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敲門:“大家把手裏工作停一下吧,這位就是新來的安助理”
安逸澄覺得雖然是與幾個人共用辦公室,但還算寬敞,對自己的工作還隐隐有了些期待,稍稍欠身說了句:“大家好,我叫安逸澄。”
聽見陳琦的介紹,其他助理也紛紛與安逸澄打了聲招呼,說了聲歡迎,又低下頭忙自己的工作。
随後安逸澄又忍不住問了陳琦一句:“助理都要做哪些工作呀…”
陳琦一時也不知道從何解釋,心裏想,紀總竟然派了一個白癡來當他的助理,“呃,助理工作要做的很多,主要是協助紀總辦理公務,具體什麽工作,我随後會委派給你,好嗎?”
安逸澄覺得陳琦精幹、熱情,應該很好相處,立即點了點頭,“好的,那就謝謝啦。”
安逸澄剛坐到座位上,桌上的電話就響了起來,安逸澄左顧右盼,看着陳琦,用手指了指自己,“我?…”
陳琦笑着點頭,示意她接電話。
安逸澄拿起電話,就聽到紀唯冷冰冰的聲音:“安助理,現在到我辦公室來。”
翻了個白眼,心裏再不情願,她還是聽話去找紀唯。
安逸澄剛走,助理李青峰忍不住問了一句:“哇,這位安助理看起來年輕漂亮,什麽來頭?”
羅姿俞也說:“對啊,她穿一身名牌呢,包包還是鱷魚皮的!”
陳琦心裏也疑惑:“之前他跟着江少爺來過一次,其他我也不知道了。”
羅姿俞跟着說:“那估計是跟那位小開一樣的貨色吧。”
李青峰又跟着說了句:“閉嘴吧,別被人聽到了。”
聊了一會兒,助理辦公室又只有鍵盤敲動的聲音。
安逸澄敲門進了紀唯辦公室,紀唯披上了外衣,一副要走的樣子,對着安逸澄說:“你行李在哪裏,跟我回去安置行李吧。”
“你什麽意思,要行李幹什麽。”安逸澄有種不祥的預感。
“我說過,你除了睡覺的時間,都歸我,所以當然需要跟我住在一起,你才能好好當這個助理。”
安逸澄百般不願,“這事不能再商量嘛?我可以在公司住在公司附近的,不會再遲到了。”
紀唯肯定地拒絕說:“不能商量”
安逸澄還想再重複一遍那天的問題,害怕自己又被紀唯嘲笑。
紀唯見安逸澄不說話,只當她已經答應,拉着安逸澄走了出去,又說:“現在去你學校收拾行李?”
“不用了,都在我車上了。”安逸澄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
紀唯嗤笑,“原來都準備好了。”
“你!”安逸澄懶得再跟紀唯廢話,幹脆偏過頭去,不理紀唯。
紀唯将行李箱搬進後備箱,安逸澄坐在車上渾身不自在,心情郁悶。而紀唯卻心情大好,特意開車回小別墅安置行李。
沉默了一會兒,紀唯突然開口:“一會你走路的時候注意一點,把地址記清楚,以後不要迷路了。”紀唯想起安逸澄以前迷路的蠢模樣,臉上不自覺地有了笑容。
安逸澄始終覺得紀唯話中帶刺,但還是答應了一聲:“好”。
紀唯很意外安逸澄竟然沒用頂嘴,又說了一句:“其實我提醒你也沒用,你以後還是會迷路。”
“呵呵”安逸澄翻了個白眼。
作者有話要說: 我又來叻。
☆、第 16 章
紀唯住的別墅區建得像個園林,四處青翠掩映,這小區離市中心不遠,本是寸土寸金的地界卻用來種了樹,安逸澄估計地産商正是以此為噱頭,将這些公寓賣出了極高的價格。
“What?”紀唯一打開門,安逸澄就被眼前的景象所震驚,大叫了一聲:“這房子你不會是為你女兒準備的吧!”
