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定制

定制

唐西妗笑得開懷,“他們多争一争,這裏面還有我的分紅呢,依王珣的定價,不出十日就能将成本賺回來。”

在觀俗堂裝玻璃時,系統響起消息提示音。她打開系統面板瞧了瞧,發現是新匾額的位置提醒,就位于玻璃坊附近。

支線任務五讓她收集二十塊牌匾,當時只刷新出五塊的位置,還因為距離過遠無法顯示,她便将這任務抛到腦後,專心做手頭的工作。

如今突然出現新匾額,還偏偏在玻璃坊附近,想也有貓膩。唐西妗主動敲系統:“怎麽突然出現匾額?”

系統回:“準備牌匾時不确定回歸年代,有的牌匾明顯不屬于該朝代,數量并不多。宿主造出平板玻璃,這些特殊材質的牌匾能拿出來用。”

“特殊材質?這匾額是玻璃的,之後不會有幾十年內都找不到的匾額吧?”

系統避重就輕糾正道:“是鋼化玻璃,比木質更結實,宿主放心。”

唐西妗沉默,以後要是有塑料材質的,她有生之年都拿不到。

萬圖閣前門的玻璃裝好後,魯鈞帶着玻璃匠乘上馬車往報紙坊忙活,王家的木匠繼續捯饬後面的玻璃。有牌坊牽挂她的心,唐西妗不欲在此處多待,告辭後回崔府找了車夫,去玻璃坊拉牌匾。

崔祎安沒同她一起,免得還要更多解釋。兩本畫法書已裝訂出一部分,馬上就能上架售賣,他要幫忙調停。

玻璃坊外,一輛馬車上放着五塊牌匾,車夫正在旁邊守着,看到人前來,表情明顯放松。

他一大早接到單子,五塊匾額整齊堆放在他的馬車上,随行還有一串銅錢與一張紙。那紙他認得,是官家老爺最愛用的竹枝紙,可是他不識字啊,若不是他是個忠厚人,他準把這錢和匾額一齊私吞。

單子背後的人不現身,他總怕是什麽陰謀,戰戰兢兢找識字的人報了地址。一看是荒郊野嶺,車夫更加慌亂,拖着最後時間才趕過來。

唐西妗已經有了經驗,系統總找車馬行的人運貨,故弄玄虛吓一吓老實人,還要她善後。

“大哥等多長時間了?”唐西妗讓崔家的車夫過來将牌匾搬下,一邊安慰道:“早上實在趕得慌,沒說清楚就遞了單子,也是聽說大哥的信譽。”

說着,她也拿出一吊錢遞過去,“我看這些牌匾沒有損壞,這事不要跟他人提。”

車夫受寵若驚接過,心中的惶恐被錢沖散,雖然他不太懂不跟他人提什麽。

将玻璃全搬過來後,唐西妗上了車,朝崔家車夫解釋:“這些是我托玻璃坊做的,成色怎麽樣?”

崔家車夫不疑有他,奉承道:“透亮得很,我今日還聽說玻璃,這就見到了,也是托唐公子的福。”

唐西妗笑道:“不用趕這麽慢,這玻璃沒那麽金貴,經特殊處理過了。”

聽她的話,車夫也上了馬車,不再牽着馬走,一會兒便到了崔府。唐西妗命人将牌匾送到她院中去,等到東洲開店時帶過去。

報紙坊

念着劉夫子是長輩,魯鈞先到夏園裝玻璃,小蠻大包大攬,鐵了心要向朋友證明自己的木匠功底。易禾抱臂站在一旁,啧啧稱奇,“小蠻,這就是你說得驚喜?這木頭刨得真不錯。”

小蠻得意地揚了揚手中刨刀,“那是,我可是魯匠的得意門生,先前跟你說你還不信,還有正婉姐,看到了沒?”

洛正婉配合地贊道:“小蠻會得真多,哎,你說這是王家的玻璃坊燒出來的玻璃,那怎麽給咱們安上呢?”

“自然是我哥有門路,”小蠻語氣誇張,“你們是不知道,萬圖閣窗子全換成了玻璃,一塊玻璃可是要五兩銀子,他眼都不眨就給用上了。就我們裝窗戶那一會兒功夫,來了好多人問,都想給自家也裝一塊,可惜啊,王兄都給擋回去了。師父你說是不是?”

魯鈞正打銷釘,聽到這話,嗯了聲,“是,我看着有好幾家熟人。對了,我看錢公子的兄長也去了。”

錢康一愣,他确定道:“我哥也去了?”

“錯不了,他在觀俗堂看了會兒玻璃,還與我搭話了。”

錢康點頭,他哥很喜歡梁州小報,今日去買時順帶問問玻璃的價錢很正常。在他心中,若能花五兩銀子将窗子換成這般,他也毫不猶豫,實在是太新奇了。他出去請朋友吃飯,一頓也要花好幾兩。

窗子換好,衆人自覺後退,讓劉夫子先看。劉夫子進了屋子,手撫上玻璃,一直到手凍得泛紅才拿下,他胡子抖了抖,一疊聲的好往外冒。

他這個老頭子一年時間見到了過去五六十年都遇不上的寶貝東西,還能切身感受到好處,實在是幸運啊。他突然萌生出回學堂跟他那些老朋友炫耀一番的心思。

最後輪到謝時頌的院子,他将晾着的畫卷都搭在一起,給魯鈞騰出位置。

易禾還沒看夠,又被畫作吸引了目光,她小心打開一副,嘴角抽搐起來。她沒看錯吧,上好的畫卷被謝時頌畫滿各種方塊。

謝時頌察覺到她的目光,“畫得像嗎?”

