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少年期
少年期
李秉竹嗤笑了聲，看着不符合他形象的粉紅色小豬，開口說：“你拿別人抓給你的來打發我？”
宋歆擡眼，皺眉。
他怎麽知道這是別人抓給她的啊？
她到底是有點不滿意他的語氣，挑眉道：“你要是不滿意就還我呗，你以為我願意給你嗎？”
小粉豬比小黑貓可愛多了，至少不會只知道裝酷讨人厭！
“你以為我願意要？”李秉竹勾唇笑得一臉諷刺。
他把小粉豬還給宋歆，就往外走，背影帶着一點溫怒。
宋歆癟嘴，看着他還回來的小豬，明明該是很生氣的，可心底卻又有些難過。
男孩子幹嘛這麽小氣嘛！
她又不是真的只送這個小東西。
秦思雨站在一邊都無語了。她哪兒知道好好一個和好的機會最後會演變成這樣啊！
小哥在旁邊見了一場大戲，讪讪地開口：“原來你們認識啊？剛剛是吵架了嗎？”
宋歆已經沒了任何心情，随便點了下頭。
小哥猜測估計是分手了，于是又說，“沒事，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你也別太難過了……”
一只手突然伸過來，從宋歆手裏拿走了小粉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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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歆猝不及防，帶着一點疑惑看向李秉竹，“不是不願意要嗎？”
李秉竹瞥了瞥剛剛說話的小哥，又看向宋歆，語氣随意，“我現在又願意了。”
宋歆：“……”
宋歆臉都被氣紅了，深吸了口氣，說道，“随你的便！”
她看都沒看他，直接拉着秦思雨往外走。
秦思雨：“你不是說，要走也是他走嗎？”
還說自己先走會很沒面子來着。
宋歆癟嘴：“他剛剛走出去了，也算是他先走了。”
想了想，又說，“我又不是怕他才走的。”
秦思雨：“……行吧。”
鬧別扭的孩子說什麽都是對的。
她們的背影很快消失在視線裏。
李秉竹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完全沒有剛剛和宋歆鬥氣時的幼稚模樣。
旁邊的小哥笑嘻嘻地搭話：“分手了想複合？”
李秉竹垂着眼沒理他。
小哥湊過來，“不是的話……我去追了哦？小妹妹雖然年紀小，可是長得好看啊。”
小哥笑嘻嘻的，看不出真誠來。
李秉竹擡眼，目光深冷。
他抿嘴，而後扯開嘴角笑了下，“你想吃嫩草怎麽不先看看自己？老男人。”
小哥臉都綠了，心想我也不過才二十來歲，哪裏就算是老男人了？
李秉竹嗤笑了聲，直接轉身離開。
連帶着剛剛被他嫌棄的小粉豬玩偶。
宋歆再也不想去少女工作坊了。
在那裏遇到李秉竹的事情已經成了陰影，她一點都不想再經歷一次。
即使……
在房間裏，宋歆把小黑貓直接甩在床上，然後憤憤地走過去拿起來，使勁捏扯它的臉。
看着小黑貓在她手下變了模樣，宋歆突然又笑了起來。
但嘴角扯起來沒一會兒，她就急忙撇下來，帶着一點羞赧和惱怒。
其實……她心裏還是有一點點高興的。
不過，誰要在他面前表現出來啊？
她可沒有忘記，他之前拒絕過她的。
四五月份的天漸漸熱起來。
附中校園裏的玉蘭花仍舊開得正好，整片學校都染上了瑩白。
自從上次之後，段允就不再總是來煩宋歆了。
大概青春期男孩子都希望得到關注度，他熱情似火對待着班上的其他女孩子。
宋歆不止一次聽到周圍有女生聊天談起段允時，連眉眼都是嬌俏的。
然而段允的受歡迎卻只持續到期中考。
因為在期中考公布的成績中，段允遠遠落後于班級平均分，然而他卻以此為榮。
在即将升入高三的實驗班，成績差就是一種原罪。
于是突然間，所有人都開始遠離他。
而段允卻對此毫無察覺。
秦思雨搖頭：“他應該去普通班或者藝體班的。”
那裏和他志同道合的人更多。
宋歆挑了下眉：“也沒見他有不樂意的啊。”
她瞥了眼笑得一臉燦爛的段允，又轉過來，聳了聳肩。
宋歆不喜歡過于煩人和自來熟的男生。
于是對于段允，她發自內心地不喜歡他。
五月末的時候，附中高三的開始躁動起來。
那時候的男生會堆在樓道上，雙手搭在欄杆上，随意地往下看。
附中教學樓有六樓，上面三層是高三，下面三層是高二的。
宋歆他們每次走過長長的小道時，就會看到上三層站成一排排的男生。
