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
書名:唯不負你
作者:糖橘喝多
文案
1)總的來說就是,女主年輕的時候裝可憐小白兔勾引到男主然後慢慢在男主面前暴露狐貍本性的故事= =
2)安逸澄:“阿唯哥哥,我最愛吃你做的菜了。”
“我從來都不化妝的,素顏才最美。”
“嘤嘤嘤,哥哥這個好重我拿不動,幫一下人家吧。”
——人設崩塌後——
安逸澄:“你做的菜我都偷偷吐掉了。”
“素顏跟沒穿衣服有什麽區別,我跟你睡覺都帶着妝。”
“過肩摔你我輕而易舉。”
3)安逸澄:“我不會跳芭蕾、不愛吃西餐、總撒謊,但我知道我是好女孩。”
紀唯:“當初為什麽要騙我。”
安逸澄:“還不是為了讓你喜歡我。”
紀唯:“看來你觊觎我已久,先愛上我。”
安逸澄:“那麽幼稚的謊言你都信,你先愛上我還差不多。”
4)安逸澄:老公現在變得粘人幼稚還話多,好讨厭。
紀唯:別怪老公不是人,只因老婆太迷人。
4)女主小狡猾,男主紳士型,文章開頭幾章會穿插一些回憶,基調是甜。
ps:HE,不要被前面的內容吓到,前面有些波折21章之後就開始沒羞沒臊啦,男女主相差6歲(管他的呢
存稿非常多,每天至少一更。
內容标簽: 都市情緣 豪門世家 情有獨鐘 破鏡重圓
搜索關鍵字:主角:安逸澄 ┃ 配角:紀唯,霍書亭 ┃ 其它:
==================
☆、分離
安逸澄看着日歷上的11·12,一種頹然無力的感覺蔓延全身,這本應該是個普通的一天,于安逸澄卻有痛苦的含義。因為四年前的這一天留給安逸澄不堪又痛苦的回憶,帶給她無數不成眠的夜晚。
從那天後,安逸澄不愛與人打交道,更不願步入職場,大四時就選擇了繼續修習碩士學位,每日過着“圖書館—教室—宿舍”三點一線的生活。
明江大學是全國數一數二的名牌高校,該校學子要麽成績優異拔尖、要麽家財萬貫有權有勢。可在安逸澄眼裏,明江最好的地方就是為研究生提供一人間的宿舍,讓她省去了與舍友溝通交往的煩惱。
安逸澄下了床,為自己做了杯希臘咖啡,想起希臘,安逸澄一聲苦笑。她想起了二十歲那年,她和紀唯偷偷跑去希臘度假,她和他曾在廣場上看高大帥氣的希臘衛兵踢着滑稽古樸的希臘正步,曾在古樸典雅的希臘小鎮上悠閑地騎自行車,曾即興地迎着希臘流浪藝人演奏的音樂跳探戈,曾在海邊追逐嬉戲……
那時候安逸澄認為希臘的色彩是鮮豔的,天與海的藍色、雲與房屋的白色......
現在的安逸澄覺得希臘對她而言只有一種顏色,希臘咖啡與回憶的漆黑。她沒想到,那個浪漫風情的希臘最後留給她的是苦澀的味道。希臘咖啡極其苦澀,當地人飲用這樣的咖啡時都會用礦泉水稀釋後再喝。而安逸澄卻一口一口慢慢喝着,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口中濃濃苦澀的味道,也不知是從何時開始,她開始迷戀這種味覺上的痛感。
四年前的這一天,紀唯用力地摟住安逸澄,霸道地吻她,這個吻沒有以前的溫情纏綿,只有霸道的占有的意味。等安逸澄實在喘不過氣來開始掙紮時,紀唯才放開她。紀唯看起來衣衫淩亂,面色疲憊,他抓着安逸澄的手,看着她,咬着牙說:“你們母女都是來毀我的。”紀唯通紅的眼裏滿是厭惡與憤怒,他又推開了安逸澄,閉上眼說:“你走吧,我不要再見到你。”
安逸澄被紀唯一推,重心不穩,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但身上的痛楚怎麽也不比紀唯剛剛那番話傷人,安逸澄倒在地上,流着淚問道:“阿唯,你這是怎麽了?你這是要分手嗎?”
