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大了,難道還要人幫你嗎?”說完又留安逸澄一人在浴室裏。
安逸澄躺在了浴池裏,挫敗地想:紀唯明明就聽得出我的意思,我都主動示意了,為什麽要拒絕我?當年我和他沒走到最後一步是當時因為我太小,現在又是為什麽,還是說他對當年的事還有心結?
安逸澄在浴池裏泡到手指發白才肯起身,看到粉色的浴巾,安逸澄又有些疑惑,走到洗漱臺,發現女士用品一應俱全,“難道這裏有其他女人住過?”。安逸澄圍上浴巾,帶着疑問走出了浴室。
紀唯看到只圍着浴巾的安逸澄,呼吸沉重目光炙熱,喉結不自覺地滑動了一下。安逸澄看到紀唯,也不扭捏,徑直走向了他。
回過神的紀唯又拿出毛巾提安逸澄擦頭發,他看到安逸澄似乎有話要說,笑着刮了一下安逸澄的鼻子,開口:“這些都是新的,為你買的。”
“你可真懂我。”
紀唯:“我想給這個島命名為赤道。”
“為什麽?”
“因為以前有人說過她想在赤道附近當一條熱帶魚。每到冬天,那個人還天天莫名其妙地對我說她想親吻赤道。”紀唯接着說“不過我不明白親吻赤道是什麽意思。”
紀唯又複述了安逸澄當年說過的蠢話,恨他一眼,撲在了紀唯的身上說“這個意思。”随即就主動地吻上了紀唯。
拉扯中安逸澄的浴袍微微松開,露了些春光出來,紀唯立馬推開安逸澄,讓她拉上了浴袍。
紀唯這一舉動徹底惹惱了安逸澄,安逸澄臉上挂不住,氣呼呼地說:“你當你的正人君子去罷。”說完便倒在床上,玩起了手機。
安逸澄剛打開手機,就看到了安逸澈在十四小時前發給她的簡訊。
知道安逸澈的存在的那一天,真是糟糕又美好的一天,安逸澄想。
拿到了明大的錄取通知書,安逸澄跟同學玩到九點半才回家。
到了安家別墅門外,安逸澄卻發現整棟別墅都是黑的,沒有亮燈。
路燈昏暗,天空又飄起了小雨,安逸澄以為母親已經睡下了,不敢敲門,撥通了家中傭人沈怡的電話,想讓沈怡偷偷為自己開門。
可沈怡卻說:“逸澈少爺突然回國,夫人帶着他去山上度假了,一高興就給所有傭人放了假。”
“少爺?”
“對啊,逸澈少爺,一直在美國念書呢,三年沒回來了。”
安逸澄不想再聽下去,挂斷了電話,原來這世上還有一個安逸澈少爺,我連他的長少模樣都不清楚。
安逸澄之前不是沒有意識到安連如對自己的冷漠,但她可以安慰自己,母親只是沒有跟自己的女兒接觸過,還有些陌生,母親只是太好強,不懂如何表達自己的母愛。
可現在,安逸澈的出現逼着安逸澄直面現實,逼着她承認安連如并不愛她。
想必安逸澈在出國之前一直跟安連如住在一起吧,安逸澄似乎看到母子二人其樂融融相親相愛的場景。為什麽不讓我也在母親身邊長大呢,為什麽不肯分享一點點時間陪我呢,為什麽不帶着我一起去度假!安逸澄在心裏咆哮,想到這裏,安逸澄心中有些東西開始松動崩塌。
很巧的,細雨又變成了瓢潑大雨,傾盆而來。
安逸澄傷心地蹲在路邊,為今晚的歸處躊躇。她又擡頭看了紀家的別墅,發現紀唯的燈還亮着,冒着雨地奔向了紀家。
紀唯打開門,看見全身都被淋濕的安逸澄,濕透的衣服與頭發緊緊貼着安逸澄的肌膚,清楚分明地看得出她玲珑的曲線。紀唯顧不得那麽多,立刻脫下了睡袍,裹住了瑟瑟發抖的安逸澄,将她抱到了自己房間的浴室。
安逸澄洗過澡,全身暖和了起來,她穿着紀唯寬大的運動衫,走出了浴室。
紀唯面對着安逸澄,替她擦拭頭發,安逸澄眼裏有些朦朦胧胧的霧氣,臉頰濕潤,不知道是淚還是水。
“阿唯哥哥”安逸澄望着紀唯,怯生生又小心翼翼地開口,“阿唯哥哥會讓自己喜歡的人淋雨嗎?”
