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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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立的代駕很快就到了,送席影回了家,代駕離開,餘下兩人留在車裏。

看到小區的全貌時,黃立的心下觸動,“小影,我有個朋友今天去國外工作,正好房子空了出來,還沒租出去,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住到他家去。”

席影的臉色好了很多,但依舊是蒼白的,“謝謝你。”

言下之意是,謝謝你的好意,但是不用了。

她下了車,黃立看着她,過了幾秒也下了車。

黃立覺得自己心緒有些恍惚,但他這一刻真的覺得自己的心髒快要跳出來一般,急着想要說清楚某些東西,他想把自己整個人都放到席影面前,剝開自己的想法給她看。

“小影,等一下。”

席影依言停下來,看着他。

黃立壓住躁動的心,緩緩開口:

“我快要離開ATG了,我爸媽都希望我能留下來,但是,是你堅定了我的想法。”

“我剛才的那些話,希望你不要忘記,我承認,你的那些話确實讓我有些震驚,只是震驚,我并不是在可憐你,而恰恰是這些坦誠地話讓我覺得,你和別人都不一樣,你很優秀、堅定、溫柔,離開ATG之後,我會和幾個朋友一起經營一家創業公司,我是說如果,如果你在ATG遇到了任何困難,你可以...來找我,任何時候,我都歡迎你。”

說到最後一句時,黃立的手緊張地摩挲了一下,原本幹燥的手掌也慢慢出汗,他第一次對一個人說這樣坦誠的話,這個他只認識了兩個月的女人,好像已經在他的心裏奔騰了半生。

“謝謝。”她依舊只是這兩個字,但是黃立已經覺得滿足,每個人都有一扇心門,如果那麽輕易被打開,就算不能稱之為心門了。

他捏着席影留下的毛巾,上面依稀有她的洗發水味,望着她的背影,輕輕笑了一下。

席影洗完澡,躺下大概一個小時,這一個小時內都沒能進入睡眠,翻來覆去間被手機鈴吵起來。

她的腦子有些昏沉,沒看清名字就接起。

“馬上過來。”

冷冷的聲音讓她瞬間清醒,電話對面就是那個她恨不得剮了的傅斯裏。

接着就是嘟嘟的忙音,她看着手機冷笑下。

潑了他的小女友,準備為她出氣了是嗎?

她把手機埋到枕頭底下,被子拉過頭頂,難得有一次任性地賴床。

她甚至恨不得把傅斯裏的所有聯系方式拉黑,躲到個誰也找不到她的地方。

只不過她現在是砧板上的魚肉,在沒有還清所有欠着傅斯裏的錢之前,她有本事違逆傅斯裏,傅斯裏就有本事讓她吃不了兜着走。

她起了床,到衛生間掬了把水到臉上,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眼色和神情愈發毅然,她告訴自己:“很快。”

很快她就能擺脫這一切,要努力,加倍努力。

淩晨兩點半,席影打的到酒店,進門時,房間裏依舊是與往常一樣的低溫,好像與外面是兩個世界。

她不知道傅斯裏為什麽從來不回家,他好像一年四季都住在這裏,從來不用見親人,不過她也不想知道,她只希望與他的幹系越少越好。

她對這個房間有一種潛意識裏的恐懼,只要她進去,腦海裏就會自動播放當初遇到傅斯裏時的一幕幕場景。

席影捏了捏手,看見傅斯裏從浴室裏出來,只有下半身裹着浴巾,眼神從她身上一掃而過,去倒了杯酒。

傅斯裏太精通這種沉默戰術了,率先的沉默會給對方數以倍計的壓力。

“傅總,你找我來有什麽事嗎?”席影把視線移開,她的語氣十分公式化,努力壓抑着自己的退縮。

傅斯裏坐到沙發上,喝了口酒,眼神落在她身上,漫不經心的姿态卻帶着濃重的壓迫。

“你遲到了十分鐘。”

每次傅斯裏有急事的時候,一般只給她20分鐘,席影是個十分守時的人,基本不會遲到,今天的遲到也是因為她剛才根本不想來。

“對不起。”她的道歉毫無誠意,甚至有些冷冰冰的,像脫口而出的公式。

好像已經習慣了,每個字都麻木。

傅斯裏點頭,緩緩道:“脫。”

席影垂眸,她洗過了澡,穿得不太正式,上身衛衣下身牛仔褲,穿球鞋,看起來減齡了不少,像個沒出大學的學生。

即便他們之間有過很多次,但這樣的場景對她來說依舊很艱辛,每次都像魚被剃鱗,羞辱一遍又一遍。

她咬住牙,牙床幾乎因為用力而發着抖。

這麽迫不及待就用為了鐘若琳來羞辱她了是嗎?

她做了個晉江不容許的動作,全身上下只餘下晉江不容許的衣料,然後站在那裏。

房間裏的冷風吹得她雞皮疙瘩遍起,她硬忍着。

“看你現在多乖。”傅斯裏嘲弄的眼神在她身上逡巡,他竟然笑了起來,“剛才和姓黃的玩得挺開心啊。”

席影冷冷地看着他,即便身上已經不着片縷,她什麽都沒說。

她和黃立什麽都沒有,但她也不想和面前這個瘋子解釋。

這個眼神好像惹怒了傅斯裏,他三步并作兩步走過來,是活生生把她攬腰抱起來的。

被他一碰,席影就覺得腰都要斷了。

房間的另一邊有一面很大的落地鏡,傅斯裏把她拎到了那裏,席影難受地掙紮着,一手捏住她的左手折在她背後,一手勾住她的頭發往後扯,把她摁在落地鏡前,強迫她擡起下巴,鏡子裏的她頭發都亂了,抖着喘氣。

“看清楚了嗎?”