沒有理會安逸澄,紀唯轉身頭也不回地走出了紀家大門。看到紀唯如此涼薄無情地走開,安逸澄哭得更加撕心裂肺,明明紀唯昨天才帶她來紀家老宅,帶她來見紀唯的爺爺奶奶,為什麽今天就要趕她走?
紀家管家銘叔聽到哭聲,看到安逸澄如此可憐的模樣,十分心疼,立馬将安逸澄扶了起來,勸慰道:“安小姐,別哭了,地上涼,快起來吧。”
安逸澄哭着問銘叔:“為什麽,他為什麽要這樣?”
銘叔也不知道說什麽,一味地勸慰安逸澄:“安小姐,現在小少爺情緒很不穩定,你還是先回去吧,我送您回去。”
安逸澄聽到銘叔如此說,隐隐覺得發生了什麽事情,便擦幹眼淚,深呼吸調節了情緒,努力鎮定地說:“好,我回去,銘叔你帶我去跟紀爺爺和奶奶到聲再見吧,總不能失禮。”
銘叔面露為難:“這個…老爺他們…出去了…不在家…”
安逸澄看懂了銘叔的為難,心中想:連紀爺爺也不想見我了?安逸澄又擦掉了忍不住流下的眼淚,說:“好吧,那麻煩銘叔送我出去。”安逸澄讓銘叔送她出了紀宅大門,出門就帶上了墨鏡以掩蓋哭得紅腫的雙眼。她婉拒了銘叔要送她回家的好意,執意要自己打車回去。
走之前,銘叔皺着眉頭,長嘆一聲,說:“安小姐,你還是看看新聞吧。”說完像長輩那般拍了拍她背,便目送安逸澄上了車。
新聞?什麽新聞,安逸澄心中滿是疑惑與苦痛。安逸澄不想也不敢回家,便讓出租車司機送她去了酒店。
到了酒店,安逸澄控制不住自己,只好任由眼淚往下流,她顫抖着拿出了手機,看見新聞頭條赫然列着奪人眼球的标題:“立山集團董事長死于情婦家中”。外界對豪門世家有太多好奇,一聞到撕裂的腥味,就都蜂擁而上一窺其中糾葛。
安逸澄絕望地閉上了雙眼,她不用點開也知道,新聞标題上的“情婦”就是她的母親安連如,“家”就是安逸澄住了五年的安家別墅。
安逸澄搬去與安連如住的第二年,就不慎撞見了安連如跟紀立山在一起親熱的場景。是在安連如再三的哀求與恐吓下,安逸澄才不敢聲張。
阿唯,你要是知道我将這個秘密藏了這麽多年,你一定會更恨我吧,原來我是真的不配擁有你,安逸澄在心裏默默地念着,停止了流淚。
安逸澄看着新聞中的母親,她的母親以往是多麽的高貴優雅啊,如今卻在鏡頭前不顧形象地痛哭流涕,又嘲諷地勾了勾嘴角,安連如,你最愛的人死在你的家中,你很痛苦吧。
看完新聞的尾頁,安逸澄才知道原來是有小偷入室偷竊,遭到紀立山阻攔,小偷情急之下用匕首刺穿了紀立山的心髒,紀立山失血過多當場死亡。
安逸澄冷笑,若這新聞标題只是“立山集團董事長被小偷殺害”,那便不會有這樣的熱度吧,一定要加上“情婦家中”才可引人遐想才可獲得關注。安逸澄又忍不住翻了網友的評論,全是對安連如鋪天蓋地的謾罵和詛咒,就好像是安連如殺害了紀立山一般。