紀唯覺得安逸澄像只受驚的小鹿,心頭一顫,停下為安逸澄擦拭頭發的手,回答:“不會。”
“但如果我不小心讓她淋了雨,我會擦幹她的頭發,并給她道歉。”
紀唯停頓了一下。
“對不起。”
說完紀唯便捧着安逸澄的臉,對準她的唇,俯身吻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之前女主的年齡線顯得有點亂,因為她小時候留級不好意思說出口,所以最初相遇的時候騙男主說自己16歲(劇透一下
☆、海島
紀唯只是淺淺地吻了上去,沒有撩人的技巧,像小心翼翼的試探和安慰。安逸澄腦袋“嗡”的一聲,臉上的肌膚感受到紀唯鼻端呼出的熱氣,癢癢的,唇上有柔軟的觸感。安逸澄不知該如何面對,只想往外跑,而紀唯伸手從背後摟住她,貼着安逸澄耳朵說:“別跑了,外面下着雨呢。”紀唯的語調溫柔緩慢,引得安逸澄一陣顫栗。“別躲了,江若愚已經告訴我了,我都知道了。”
安逸澄一驚,江若愚都說了些什麽?
紀唯見安逸澄害羞,不顧她的掙紮,将她抱上了床,又替安逸澄蓋上薄被。安逸澄不敢說話,一直保持防備的姿勢,眼睛畏懼又警惕地看着紀唯。
紀唯苦笑不得,寵溺地揉着安逸澄的頭,說:“怕我還來找我,你放心,我睡地上。”
安逸澄聽到紀唯要睡地上,脫口而出:“可地上涼啊。”
紀唯一聽,笑容在臉上漾開,立馬躺在床上,故作一幅無奈的模樣:“哎,那就沒辦法,我們只能睡一張床了。”說完便往安逸澄身邊湊。
安逸澄用力推開紀唯,急忙解釋:“我的意思是,其他房間還有床呢。”
“這麽晚了,我出門再要驚動其他人,這些不好解釋啊。”說完紀唯還嘆了口氣。
安逸澄想起自己披頭散發穿着紀唯的衣服躺在紀唯的床上,這副模樣的确太過暧昧又引人遐想。只好纏緊了薄被,不再争辯。
紀唯明白安逸澄已經妥協,關上燈,換了一個輕松的姿勢躺在床上:“睡吧。”
安逸澄依然沒有出聲。
窗外雨聲淅瀝,屋內空調維持着宜人的溫度,紀唯的床寬大柔軟,蠶絲薄被觸感清涼舒适。安逸澄漸漸就解除戒備,放松起來,回想起今日種種,又思緒萬千。安逸澄知道安逸澈後,雖出乎意料,但她還是感念了一聲“怪不得”,對往日種種産生一種決絕的釋然。
夜晚寧靜幽然,安逸澄和紀唯都恍惚入夢,全然不知安逸澈将來會給二人帶來多大的風波。
……
“逸澄姐姐,我準備回國工作了,收到短信回複我哦!”
