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紀唯走了似乎霍書亭更開心。

安逸澄總算是解決了春節的問題,松一口氣說:“你想吃些什麽。”

霍書亭抱着卡通玩偶做思考狀,想了一會兒才說:“你能喝酒嗎”

“能。”

霍書亭靈機一動,說:“反正沒人管我們,我們喝酒吧今天,現在就出去買酒!”

安逸澄喝酒沒那麽講究,就近在超市裏買酒,霍書亭蹦蹦跳跳興奮異常,“你能喝多少呀,我能喝一箱啤酒。”

“那就買三箱吧。”安逸澄算上自己的酒量,幹脆決定買三箱啤酒。

霍書亭覺得光喝酒不過瘾,又選了一堆零食,搬到車上。

“今天我們總不能只喝酒吧。”安逸澄一邊開車一邊說。

霍書亭正在津津有味地吃着零食,發出薯片破裂酥脆的聲音,咽下後說:“對啊,所以我買了這麽多零食嘛。”

安逸澄覺得車裏充斥着劣質的香精味,嫌棄地說:“你不是說你有一手好廚藝嗎?難道今晚我們淪落到吃零食?”

霍書亭吮了吮手指,呵呵地笑:“我燒得一手好開水,昨天為了讓你答應我才那樣說的。”

安逸澄再次被霍書亭逗得哭笑不得,撇嘴說:“好吧。”

霍書亭與安逸澄滿載而歸,在家中聞到了撲鼻的菜香。霍書亭嗅了嗅,說:“誰家做的菜呀,味道都飄到我們這來了。”

安逸澄坐在餐桌前,一臉柔情蜜意,“快來吃飯吧,阿唯都把飯菜準備好了。”

“貴阿唯不錯嘛,自己回去享福還把飯給準備好了。”霍書亭醋溜溜地說。

安逸澄沉浸在被寵愛的幸福感之中,懶得與霍書亭計較,說:“快來趁熱吃飯吧。”

霍書亭也按捺不住,端起酒上了桌,這次紀唯為了應景罕見地準備了中餐,色香味俱全。霍書亭以節日為借口,早就把減肥抛之腦後,只顧自己吃得痛快,“哎呀,咱們兩個人在餐桌上吃多沒意思,還是坐地上吃嘛。”

安逸澄心想難得放縱一回,就答應霍書亭,将酒菜移到了陽臺。二人席地而坐相互靠着,癡癡地望着濃重的暮色,時而聽到從樓下傳來的鞭炮聲。

霍書亭喝了酒,話也多起來:“我說姐姐啊,我告訴你個秘密。”

“什麽秘密?”安逸澄喝了幾瓶酒,已經有了醉意。

霍書亭笑得捧腹,緩了一陣兒才說:“我呀,你知道嗎?我經紀人給我規劃的是仙女的路線。”

“什麽是仙女路線?”安逸澄問。

霍書亭用牙齒撕下一塊雞腿肉,邊嚼邊說:“我呀,對外的形象是飽讀詩書、能歌善舞的才女,什麽舉止優雅性格清高...”

安逸澄看了霍書亭幾眼,說:“我看不像...”

“哈哈哈哈哈!我也不是啊...我助理天天幫我在微博上發一堆古詩文,我連字都認不全...”霍書亭笑得躺在地上,“為了像‘仙女’,我每天只能吃一堆草...”。

說到這裏,霍書亭像是要哭出來一般,說:“誰說仙女就得瘦啦...我看不行...”

“那你現在多吃點。”安逸澄又遞給霍書亭一只雞腿。

霍書亭舉起酒瓶,豪氣地說:“喝喝喝,多喝點...他們還騙人說我出自書香門第...家教嚴得不得了...我其實就是一個小野種...沒讀過幾年正經書...”