紀立山在世時對安逸澄呵護有加、關愛備至,連紀立山一家人出門遠游都會帶上安逸澄。安逸澄想起第一次去紀立山的別墅時,紀立山輕輕撫摸着安逸澄的頭,像父親對女兒那樣地教她下棋,無論安逸澄下棋有多笨,紀立山還是會耐心地指導她,安逸澄偶爾鬧小脾氣,紀立山還會拿出各種甜點哄她。
安逸澄當時天真地以為是上天公平地将她的幸運還給了她,不僅将母親還給了她,還安排了一位如父親般疼愛她的鄰居給她。可自從撞見紀立山和安連如的私情後,安逸澄每次看到紀立山都覺得他無比惡心,原來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他跟她的母親偷偷地在一起,紀立山百般照顧安逸澄也只是為了掩蓋他與安連如的私情。
安逸澄撞破這事後,紀立山明面上依舊是那個如父親般慈愛的鄰居,背後卻一次次地用紀唯來威脅她。紀立山曾取下微笑的面具一遍又一遍地重複:“你不能跟紀唯在一起”。
安連如也好似跟紀立山串通好了一般,百般不願安逸澄與紀唯接觸。安逸澄一直很疑惑,為什麽安連如在她小時候不願給她母愛,在她長大後又要毀掉她的愛情。
安逸澄十多年來一直在外婆家等着安連如來接她回去,她小時候一直崇拜着安連如。她的母親安連如看起來風姿綽約、妩媚多情,安逸澄小時候多希望可以多像安連如一些,多希望安連如可以多陪陪她。可每次安連如都以“我很忙”這種生硬的借口拒絕帶走安逸澄。
安逸澄也曾以為母親只是忙,心中也替安連如找着借口。但當看到安逸澈的時候,安逸澄再也騙不了自己。她發現她有一個只比他小兩歲的弟弟,這個弟弟占有着安連如所有的空閑時間,占有她所有的母愛。
“安連如,你承認吧,你不喜歡我,都是因為我不是紀立山的女兒,不是你與你愛人在一起生的孩子。”安逸澄一直想對安連如說這句話,可到最後還是忍住了。安逸澄又看着手機,發現“立山集團董事長死于情婦家中”的熱度被另外一條新聞所蓋過——“紀唯與紀立山情婦之女戀情”。
這條新聞火爆程度更烈,記者言之鑿鑿地寫着:紀唯與鋼琴演奏家姚晴雙原本就是青梅竹馬,二人十分登對恩愛已到談婚論嫁的地步,而安連如之女安逸澄插足介入二人感情,将姚晴雙逼去了德國,才用手段當上了紀唯的女朋友……
安逸澄看了心灰意冷,安連如,我們不愧是母女啊,同一天成了第三者,同一天丢了自己最愛的人。
“紀唯,再見。”安逸澄發給紀唯最後一條短信,就将手機狠狠的砸碎,丢在了垃圾桶裏。
安逸澄知道早晚會有這一天,真正到離別的時候,又顯得決絕果斷。
作者有話要說: 再重複一邊是甜文嗷!