安逸澈自幼無憂無慮,天性自由灑脫,對安逸澄的感情簡單而真摯。安逸澈對安逸澄只是簡單的愛和依賴,而安逸澄對安逸澈卻有些隐隐的嫉妒與不甘。
那年安逸澄心灰意冷想要與過去的一切切斷聯系,換掉了自己所有的聯系方式,可江若愚和安逸澈還是找到了她。平日裏安逸澈與江若愚常常發簡訊給安逸澄,安逸澄總是默默地看完然後删除。
安逸澈似乎與安逸澄有種獨特的默契,從不要求安逸澄有所回複,只是自顧自地告訴安逸澄自己在國外逍遙自在的經歷。安逸澄羨慕安逸澈的豁達,當年的事似乎沒對他造成絲毫的傷害,這些年一如既往地随心所欲。
而江若愚則不同,最初發現安逸澄不理會他,憤而沖到學校蠻橫固執地要求安逸澄與他保持聯系,不僅要求安逸澄回複每一條他發出的信息,還規定了每一條回複的字數,否則就無止境地騷擾安逸澄,安逸澄迫于無奈,最後還是答應了他。雖然安逸澄的大多數回複都無聊敷衍,但江若愚似乎都很滿足,沒有追究。
若是在以往,安逸澄會果斷地删除安逸澈的簡訊,可今天卻有些猶豫。安逸澈要回國了,我該不該與他聯系呢?正當安逸澄猶豫不決的時候,悠悠地傳來鋼琴的聲音。
安逸澄聽出這是《夢幻曲》,《夢幻曲》是舒曼所作的音樂小品《童年情景》中的第七首。有人說,這些作品是因為舒曼想起其妻克拉拉的童年,有感而作,樂曲中有對天真浪漫童趣的贊頌,有對戀人的愛慕與思念,聽起來婉轉細膩而又浪漫朦胧。
安逸澄套上紀唯準備好的睡袍,循着聲音,走到了琴房。安逸澄靠在門口,靜靜地聽。
陽光穿過落地窗毫無阻攔地照進房間,明亮而燦爛,淺淺地鍍在紀唯身上。紀唯端坐在鋼琴前,認真彈奏着,宛如天籁的曲聲從修長的手指下流瀉而出。
紀唯看上去比當年沉穩成熟了許多,耀眼更勝初見,安逸澄尤其喜歡紀唯沉默認真的樣子,不舍打破這樣唯美的畫面,只倚着門,不發出聲響。
而紀唯不久就發現了安逸澄,伸手邀安逸澄前去。
安逸澄因為紀唯不肯親近她,心中仍然有些不爽,不過看紀唯的臉,腳又不自覺地走到了他身邊。想到自己這般的沒骨氣,安逸澄心中委屈又懊惱。
紀唯拉過安逸澄的手,輕聲問:“喜歡嗎?”
安逸澄沒好氣的說:“這是舒曼送給克拉拉的,你給我彈也太不合适了。”
紀唯見她還未消氣,笑着着說:“這首曲再适合我們不過了,仿佛看到小時候的你。”
安逸澄刻意給了紀唯一個懷疑的表情,故意擡杠:“你才沒見過我小時候的樣子呢!”
“可以想象的。”紀唯捏了捏安逸澄的下巴。
安逸澄聽過又是一陣煩悶,低聲罵道:“變态。”
“只不過想象一下你小時候的模樣,怎麽變态了?”紀唯不解地問。
安逸澄不想繼續這般沒營養又無聊的對話,扭過頭,随意撥弄了下琴鍵,不愧是九尺施坦威,鍵盤靈敏安靜,音色飽滿圓潤。沒想到紀唯竟在這樣的度假別墅中置放這樣昂貴的鋼琴,安逸澄不由得抱怨:“這樣好的琴,你放在這裏簡直是暴殄天物。”
“怎麽?”紀唯挑眉。
“你總不能天天住在這裏,只留下琴在這裏,它會孤獨的。”說道“孤獨”二字的時候,安逸澄又感覺自己是在說自己,可的的确确這樣的好琴放在這樣的度假別墅裏太過可惜。
紀唯又從背後擁住安逸澄,說:“那我把它搬回家,你天天陪它,不讓他孤獨好不好?”
紀唯像是孩童撒嬌一般地對安逸澄,安逸澄背後一緊,推開紀唯:“不好,你自己陪。”紀唯擁得更緊。
紀唯準備要吻安逸澄,可不知道為何,紀唯最後還是克制住了自己,最後微微別過了頭。安逸澄清楚地看到了這一幕,怒火中燒,再也繃不住,沉聲問道:“紀唯,你到底是什麽意思!怎麽?是想來羞辱我?”
