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旖旎夢境
第23章 旖旎夢境
不對勁。
這很不對勁。阿勒西奧想。
放在以往, 唐酒可不會因為他工作繁忙,就輕描淡寫地放過他——正好相反,小玫瑰最喜歡的, 就是在他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壞心眼地湊過來搗蛋,看軍雌在工作和治他之間左右為難的樣子。
對方這幾天是怎麽了?
難不成轉性了?
這個念頭冒出來, 阿勒西奧自己都覺得不可信。
出于某種隐晦的不安,他快速地打開通訊,嘗試如以往一樣,不動聲色地勾引通訊另一端的小雄蟲。
阿勒西奧:【聽說機甲戰線的新賽季開始了,不知道我可否有這個榮幸請唐酒閣下帶我上分?】
十分鐘過去了。
以往在機甲戰線的賽季中旬,聽說阿勒西奧主動“求帶上分”,都會第一時間秒回、大發慈悲應允的小雄蟲, 這一回卻像是一夜之間對游戲喪失了興趣一般,沒有給出任何答複。
不對勁。
阿勒西奧心頭一緊,本能地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事——雖然軍雌本蟲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什麽時候,做出了惹惱小雄蟲的事, 但不出意外的話,眼下肯定是出意外了。
糟糕。
真正氣惱的小玫瑰可不好哄啊。
軍雌絞盡腦汁, 再接再厲:“本部這次外出征伐,帶回了很多珍稀好玩的戰利品,我讓他們清點一下,剛好元帥府的廚蟲也根據你的口味重新研制了營養均衡的美味飲食,我明天一起給你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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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後。
備注為小玫瑰的賬號下方沉寂依舊, 沒有任何動靜。
昔日裏無往不勝的手段再次失利, 戰場上以一當千,政壇裏無往不勝的帝國元帥對着待他視而不見、愛答不理的小玫瑰犯了愁, 一時之間,可謂弱小、可憐又無助。
要不,嘗試求助一下他那些有過成功約會經歷的戰友?
雖然大概率會被那幫狐朋狗友嘲笑你也有今天,但相比這微不足道的顏面,當然還是哄回小玫瑰更為重要。
阿勒西奧不假思索地打開通訊,他沉吟數秒,在對比了幾位戰友約會申請的履歷後,最終慎重地挑選了一位已經經歷了數十次約會,與聖地某位A級閣下無限接近于舉辦結婚典禮的軍雌。
正斟酌着請教對方的言辭呢,對面的軍雌卻恰好在此之前,首先發來了一條通訊。
狐朋狗友A:【!!!】
狐朋狗友A:【好兄弟,你也太牛了吧!】
狐朋狗友A:【我錯了,我承認我以前嘲笑你百年單身雌的時候,說話聲音有點大。能不能哄閣下開心,真的和有沒有約會經歷沒有任何關系。牛還是你牛,即使清心寡欲、單身足足一百年,也能一擊必中,輕松抱得閣下歸!】
雖然不知道對方在說什麽,但聽起來好像不太禮貌的樣子。
帝國元帥還念着怎麽哄回自家小雄蟲的事,哪有時間聽狐朋狗友吹噓閑聊?
考慮到對方也是老熟蟲了,阿勒西奧也懶得和對方客套,當即開門見山——
阿勒西奧:【說人話。】
阿勒西奧:【再陰陽怪氣,信不信我馬上飛去第二星系揍你?】
狐朋狗友A:【行行行,我好好說我好好說,真是怕了你了。】
狐朋狗友A:【不過看你這反應,看來你是真不知道啊?前兩天你家未來雄主在和聖地其他閣下的茶話會中,可是将你捧上了天,說你溫柔細心,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對雄蟲們的高等藝術也頗有涉獵,是不可多得的好雌君呢。】
說得倒是好聽。
阿勒西奧低下頭,看了一眼另一邊依舊空蕩蕩的聊天界面,心說,要不是小玫瑰突然翻臉不認蟲,他就信了。
想也知道,這種話是絕對不可能從唐酒的口中說出來的。
帝國元帥選擇性地忽視了這句謠言。
阿勒西奧:【還有呢?】
狐朋狗友A:【哦,這不是看閣下們都對你的博學多才和浪漫情調贊不絕口嗎?剛好我和閣下最近卡在了婚前這一步,閣下似乎對我和他未來的共同話題抱有很大的憂慮,我就抱着試試看的想法,學習了一下你的套路,專門抽出時間,和閣下一起插花,聊聊宇宙星辰什麽的,現在閣下已經正式答應我的求婚了!】
……?