“為你準備的。”紀唯面部表情有些僵硬。
安逸澄覺得紀唯是在占自己便宜,“我呸”。
這棟別墅的裝修色調一應采用粉□□調、浮誇的洛可可風格,沙發、桌布、窗簾都裝飾着繁複的蕾絲與蝴蝶結,水晶燈将天花板襯得像熠熠閃耀的星河,家電都包裹雕花外套,陽臺上還有幾個旋轉木馬似的座椅,除此之外,整棟別墅綴滿了各色鮮花,香氣濃郁......
安逸澄又看到客廳擺了架白色的鋼琴,連鋼琴腳上都綁了蝴蝶結。她實在看不下,痛心疾首地捂住了眼睛,紀唯的審美水品怎麽成這樣了,估計可能他的前女友是個小公主,天天冒粉紅色泡泡的那種。
紀唯發現安逸澄的反應并沒有驚喜反而是嫌棄,瞬間冷了臉,帶她去了自己的房間,安逸澄原本以為客廳已經夠夢幻了,沒想到自己的房間更是誇張。粉色的公主床、粉色的地毯、粉色的水晶燈,四處裝飾着毛茸茸的卡通玩偶,連房間的味道都是草莓味的。
安逸澄實在忍不住,說了一句:“紀唯啊,你三十二了,我也是二十六...不對...二十四歲的人了,我們這樣住在游樂園裏合适嗎?”
紀唯無奈,明明安逸澄以前說過自己喜歡粉色,明明是她說過“以後等我有了自己的房子,我一定要堆滿毛絨玩具。”,怎麽現在如此的嫌棄。“你不覺得這樣的房間是你曾經的幻想嗎。”
安逸澄眼珠轉了轉,覺得自己也懶得裝可愛了,“沒有,我只是覺得那樣裝可愛比較招人喜歡,随口亂說的。”
紀唯氣得閉上了眼,“給你一個小時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晚上我們還有其他的安排。”
“等等!”安逸澄發現對面的房間的風格正常許多,相比之下簡約大方,“這間房間比較正常,我要這間。”
“不行。”紀唯不留餘地地拒絕。
“為什麽不行。”安逸澄可不想每天醒來被粉色晃瞎眼睛。
“因為那是我的房間”,紀唯突然來了興趣,逼近安逸澄說:“要是你實在是想跟我睡,倒也可以搬進來。”
安逸澄在心裏罵自己蠢,為什麽老給紀唯調戲自己的機會,又羞又惱,哼了一聲就去收拾房間。
紀唯看着安逸澄氣鼓鼓的模樣,心情也好了許多。
安逸澄收拾梳妝臺的時候又想起了姚晴雙,姚晴雙肯定不能容忍自己的未婚夫跟其他女人在一起,這件事一定要讓姚晴雙知道,說不定自己就能得救了,反正現在已經确認安連如是無辜的,紀唯也沒有其他把柄威脅她了!
想歸想,安逸澄還是按照自己的習慣,将房間裏自己有可能觸摸的每一個角落都用消毒水擦拭了一遍。
等打掃屬于自己的衣帽間時,被眼前的景象驚得目瞪口呆。衣帽間裏堆滿各大奢侈品牌所屬的高級定制禮服、各種珍稀皮質限量版的包和熠熠生輝的珠寶。安逸澄拿下一頂綴滿珍珠、鑽石仿帝政時期風格的皇冠,眼角抽搐:“紀唯!你竟然不把你前女友留下的東西丢掉!你放在這個房間是什麽意思!”