☆、重逢
安逸澄從回憶中回過神來,心頭難免有些鈍痛,長舒一口氣,又将不快的情緒抑制下去。在寝室裏換上白色修身魚尾抹胸長裙,化好精致的妝容,帶好鑽石首飾。
鏡中的安逸澄看上去身材高挑玲珑有致,紅唇襯得皮膚白皙光滑,濃妝掩蓋下的雙眼魅惑勾人,耳墜在安逸澄的臉旁搖曳生姿,項鏈上的碎鑽閃着渺小又璀璨的光芒。安逸澄又在禮服外套上厚重的羽絨外套,将妖嬈風情的卷發攏在背後,換上7CM高的高跟鞋,拿上手提包,出了門。
安逸澄鮮少打扮得如此隆重,只是因為今天音樂廳将舉辦愛樂樂團的音樂會,機會實屬難得,就打扮得體一些。
安逸澄的外婆阮清曾是明大藝術系的教授,還曾在交響樂團裏擔任過指揮。安逸澄從小被送到外婆家寄養,生活習性個人愛好都跟外婆更為貼近。自小外婆就教安逸澄彈琴,曾一度還想讓安逸澄走上職業鋼琴家的道路,但無奈小時候的安逸澄頑劣得很,外婆又不肯壓制小安逸澄可愛的天性,這件事就被擱置了下去。
安逸澄聽着演奏家的演奏,心中也是無限感慨,她又開始羨慕起了臺上的人,若是當年聽話一些,她這些年的生活一定簡單到只有音樂。音樂多好啊,你不去招惹它,它也不會來擾你,不會怪你冷落了它,不會離你而去,只會給你寬慰。
安逸澄又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見紀唯的場景,那時的她才十八歲,懵懵懂懂無畏無懼,她在紀家的客廳裏看到紀唯正在與姚晴雙四手連彈《小夜曲》,琴音流暢悠揚,一聽便知二人技藝稔熟,默契極深。安逸澄只在他們背後看到姚晴雙白皙優美的脖頸,紀唯挺拔的背影。一曲終了,姚晴雙輕輕靠在紀唯肩膀上,安逸澄想向前搭話,但又生怕打擾二人,還是怯生生地走了。
當年安家別墅也有一架鋼琴,安連如是阮清的女兒,自然也會彈鋼琴,但要說愛好,還是安逸澄更甚。對于安連如來說,這架鋼琴或許只是用來裝點寬敞的客廳、彰顯主人高雅品味的擺設,又或許安連如是為了挑釁、置氣,特意放了一家與紀家一模一樣的鋼琴在客廳裏。安逸澄從來都是在母親安連如不在家時才敢彈琴,生怕自己的琴聲會打擾到她,生怕她覺得自己貪玩又把她趕回去,因為外婆已經離世,安逸澄也再無其他去處。
安逸澄當年一放學就早早歸家,趕在安連如回家前練琴,安逸澄将各種練習曲的琴譜藏在教科書裏,到家便從書包拿出來彈奏。安逸澄也說不清為什麽現在如此努力地練琴,以往外婆再三催促她才會懶散地練琴,後來安逸澄才發現,她是羨慕能在紀唯身旁彈琴的姚晴雙,妄想有一日能壓過她的風頭。
後來安連如對她說:“只要我不在家休息,這琴你想彈就彈吧。”
天真的安逸澄愚蠢地問安連如:“那媽媽不會擔心我會因為彈琴影響成績嗎?”
安連如又輕蔑地笑了一下:“那随便你咯,我也沒有什麽好指望你的。”
安逸澄胸口刺痛,她聽出了安連如口中的輕蔑與不屑,但她又不敢哭鬧,只好繃着笑容甜甜地回應母親:“謝謝媽媽,媽媽放心吧,我一定好好彈琴,也好好學習。”當時的安逸澄為了留下來,覺得虧欠自尊心一點沒什麽。對啊,安連如不會像外婆那樣檢查她的作業,從不關心安逸澄的課業如何,也從不踏足安逸澄房間一步。每次家長會安連如都有合适的、不可反駁的理由拒絕參加家長會,每次都委派家裏的保姆在親子運動會中、在家長會上擔任母親的角色。
曾有好事調皮的男孩對着安逸澄說:“嘿那個從鄉下轉學來的丫頭,你爸挺有錢啊,經常換老婆,你有那麽多個媽媽啊!哈哈哈哈哈哈。”班主任也曾将她領到辦公室裏,質問她問什麽不讓母親來參加家長會,是不是做了壞事害怕承認。而這些委屈安逸澄都藏在心裏,不敢找安連如哭訴,她害怕安連如厭煩她。
那個時候的安逸澄謹小慎微,在大人面前說的每一句話都盡量斟酌再三,她知道什麽時候該懂事,什麽時候又該撒嬌以顯得自己童真而可愛。想起來,鋼琴和紀唯,真的是僅有的幾束照亮安逸澄生活的光芒。