阿勒西奧看着屏幕上熟悉的套路,又看着自己已經輸入了一半的“雄蟲疑似生氣該怎麽哄?”,只好把尚未發送出去的消息收了回去。
很好。
所以明明同樣都是講插花和一顆星辰的誕生與死去,為什麽對方就能哄得雄主開心,他就被放置play?
這就很氣了!
偏偏對面的雌蟲絲毫沒有感受到帝國元帥此刻堪稱陰郁的心情,這會兒還在感嘆不已:【誰敢相信,當初我們那支隊伍裏,最擅長應對閣下的,居然是當時從未追求過任何閣下的你……】
【你還別說,就這兩天,不只是我,好多軍雌都在學着用你的方法讨好雄蟲呢!效果可比他們以往炫耀血淋淋的戰利品,繪聲繪色地講戰場上的事情要好太多了!單是第一星系支部軍雌的約會成功數,就是往年的三倍不止!】
支部軍雌的約會成功數都能翻上三倍,本部的數據只會更好看。
對于一直憂心該如何提高軍雌與雄蟲結合率的阿勒西奧而言,這本該是一件天大的好事,然而一想到他精心研究的套路便宜了全帝國的雌蟲,卻獨獨救不了他自己,阿勒西奧就怎麽也高興不起來。
他看上去很像是那種損己利蟲、極具奉獻精神的大冤種嗎?
阿勒西奧:【哦。】
阿勒西奧:【滾。】
狐朋狗友:【哎呀,別這麽兇嘛,你可是有史以來首位得到了聖地閣下們一致好評的軍雌!這要換了是我,恨不能讓全帝國的蟲都知道這件事,怎麽你還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阿勒西奧都懶得再搭理他。
年長的軍雌垂下眼眸,目光不經意落在那行“得到聖地閣下一致好評”的字上,金色的豎瞳裏是無機質的漠然。
什麽最受閣下好評的雌蟲,聽起來好像很了不得的樣子。
可。
誰在乎?
或者說,他在乎的難道是聖地那幫空有美貌和地位、實則平平無奇的閣下們的“贊許”嗎?
阿勒西奧嗤笑一聲,關掉通訊。
通訊裏說不清,一直幹等着不行動,也不是阿勒西奧的風格。年長的軍雌只思索了不到一秒,便決定帶上讨雄蟲歡心的禮物,親自走一趟聖地。
只不過……
阿勒西奧蹙起眉頭,看着窗外已深的夜色。
今天肯定是不行了。
烏拉諾斯夜間罕少會允許雌蟲入內,他倒是可以借助軍部在聖地的部分影響力破例,但這事必然瞞不過聖地,也瞞不過唐酒的雌父和雄父。
要知道,唐酒可是有起床氣的。
且不論他這個點溜進去道歉,弗萊明家的蟲子知道了這件事後會如何想他,單是唐酒這一關,他就過不去。本來就惹蟲生氣了,還大晚上偷摸過來擾蟲清夢,這不是妥妥找死?
軍雌嘆口氣,強壓下心底的微妙的焦躁,喊來邊上的副官。
“走吧,都這個點了,剩下的工作明天再說。”有這個時間在辦公室裏加班,還不如提前回家準備好雄蟲喜歡的一應物件。
能不加班當然是再好不過。
副官如蒙大赦。
當即狗腿地打開飛艦的大門,請上司入座。自己則坐上了駕駛座,一邊打開自動駕駛模式,一邊還不忘彙報今日最後一項重量級報告。
副官兢兢業業、一本正經:“還有一件事,我認為有必要通知您一下。”
阿拉西奧正在通過光腦手環浏覽軍部上一一次征伐時帶回的珍稀戰利品,心不在焉道:“說。”
弗洛裏偷偷觀察了一番自家上司的神色,越發肯定了自身的決定。
顯然,從今天傍晚開始,帝國元帥就表現得不甚愉快,蠢蟲都能看出軍部主蟲心情不佳,就更不用說弗洛裏這個常年跟随元帥的副官了。
上司心情不佳怎麽辦?