安逸澄腦子一團漿糊,只跟着霍書亭一飲而盡。

“咻”的一道響聲劃破夜空随即又爆炸,綻出形态各異的煙火,每朵煙花嬌妍絢爛。響徹雲霄的炮聲伴着孩童此起彼伏的笑聲像是贊歌,敲擊着安逸澄的耳膜,她只覺得此刻無拘無束無比得悠然惬意。

二人自在地喝酒,不一會兒就滿地空瓶,霍書亭醉得不省人事躺在冰涼的地上。安逸澄見狀,暈乎乎地拍拍她的臉說:“起來起來了,去床上睡!”

“嗯?”霍書亭哼唧一聲,“去哪裏睡?”

安逸澄嫌棄霍書亭渾身髒兮兮,不願讓她睡自己的床,把她扶起來,說:“我帶你去紀唯的床上睡。”

二人磕磕絆絆,終于癱倒在紀唯床上。

作者有話要說: 細節不寫叻,怕被封呃。

☆、第 25 章

紀唯在紀家吃完年夜飯,便匆忙趕回公寓,一開門就聞到一股酒味,看到滿地的酒瓶、散亂的零食。

走到房間看到二人橫七豎八地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紀唯只覺得頭疼,壓制着怒火撥通電話,說:“你現在在哪兒?來把霍書亭接走。”

對方一聲嗤笑,說:“我和她早就沒了任何關系。”

“哦,那算了。”紀唯往床上望了一眼,故作輕佻地說:“她此刻正躺在我的床上,睡得很香。”

對方似乎依然無所謂,無奈地回答說:“好吧”

“來我這接走她,現在。”紀唯說完便挂斷電話,一不注意,險些被酒瓶絆倒。紀唯看着礙眼,潦草地收拾被搞得一片狼藉的客廳。

不一會兒霍晏成的的屬下就在門口表明來意,紀唯打開門就是一陣諷刺,“霍晏成怎麽自己不上來。”

霍晏成的屬下禮貌地回答:“霍先生有要事走不開,請見諒。請問霍書亭小姐呢?”

紀唯不想再管閑事,就帶他到了自己房間。霍晏成的屬下抱起霍書亭,皺緊眉頭問:“她喝了多少?”

“總共有兩箱空瓶,以安逸澄的酒量最多能喝兩瓶。”紀唯知道霍書亭酒量不錯,所以以為大部分酒都是她喝的。

“謝謝了。”,霍晏成的屬下道別後,抱着霍書亭匆匆離開。

安逸澄在睡夢中一動,就重重地滾到了地上,所幸穿得厚重并沒有受傷,依舊毫無知覺地趴在地上睡着了。

紀唯連忙将安逸澄抱上床,卻發現安逸澄的深色毛衣早就被酒弄得濕透,只好幫她換衣服。

安逸澄迷迷糊糊地感覺自己躺在熱水裏,渾身暖和輕松,往旁邊一看,疑惑地問:“诶?霍書亭你怎麽變黑了,我給你洗洗。”說完就往朝着紀唯潑水。

紀唯強行抓住安逸澄的手制止她,沒想到她撲騰得更起勁,用力在浴池裏翻滾湧起一片水花。紀唯被淋得透濕,只怕安逸澄感冒,放掉浴缸裏的水,用浴巾為她擦幹。

安逸澄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拍打紀唯的肩膀說:“妹妹啊,我給你講啊,姐姐當年就是太蠢了,沒見識吃了大虧。”

“什麽虧。”紀唯覺得安逸澄的表情嬌憨動人,順應她的話問着。

“姐姐啊...當年見識太短了...還不認識幾個男生就跟紀唯在一起了...我到現在還很後悔自己沒有多交幾個男朋友...你可不要步我後塵啊...我當年那麽小......就被紀唯給騙了...”安逸澄含含糊糊地哼唧。

“安逸澄你好好看看我是誰。”紀唯雙手禁锢着安逸澄,強迫她看自己。

安逸澄又倒在浴缸裏,吵鬧着說:“哦,紀唯啊,你給我摘個星星吧。”

紀唯深吸一口氣,将安逸澄抱起來,耐着性子替她裹好睡袍。

安逸澄洗完澡後又唱又跳,還嚷着叫紀唯給她摘星星,紀唯不敢留安逸澄一個人在房間,只能一直在旁安撫她,阻止她做危險的事,一晚上都不得安生。

紀唯氣惱不已,只把這一切責任算到霍書亭頭上,而霍書亭借着酒勁兒睡得一夜安穩。

.......