“都是給你的,你要是不喜歡,另一個房間裏還有。”紀唯為了讨安逸澄歡心,搜羅了無數女人看了都會為之心動的昂貴禮物,沒想到安逸澄絲毫不領情。紀唯有些挫敗,不過看着安逸澄忙得滿頭大汗,還是張口說。“換身衣服出去吃飯吧。”
“我也不缺這點錢。”安逸澄深信那是紀唯給前女友買的東西,現在回收利用到她身上了。自己累得腰酸背痛不想計較,不過想到可以吃飯,還是乖乖地洗漱了一下,換了身衣服。
在車上,安逸澄覺得自己饑腸辘辘,順便問了句:“去哪吃啊。”
紀唯從車鏡中瞥了坐在後座的安逸澄一眼,說:“今天吃什麽倒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将和你的新同事吃飯,你應該趁此機會與他們熟悉熟悉,對你以後的工作也有幫助。”
安逸澄聽到紀唯的話,又大聲嚷了起來:“什麽!!!吃飯的還有其他人!!你怎麽不早說!!我妝都卸了。你給我倒回去,我要回去化妝。”
“你以前不說自己從不化妝,最愛素顏了嗎。”紀唯不以為意,繼續往前行駛。
安逸澄突然崩潰:“我之所以那麽說,只是騙騙你們這些喜愛素顏清純少女的直男,你給我開回去,不然我跳車了。”
紀唯沒想到安逸澄會有這樣的反應,既然她以死相逼,紀唯只好掉頭回去,還順便小聲嘀咕了一句:“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潑辣。”
“你沒發現的事情多了。”安逸澄想起紀唯的所作所為就氣不打一處來。其實安逸澄在學校的交際圈很窄,平時也不怎麽化妝,但她絕對不能容忍自己素顏站在一群打扮光鮮精致的同事面前。安逸澄熟練地上妝,紀唯坐在一旁欣賞着,好像化了妝的确要好看一些,紀唯在心裏認同着。
安逸澄化好妝轉身看見紀唯坐在自己床上,一聲尖叫:“你給我起來,你怎麽能坐過其地方之後又來座我的床!我剛換好的床單!!”安逸澄覺得自己已經要被折磨到崩潰了。
紀唯一直以為安逸澄只會柔柔糯糯地說話,沒想到她的嗓門這麽粗犷,驚異之餘,想起安逸澄以前雖然極力掩飾,但是真的好像是有潔癖的,連忙起身道歉,紀唯受過非常嚴格的家庭教育,一直以紳士的形象示人,禮貌用語掌握地爐火純青,但安逸澄并沒有認為紀唯的道歉出于真心,再次在心裏呵斥紀唯。
化好了妝,安逸澄更有興致去與同事聚會,其實真實原因不是想去社交,而是想去展示她化得妩媚撩人又對稱的眼線。
安逸澄害怕同事們久等,火急火燎地催促紀唯,一下車就小跑到餐廳,全然不顧自己形象。可一到餐廳門口,又放慢腳步,姿态優雅閑适地進了餐廳。
紀唯将這一切都看在眼裏,不多做言語,只是搖了搖頭。
看到安逸澄與紀唯一同出現,員工們都熱情高漲。幾個眼尖的女同事發現安逸澄下午跟紀唯離開的時候穿的并不是這一身衣服,不禁浮想聯翩,彼此對了個眼色,面面相觑。
陳琦看到安逸澄,親切地帶她到餐桌前:“今天是我們安逸澄請咱們二十二樓所有同事一起吃飯,大家還不快一起幹一杯謝謝逸澄。”順勢陳琦又遞了一杯酒給安逸澄。
怪不得人這麽多,原來整個22樓的同事都來了,安逸澄笑着接過酒杯。
紀唯坐在安逸澄旁邊,顧及安逸澄糟糕的酒量,不容置疑地說了一句:“她就不喝酒了。”
紀唯這麽一阻止,大家似乎明白了些什麽,不過安逸澄還是笑着幹了那杯酒,面不改色心不跳。
大家看見安逸澄幹了那杯酒,氣氛高漲到了極點,都紛紛做起了自我介紹,相互打趣,一改往日嚴肅認真的狀态。
紀唯冷哼一聲,一副看戲的表情,似乎是等着看安逸澄醉酒失态的表現。
突然有個看似醉酒的男同事站了起來:“逸澄,你好,我叫向濤,我還單身。”