這個時候,就要适時彙報一條好消息,挽救帝國元帥岌岌可危的情緒。
副官想着自己下午時收到的好消息,自信開口:“是這樣的,就在今天下午,雄蟲保護協會會長,聖地高塔的賽萊斯特閣下對您在保護雄蟲方面的貢獻表示了肯定與感激,并號召所有雌蟲都能向您學習,不僅要給予雄蟲優越的生活環境,還要讓閣下們在精神上同樣感到享受與富足。”
這麽說着,副官自己內心都感慨不已。
他深知,自家元帥看着好說話,過去在與雄蟲閣下們交談的時候,看起來溫和有禮,實則不過是社交禮儀使然,真要說起來,只能說裏面全是技巧,沒有感情。
現在就不一樣了。
誰敢相信,向來眼裏只有燒殺搶掠的克萊因元帥,居然也有耐下心來,與雄蟲閣下談星星說月亮的一天?
難道說,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嗎?
副官唏噓,情緒上卻很是振奮。
“在您的耳濡目染之下,本部和各支部的軍雌也一改往日的風格,采用了和您一樣的方法追求雄蟲,據各支部統計上來的數據,就是情況最糟糕的支部,本月成功與閣下約會、且得到閣下好評的軍雌數量也足足提高了200%!”
成功約會。
好評。
200%。
阿勒西奧面無表情。
沉浸在個蟲情緒中的副官卻沒留意到自家上司的表情變化,越說越來勁:“不僅如此……”
他正準備代表廣大雌蟲,将元帥的功勞大書特書一番,順便代為感嘆一下軍部能夠走到今天有多麽不容易,元帥是多麽的良苦用心,駕駛座就被身後的軍雌踹了一下。
阿勒西奧和顏悅色地道:“你再說這些有的沒的試試?”
……?
副官迷茫地擡頭,就看見自家上司盯住他,冷酷道:“就是因為你的腦子裏一天到晚都塞滿了這種沒用的東西,所以軍銜才會一直卡在準将,遲遲升不上少将的。”
副官:?
副官:???
有沒有一種可能,他遲遲升不上少将不是因為他不行,而是副官的軍銜必須比其跟随的主将低三級,所以他作為元帥的副官,軍銜也最高也只能做到準将為止?
以及這種熟悉的、久違的,被元帥冷嘲熱諷的感覺……
弗洛裏嘴角抽了抽,整只蟲都不太好了。
說好的脫單成家使雌蟲修生養性呢?他們這位看似彬彬有禮,實則私底下動辄跟吃了炸藥包一樣,一點就炸的□□暴君怎麽又回來了?
副官回憶着剛才的話題,敏銳地從中察覺到了些許不同尋常之處。
等等……脫單成家?
副官福至心靈,試探着開口:“您說的是,也怪我沒什麽出息,否則我家雄主也不會隔三岔五罰我睡書房了。”
然後他就眼睜睜看着上一秒還滿臉寫着煩躁的克萊因元帥,眉目忽然舒展開來,就連嘴角原本向下的弧度,也跟着滿意地彎了上來。
副官:?
副官沉默了。
他看着自家沒事蟲一樣,重新回到好說話狀态中的帝國元帥,滿心的一言難盡。
別太離譜了啊我的哥!
因為自己被雄主忽視,所以小心眼地也只想看身邊的雌蟲像他一樣倒黴——這還是他跟随了幾十年,永遠冷靜理智,英明神武的克萊因元帥嗎?這個蠻不講理的狗東西到底是誰啊?