高年級的男生吊兒郎當，看女孩子路過，就吹起口哨說胡話。
“小學妹，上來玩啊！”
“嘿，給個QQ呗！”
有次秦思雨忍不住，仰着頭大喊：“你們叫個錘子啊？有本事自個兒下來啊？沒本事老娘一個個去把你們拽下來！”
當時空氣都凝固了。
過了一會兒，整個教學樓都爆發出熱烈的掌聲和笑聲，很多人都在起哄。
宋歆站在秦思雨旁邊，整張臉都紅了，急忙拉着她往裏面走。
好不容易回到班上，沒過一會兒，後門就來了一群男生，穿着高三特有的灰白校服。
他們站在門口往裏望，一邊說：“剛剛說要上來把老子們一個個拽下來的人呢？”
教室裏一片寂靜。
秦思雨面如死灰，呆滞地轉過去。
而宋歆垂着頭，只想說和自己沒有任何關系。
那人又說，“喲，這麽沒本身呢？”
秦思雨突然站起來，向門口走過去，直對着一群高年級男生，挑眉：“是老娘，怎麽了？”
她長得高，面相總是有種英武感。
為首是個卷毛，他愣了下，然後又笑了起來。
宋歆見秦思雨一個人過去，連忙也跑過去：“你們想幹嘛？這裏是學校，老師辦公室就在那邊！”
她一過來，對面的人小聲讨論起來。
“你就是宋歆啊。”
卷毛眯着眼睛打量宋歆，又看了眼秦思雨，然後笑着說，“我就想說，老子們有本事下來，用不着你們上來拽。”
說完，又帶着一群人往回走。
留下滿臉莫名其妙的宋歆和秦思雨。
所有人都以為這只是一件小插曲。
直到周六下午放學，有人在校外短住了宋歆和秦思雨。
那是一群打扮機械朋克風的社會姐，看上去很不好惹。
她們站成圈把宋歆和秦思雨圍住，滿臉不善。
為首的刺青女發問：“聽說，原術找你們了？”
她明明說的你們，然而卻只盯着宋歆。
宋歆皺眉：“原術是誰？”
刺青女嗤笑一聲，“騙誰呢？你當我們是傻子嗎？不過你們這些好學生也是夠可以的啊，居然還能想出這種辦法來博關注。”
宋歆聽得一頭霧水。
然而秦思雨卻聽明白了，她站出來直接說：“原術找的是我，跟她沒關系。”
刺青女凝眉，上下打量了下秦思雨，“你——？”
宋歆在這時突然就想明白了。
原術估計就是之前那個高年級的卷毛。
宋歆：“既然你認識他，為什麽他找別人，你不去問他自己，而是專門來找我們問？”
刺青女被怼了下，一時想不出反駁的話，冷笑道：“嘴皮子倒還挺伶俐。”
有女生順着接話：“也不知道等會還說不說得出話來。”
其他人嗤嗤地笑起來。
宋歆覺得不對勁了。
來者不善的社會姐圍堵她們，她就算再蠢也該明白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
就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卷毛，這群人就來找她們的麻煩？
刺青女一步步走近，盯着宋歆：“長得倒是挺好看的，可惜心思沒用對。”
她突然變了臉色，威脅着說，“離原術遠點，知道嗎？”
原術原術……我還元素周期表呢！
宋歆差點脫口而出一句吐槽。
您要喜歡他找他去啊，找我們有什麽用啊？都什麽年代了，還玩這一套啊！
“我們不認識原術，只是一次誤會而已。”秦思雨冷靜地和她們解釋之前的事。
聽後，刺青女冷笑了下，“那又怎樣？”
“我控制不了他，但我能夠對付你們。”
她向周圍的社會姐使了使眼神，其他女生接收到信號，從包裏拿出武器來，一齊向宋歆和秦思雨靠近。
她們盯着中間的人，仿佛捕捉獵物的獵人。
宋歆和秦思雨忍不住後退。
不僅開始緊張起來，同時也都覺得自己遇到神經病了。
這是條小巷子，周圍都沒什麽人路過。
就算有人走過看見這一幕，也是皺着眉加快步伐離開，生怕惹事上身。
這群朋克風女生把宋歆和秦思雨團團包圍着，根本不讓她們有機會逃脫。
期中一個人手裏拿着小刀，慢悠悠地說：“你說這個要是在你臉上劃一下會怎麽樣？”
宋歆：“我覺得不怎麽樣。”
那女生冷笑，“我可不管你怎麽覺得。”
宋歆：“……”
那你問我們幹嘛？
朋克風女生一步步逼近。
宋歆和秦思雨也一步步地後退。
最終退無可退。
朋克女的小刀一點點靠近宋歆的臉。
宋歆已經開始生理性的發抖。
突然“嘭”地一聲。
小刀“嗒”地掉在地上。
朋克女捂着後腦勺，畫着濃妝的臉皺成一團。
落在她腳下的球跳了幾下，又滾了一圈，最終停下來。
所有人都向另一個方向看過去。
夕陽西下，巷口的人影背着光站。
他眼皮輕擡，收回擡起的手，淡淡地說。
“我覺得不行。”
我……來了！（發出茍延殘喘的呼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