安逸澄見紀唯一言不發,立刻起身,接着說:“好了,你送我回去吧。”紀唯一聽安逸澄想回去,整個人才有了些反應,上前抓住安逸澄的手:“不。我們不回去。”
安逸澄感到自己受到了羞辱,頓時氣極,嘲諷着說:“那你留我在這裏幹什麽,看我上趕着投懷送抱很有意思嗎?”安逸澄努力掙開紀唯的手,但還是拗不過紀唯的力道,手腕被紀唯的手捏得通紅。
紀唯意識到自己弄疼了安逸澄,放松了力度,輕輕擡起安逸澄的手,放到嘴邊,憐惜地吻着。
紀唯矛盾的行為讓安逸澄更煩悶,低吼着:“你既然嫌棄我,還來撩撥我幹什麽?”
紀唯實在是拿安逸澄沒有辦法,只能軟下語氣,幾近央求地說道:“逸澄,逸澄你別生氣,過幾天我全都告訴你,這幾天我們就好好在這島上,哪裏都不去,就我們兩個人,好嗎?”
安逸澄一秒都不想多呆,執意要走。“說吧,你要跟我說什麽,說清楚了也好,免得我還心存幻想。”
“逸澄……”
“你說啊!”
紀唯看着安逸澄憤怒又固執的樣子,眉頭緊皺着,嗫嚅了幾下,說:“我們以後可能沒有辦法繼續在一起…安逸澈他是我的親弟弟…”盡管紀唯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但聲音還是有些顫抖。
安逸澄聽了這話,心中一痛,又覺得自己很可笑可憐,冷下了臉,說:“所以,你帶我來這裏,是為了補一句當年沒說出口的分手嗎?”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
☆、轉折
紀唯深深嘆了口氣,想要上前撫慰安逸澄,卻又不能,于是攥緊雙拳緩緩開口:“跟我來吧。”
安逸澄也不想無謂地僵持下去,刻意與紀唯保持距離,跟了上去。
紀唯帶安逸澄到了客廳,讓她坐在沙發上,自己則從行李中拿出了公文袋,緩緩地蹲在安逸澄面前,小聲地說:“逸澄,你有沒有想過,我們有可能是兄妹。”
“這絕不可能!”安逸澄震驚,瞪大了雙眼,看着紀唯。這絕對不可能,紀立山絕不可能眼睜睜看着自己的親身兒女在一起!安逸澄想要辯駁,但又怕自己暴露出自己早已知道安連如與紀立山的事,害怕她在紀唯的眼裏不再是無辜的,害怕紀唯怨她是安連如的幫兇。安逸澄不敢多說,只是重複着“不可能”。
紀唯看到安逸澄的臉開始變得蒼白,心也跟着亂起來,握着安逸澄的雙手,試圖安撫她的情緒,說:“逸澄,安逸澈是我父親的親兒子。”
安逸澄只是搖頭,不停地說:“他是就是好了,我跟你不可能是兄妹,我知道我的生父的,她叫宋啓文,不是紀立山,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紀唯将公文袋放到安逸澄面前,說:“這幾年,我一直不敢打開看,今天是時候了,逸澄,我們不能騙自己,也不能冒險。”
安逸澄丢開公文袋,一味地搖頭,近乎絕望說:“不,我不看,你想分手就分手,你不要找借口,我不是你妹妹!”
“逸澄,你冷靜一點。”紀唯重重地喚了一聲。
安逸澄反應過來自己有些失态,放緩語氣說:“阿唯,你聽我說,我不是你妹妹,知道我生父是誰,外婆跟我說過的,他叫宋啓文,不是紀立山!”
紀唯看着安逸澄辯駁的模樣,懊惱心疼,“我們總歸是要面對的,這是親子鑒定,現在我想打開來看,你準備好了嗎?”
