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嘻嘻嘻嘻
嘻嘻嘻嘻
因為蠶絲要晾曬幾天，趁着空閑，我便跟莫長安去了一趟我們之前準備開荒的地方。
那面山坡朝南，站在山坡上擡頭往遠處眺望，就能看到對面的青山連綿，煙霧缭繞，倒有一種人間仙境的感覺。
想起剛剛發現這片山坡時的場景，那時候我已經做好了跟莫長安過日子的準備，沒料到莫老太突然出了事……所以說造化弄人，不過兜兜轉轉，我還是回到了這裏。
“想什麽呢？”莫長安估計是看着我一直站在山坡上沒動，走過來問我。
我回頭看着他，道：“想起幾個月前我們第一次來這的場景。”
莫長安在我額頭上彈了一下，道：“那天你在這睡了一整天，口水給我衣服都打濕了！”
“才沒有，你血口噴人！”我瞪着他。
他沉聲一笑，接着将背上來的鍬往地上一插，道：“好了，幹活兒了！”
家裏只有一把鍬，我沒有工具，只能站在旁邊道：“你挖的累了我接手。”
莫長安鄙夷地看了我一眼，道：“我來挖，你在旁邊給我打氣。”
我忙道：“莫長安，你未免太小瞧我了。”
他睨我一眼，道：“誰昨晚還跟我說腰痛的動不了？”
我耳朵一熱，瞪着他道：“還不是你，你個混蛋沒有節制！”
他一邊挖地，一邊雲淡風輕道：“為夫這些年就是太節制了，不然你聽人郎中為何那樣講！”
我不想跟他在這種事情上吵，便道：“那你挖吧，反正你力氣多的沒地兒使！”
“好勒！”他說着，開始挖地，挖了沒一會兒，他突然停了下來，一對眉頭也皺了起來。
“怎麽樣，不行了吧，讓你不知節制！”我故意打趣他，一邊向着他身邊走過去。
他看了我一眼，接着一臉無奈道：“看來咱們得換地方了，之前只看到這地上雜草茂盛，也沒仔細觀察一番……”
我聽到他的話低頭往他腳下看去，發現他新挖開的地方滲出了好大一片水，随之而來的還有一股刺鼻的味道。這氣味如此熟悉，我正想着是什麽，便聽莫長安道：“是硫磺，這個是溫泉水！”
我一臉不敢置信：“你是說這個下面有個溫泉？”
他沖我點了點頭。
看來這個開田的事情又得往後拖了，如此想着，不免頹敗。莫長安見我這般，伸手在我頭上揉了揉，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這個溫泉等有空了挖出來，我們冬日還能過來泡泡澡，我們再去其他地方看看有沒有能夠開荒的地。”
也只能如此了。
接着幾天，我跟莫長安恨不得将那平磨山找了好幾圈，結果卻一無所獲。
“我這能力開醫館實在是牽強，看來以後只能你打獵，我去給人家繡東西或是看些小病來賺點銀子了。”我不得不妥協。
莫長安卻不以為然：“只要能夠跟娘子在一起，做什麽都行。”
近來他動不動就會說這些表白的話，直聽得人面紅耳赤，非得罵他他才罷休。可惜今日我實在沒力氣再罵他，只道：“你以前可是運籌帷幄的皇上，怎麽到了這裏反而一點兒志氣都沒了。”
他：“你都知我是皇上了，以前國家那麽多人我都能讓國泰民安，現在就你一個，你覺得我會讓你餓着？”
倒也不是說餓着不餓着，只是到了這地，好不容易開始另外一番人生，還是想做點什麽東西出來，哪怕種田也得種的像模像樣不是。不過被他這一說，我倒是覺出了自己是太心急了，便也讓自己先暫停了下來。
恰好前幾日晾曬的蠶絲也都曬好了。
這天，趁着天氣涼爽，莫老太将蠶絲都做成成品。
因為蠶絲要一次性拉出來，她便将山下的王阿婆請了過來。
如此，四個人各拽着蠶絲的一個角，原本巴掌大的一面蠶絲一下子就能蘇展成一張大而薄的絲網，一層疊着一層，再用多餘的蠶絲将不夠量的地方補上，最後用家裏平日裏織出來的布包裹着，再用針線在上面穿梭，将其固定，一床暖和柔軟的蠶絲被就做好了。
做被子時，王阿婆跟莫老太聊些家常，本沒心思去聽，王阿婆說的一件事倒是引起了我的注意。說是跟她同姓的王猛，這人是十裏八鄉出了名的不要臉。恰好王猛跟她田挨着田，這幾天王猛播種犁田。給她家田犁了一寸過去，以前王猛就經常做這種事情，每年兩個人都要為了這事争吵，今年自然不例外。
“王猛就是個潑皮，不要臉的！”王阿婆一邊拉着蠶絲，一邊罵道。
“他這種人到處占便宜，遲早要碰釘子的。”莫老太安慰她。
王阿婆：“都說不怕人有本事就怕人不要臉，鄉裏鄉親躲這賴皮狗都躲不及，誰還敢跟他對着來。”
莫老太道也是，又問：“眼見着夏天都過去了，他犁田種什麽呢？”
山裏都是春種秋收，很少有夏末種植的。聽到莫老太的疑問，王阿婆道：“他說是種個什麽牛膝，也不知道作甚的！”
“是一味中藥。”我聞言，忍不住道。
