直都有些微胖，臉上有些嬰兒肥，不過皮膚白眼睛大，看上去挺可愛的。
何瑤瑤這個時候還不會打扮，仍舊像個小孩子，有些纏宋歆。
然而一段時間之後，宋歆突然發現，何瑤瑤臉上化了妝，眼尾有一條黑色的眼線，使小姑娘有了點妩媚的樣子。
“你化妝了啊？”
何瑤瑤臉上有些不自在，笑着打哈哈：“随便化的，偷我媽的化妝品試了下，怎麽樣？”
宋歆盯着她臉上特別明顯的假睫毛，心裏說不出什麽感受。
但她還是笑着說了句“好看”。
之後，何瑤瑤臉上的妝容變了幾種，也學會了打扮，身上有種女人味，會和男孩子打情罵俏。
她像是突然成熟了很多，和宋歆站在一起，明明是同齡人，卻感覺年長得多。
何瑤瑤樂在其中，而宋歆卻有些悵然。
随着成長，每個人都選擇了不同的道路，而這種選擇将會帶領不同的人走向不同的未來。
高二剛開始時。
何瑤瑤突然找上宋歆，裝作不經意地問：“歆歆你還記得李秉竹嗎？”
宋歆愣了下，然後問：“怎麽了？”
何瑤瑤盯着她，然後笑起來，“沒什麽啊，就是好久都沒聽你提起來了，我以為你都忘得差不多了。”
宋歆沒說話。
何瑤瑤又說，“不記得也好，他那麽壞，我們才不要搭理他呢！”
“嗯。”宋歆垂下眼，盯着腳尖，突然說，“那你幹嘛提起他啊？”
“啊？”
何瑤瑤怔住，臉色有些僵硬，但又立馬恢複過來，笑道，“就突然想起來了，随口一提，歆歆你不要介意啊！”
她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地盯着宋歆，生怕惹宋歆不高興了。
宋歆嘆了口氣，“我沒介意啦。”
只是好久沒聽到這個名字，總覺得怪怪的。
心裏還有點不舒服。
“那就好。”
何瑤瑤松了口氣，但見宋歆臉上表情淡淡的，卻悄悄凝住了眉。
那個事情……
到底要不要告訴宋歆啊？
宋歆心裏想着事，沒有注意到她的不對勁。
于是也沒注意到何瑤瑤的欲言又止。
何瑤瑤糾結了一路。。
然而一直到宋歆上車回家了，她都沒有說出口。
最後她站在車站處，用力踹了一下公告欄。
小聲抱怨：“真是的，這也太難了吧！”
這只是個小插曲。
宋歆的生活依舊很平淡。
A市每年都有一次藝術節，每個學校都會派人來表演。宋歆高二這年，藝術節是在三中舉辦。
宋歆作為半個藝術生，也為這次藝術節準備了節目。
她許久沒跳過舞了，這次和隔壁班吹簫的男生合作，準備表演《煙花易冷》，一個很古風的節目。
到演出那天，是十一月初，深秋。
宋歆穿着水袖長裙，外面套了一件風衣，乖乖地坐在舞臺旁邊的階梯上。
他們需要彩排，所以就來得早，在旁邊排着隊等着彩排。
周圍有過一群又一群三中學生，都目光好奇地盯着他們。
宋歆百無聊賴，就盯着三中到處看。
三中舞臺外面是籃球場，一群少年人精神蓬勃，在籃球場上揮汗如雨。
吹簫的男生坐在她旁邊，身着一身黑色長袍，手拿竹蕭，面容清俊而秀雅。
男生偷偷地宋歆，然後輕聲說：“你今天很漂亮。”
宋歆轉過來，眨了眨眼睛：“謝謝，你今天也很帥。”
一聽到這話，男生見唰地紅起來，立馬移開視線，不敢注視宋歆，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看着他的動作，宋歆有些不太理解。
對她來說，這只是很稀疏平常的一段對話而已。別人誇你的時候，回誇一句難道不是禮貌嗎？
他為什麽這麽大反應呢？
宋歆無奈地想了想，然後移開視線。
她視力很好，當同齡人大多近視帶上眼鏡時，她依舊可以看清很遠處的東西。
于是她能看見，三中籃球場旁邊是桦樹林，高大茂密的樹群擋住陽光，在地下投下陰影。