副官在內心是瘋狂吶喊,面上卻是聲都不敢做。
唯恐自己不慎秀了個恩愛,明天就要被元帥以左腳踏進軍部為由,調到偏遠星系當幾個月挖礦的苦力。
想到明天還有工作,元帥的低氣壓還不知道會持續多久,副官就想為自己捏一把汗。
考慮到獨惶恐不如衆惶恐,弗洛裏沉吟片刻,打開光腦手環,點開軍部某個僅有數蟲的聊天小組,鄭重其事地敲下:
【首都星氣象臺發布暴雨橙色警告:明日全天,軍雌本部區域或将出現60毫米以上降水,伴有雷電,陣風6-8級,地質災害、河流氣象風險極高,請各部門注意防範。】
消息發出不久,就得到了各部門領頭蟲的回應。
【?什麽意思?提醒我們要帶傘嗎?】
【看了一眼天氣預報,首都星明天沒有雨啊。】
看得副官暗自搖頭。
該提醒的他已經提醒了,剩下的就只有預祝明天的大家好運了。
……
深夜。
月光,溫泉,水面。
浸泡在泉水間的小玫瑰,花瓣上還一滴一滴地淌着剔透的露珠,正是若隐若現,僅盛開一半的模樣。半邊掩映的花苞尚未徹底綻放,就被碾出汁液,被水面上一圈又一圈的漣漪輕而易舉地吞沒。
幽暗明媚,活色生香。
阿勒西奧睜開眼。
室內光線昏暗,恍惚之中,軍雌險些以為自己還在夢中。他本能地動了動指尖,按亮枕邊的光腦手環。
現在是淩晨三點。
夢醒之後,空白的聊天窗口依舊維持着它寂靜無聲的樣子。
阿勒西奧嘆氣,起身,認命地洗了一個冷水澡。
再躺回床上,任他如何輾轉反側,卻沒有絲毫睡意。
白天冒出過的,向其他更有經驗的雌蟲請教的想法,在這一刻再度冒出了頭。軍雌索性坐起身,點開帝國某個匿名論壇,如同每一位再普通不過的雌蟲一般,發帖求教。
——【雄主生氣了不搭理我,我該怎麽辦?】
此時正值夜半,按理來說應該不會很快就有蟲回複,奈何這幾天裏,像阿勒西奧一樣難以入眠的雌蟲,居然不止一個兩個。只是雌蟲睡不着的理由,就和帝國元帥南轅北轍了。
不過幾秒種後,求助帖下便刷出了好幾條回複。
【兄弟,該說不說,你這個提問來得正是時候!這要是放在前幾天,我可能也沒法給你提出什麽有效的建議,不過現在可不一樣了!我已經不是那個在約會中0好評的新手雌蟲了!】
這種眼熟的說法……
阿勒西奧扯了扯嘴角,忽然就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只見那一樓的層主繼續回複道:【沒錯,就是你們想的那樣,我之所以達成了0 的突破與質的飛躍,正是因為追随了我們偉大的克萊因元帥——這位朋友,你有興趣了解一下,我們克萊因元帥的插花心得與星辰理論嗎?】
【樓上+1,多虧了克萊因元帥,雌父再也不用擔心我和閣下沒有共同話題了!】
【克萊因元帥萬歲!】
【星辰理論萬歲!】
阿勒西奧:……
好不容易升起的求助的念頭瞬間被擊得粉碎。
剩下的阿勒西奧沒有再看——不如說,這個寫作匪夷所思,讀作離譜的論壇,他已經沒有逛下去的興趣了。
今天的網就上到這裏吧。
軍雌面無表情地關閉論壇,沉默地躺回了床上。
一秒鐘後,又忍無可忍地坐起身。
所以他到底是什麽品種的大冤種和大慈善家啊?
敢情全世界的雌蟲都靠他精心總結的技巧成功抱得雄蟲歸,獨獨他一只蟲被甩了還不知道怎麽回事是吧?
這覺是真的沒法睡了!
無獨有偶。
此時此刻,與元帥府相隔遙遠的聖地烏拉諾斯,同樣有蟲窩在被子裏,孤枕難眠。
唐酒做了一個夢。
他被半邊隐沒在黑暗中的雌蟲困在懷中,近在咫尺的滾燙呼吸,扣住白皙手腕的,生着淡淡薄繭微微摩擦而過的手……毅然掏出了一本厚重的書籍,從容不迫地講解起插花藝術的一百種技巧。
唐酒:。
唐酒被吓醒了。
什麽垃圾夢,這也太恐怖了!
小雄蟲耷拉着腦袋,沉痛地将自己整只蟲都埋進被子裏,只覺得自己此刻已經和一具屍體沒什麽兩樣了。
別看他前幾天還在和系統抱怨,質問反派是不是某方面不行——其實他心裏門兒清呢。
哪有軍雌真的會不行的?
都說雌蟲很難抗住雄蟲各方面帶來的誘惑,可阿勒西奧偏偏在面對他蓄意的引誘時,卻表現得跟沒事蟲一樣,還有心思擔心他冷不冷,在暧昧缥缈的溫泉旁邊大談宇宙星辰。
一想到那天的場景,小雄蟲又是挫敗,又是失落,其中還夾雜着淡淡的委屈和不服氣。
難道他的身體對軍雌而言,就那麽沒有魅力嗎?