莫老太跟王阿婆一臉奇怪地看向我。我忙将以前在書上看來的內容一一說出來：“牛膝是一味中藥，具有逐瘀通經，補肝腎，強筋骨，利尿通淋，引血下行的作用，一般在夏日種植，霜降之後就可以收獲了。王婆，這附近只有王猛在種植中藥嗎？”
我突然想到，山上這麽多地方，雖然不能種植農作物，但是有很多中藥喜陰，種在山體高樹下是再好不過了。可我這想法剛出，王婆就打擊了我：“肯定啊，不說咱們這點地得種東西出來供平日裏吃食，就是連種中藥的辦法咱們都沒有，而且就算是種出來了，賣到哪裏去哩？又不是每個人都像王猛那樣，有個好親戚在大城裏開那專供人養生的澡堂子！”
沒有路子銷售确實是個大問題，這般想着，我不免覺得可惜，那邊莫長安聽到王阿婆的話，忽然問了句：“專供人養生的澡堂子是什麽？”
“我也是聽人家說的。”王阿婆道，“王猛有個親戚在大城裏開了個澡堂子，裏面那個水啊全都泡着名貴的中藥，說是只要在裏面泡上一泡，那得多活好幾年哩！不過這種地方，進去的都是些達官貴人，在裏面幹些什麽事情還想不到嗎，不就是表面鑼背面鼓，做那些尋花問柳的事情哩！”
藥浴很早之前就有了，以前在皇宮時，為了給皇上延年益壽，在其泡澡時也會往浴桶裏面放一些珍貴藥材，倒是沒想到在民間還有這樣的店面，注意到這點，我不覺看向莫長安，他也恰好在這時看向了我。
我們眼神交錯的那一剎那，我敢确定，我們是想到一起去了。
果不其然，當日吃晚飯時，莫長安便對他娘道：“娘，明日我跟娘子出一趟門，約莫三日後回來。”
莫長安在莫老太面前成了個正常人後，莫老太對于他倒是沒有以前那麽嚴厲了。聽到他的話，莫老太也沒問出去做什麽，只交代了幾句注意的話便沒說什麽了。
晚上躺在床上，我問莫長安：“你是不是要去大城裏去？”
“你這腦袋倒是靈活！”他一手趁着腦袋，盯着我道。
“你白天瞧我我就知道你跟我想到一塊去了，你是不是準備去看看人家的澡堂子，然後回來自己也開一個，剛好咱們有那個溫泉，得天獨厚！”我道。
他眼睛裏閃過一道光，嘴上卻道：“娘子未免把我想的太過深謀遠慮。我只是以前沒有見過外面那種澡堂子，想去見識一番罷了！”
“莫長安，我就說你跟你那跌進酒池的叔父一樣，是個好色的東西！”我沖他叫到。
他眼睛一眯，道：“你竟把我跟那老東西對比，看我今天怎麽收拾你！”
說罷，雙手一撐，将我按在身/下。
我注意到他加重的呼吸，一哆嗦，道：“莫長安，已經六日了，六日了，你還讓不讓人活了！”
他盯着我看了一眼，接着噗呲笑出聲來。一邊笑，他一邊在我鼻子上輕輕親了一下，然後道：“逗你的，明日還要趕路，今天暫時先放過你。”
我忽地松了口氣，卻又因為他那輕輕的一啄和說話間噴薄而出的熱氣軟了身子。
注意到我的變化，他按着身子在我身上動了動，接着故意壓低聲音道：“娘子，你這是怎麽了？”
感受到某個火熱的挑動，我臉熱身燥，不禁瞪着他，咬牙切齒道：“莫長安，你絕對是故意的！”
他呵呵一笑，人已經栖身上來。
第二日天剛亮，莫長安便将我從睡夢中吵醒。
“娘子，你再不起來，我一個人去澡堂子了！”他道。
“莫長安，我身上酸動不了，你一個人去吧。”這厮昨晚折磨我到半夜，這時候我是真的有心無力，動都懶得動了！
他聽到我的話陷入沉默。就這一沉默，我便再次睡了過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迷糊中感受到一陣颠簸，一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竟然在動，過了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在一架馬車裏！
我回頭，發現莫長安正盯着我看。見我看向他，他指了指肩膀，道：“看，濕了，我沒血口噴人。”
我看到他肩膀上一塊可疑的水漬，臉都燒起來，還不忙問他：“莫長安，我怎麽在馬車上？”
“我抱你上來的。”他語氣淡然！
我看自己身上衣服也換了，一臉疑惑看向他。他便道：“衣服也是我換的。”說完，頓了頓，又繼續道，“我給你換了衣服，抱出屋子，抗上驢子，帶到山下，又把你抱上了馬車！”
“莫長安，你娘可都看見了，他以後怎麽想我！”我羞愧不已。
他睨我一眼，接着風輕雲淡道：“對了，為了怕娘擔心，順便要找她要點銀兩，我說是你要帶我去澡堂子見識一下。她還誇你是個懂大局的女子來着。”
“莫長安！”我發誓，那一瞬間，我掐死這厮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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