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初吻

初吻

衣服被毀,安冽只能緊緊裹着一件鬥篷。

沒有幹淨的布料和調制的藥物來處理傷口實在不利于促進愈合。

梵希考慮着還是在稍微大一點兒的村鎮裏,會比較容易買到多一些的藥物和好一點兒的裝備。

于是他将火龍留在山上,兩個人下山就近去了小鎮裏面。

雖然安冽一開始并不準備跟他一起過去,但是考慮到他們仍舊在桑絡國境內,魔法結界對于法術強大的法師來說仍然有被感知到的可能。

如果再被抓進去一次可未必有那麽好的運氣能夠活着回家,縱然不大情願,安冽還是跟他一起出發了。

他身上的傷處很多,深深淺淺,走路并不算快,不過倔強的男孩兒并不準備尋求幫助,雖然步速有些慢也還是穩當的跟着梵希。

兩人之間前後大約有兩米左右的距離,或近或遠,倒是基本沒有變過,直到梵希自作主張的停了下來。

兩個人挑的都是些人比較少的小路,此刻也是站在一個狹窄的巷弄口,順着梵希的視線看過去,那是一座不大的小旅館。

這他表示理解,畢竟單獨留在旅店的普通人比起結界之內的普通人要正常得多,他循着對方的目光觀察了一會兒,也明白了對方停下來的原因:

大概從梵希逃出龍塔開始,國王就已經得到了消息,所以城鎮之內到處都有國王的親信眼線,或者為了錢財而進行監視的能力或高或低的巫師,或許無力和他抗衡,但至少看到對方的蹤跡之後可以告密。

安冽靠在牆上,牆面蹭到了傷口而忍不住皺了下眉毛:“或許你可以把錢給我,讓我自己過去旅店裏,有了衣服之後,我可以幫你去買東西。”

梵希瞥了他一眼,輕笑道:“你真的很少遇到魔導一類的人物吧?你以為你的這張臉對他們而言就是陌生面孔嗎?披着這樣的袍子衣衫不整,肯定會招來側目的。”

安冽忍不住駁道:“是你害我變成現在這副德行的,不然把你的衣服給我。”

梵希直接無視了他,只是擡起頭看了一眼天色,而後轉身一邊走一邊道:“天快黑了,換個地方好了。跟我過來。”

安冽瞪他一眼,強打着精神跟了過去。

比起之前那個不大起眼的小旅館,這一個顯然要……熱鬧一點兒。

被折磨了數日幾乎沒怎麽吃喝的安冽覺得那些嘻笑的聲音有些刺耳,忍不住別過頭去不看那邊的光亮:“你在想什麽啊?這種地方人這麽多,反而更容易被發現吧?”

梵希聳了下肩膀:“用我的方法就不會。”

安冽雖然渾身都疼但還是下意識的擡起視線去看他,卻意外的發現對方正在靠近自己:“什麽方法?”

梵希在離他半步之遙的地方停下來解釋道:“這種旅店魚龍混雜,什麽情況都有的。”

而後他微微勾起嘴角:“如果你想活命,對我接下來要做的事可千萬不要抓狂哦。”

安冽一句“你到底想要做什麽”還沒問出來,對方已經擡起手将他穿着的鬥篷上本來就扣在腦袋上的兜帽壓的更低了些,幾乎遮住了他的眼睛。

而後他便被往前拽了一下,手臂因為這樣的牽扯而疼得讓人咬牙,但是這還不算,撞進對方懷裏之後的下一個認知便是雙膝後穿過了一只手臂,那只手臂微微施力,他便雙腳騰空的被人抱了起來。

……這人到底有完沒完!

安冽怒了,仰起頭試圖把遮住眼睛的兜帽稍微挪開一些,結果卻只是造成了反效果,下一刻溫熱的呼吸灑在鼻梁上,對方輕聲道了一句“別掙紮”,那雙嘴唇便貼在了自己的唇上。

腦子裏有什麽東西轟然一炸:去他的別掙紮!安冽連身上的傷都顧不得了,只想把人推開并罵他變态!

可是虛弱傷痛的身子哪裏推得動這個人,不僅如此,準備說話的雙唇一張,卻讓對方的舌頭趁機溜了進來。

他二十載的生命裏甚至還沒能遇上一個心動的女孩兒,卻已經先被一個男人強吻了!

對方溫熱的舌尖兒舔過他的上颚,麻癢的感覺一下子彌漫開來,想要惡狠狠地咬下去的動作頓時也沒了力氣。

一時之間只能盡力的躲避着對方舌頭的勾引,任對方在他的嘴裏掀起風浪,甚至相貼的唇舌間不時還可以聽到黏膩的水音。

他此刻被對方抱着,雙目不能視物,對方的唇膠着在自己的唇上,可是該死的!這個人還一點兒要走動的趨勢都沒有!