他湊近她的左耳,由鏡子裏往向她,“到現在還不清楚自己是誰對嗎?那我就好好告訴你。兩個月你跪在我面前求着我辦你,那時候你就像現在這麽賤,看清楚了嗎?你真的覺得我會一次又一次地容忍你?還是你覺得我不會給姓黃的吃點教訓?”

她不知道傅斯裏又在發什麽瘋,即便他覺得自己被挑戰了威嚴,那麽剛才在鐘若琳面前他已經讨回來了,他到底還在憤怒什麽?

席影歇斯底裏:“我知道!我比誰都清楚,但你不要把無辜的人牽扯進來!”

“無辜?”他笑了,她被傅斯裏摁到落地鏡的玻璃,臉頰生疼,後面的魔鬼還在繼續:“那個姓黃的知道你跪着求我操.你嗎?他應該不知道吧?你說他要是看到了會是什麽表情?嗯?”

席影氣得發抖,“你要幹什麽!?”

接着他把她扔在地毯上,從旁邊拿了手機,撥出一個號碼,席影兩腮的肉都僵了,聽到他跟電話裏講:“把黃立的郵箱發給過來。”

話一說完,他就捏着手機朝她走過來,席影連連後退,她只覺得自己身上每塊肌肉都木了,又被他拎起來扔到沙發,席影把自己翻過來,朝後面一頓亂撓,喊着“你滾!滾!”

傅斯裏被她打到,可是立刻就捏住了她的雙手,把她的身體一翻,膝蓋頂上她的後背,接着她聽見手機解鎖的聲音,聲音嘶啞,“既然那麽喜歡他,就讓他看看全部的你,怎麽樣?”

傅斯裏把手機鏡頭湊她的面前,席影左右擺動臉,努力掙脫他的桎梏,卻被他扣住下巴,幾乎掐出一片烏青。

她發了狠地掙紮,甚至用腦袋去撞那個手機,嘴裏的罵聲毫不留情:“傅斯裏你不得好死!”

可是無論她怎麽躲,那只手機依舊亘在她面前。

“哭啊,怎麽不哭了?你平時的那些勁兒呢,讓他好好看看,真實的你到底是怎麽樣的。”他的手指在她的後頸摩挲,席影控制不住地顫栗,想逃卻逃不掉。

她想哭出來,很努力地咬牙忍着,身上的力氣一絲一絲卸下去,終于不再掙紮,把下巴磕在沙發邊緣,眼睛放空,毫無生氣地低語,“我恨你。”

身後的力氣一松,她保持原狀趴了幾面,然後突然把自己縮起來,嘴唇緊緊地抿着,把自己縮成蝦狀,臉頰一熱,兩行眼淚順着鼻尖滴到沙發裏,瞳孔漸漸放大。

那只手機被他放在旁邊,她突然奮力起來,捏住那個手機,狠狠地往前一摔。

手機砸到地板摔出了好幾米,接着碰到落地窗,摔得四分五裂。

她又被他扯過去,胡亂蹬着,傅斯裏似乎也氣狠了,兇狠地扣住她的下巴,咬似的吻上來,整個人也傾覆上來,把她壓得喘不過氣來。

他咬住她唇裏的舌頭,用了狠勁兒,席影幾乎覺得自己的舌頭會被他咬掉半截,嘴裏湧上血腥血腥味,哭也哭不出,喊也喊不出,胸腔艱難地呼吸,像溺了水。

兩只手臂被他攥住摁到頭頂,席影蹬着沙發把自己滑出去些,傅斯裏卻不肯放過她,翻來覆去地折磨她,魔鬼般地聲音一直環繞在她耳邊,“姓黃的碰過這裏嗎?這裏呢?”

傅斯裏把她像毛巾似的翻來擰去,席影緊閉着眼,只希望這一切快點過去,甚至想起了讀大學時的時光,一切都美好而安穩。

她的眼前仿佛的出現了一層光,光覆蓋着那時候的一切,她希望自己昏睡過去,這樣就不用面對這不堪的一切了。

在身體疼得快死過去的時候傅斯裏會再次把她弄醒,她能清醒地知道背後那個人在做什麽說什麽。

“別再擺出這幅無辜的樣子了,這一切都是你該得的,我本來都已經決定放過你了,是你自己一次又一次撞到我面前來,我早就警告過你,看好自己,你是我買來的商品,就得對得住這個價格。”

是啊,他說的一切都沒錯,可她依舊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痛苦,身體上的折磨忍忍就過去了,她不是個怕痛的人,可是為什麽這一切依舊這麽難熬呢?

她很能忍,之前那麽痛苦的一切都能忍過去,但是為什麽會在他面前一次又一次被擊潰?一次又一次地歇斯底裏呢?

席影卻笑起來,她看起來神情恍惚,甚至有些神智不清了,她努力轉過頭用充滿痛楚的眼睛看着他,“傅斯裏,你是不是,到現在還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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