李斯特是當之無愧的頂尖鋼琴技藝大師,他所作的絕大多數鋼琴曲對鋼琴手來說都是極大的挑戰。安逸澄高傲好勝,特意苦練李斯特所作的樂曲,她十八歲的時候,自信而又無所畏懼地在紀家的聚會上彈奏李斯特所改編的《唐璜的回憶》。
熟稔淡定地彈奏完,安逸澄原本以為自己可以聽到紀唯的驚嘆與贊賞。
可姚晴雙卻說:“妹妹喜歡李斯特吧,其實李斯特雖然琴技高超精湛,但他作的曲也只是故作複雜多變,顯得韻味深意不足,逸澄妹妹還得多增進些審美培養。”
安連如又笑着打趣:“雙雙你就別跟她廢話了,你在柯蒂斯念書,以後是要成為鋼琴家的,逸澄不過也就是玩玩兒,打發打發時間而已。”
或許姚晴雙是好意提醒,但卻深深地打擊了安逸澄的自尊,她自己也知道李斯特的曲過分強調技藝,會在各個大師的對比中黯然失色。安逸澄其實就是想在技藝上壓過姚晴雙,雖然安逸澄被姚晴雙柔柔的幾句話挫敗到落荒而逃。
也就在那時,安逸澄發現自己還是當不了像姚晴雙那樣的淑女。
當音樂會的觀衆開始歡呼“br□□o”、“br□□e”的時候,安逸澄才意識到音樂會已經結束了。安逸澄起身準備回學校時,才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孔。雖然三年不見,可他卻日日夜夜出現在她夢裏。安逸澄手足無措,立馬收回貪戀的眼神往大門走。
而一聲悅耳的女聲讓她停住了腳步:“逸澄妹妹,你也在啊,好巧啊。”
安逸澄轉身一看,果然是姚晴雙,多年不見,姚晴雙還是那麽知性大方,還是那麽款款動人。安逸澄勉強笑了一下:“晴雙姐姐,你回國了啊?”
姚晴雙腼腆一笑,帶着嬌嗔說:“縱使外國再好,舞臺再廣闊,我也得回來啊,畢竟這裏有我挂念和挂念我的人。”
安逸澄一窒,嗓子像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一樣,挂念你的,是紀唯嗎?呵呵,我只是他們二人之間的配角,用來推動情節,用來讓他們看清彼此的真心嗎?安逸澄擠出笑容,說:“晴雙姐姐,我還有些事,得趕回去,先告辭了。”
姚晴雙又拉住了安逸澄,笑意更濃:“你不跟阿唯打聲招呼再走嗎?畢竟你們兄妹一場。”
曾經兩情依依的戀人竟然被形容為兄妹一場。安逸澄刻意與姚晴雙保持距離,想要拒絕,又聽見姚晴雙說:“對了,下個月我會在這裏舉辦我在國內的第一場獨奏音樂會,逸澄妹妹,你可一定要來啊。”
安逸澄順着姚晴雙,好像很開心聽到這個消息一樣:“好啊,如果有時間我一定回來。”說完就打算離開。
怎奈姚晴雙又攔住了安逸澄說:“妹妹你這麽着急地要回去,是想見男朋友嗎?你把你地址告訴我呀,我明天把演奏會的票給你寄過來,诶,對了,逸澄妹妹,你換電話號碼了吧,這些年我都聯系不到你呢。”
安逸澄害怕會看到紀唯,急于脫身,只好告訴姚晴雙自己的地址與電話號碼,又客套了幾句,才匆匆離開音樂廳。
沒了空調,安逸澄在寒風中瑟瑟發抖,今天的相逢,又在安逸澄心中激起波瀾,紀唯最終還是跟姚晴雙在一起了嗎?
“也好,這說明你對我的愛不深,那麽我給你的傷害也不深,這可以讓我的愧疚少一點。”雖然安逸澄嘴上這樣說,心卻覺得像被抽空了一樣。
安逸澄剛準備招出租車,就駛來一輛黑色的邁巴赫攔住了安逸澄的去路,車主人搖下窗戶,用着平常的語氣說:“上車,我送你。”
安逸澄看着那張俊逸的臉,那張曾讓她任意撫摸親吻的臉,那張讓她夜不能眠的臉,呆呆地愣住了。要不是寒風刮得安逸澄臉頰生疼,她真道以為這是夢了。安逸澄從沒想過會和紀唯重逢,她沒有絲毫的準備,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只好轉身往反方向跑。
紀唯似乎早料到安逸澄會逃跑一樣,說完話便下車,拉住了安逸澄,平靜地說:“上車,外面冷,這麽晚你回去也不安全。”安逸澄腦袋一片空白,任由紀唯拉她上車、替她系安全帶。
紀唯回到主駕駛位上,望着安逸澄問:“你現在住哪?”