大家聽出了向濤的意思,幾個不知情的同事又好事地起哄。
陳琦偷偷朝紀唯看去,發現紀唯臉上笑意全無面色鐵青,又起來圓場:“好了好了,向濤喝醉了,好好吃飯吧,好不容易聚一次。”
而安逸澄卻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跟着大家看熱鬧似的笑了笑。整個聚會她心裏都在想其他的事情,一個同事的名字也沒記住。安逸澄溜出包間結賬的時候才發現紀唯已經買過單,又覺得莫名其妙。
同事們都有了醉意,紀唯見狀也就順勢結束了這場聚會,似乎除了紀唯,每一位同事都吃得滿足而過瘾。
當安逸澄意識到紀唯心情不好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紀唯站在安逸澄房門口語氣冷漠地說:“你今晚吃飯的時候心不在焉,你不會是想中途逃跑吧?希望你能有一些契約精神,違約的人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紀唯的話倒是點醒了安逸澄,既然之前紀唯就能毫無破綻地陷害安連如,如果她賴賬,保不齊紀唯會再次耍手段,安逸澄心裏大罵紀唯狡猾,但又可憐巴巴地說:“人家喝了那杯酒就暈乎乎地什麽都不知道了嘛。”
紀唯才想起安逸澄被同事灌了杯酒,又懊悔自己剛剛誤會了安逸澄,語氣軟了下來說:“抱歉,那你今晚好好休息,以後我保證沒人敢灌你酒了好嗎。”
安逸澄還是可憐兮兮地點了頭,聲稱自己困了,關了房門。
而一關房門,安逸澄又興奮得意地在床上蹦了起來,“哈哈,這招還是這麽管用,男人果然就好這口!”興奮過後,安逸澄又冷靜地盤算着該如何能早日脫身。不過,她覺得當務之急還是處理掉這一地的玩具,“真不知道為什麽會有人類喜歡這個玩意兒,光這表面就不知道附着了多少億的螨蟲。”,她嫌棄地說。安逸澄心裏一陣寒惡,不敢再細想。
另一個房間的紀唯處理好一件公事之後,也滿意地睡下。
興許是安連如的事情已經完全解決,安逸澄這一覺比以往都暢快舒心,在鬧鐘響之前就已經起床。
打開洗手間的門,安逸澄又是滿肚子的怒火,但想着現在做事都得看紀唯的臉色,就勉力壓下怒火,禮貌地說:“紀總,您的房間明明有洗手間,怎麽到這個房間來洗漱了。”
此時紀唯正圍着條浴巾悠閑地刮胡子,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何不妥,無所謂地說道:“習慣了。”
安逸澄氣得翻白眼:“畢竟男女大防,還請紀總以後在自己房間的浴室梳洗。”
“我盡量。”紀唯擦了擦臉說。
聽了紀唯的回答,安逸澄決定以後每天延後半小時洗漱,這讓她突然又感覺自己回複到了寄人籬下的狀态。
作者有話要說: 怎麽柑橘積分沒有變過。
☆、第 17 章
安逸澄在二十二樓晃了幾圈,覺得整層樓都充斥着脂粉氣,四處衣香鬓影。到了辦公室,發現李青峰的座位上坐着另一位陌生女人。
一位陌生女人友好地走到安逸澄面前:“你好啊,我叫王媛,我們以後就是一個辦公室的同事啦。”
“恩,你好,我叫安逸澄。”安逸澄雖有疑惑,但總覺得與自己無關,也沒細問。
羅姿俞看到安逸澄已經來上班,特意開口說:“琦姐,你知道吧?紀總把咱們整層樓的男同事都換掉了。”
陳琦朝安逸澄那邊看了看,“是啊,聽說是昨晚決定的。”
安逸澄聽後冷笑:“哼,果然是個好色坯子!”
羅姿俞對安逸澄的反應甚為驚異,這明擺着紀總為她“沖冠一怒”,怎麽又恨起紀總來了。
接替李青峰的王媛忍不住感嘆一句:“我才郁悶呢,把我調到全是女人的樓層來,我還怎麽脫單啊!”