他大概猜到了對方是準備用這樣看似迷亂的方式混進店裏,丢些錢幣直接尋個房間以避免和旁人太多的接觸從而暴露身份,但是親了這麽久!

至少也該往外走了吧!

他被吻得缺氧,數日未能吃到什麽食物導致他眼前很快便開始冒星星,推拒着對方的手也沒了力氣,無力的搭在對方的胸口。

他被吻得口腔發酸,有些不滿的“唔”了一聲,對方緊貼着自己的唇角似乎勾起了一絲得逞的笑意,這才看似不大穩當的左搖右晃的走了過去。

雖然知道他是在裝搖晃,但那種要掉下去的錯覺還是讓人有些害怕,尤其他身上的傷口因為這樣的方式而被蹭得很疼,手臂下意識的便搭上了對方的脖頸和肩膀。

于是在所有人看來,這都是一對兒十分養眼的小情人,正欲/火焚身的需要個地方排解火氣,甚至被抱着的那個人連衣服都沒有穿好,衣擺下面露出了一雙細白骨感的腳腕,大抵是因為被抱着而足弓微微勾起,簡直要讓旁觀者都生出火來。

那些起哄的口哨聲和嘻笑聲讓不能視物的安冽突兀的臉紅起來,只想把整個人都藏進地下。

一切感覺都被延長,兩個人進了店裏,梵希的錢丢到了櫃臺上,後者報出房間的位置,梵希終于把他放到了地上。

兩個人推推搡搡的親吻着上了樓,周圍的人愈發減少,對方終于放開了他的唇瓣時,他看着對方微紅的唇色以及微亮的舌尖,竟然……

他大口喘息着,臉頰和耳根都有些發紅。

梵希的情況比他好上一些,不過他看着對方面色酡紅,唇瓣也成了漂亮的胭脂色,還微微張着露出粉嫩的舌尖兒和皓白的齒緣。

尤其一雙手臂還輕柔的搭在自己肩上,甚至都沒有意識到那件鬥篷已經微微松散而露出了大片細白緊致的肌膚。

他忍不住打量着對方微笑道:“安冽先生,這是你的初吻嗎?”

對方戲谑的笑臉讓安冽吸了口氣,躲閃開對方的視線收回雙手攏了攏身上的鬥篷,瞥向兩邊的房屋而後揚了揚下巴道:“那一間。”

後者将剛剛老板丢給他的鑰匙在手上晃了兩圈走過去打開了屋門,而後優雅的做了個請的姿勢。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那梵希大概已經死了好幾百次了。

安冽又疼又氣,完全沒把這個可怕的人放在眼裏的要求道:“我餓了,要吃東西。”

梵希否決:“現在不行。”

“為什麽!”其實他知道為什麽來着,只是下意識的就問出來了。

梵希倒是毫不在意的解釋道:“首先,我們應該正在做一些沒空吃東西的事情,其次,我需要你先把身上的鬥篷還我讓我出去買藥。食物之類的,如果方便,我會帶回來,不過要晚一點兒。”

下一刻,那件藍黑色的鬥篷狠命的被丢向自己,梵希手掌一張,止住了那張鬥篷的沖勢,簡單的搭在了手肘處。

而後他看着那一臉怒氣的人很是不要臉的吹了個口哨調侃道:“安冽先生,如果你身上的傷疤不是那麽血淋淋的,我一定很有興趣陪你做一些沒空吃東西的事情。”

一邊說着,他一邊迅速的轉身走出了房間。

下一刻屋門“嘭”的在身後被關上。

梵希輕笑一聲,恰好樓道裏還有另一個年輕的男孩兒,那人正瞧着這邊突然被甩上的門而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梵希人畜無害的微笑着靠近過來:“真是非常抱歉,我妻子在鬧別扭,打擾到先生您的休息了。”

後者見他靠近連忙搖頭,有些結巴道:“沒,沒關系的……我……”

他話沒說完,後者的雙手已經覆上了他的耳根後方,下一刻一種灼熱的觸感便似乎直接燒進了大腦,教他再也說不出話來。

樓道裏傳來一聲什麽倒地的聲音,頂着一張陌生臉孔的梵希理了理袖口,邁步走到二樓盡頭的窗扇處,打開窗子便跳了下去。

除了建築物的前臉看上去很光鮮,這裏只是兩座房屋中間一條狹窄的陰暗的死胡同而已。

墜地的梵希難得有些不穩的扶了下牆面,擡起另一只手捏了捏眉心,站在原地停歇了一會兒才走出去。

變換形容甚至了解另一個人腦子裏的東西并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加上一天使用了如此多的魔法,甚至現在還需要維持着一裏之外的山林中的一個結界,即便是他也多少有些吃不消。

不過埃爾瓦的能力确實是不能小觑的,他既然沒有在當時解決掉他,想要再次解決掉對方,就得需要一個完善點兒的計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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