安逸澄像是被抽空了力氣,緩緩答道:“送我去明大就好。”
紀唯将一邊在導航儀上輸入“明江大學”一邊問:“還在念書?”
安逸澄聽到紀唯這樣發問心中又是一陣苦澀,阿唯,難道這些年一點也不關注我的動向嗎?但又害怕被紀唯看出自己心中所想,低聲“嗯”了一聲。
紀唯關掉了導航儀,專心地看着車。
車內的氣氛安靜得令人尴尬,安逸澄心中也排斥如此跟紀唯獨處。安逸澄看着紀唯一直按着喇叭高速超過了一輛又一輛的車,開這麽快表現得這麽急切是為了盡快擺脫我嗎,既然忍受不了我,為什麽還要送我回去,安逸澄又有些灰心,準備找個借口提前下車。
安逸澄坐如針氈,朝窗外看去,發現周圍的轎車開着遠光燈高速疾馳,這才意識到紀唯的車已經駛上了高速公路,安逸澄慌張地說:“這不是回明大的路,你要帶我去哪兒?”
作者有話要說: 吐血了,好多錯別字,嗚嗚。
☆、重逢
紀唯看到安逸澄慌張的樣子,稍微減速,伸出右手覆在安逸澄的手上,紀唯的手掌觸碰到安逸澄的時候,安逸澄不自覺地往回縮,而紀唯又堅定地握住安逸澄的手。安逸澄許久沒有感受到他掌心的溫暖,有些不适。紀唯目視前方卻開口說:“逸澄,你別害怕,好好坐着,累了就休息會兒,讓我專心開車,好嗎?”
紀唯感受到安逸澄雙手冰冷,又調高了車內的空調溫度,他的嗓音和舉動像是有魔力一般,讓安逸澄惴惴不安的情緒舒緩了不少。安逸澄不敢說話,怕打擾紀唯開車,讓他分心。
過了一個小時,紀唯平穩地将車停在了機場的車庫,下車替安逸澄打開車門。“要去哪兒?”安逸澄下車,警惕又不安地問。
紀唯走到安逸澄面前,憐愛地看着她,緩緩開口道:“你瘦了。”紀唯緊緊抱着瘦弱的安逸澄,安逸澄雖有170CM,但在紀唯眼裏是那麽嬌小可憐。
安逸澄眼眶一熱,低下頭,不敢看紀唯。
紀唯當安逸澄是在害羞,輕輕牽着她的手,帶她到了商務機樓私人飛機的專屬通道。紀唯停了下來,說:“想去哪兒?”
安逸澄疑惑地看着紀唯,難道你也不知道要去哪裏?紀唯又揉着安逸澄的頭,寵溺地笑着說:“你既然沒想好,那就只能跟我走了。”
“那我們去哪兒?”