“诶诶诶,你可閉嘴吧,你原來身邊那麽多男同事,也沒見你脫單啊。”羅姿俞一臉嫌棄。
王媛完全不在意羅姿俞的諷刺,繼續說:“難不成是天意,讓我跟總裁在一起?”
羅姿俞望了安逸澄一眼,咳了一聲,示意王媛閉嘴。
陳琦也覺得王媛冒失,說了句:“好了好了,別八卦了,工作吧。”
陳琦與羅姿俞嘴上不說,心裏都期待看到安逸澄的反應,沒想到安逸澄一動不動,定在自己的座位上發呆。
陳琦知道安逸澄沒有工作經驗,只安排安逸澄泡咖啡、送文件的工作。
在安逸澄送給紀唯送文件的間隙,羅姿俞悄悄地對王媛說:“嘿嘿嘿,王媛,可別再幻想你要跟總裁怎麽樣啦,剛剛走的那位怕是不簡單啊...”
王媛剛被調任,初來乍到也生怕得罪人:“天哪,怎麽回事?”
“我看剛剛走那位跟紀總的關系很暧昧啊,紀總就是因為昨天有男同事想勾搭她,才把二十二樓的男人全調走的。”
王媛覺得真是禍從口出,“完了完了,這下完了。”
“你自求多福吧。”羅姿俞擠了個眼色給王媛。
陳琦将這一切看在眼裏,沒想到這安逸澄以來,助理辦公室就成了八卦的聚集地,現在江特助在出差,袁特助在度假,等他們回來情況不知又會怎樣。
安逸澄把文件輕輕放在紀唯的桌上,紀唯頭也不擡地說了聲謝謝,安逸澄做了個鬼臉後就知趣地回到座位上看電影,看來給紀唯工作也蠻輕松的嘛,安逸澄心裏偷偷地想,并且決定下次多帶幾本小說來看。
而一旁的王媛卻被數據煩得焦頭爛額,在心裏聲嘶力竭地抱怨老天不公。
王媛終于忙完手頭的工作,殷勤地給安逸澄泡了杯咖啡:“安助理呀,咱們以後就是同事了,我這個人說話口無遮攔,你多包涵呀!”
安逸澄意外王媛怎麽會說這種話,傻傻地點了頭。
王媛看安逸澄沒有生氣的意思,也放下心來。
安逸澄帶着耳機看電影看得入迷,接連三次錯過紀唯打的內線電話。
忍無可忍的紀唯下樓就看見安逸澄一個人在辦公室裏盯着電腦屏幕傻笑,紀唯拿開安逸澄的耳機,說:“你的工作就是看電影?”
安逸澄覺得無從辯白,只讨好地對着紀唯傻笑:“嘿嘿...”
紀唯語氣冷淡,但臉也始終都帶着笑,只不過安逸澄低着頭看不見,“好了,去吃飯吧。”
紀唯開車時又關切地問安逸澄午飯怎麽解決的。
安逸澄說:“跟陳琦他們一起在員工餐廳吃的。”
紀唯想起自己今天忙得忘記吃午餐,覺得安逸澄真是個白眼狼。
紀唯對食物一向挑剔,寧願忍着饑餓也不願勉強吃在他眼裏劣質下等的食物。紀唯帶安逸澄到了一間裝潢典雅的西餐廳,這家西餐廳重金挖來了知名米其林法餐型廚,廚藝精妙。
除此之外,這家餐廳還對食材的新鮮度有極高的要求,所有原材料,無論産地多遙遠,從采摘捕獲到制成成品都不能超過一定的時限。
這樣對品質極高的要求,自然也造就了昂貴的價格,讓衆多食客老饕望而卻步,讓這裏成為名流富豪的聚集地。
安逸澄本以為一起吃飯的只有她和紀唯,沒想到早有一位長發飄飄、濃眉紅唇、身穿低胸露背禮裙的女子翹着腿在等他們。
等安逸澄看清她的臉,還來不及細想,霍書亭就開了口:“果然,你長得很像我。”
紀唯輕咳了一聲,霍書亭才收斂了一些,主動向安逸澄伸出手說:“你好我就是霍書亭。”
安逸澄覺得霍書亭的自我介紹的潛臺詞是她應該知道霍書亭這個人,可她毫無頭緒,剛要開口:“我...”