他聽課回來後,照着西荀給的畫法書試了許多形狀,奈何畫不出,他只好從基本功做起,連俗文集都擱置了。

這方塊和球有什麽像不像的,她她又往後翻了幾頁,看到幾張彩畫。陰影畫得像模像樣,這才點頭,“像,謝兄這畫很有神韻。”

謝時頌被誇得渾身舒坦,他很自信,等窗戶裝好,他要在屋子裏挂滿他的畫作,左右這邊只有他和小蠻。

時至午後,整個梁州都傳遍了玻璃窗這種神奇物件。楊家老夫人最愛琉璃瓦,她住的房子都要用上最明亮的瓦片,縱使是冬日,屋內也亮堂堂的,陽光直直從頭頂落下,陪着熊熊燃燒的暖爐,整個人從上到下都是精氣神。

中午剛用過膳要歇息,老夫人被二房請出府,說有稀罕物件,再不去就沒機會了。行至八旬,老太太最讨厭有人跟她說什麽沒機會,她幾個兒子官運都不錯,女兒都嫁了好人家,主支在京城頗有人脈,家中産業更是不少。

她想要什麽還不是動動嘴皮子的事,但二房心思活絡,今日她又沒什麽事,出去活動活動筋骨是不錯。

從燃着香的馬車上下來,丫鬟給她披上披風,二房正站在車旁恭敬等着,看老夫人下來,笑道:“大家請看,這樣透的窗子,要是給您安上,心情都能暢通不少。”

管事正要厲聲将擋着店門的馬車呵斥走,看到是楊家的老夫人,忙讓人回去喊王珣,轉身行了個禮,“夫人駕臨,小店蓬荜生輝啊。”

楊老夫人由着管事攙扶,“這就是王家的小兒子開的店?當真不錯,真是年少有為。”

王珣趕出來,楊老夫人與他祖母關系還算不錯,他得擺好态度,“祖母來了,快進來坐着。”

老夫人擺手,就站在窗子前,“珣郎,你告訴祖母,這玻璃物件能不能給祖母裝上?”

王珣哪能不答應,“改日我就讓人去裝,只是窖裏産量上不去,要等些時日。”

老夫人哼了聲,“多加些小工,産量自然就上去了,我可聽說你這麽些玻璃要六天才成?楊家在城東也有熔窖,能幫着做些。”

這不是把他方子套出去嗎?王珣皺眉,他委婉阻止,“祖母莫擔心,燒制玻璃快得很,您叫些手腳麻利的小工過來磨玻璃,這才能提高速度。”

到底不是她家的小輩,老夫人深深看了王珣一眼,又賞了會兒玻璃,在二房服侍下去了對面店鋪,這處也十分有名,她來感受一番。

這法子若在平民手裏,她怎麽着都要把人嘴撬開,可惜啊,她嘆了口氣,還盼着王家這輩出個纨绔,怎麽那老太婆子孫命就這麽好。

管事察言觀色,看主家表情不悅,他寬慰道:“公子莫擔心,楊家不敢給咱們使絆子。”

在梁州,王家與楊家都是大族,子孫衆多,在京城也都有勢力。與這兩家相比,崔家就冷清得多,主家對血脈延續沒那麽重視,反而注重各分支一同發展。

王珣嘆氣,他祖母與楊老夫人鬥了半輩子,他們這些後輩也總互相看不順眼。都在梁州守着,利益就那麽大,楊家遲早要朝玻璃坊伸手。

冬月初十,畫法書上架,連帶的還有專為州學修訂的大字報與時文集。

冬學馬上就要開始了,韓逸早已安排妥當,請了隐居金照寺的夫子坐鎮,此時只差觀俗堂的書籍。猛然聽說書印好了,他連忙命人去運。

不知為何崔家不直接将書給他送過來,韓逸到了觀俗堂門口仍在計算先買多少本合适。畫法書先每本購入五十本,其他的都買上一百本,依目前交學費的人數,韓逸将疑似買不起書的劃去,拼拼湊湊一番。

遠遠從窗戶中看到店內結賬的人數,韓逸:……

他朝王松确認:“今日觀俗堂可有新品?這麽多人?”

王松試探道:“或許是畫法原本?聽說唐公子在學堂提前講過學,讓畫師看到這書的好處?”

幸而李掌櫃時不時透過窗子打量,看到韓大人,他讓夥計将打包好的書籍提溜出來,等着人進來結賬。

有商人抗議:“觀俗堂還能提前預約打包?我買這麽多書都是散着運回去,怎麽還區別對待。”

“你這話說的,這些書是為州學準備的,你若提前來商量,我也給你包好。”

“州學?真是不得了,我讀書時要有這條件該多好,這豈不是每位學子都有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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