“你看吧,你看吧……”安逸澄原本十分有把握,但想起安連如和紀立山當年私底下極不贊成她與紀唯在一起,又有些心虛,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
紀唯面無表情,僵硬地拿出鑒定報告,心一橫,眼睛直接看向報告結果。安逸澄看着紀唯的動作,不自覺地咬緊下唇,軟軟地倚在沙發上。紀唯看完鑒定報告後立刻将其撕成碎片,扔在垃圾桶裏。紙張撕裂的聲音敲擊着安逸澄的耳膜,莫非是真的?安逸澄的疑問都堵在嗓子裏,不知如何開口。
“我真蠢。”紀唯坐在她身旁,将顫抖的她擁到身旁,安靜地依偎着。
等二人心情平複,紀唯整個将安逸澄抱了起來。安逸澄原本就被紀唯撕紙的舉動吓得四肢無力,被他這麽一抱,更是驚恐,失聲叫着:“紀唯,你要做什麽。”
紀唯頓時覺得身上沒有了束縛與枷鎖,心情愉悅地說:“做剛才該做卻沒做的事。”聽到紀唯語氣輕松,安逸澄才反應過來親子鑒定結果到底是如何的,自己也如釋重負,任由紀唯抱着她。
“為什麽又來浴室啊。”
紀唯将安逸澄輕輕放到浴池邊上,貼在她的耳邊,用氣聲說:“我剛才沒有接受你的邀請,我很後悔,逸澄,你再邀請我一次吧。”安逸澄感覺脖子癢癢的,想起之前紀唯拒絕她的樣子,尴尬地推開紀唯,說:“不行,給你機會你自己沒有把握,俗話說的好,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機不可失…”
沒等安逸澄說完,紀唯就堵住了她的嘴,整個人也欺了上去,“既然你不肯邀請我,那我邀請你吧,安小姐,要一起洗澡嗎?”紀唯笑得純淨得像顆有機蔬菜,把說“要一起洗澡”跟說“一起吃飯”一樣随意平常。安逸澄看着紀唯無賴的樣子,憑什麽你邀請我我就得答應?“不,我拒絕。”
紀唯裝作沒有聽到,伸手便去解安逸澄的浴袍。安逸澄看情況不妙,扣住紀唯不安份的手,“喂!你聽到沒有,我說我拒絕!”紀唯反扣住安逸澄的手,在安逸澄的脖子周圍呵氣親吻,“既然安小姐不答應,我只好用強了。”
“你不要臉!你不尊重我!”安逸澄推不動紀唯,怄氣地吼着。
“你也沒有尊重你自己的真實意願,逸澄,你現在很需要我,讓我幫幫你好嗎。”紀唯用着暧昧、挑逗的語氣。安逸澄從前沒覺得紀唯竟然可以這麽無賴,明明自己意圖不軌,還偏要說成安逸澄需要他。
“你禽獸!”
“等等,我脫掉衣服才是,不用這麽着急。”
“流氓!”
“原來我的逸澄口味這樣特別,我原本還想溫柔一點。”
安逸澄被紀唯三言兩語堵的說不出話來,心裏有些不甘但還是停止了掙紮。紀唯明顯感覺到安逸澄安靜了下來,又惡意地補了一句: “怎麽不動了?”
安逸澄知道紀唯是可以地在取笑她,沒好氣地在紀唯肩旁上咬了一口。紀唯笑意更深,任由安逸澄在她的肩膀上留下痕跡,“嗯,這麽快就知道宣誓主權了,看到你這三年學到的東西不少。”說完又立刻剝除了障礙,抱着安逸澄走下浴池。
安逸澄的頭發被浸濕,浴室霧氣蒸騰,場面朦胧又魅惑。她雖早有心理準備,但之前全無經驗,難免緊張羞澀,只好緊閉着雙眼,僵硬地靠在浴池邊上。
紀唯感覺她的每一根頭發都在邀請他,可看着她害怕的樣子,又忍不住想要逗弄她。“睜開眼睛,看着我。”安逸澄聽到紀唯的話,反而是用手緊緊蒙住了眼睛。
紀唯掰開安逸澄的手,用着命令一般的語氣:“逸澄,睜開眼睛,看我。”安逸澄全身發軟,心一橫,猛地睜開了眼。
紀唯十分滿意安逸澄的舉動,“逸澄,說出來,把你想說的都說出來”。
情到濃時,紀唯低聲在安逸澄耳邊說:“對不起,逸澄,對不起,我當初不該丢下你。”本就在忍住疼痛的的安逸澄聽到紀唯向他道歉,眼淚立即不受控制順着臉頰流到了耳邊,紀唯立刻低頭吻着他的淚痕,像是在用愛意撫慰着她。安逸澄從未體驗過這樣的感受,他的聲音似乎有魔力,似乎可以讓她将一切都忘卻,配合着享受他的撫慰。
……
安逸澄累得筋疲力盡,紀唯替她洗過澡,擦拭幹水珠,抱到了床上。腰酸背痛的安逸澄接觸到彈性十足的床墊時,愉悅地感嘆一句:“哎呀,真舒服。”安逸澄不經意的一句話,極大地滿足紀唯的虛榮心,欺在安逸澄身上,吻了她的臉頰:“知道舒服以後你就主動點兒。”
安逸澄忽地明白自己剛剛說的話太惹人誤會了,立馬解釋:“我是說這張床很舒服!”