霍書亭覺得安逸澄要自我介紹,連忙說堵住安逸澄說:“你也不用告訴我你叫什麽了,我也不想知道。”
安逸澄覺得眼前這個人狂妄得莫名其妙,但他也想不起紀唯身邊有叫霍書亭的親戚,難不成是紀唯的女朋友?
紀唯打斷安逸澄的思緒:“好了點餐吧。”
霍書亭就點了份油醋汁沙拉,而安逸澄則抛卻之前的不愉快,點了前菜、湯品、一份和牛和甜點。
三人的關系微妙,吃飯的氣氛也沉默得尴尬,而紀唯突然有公務出門接了個電話。
紀唯的離開讓安逸澄舒了口氣,正當這時,霍書亭迅速叉走了安逸澄的牛排,開始大快朵頤。安逸澄被霍書亭的舉動吓得不輕,這位小姐的挑釁方式也太特別了吧,但安逸澄也沒有對這樣無禮的舉動心生厭惡,只是無語。
霍書亭狼吞虎咽般地吃下鮮嫩可口的牛排,擦了擦嘴,悄聲對安逸澄說:“姐姐,你比我大吧?我就叫你姐了啊,你可別說我吃了你的牛排。”
“我要是不呢?”安逸澄有些好奇。
霍書亭後悔一見面就給了安逸澄個下馬威,慌張地撒嬌:“姐姐你可憐可憐我吧,我這個人一喝水就發胖,要是被紀唯知道我偷吃,我經紀人會打死我的,你也不想看到我這麽俊的姑娘因為你被封殺吧?。”
原來這位霍書亭是紀唯演藝公司的演員,安逸澄覺得自己瞎了眼,這麽多年愛了個風流的混蛋。
紀唯打完電話回來,看着安逸澄空空如也的餐盤,問:“有急事嗎?吃這麽快。”
“沒有的,剛剛不小心被狗叼走了。”安逸澄說完朝霍書亭挑了下眉。
而霍書亭則應和着說:“對啊,一條大狗,好兇兇的。”
紀唯聽後淡淡地掃了一眼霍書亭,請侍應再上了一份牛排,不再多說。
安逸澄才吃到一半,霍書亭就嚷着要紀唯送她回家。
紀唯對安逸澄說:“明天霍小姐要為新品香水拍廣告,明天你去跟着吧,霍小姐有什麽要求都盡量滿足她。”
“好”。安逸澄覺得一個集團的總裁怎麽會關心集團分公司一個小産品的廣告拍攝,明明就是故意讓自己去給他女朋友幹苦力,安逸澄心中憤慨,不過還是強迫自己吃完牛排。
安逸澄咽下最後一口牛排,霍書亭再也坐不住,拉着紀唯往外走,安逸澄也跟了上去。
霍書亭熟門熟路地坐上了副駕,做出一副正室體恤妾室的模樣,甜甜地說:“唯,先送這位小姐,然後我們再回去吧。”
“先送你,她跟我住一起。”紀唯很不滿意霍書亭今天的表現。
霍書亭的表情瞬間僵硬,一路上沉默不語。
安逸澄坐在後面将這一切都看在眼裏,得出紀唯對每一個女友都很混賬、紀唯是個渣男的結論。
到了霍書亭的家門口,霍書亭面帶愠色地打開車門,從包裏拿出一盒東西,說:“唯,這是你上次睡我家裏留下來的領帶,我給你洗幹淨了,現在還給你。”說完就狠狠将它砸在紀唯的腦袋上,踩着高跟鞋噔噔地跑掉。
雖然早已經猜出他們之間的關系,安逸澄腦袋嗡了一聲,聽到霍書亭如此露骨直白的話還是有些難過,不過很快她就用笑聲掩蓋住了自己的狼狽。
紀唯吃痛,心想自己為什麽要招惹這個瘋女人,想要解釋也無從下口。
安逸澄躺在床上,還是忍不住在收索引擎上查找霍書亭的信息,忽然想起江若愚曾經發給自己的圖片,果然,這位霍書亭就是常年陪伴紀唯出席各種場合的紅粉佳人。八卦周刊也言之鑿鑿地說紀唯是霍書亭的金主,還爆料出霍書亭所有的演藝作品、廣告都依賴立山集團的投資。