“你怕冷,我們去南半球。”
“可我沒帶護照。”安逸澄以為紀唯只是說說而已。
“你的護照一直在我這裏。”紀唯拿出一本微舊的護照,放在安逸澄手上。
安逸澄一愣,才反應過來,原來紀唯早就安排好了今天這些事,這些年安逸澄一直沒有出境,所以并沒有注意護照的事,紀唯還完好地保存着她的護照,心裏暗暗地有些歡喜。
上了飛機,紀唯就為自己倒了杯紅酒。安逸澄記得當年紀夫人陸融酷愛紅酒,還在紀家別墅裏專門設了一個小型酒窖,那個時候姚晴雙與紀唯時不時會偷偷在酒窖裏喝紀夫人珍愛的紅酒。
安逸澄每次都想跟着他們去,姚晴雙卻說:“逸澄妹妹還沒成年,還不能喝酒。”那時候多期望自己快點滿“十八歲”,可以跟着紀唯哥哥一起到酒窖裏去。
安逸澄“十八”歲生日那天,纏着紀唯帶她去酒窖裏喝酒。紀唯替穿着短裙的安逸澄披上了披肩,就帶着安逸澄與姚晴雙去了酒窖。
安逸澄之前一直對酒窖充滿憧憬與幻想,紀唯姚晴雙越是不帶她來,她就越好奇越渴望。當她真正到了酒窖的時候卻大失所望。酒窖裏昏暗、陰冷,展櫃上擺滿了品種、年份、酒莊不同的葡萄酒,沒有任何稀奇之處。
紀唯開了一品年份極好的名莊酒,給三人各倒上了一杯,安逸澄學着姚晴雙拿酒杯的姿勢,将紅酒緩緩送入喉嚨。紀唯問她喝了之後有什麽感覺,她直說這東西不甜不好喝。
而姚晴雙卻能在品過之後卻能說出紅酒大致的産區、年份、香系類型,最後還推測出這瓶酒出自那位大師之手。紀唯又與姚晴雙聊着自己喝過後的感受,安逸澄不想浪費,還是喝完了自己的那杯酒。
一杯酒就讓安逸澄滿臉通紅大腦發蒙,安逸澄看着姚晴雙和紀唯相談甚歡心中又不服,自己又偷偷倒了一些,一股腦兒地喝進了肚子。安逸澄喝完酒後就開始胡言亂語,後來又非要拉着紀唯跳舞,最後卻不幸地絆了一腳撞到了背後的小酒櫃。
那個酒櫃裏裝的都是陸融最愛的酒,陸融還特意定制了一套小型的酒櫃用來陳放它們。那些陸融好不容易從各大酒行收集的酒,通通被安逸澄撞到在地上,噼裏啪啦摔成破破碎碎的一片,原本該滑入紅酒老饕胃裏的名貴紅酒,卻成了地板上的一灘污漬。
而安逸澄似乎并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麽,聞着空氣裏四處彌漫的紅酒香,笑着問:“晴雙姐姐,這下你聞得出這是哪種酒嗎?”。說完又不慎踩到沾滿紅酒液體的玻璃片,腳上一滑,重重地跌倒在玻璃碎片中。
等安逸澄酒醒過來,醫生已經取出了紮入她後背的玻璃渣,處理好了傷口。睜開眼,便迎上了陸融與紀唯關切的目光,安逸澄知道自己釀成了大錯,剛想開口,陸融就親切溫柔地說:“逸澄,對不起,都是我太慣紀唯這小子了。”陸融又嚴厲地罵着紀唯:“你這臭小子,長逸澄那麽多歲,做事還沒分寸。”
紀唯誠懇地對着陸融道歉,又關切地問安逸澄疼不疼。後來姚晴雙才告訴安逸澄,紀唯怕陸融與安連如懲罰安逸澄,撒謊說是自己不小心推倒了安逸澄,不僅害得酒櫃被打翻,還讓安逸澄受了傷。
陸融生氣兩個大人帶着小孩去酒窖,還闖了禍,立刻給家中的管家與傭人放了一個月的假,将家中的家務全部交給姚晴雙與紀唯。紀唯和姚晴雙整整花了兩個小時,才将酒窖中散落到各個死角的玻璃碎片與紅酒漬清理幹淨。累得腰疼的姚晴雙問紀唯為什麽明明是安逸澄做錯了事,紀唯要承擔下來,還連累她幹這家務。
“沒想到會連累你,家務還是交給我一個人吧。”紀唯又想了許久,說:“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會這麽做。”