“明白了,你是想在這張床上試試。”
安逸澄覺得自己只會越描越黑,幹脆就掙開紀唯側躺着,不再說話。紀唯覺得不過瘾又追問:“剛才怎麽樣?”
安逸澄還不适應這樣的相處方式,覺得現在的紀唯與以前那個純淨溫柔的紀唯完全不是同一個人,懶懶地回應:“沒對比過,不知道,等我做個實驗對照一下,再回複你,我累了,想睡覺。”
紀唯意識到安逸澄正在挑釁他,抓住安逸澄,吮着她的唇,“你剛剛說什麽?”
“沒什麽啊…”安逸澄知道自己惹怒了紀唯,心裏咯噔一下。“乖,重複那句話。”紀唯誘惑着安逸澄。“我剛剛說你很厲害,而且我累了,想睡覺…”安逸澄心虛,地“重複”。
“好,我們睡覺。”
“讓我歇會兒好嗎?”安逸澄可憐兮兮地說。
“你剛才還說要做實驗,要多找幾個人試試,可見還是有力氣的,我們繼續吧。”紀唯挑眉,手又開始不安份起來。
“我錯了我我我收回那句話!”安逸澄立刻知趣地求饒。
“你過一會兒再求饒,我會更開心。”紀唯的吻在安逸澄的背上四處游移。
安逸澄無處可逃,無力反抗,只好承受着紀唯的野蠻和霸道,好在紀唯把握好了分寸,讓她在疲憊之餘也嘗到些愉悅的滋味。
的确,這樣可以讓彼此感受到自己說不出口的思念。
“阿唯,我愛你。”安逸澄感受到了極致的暢快,嬌嬌弱弱地說了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有船,我深深地覺得自己寫得油膩做作。
☆、若愚
紀唯終于感到餍足,細心地拿出濕巾清理安逸澄身上的汗水,動作輕柔。剛運動完的安逸澄有些貪戀這樣清涼的觸感,也顧不得害羞扭捏,幹脆就閉上眼由着紀唯翻弄。還沒等紀唯忙完,安逸澄的呼吸變得平穩,顯然是已經睡着了。
紀唯看着安逸澄如此疲憊,滿足又疼惜地吻了下她的額頭,剛要起身,就聽見安逸澄的手機嗡嗡地震動起來。紀唯拿過手機,發現來電顯示是“親親若愚小寶貝”,臉上的笑意瞬間凝固下來,現在國內都幾點了?江若愚這小子真是陰魂不散,紀唯心中不快,黑着臉接通了電話。
江若愚發現自己奪命連環CALL終于得到了響應,興奮地朝着電話嚷着:“媳婦兒!媳婦兒!”
紀唯壓制着怒意:“江若愚,如果我沒記錯,你上次帶回家的女朋友叫蔣悅姝。”江若愚辨識出了紀唯的聲音,大感意外,“靠,是表哥啊,還沒睡呢,不是我吵醒的您吧!我打錯了,不好意思啊。”說到最後江若愚有點心虛,江若愚當初仗着自己年紀小,招惹過幾次紀唯,可紀唯每次都不動聲色地讓他吃了啞巴虧,他這幾年在公司裏又見識到紀唯毒辣的手段,這才慢慢學乖對紀唯敬而遠之。“不過表哥啊,我好久沒給你打電話了,我們聊聊吧!”