紀唯除夕夜外出過夜在紀家引起了不小的風波,兩位老人都覺得紀唯是在陪女朋友,加上衆位親戚在旁構畫抱孫子的事。二老聽了笑得合不攏嘴,原諒了紀唯的失禮。

安逸澄醒來頭痛欲裂,發現自己已經換了身衣服,心想霍書亭酒量真好,喝了一打酒還能清醒地照顧自己,“書亭?”

“霍書亭已經走了。”紀唯按了按頭說。

安逸澄驚奇地說:“她酒量這麽好?喝了一箱酒還能自己回去?”

紀唯精神狀态不佳,啜一口黑咖啡說:“她自然是躺着走的。”

“她住院了?”安逸澄小心翼翼地問,生怕自己闖禍。

“她家人把她接走了,不過...”紀唯覺得哪裏不對,追問說:“你說她只喝了一箱酒,那剩下的呢?”

“大概剩下的都被我喝了吧…”安逸澄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到在沙發上。

紀唯深吸一口氣,咬着牙說:“安—逸—澄,你是不想活了嗎?”

安逸澄吐一下舌頭,認真地說:“好像是喝得多了一點。”

“一點?”

“對啊。”安逸澄用手按壓太陽穴,試圖緩解頭痛,“我平時能喝一打的,但是昨天想刷新紀錄,就多喝了幾瓶嘛。”

“能喝一打?”紀唯覺得自己被安逸澄愚弄得團團轉,氣憤到無以複加。

“嗯…”安逸澄知道自己曾經多次裝作喝醉逃避責任,但這次再也瞞不下去了,底氣不足地點頭。

“很好。”紀唯氣極,不願再說話,也不在意安逸澄此刻已經餓得饑腸辘辘。

安逸澄知道紀唯正在氣頭上,不敢再招惹他,也不想吃飯,不一會兒就窩在沙發裏睡着了。

紀唯替安逸澄蓋好被子,頗有閑情逸致地去廚房準備晚餐,原本按照紀家的慣例大年初一應該去為先人掃墓,不過看着安逸澄的昏睡的狀态,只好缺席。

紀唯還是按照自己的習慣做了幾道西式菜式——墨魚汁海鮮飯、百裏香煎豬扒、青番茄沙拉、法式贻貝、香煎三文魚,眼看時間差不多,紀唯準備叫醒安逸澄。

紀唯剛蹲下低頭看着安逸澄,就被睡夢中的安逸澄當做是枕頭,一把抱在自己胸前。

紀唯猝不及防地倒安逸澄懷裏,還以為是她在做惡作劇,掙開手後叫了幾聲安逸澄還在酣睡,伸手去掐安逸澄的臉。

“嗯..”安逸澄感覺到痛意,嘤咛一聲。

“起床了。”

“好。”安逸澄全身發軟,腦袋沉沉,搖搖晃晃地走向餐桌,“我們兩個人吃這麽多菜呀。”

紀唯拿起刀叉,說:“免得有的人再偷偷吃一頓。”

安逸澄聽出的紀唯是在諷刺自己之前裝作胃口很小,尴尬地笑笑,漫不經心地動着刀叉。

“怎麽?”紀唯感覺安逸澄看上去沒有胃口,以為她還不舒服。

“我...”安逸澄疑慮要不要說出口。

紀唯覺得已經沒有事情能讓他更生氣了,扶額說:“不妨直說。”

“嘿嘿...”安逸澄幹笑,又跟着說:“我們...去吃炸雞嘛...”

紀唯嘆一口氣,說:“你堅持嗎?”

......