小玫瑰自閉地收攏花瓣,原本的明豔亮麗都跟着黯淡下來。藏在小雄蟲心裏的貓貓蟲也跟着枯萎,漂亮可愛的大尾巴也不搖晃了,只揣着兩只爪子,憂郁地縮成一團。
一秒鐘後,唐酒原地坐起。
不行!
這件事決不能就這麽算了!
天時,地利,蟲和,該布置的場地,該露的不該露的他都露了,阿勒西奧居然敢對他纡尊降貴的勾引無動于衷!
可惡啊。
他這輩子都沒像這樣丢臉過!
退一步越想越氣,忍一時越想越虧。
唐酒翻身下床,打開光腦,刻意放棄了語音輸入,在虛拟按鍵上重重地敲擊着:【利埃爾,快醒醒!醒醒醒醒快醒醒!】
利埃爾:。
到底是哪只蟲大晚上的不睡覺,淨想着擾蟲啊?難道不知道年輕雄蟲的睡眠是很重要的嗎?
信不信他明天就去雄蟲保護協會告狀?
什麽?吵醒他的是另一只雄蟲啊。
那沒事了。
被唐酒夜半連環奪命通訊吵醒的利埃爾懵了好一會兒,才從迷糊中清醒,他艱難地揉了揉眼睛,無奈道:【……我的小祖宗,你又怎麽啦?】
唐酒:【我要見其他雌蟲!】
利埃爾撓了撓頭:【這話你跟我說也沒用啊?你不是都快要和克萊因元帥訂婚了嗎?就現在這個風口,哪只雌蟲不要命了,敢在元帥的眼皮子底下挖牆腳啊?】
這事唐酒上一次就知道了。
他本來也沒打算老老實實地走官方的約會申請路線,是以,也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多做糾纏,而是道:【那探親權呢?你,還有其他雄蟲,家裏肯定還有其他雌蟲兄弟吧?】
利埃爾也不笨,瞬間就領悟了唐酒的意思:【我明白了,你打算通過這種方式繞過聖地,舉辦一場變相的聯誼?沒問題,包在我身上。這種能夠名正言順見到雄蟲的機會,想必我們背後的家族都不會拒絕的。】
【不過說真的,你不會真的打算在裏面挑雌侍之類的吧?】利埃爾問道。
那倒也不至于。
貓貓有什麽錯呢?貓貓不過是想氣氣鏟屎官罷了。
唐酒懶得解釋,只是催促:【少廢話,你到底幹不幹?】
對于唐酒的脾氣,利埃爾也是習以為常:【知道啦知道啦,我幫你通知,保證你明天早上一起來,就能看到帝國所有特權家族出身、英俊帥氣的雌蟲站成一排任你觀賞,怎麽樣,我夠意思吧?】
唉,他也是真的命苦,怎麽就攤上了唐酒這麽個損友呢?
通訊就此結束。
小雄蟲冷哼一聲,重新鑽進被子裏。
去他的阿勒西奧!小雄蟲惡狠狠地想。他不懂得欣賞,有的是雌蟲欣賞!他就不信,全帝國的雌蟲都是睜眼瞎,會對他這樣一個漂亮可愛的高塔雄蟲無動于衷!
次日清晨。
天剛灰蒙蒙的亮,唐酒就去了利埃爾的居所,理直氣壯地指使雄蟲為他辦事——利埃爾倒是很想拒絕,可誰讓他雖然是雄蟲,但也是個顏控呢?看在唐酒那張臉的份上,利埃爾還是很樂意為他效勞的。
“喏,全部的名單就在這裏了,你自己看吧。”
唐酒可有可無:“不用看了,就這樣吧。”
聯誼嘛,最多不過是大家保持距離地坐在一起,聊聊天,喝喝下午茶,倒也不用太認真——又或者說,唐酒對此有足夠的自信,即便他只是坐在那裏發呆,也足以吸引在場所有雌蟲目光。
呵。
不就是雌蟲嗎?
全帝國的雌蟲,那可多了去了!
這麽想着,小雄蟲傲慢地揚起下颚,氣勢洶洶:“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