“給你一分鐘。”
“表哥別這麽絕情啊,一分鐘講不完啊表哥。”
“你還有五十五秒。”
“嗚嗚嗚嗚,表哥我失戀了,本少爺這麽帥,竟然有人給我帶了綠帽子!”
紀唯忽然後悔給了他一分鐘,沉默了一會兒,說:“對此我深表同情。”
“表哥你今天不打算安慰我一下?”
“不全是。”
“那表哥你安慰我吧,嗚嗚嗚!”
“不,我的意思是明天也不打算安慰,一分鐘到了,再見。”在紀唯眼裏,江若愚還是那個惹是生非調皮搗蛋鬼,看他還有心情打電話油嘴滑舌,應該也沒什麽大問題,沒有繼續計較,便挂斷了電話。正準備改掉安逸澄手機的通訊錄備注,江若愚又是一通電話打過來:“不對啊,表哥,是你接錯電話了,我沒打錯啊。”
紀唯聽到江若愚如此無厘頭的話,又欲挂斷電話。“不對啊,你怎麽可能接到我媳婦兒的電話,你們在一起,我靠,你把我媳婦怎麽樣了?”江若愚這才反應過來紀唯和安逸澄在一起。
紀唯聽到江若愚稱安逸澄為“媳婦兒”,終于控制不住,回複道:“江若愚,我可不知道這世上除了‘立山’之外還有哪個公司會為你這個不學無術之輩提供職位。”江若愚自小不愛學習,畢業後也游手好閑,他父母看不過去,立即切斷了江若愚的零花錢,多虧了紀唯給他提供了個閑職,才不至于露宿街頭。
江若愚一聽紀唯用工作吓唬他,立馬賠不是“那我就恭喜表哥跟我媳婦兒,哦不對,安逸澄,安逸澄,破鏡重圓啊,現在很晚了,表哥應該還有其他事要忙,我就挂了啊。”說完立即挂斷電話,又對着黑下屏幕的手機嚷着:“我靠,安逸澄,你厲害啊!”
紀唯沒想到江若愚竟然還與安逸澄保持着聯系,竟然還稱呼安逸澄為媳婦兒,一氣之下拿着安逸澄的電話便拉黑了江若愚。
安逸澄十八歲被安連如接到了京城念書,恰好就成了江若愚的同班同學。江若愚當時是班上的小霸王,三番幾次地挑釁安逸澄,叫她“鄉下人”,嘲笑安逸澄每次都請傭人來給自己開家長會。安逸澄雖然心裏厭煩,但從來也不反抗,由着江若愚撒潑。久而久之,江若愚覺得安逸澄像塊木頭,覺得無趣就換了個欺負的對象。
每年暑假,江若愚都會去紀家小住一段時日,享受一段不在家挨打的時光。可江若愚那年竟然在紀家看到了安逸澄,意外之餘立馬攔住了安逸澄,輕佻地說:“哎喲,安逸澄,以前怎麽沒見過你啊,你在這裏打工吧?”剛說完這話,頭上就挨了一掌,江若愚吃痛,正要發作,才發現是紀唯打的自己,也不敢再追究,乖乖地低下頭。
“這是安阿姨的女兒。”紀唯說完便提着江若愚,讓他給安逸澄道歉。江若愚自然不肯道歉,嬉皮笑臉地說:“哎呀,竟然是安阿姨的女兒,那我們就是自己人了,這樣吧,我以後叫你媳婦兒吧!你就是我媳婦兒了。”
安逸澄從沒聽過男生說這樣孟浪輕佻的話,耳朵漲得通紅,吼着“你有病吧,誰是你媳婦兒!”