而陰影之中，一個清隽的少年斜靠着大樹，黑發如墨，露出的眉眼俊秀而清冷。
別樣熟悉又陌生。
宋歆怔住。
然後不由自主地站起來。
“宋歆，你怎麽了？”旁邊的男生問。
宋歆沒回，目光盯着那邊，腳步一動，就開始往那邊走。
“宋歆！”
宋歆頓住，突然回頭。
身穿小皮裙的何瑤瑤從遠處跑過來，一臉焦急：“你要去哪兒？老師喊你們過去彩排了！”
“我……”
宋歆皺着眉說，“我剛剛好像看到……”
她沒說完，何瑤瑤就拉着她往舞臺那邊去。
宋歆用力掙了下，卻發現何瑤瑤拽得非常緊，似乎生怕她離開。
宋歆有些急：“瑤瑤，我等會兒再排練，我想先去……”
“宋歆！”
何瑤瑤突然轉頭，一臉嚴肅，“你看到什麽都等會再說，我好不容易和老師說好，讓你們提前彩排，還可以早點收拾去吃個飯。你們晚上要一直坐在那兒……”
宋歆愣住。
何瑤瑤又軟下表情，問她：“你想去幹嘛？”
宋歆立馬向桦樹林那邊看，結果那邊人來人往，但卻沒有站在陰影之中的少年。
怎麽會呢？
是她眼花了嗎？
“我們去彩排吧。”
何瑤瑤突然松開對她的桎梏，但依舊拉住她，輕聲說，“走吧，我帶你過去。”
一陣沉默。
宋歆軟下來，有些失望，說：“好。”
陽光之下，何瑤瑤甜甜地笑了。
音樂想起，彩排開始。
高二四班。
是整個三中最差的理科班級。
在這個班上，坐着的都是社會哥社會姐，女的化着妝，男的一臉痞氣，還染着幾撮五顏六色的頭發。
大家完全不顧臺上的老師，都自顧自地玩。
鮮少有老師能講課到結束，一般都是随便拉扯一遍，就讓底下人自己做自己的。
反正是最差的學生，老師也懶得管。
“對A，要不要？”
“哎老娘粉餅哪兒去了？”
“等會咋們去酒吧K歌吧，把隔壁班花叫上！”
而在這魚龍混雜的環境中，突然後門被人推開。
教室瞬間安靜下來，全部看過去。
然後一個清隽少年地走進來，眼皮輕輕撩起，鳳眸清冷而漫不經心。
他随意瞥了一圈教室，然後在最後排的位置上做下，身子往後，靠在了冰冷的牆壁上。
前排的黃毛偷偷看過來，問：“秉爺去哪兒了？”
少年垂着眼沒有理他。
而是從櫃子裏摸出個魔方，拿在手裏開始玩。
黃毛也不氣，看他迅速拼好了魔方，才說，“秉爺果然不得了，這拼魔方的速度都這麽快。”
少年終于擡眼看向他，輕勾嘴角：“有事？”
他臉色蒼白，嘴唇卻紅潤，輕輕一勾帶着點昳麗。
黃毛摸了摸頭，難得有些不好意思，“這不藝術節嗎，聽說隔壁附中那群書呆子也來了，秉爺晚上去不去看？”
他說完又偷偷去看少年，不禁有些感嘆，難怪班上女生大多喜歡他，果然皮相好就是不一樣。
他要是有這麽好看，還用得着追人嗎？
“附中？”
少年意味深長地重複了一遍。
黃毛說：“對，就隔壁附中，那群書呆子老是瞧不起我們的樣子，估計都沒多少有才藝的人。對了，聽說隔壁校花也要過來呢！”
說到這兒，黃毛嘿嘿笑，“我還沒見過她呢，真想知道長什麽樣。”
少年的臉突然沉下來。
他捏緊手中的魔方，突然把它扔到桌上，發出嘭地一聲。
鬧哄哄的教室又安靜下來。
黃毛愣住，半響才猶豫着說，“秉爺咋了？”
少年擡眼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又垂下去。
再次擡起頭來時，他臉上又挂起漫不經心的笑，眼尾上挑，輕笑：“一個小丫頭片子，有什麽好看的。”
秉秉：小丫頭片子有啥好看的？
之後，秉秉實行跟蹤三連——跟着她，盯着她，纏住她。
pia打臉
深夜寫文，怪我偷懶沒有存稿π_π
小寶貝們要自律，千萬不要學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