安逸澄看後面如死灰,果然紀唯讓自己呆在他身邊是為了長久地羞辱她。
☆、第 18 章
難受歸難受,第二天安逸澄為了避開紀唯,提前一個小時出發到了廣告拍攝現場。工作人員都在有條理地忙碌着,霍書亭則坐在一旁任由化妝師打扮。
“霍小姐你好。”安逸澄主動上前打招呼。
正在化妝的霍書亭轉過頭打量安逸澄一眼:“哦,你原來也是紀唯的助理啊,你來總比江漓那個冰塊來好,坐吧。”
安逸澄覺得江漓這個名字好像在哪兒聽過,又問道:“那請問霍小姐有什麽事需要我做嗎?”
“不用了,紀唯只是擔心我,所以每次都會派個助理來看着我,你歇着吧。”霍書亭提起紀唯的時候,臉上有抹甜蜜的嬌羞,十足的少女姿态。
安逸澄自己也明白,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坐下,看着霍書亭一遍又一遍在鏡頭前展現魅力。她雖然覺得霍書亭這個人有些神經質,但不得不承認,霍書亭身材凹凸有致,身上的每一寸肌肉線條都健美流暢,笑起來有淺淺梨渦,陽光迷人。
“好看的女人真是好命。”一個穿着工作服的短發女人在一旁開口。
短發女人的同伴也認同:“就是啊,這霍書亭就在一些電影裏打打醬油而已,還能接這麽多奢侈品廣告。”
“還不是仰仗着背後有人。”
“是啊,聽說是立山的紀總。”
“這紀總可不是普通的商人呢,你看過八卦周刊沒,他不僅多金,還很帥咧..”
“所以說好看的女人好命嘛,傍了個這麽有錢還帥的男人。”
“誰知道呢...有錢人過幾天就對這個膩歪了,況且紀總還長得帥,那不女人都排着隊等他嗎?
......”
這些議論零零碎碎地跑進安逸澄的耳朵,想必紀唯和霍書亭的關系已經人盡皆知,那心高氣傲的姚晴雙怎麽可能容忍霍書亭的存在?
“喂,發什麽呆呢!”霍書亭在安逸澄面前揮了揮手。
安逸澄回過神,問:“呃,有事嗎?”
霍書亭叉着腰說:“呵,廣告拍完了,你帶我去吃飯吧。”
“好。”安逸澄只能答應。
“薇薇姐,我和我朋友去健身了,明天見哦!愛你!”霍書亭油膩地跟喬薇告別,有附在安逸澄耳旁說:“這就是我經紀人,以後我吃東西的事都不準告訴她!”
“好。”
霍書亭聽到後親切地摟着安逸澄的胳膊,說:“你這個人真夠意思,我說什麽你都說好。”
安逸澄不習慣與別人這麽親近,下意識地想脫開手,卻被霍書亭摟得更緊。
霍書亭跟安逸澄走到停車場,突然推了安逸澄一把:“嗬喲,紀唯對你夠大方啊,給你買蘭博基尼。”
安逸澄被吓得不清,也不想對霍書亭解釋這是她自己買的車,安靜地啓動車。
霍書亭發現安逸澄并不想理會自己,趴在車窗上嬌滴滴地說:“姐姐,讓我開開吧。”
安逸澄有些猶豫,“這...”
“人家才誇你夠意思,你就答應我吧...”霍書亭不依不撓。
安逸澄受不了霍書亭撒嬌,“那好吧。”
霍書亭興奮地握着方向盤,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安逸澄聊天:“诶,你今天中午吃的什麽呀!”