江若愚看着安逸澄這麽大的反應,頓時就燃起了鬥志:“哎喲我說,我以前那麽找你說話你都不理我,叫你媳婦兒你才答應,本少爺喜歡你這樣的固執。”紀唯看着安逸澄與江若愚鬥嘴,覺得自己參與進去太過幼稚,無奈地搖搖頭,轉身上了樓。
晚上,陸融為了歡迎自己疼愛的侄兒,特意親手燒了一桌的好菜,也順便邀請安連如母女,衆人剛剛就坐,江若愚就拿筷子敲了敲碗,一本正經地說:“大家晚上好,請大家注意了,我有事情要宣布。”
衆人早已見怪不怪,聽憑江若愚說下去。“從今往後,我就改名叫江愛澄了,大家請叫我江愛澄,我将娶安逸澄為妻,就這麽決定了。”
“哎喲!誰踹我!”江若愚的言論惹得大家捧腹大笑,唯有安逸澄羞愧難當,紀唯面無表情。衆人只當童言無忌,不一會兒就提起其他話題,将這場“風波”蓋了下去。而江若愚卻當真了一般,每日都去隔壁騷擾安逸澄。
直到有一天,江若愚發現自己剛抄完的暑假練習冊離奇地變回的嶄新空白的狀态,想起小時候自己曾經被紀唯收拾過,第一個就懷疑到紀唯頭上,拿着練習冊委屈地向陸融告狀:“姨媽,嗚嗚嗚,哥哥他欺負人,他把我寫完的作業丢掉了!”。
紀唯聽到了江若愚的哭喊,笑了出來:“江若愚是你自己沒寫作業吧。”陸融看着江若愚空白的練習冊,心想也是:“若愚啊,就要開學了,你還是好好寫作業吧,哥哥怎麽可能動你作業呢?”江若愚更加認定是紀唯換了他的作業,更加用力地撒潑打滾,紀唯見狀,不鹹不淡地說:“沒用的,你還是趕作業吧。”江若愚在地上趟了好一會兒,直到傭人都不再哄他,才起身在客廳裏補作業。
江若愚奮筆疾書寫得五指發酸,紀唯雙腿交疊坐在沙發上,喝着咖啡翻閱着報紙,悠閑地說:“今天怎麽不去找安逸澄了?”
“哼,我倒是想,可這作業棒打鴛鴦啊!”江若愚氣呼呼地回複,繼續趕作業。
紀唯聽到也冷哼一聲,繼續看報紙。
從那之後,每逢人問江若愚為什麽沒能追上安逸澄,江若愚都會回答:“因為我哥哥丢了我的作業!”在他知道安逸澄與紀唯在一起的時候,更是恨得咬牙切齒,遇見紀唯便說要決鬥,可紀唯總是以“沒時間,要陪女朋友”為由拒絕江若愚,讓江若愚更加憤恨怄氣。江若愚後來鬧了一段時日,可一上大學,早就逍遙得将安逸澄忘在腦後。
……
安逸澄足足睡了三個小時,才從紀唯的注視下醒來。“醒了?吃些東西吧。”紀唯說完就直接将安逸澄抱到了餐桌前。安逸澄剛醒過來,大腦還有些發蒙,發現桌上已經擺好了Carpio意式牛肉、茴香烤小牛肋、Gr□□adlax莳蘿三文魚、凱撒沙拉與紅酒。看到菜點,安逸澄心中才升起些熟悉的感覺,紀唯一直有個歐洲胃,自己做飯一定會做西式的餐點,而安逸澄自小吃的是外婆做的江浙菜,根本吃不慣這些菜式,後來在紀唯的哄騙誘惑下才逐漸産生些愛好。
“哇,你是不是早有預謀,把我拐到這兒來!”安逸澄趴紀唯肩膀上嬌嗔的說。
紀唯眼裏滿是愛意,對着她說:“嗯,我知道你絕對不會願意錯過這場音樂會。”安逸澄聽到有些意外,沒想到一切都是紀唯預謀好的。
“我把江若愚的聯系方式從你手機中删除了。”紀唯絲毫不覺得自己有過錯,語氣輕松平常。
“你卑鄙,趁我睡着了拿我指紋解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