“為什麽?當然是因為你最年長啊,你還不知道為什麽。”姚晴雙心裏一陣酸楚,癟了癟嘴。
晚上等安連如下班回家,陸融帶着紀唯登門道歉,安連如欣然接受了道歉也不追究是紀唯害得自己女兒的背上有了一道道的傷痕,與陸融客套了幾句,又喝了幾杯茶,便送走二人。安逸澄不想說謊,向安連如坦白了事實。出人意料的,安連如并沒有生氣,反而更加開心或者說是得意。
安逸澄看着媽媽笑得明豔動人,心裏也甜滋滋的,她蠢得以為安連如是跟其他母親一樣在包庇她、在護短。而後安逸澄才明白,之所以安連如會高興地原諒她,只是因為她打碎了陸融心愛之物,讓不可一世又“霸占”了紀立山的陸融向她道了歉。
從那之後,無論安逸澄怎麽撒嬌,紀唯都不讓安逸澄飲酒,安逸澄也再不敢靠近紀家的酒窖。
……
“我也要喝。”安逸澄看見紀唯喝酒,自己也開始心動。
“嗯…”紀唯想了一會兒,還是答應了安逸澄“也好,讓我看看你的酒量有沒有長進。”
紀唯緩緩地将紅酒倒入水晶杯,香氣随即從瓶口溢出。安逸澄晃了晃酒杯,優雅地喝了一口,這杯酒果味濃郁入口順滑,但安逸澄卻皺着眉頭做出嫌棄的表情說:“Overoaked(橡木桶氣味過重)”。
紀唯聽到後有些不解,又拿起酒瓶看着酒标,挑眉說:“這是今年的酒,我想應該沒有放過木桶。”
安逸澄一聽就意識到自己附庸風雅又失敗了,立馬趴在桌子上,不肯擡頭。
紀唯一邊笑一邊摸着安逸澄的頭發,安慰道:“沒關系,在我面前丢人沒什麽,不用逞強。”
安逸澄又擡起頭,憤恨地說:“可我就只想讓你知道我厲害啊!”說完又負氣趴了下去。
這一瞬,紀唯仿佛看到了當年那個活潑靈動的安逸澄,又為兩人倒上酒。
安逸澄似乎也忘掉了沉重的往事,跟着紀唯一杯一杯地飲着酒。
不一會兒,酒瓶就見了底,安逸澄臉頰緋紅又有些頭暈,她抓住紀唯的手說:“紀唯,我們把過去都忘了好不好,我再沒有見過安連如了,以後都不見她,你原諒我好不好,好不好。”說到最後幾個字時,安逸澄的言語已經帶上央求的意味。
紀唯看着她這副模樣,心生憐惜,克制而溫柔地揉了揉安逸澄的頭發,哄她放心地在飛機上休息。
安逸澄見紀唯态度溫柔耐心,也卸下了防備,長達十二小時的航程,在寬敞的私人飛機上懶懶舒心地睡了一覺。
飛機着陸,安逸澄感受到了灼人的陽光,心想反正這是紀唯的飛機就索性将外套丢在飛機上,提着禮裙下了飛機。
紀唯帶着安逸澄乘坐游艇登上了一座海島,安逸澄興奮地脫下高跟鞋踩在溫暖細軟的沙子上,紀唯彎腰撿起了鞋,牽過安逸澄的手,帶她把整個海島轉了一圈。天空晴朗,海水清澈,安逸澄只覺得自在惬意,挽着手問道:“你說過一會兒會不會有有很多游客擠上來?”
紀唯看着安逸澄明亮的眼睛,沒有說話,只是笑着搖頭。
“啊,你把島買下來了,是不是?”安逸澄更加興奮地問。
紀唯點頭,又把安逸澄帶入島上的別墅。
當走到露天浴室的時候,安逸澄又興奮地“哇”了一下,浴池周圍植滿各種熱帶植物,花草相映成趣,巧妙地将外界與浴池隔絕開,這樣的浴池大方自然,情人在一起似乎還有些誘惑□□的味道。
“洗澡吧。”紀唯将安逸澄領進了浴室,替她放滿浴池中的水,便想轉身離開。
安逸澄見狀又立馬挽住紀唯,糯糯地說:“不..不一起嗎?”
紀唯不着痕跡地別開了安逸澄的手,捏捏她的臉:“這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