“盒飯。”
霍書亭撅着嘴巴:“我真慘...沒飯吃...”
“等會就可以吃...”
安逸澄還沒說完,就“嘭”地一聲重重砸在安全氣囊上,安逸澄頭腦昏沉地開門下車,發現自己的跑車早已面目全非,在确認霍書亭沒什麽大礙之後,迅速聯系保險公司。
霍書亭踉踉跄跄地下車,首先做的就是帶着哭腔給紀唯打電話:“嗚嗚嗚,唯唯,人家出車禍了,好疼疼喔。”
紀唯正在開會,第一件事是問安逸澄是否在車上。
霍書亭沒有回答,又哭着說:“人家把地址發給你,你快過來嘛。”
“姐姐,你一會兒可別對警察叔叔說是我開的車哦,人家不想坐牢。”霍書亭知道自己闖了禍,又想推脫責任。
安逸澄一臉無奈:“不會的,愚蠢不算犯罪。”
霍書亭坐在地上抱着安逸澄的腿,哭鬧着說:“可是...可是人家沒駕照嘛...”
安逸澄無語地望着天:“.......”這個人也太離經叛道了。
“人家就想試試嘛,沒想到開車跟游戲裏不一樣嘛...人家不能有醜聞的,人家還要演戲呢...我不管,這車就是你開的!”
安逸澄此時此刻很想揍霍書亭一頓,發現四處也沒監控,只好自己認栽,所幸車只是撞到了牆上,沒有傷到行人,也不需要報警。“好吧,不過從現在開始你給我閉嘴。”
霍書亭點頭,聽話地沒有發出聲音。
紀唯中止會議迅速趕到了事發地點,下車就看見撞得變形的跑車和面帶愠色的安逸澄,看見人應該沒有受傷,微微放松了些。
“逸澄,沒事吧。”紀唯走上前想要将安逸澄摟在懷裏。
安逸澄機敏地躲開,環着手不說話。
霍書亭淚眼汪汪指着安逸澄,“她...她幹的...”
“給你一次機會收回剛才的話”紀唯質疑。
“呃...我...我就想試試嘛...”霍書亭不敢繼續說下去。
紀唯咬着牙責備說:“你有駕照嗎?”
霍書亭搖頭。
紀唯拿霍書亭毫無辦法,又對安逸澄說:“怎麽就把車給她開了呢。”同樣有責備的意思,但對安逸澄的語氣卻溫柔許多。
安逸澄心裏本來就窩着火,沒好氣地發洩說:“是你昨天叫我盡量滿足她的要求的。”
紀唯很少見到安逸澄生氣的樣子,覺得新奇可愛,對着安逸澄說:“那你親我一下。”
“什麽?”安逸澄反應過來後蒼白的臉上染了些害羞的顏色。
“這個時候怎麽又不聽我的話了?”紀唯忍不住捉弄安逸澄。
霍書亭在一邊旁觀,提醒說:“喂喂喂!!我還沒死呢...”
紀唯讓袁華前來處理善後,自己帶着安逸澄和霍書亭去醫院檢查,雖然醫生宣告沒有大礙,但紀唯還是心疼,執意要帶安逸澄去吃藥膳。
紀唯在飯桌上對霍書亭說:“你也應該認真拍戲了。”
霍書亭有種不祥的預感,“怎麽,你同意讓我拍吻戲感情戲了?”
安逸澄翻了個白眼,想紀唯真夠霸道的,還不讓霍書亭接吻戲。
“最近公司有部新戲在巴丹吉林沙漠拍攝,你明天就進組。”紀唯說完就發了通知給霍書亭經紀人喬薇。
霍書亭吓掉了手上的湯勺:“饒了我吧,我不過就試了一下開車而已。”
“你自己送死就算了,還敢帶着逸澄一起冒險。”紀唯體貼地給安逸澄盛了一碗滋補的濃湯。
“就不能再商量商量嗎?”
紀唯已經下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