新年夜的炸雞店熱鬧擁擠,紀唯與安逸澄擠在小角落裏,一臉被逼無奈的悲戚模樣。

安逸澄買了一堆炸雞在擺自己面前,自己已經二十四個小時沒吃飯了,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迫不及待地開動。

紀唯雙手交叉,沒有要吃的意思。

“你不吃嗎?”安逸澄嚼了塊檸香雞問紀唯。

“不喜歡。”紀唯露出嫌棄的表情,環顧四周坐滿了食客,由衷地為在座各位的品味感到悲哀。

安逸澄喝了一大口冰鎮可樂,心滿意足地舒口氣說:“爽。”。

紀唯以為吃炸雞是這四年沒人照顧養成的壞習慣,皺着眉頭說:“怎麽喜歡吃這些了。”

“啊...我一直都喜歡,以前就常常跟高中同學來這裏偷吃...”安逸澄只顧着吃,不知道自己嘴角粘上了果醬。

“又來了。”紀唯覺得自己可能需要忘記以前那個楚楚可憐的安逸澄,“我感覺我根本不認識以前的安逸澄。”

安逸澄聽到這話瞪圓了眼睛,壓低聲音說:“怎麽?後悔了?你就喜歡溫柔聽話的小妖精是不是?想換掉我是不是!你敢!”

紀唯靠在陳舊的椅子上,捂着嘴笑,說:“怎麽能說以前的自己是妖精呢。”

“我以前什麽貨色我不知道嗎?”安逸澄繼續怒目相對。

“這措辭有些...”紀唯寵溺地看着安逸澄。

“你管我。”安逸澄心中不忿,粗着嗓子說:“今天,你必須嘗一口這個炸雞,不然你別想走,走了也別想跟我睡!”

“好。”紀唯說完,微微前傾,輕輕吻了一下安逸澄的嘴角,故意砸吧砸吧嘴說:“這下可以了吧。”

安逸澄賊眉鼠眼地看看周圍有沒有人看到,瞪眼撅嘴說:“不要臉。”

“我承認。”紀唯滿足地笑。

紀唯的回複更讓安逸澄氣氛,回擊說:“你現在笑得像個癡漢!”

“我承認。”紀唯發現害羞的安逸澄極為可愛,忍不住逗弄她。

安逸澄拿紀唯沒有辦法,就不在計較理會紀唯,默默吃炸雞。

紀唯冷靜下來思考了一下,清醒地自己最近的行為的确幼稚,又端坐起來,顯出一派嚴肅的模樣。

“做作。”安逸澄好不容易找到報複的機會,扔了一眼白眼給紀唯,說:“你呀別顯得太格格不入了,不然別人覺得你是我爹呢。”

紀唯比安逸澄大八歲,這一直是他的心結,雖然安逸澄是在開玩笑,紀唯還是敲了一下安逸澄的額頭表示不滿。

安逸澄喝完最後一口可樂,擦嘴後靠在椅子上,捂住撐得圓圓的肚子說:“我大概是懷孕了。”說完就感覺周圍的人在偷偷的看自己,又附在紀唯耳旁說:“大家都好八卦哦,一聽到懷孕都朝我看。”

“哼。”紀唯不以為然,“這裏又吵又亂,沒有人在意別人說的話的。”

“那我們試試。”安逸澄清清嗓子,以剛好能讓周圍的人聽到的聲音說:“你是不是不想跟你老婆離婚了?”

“啊?”紀唯措手不及。

“我都懷孕了,你還不肯離婚。”安逸澄活脫脫像個怨婦,呵斥紀唯這個負心漢。

周圍人都放慢了手上的動作,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朝紀唯看去。紀唯覺得這些人仿佛都在用異樣的眼神“聲讨”自己,瞪了一眼安逸澄,兇巴巴抓着她回家。

衆人搖頭,惋惜這個小姑娘竟然跟了個又兇又有家室的男人。

作者有話要說:e one on

☆、第 26 章

紀唯把安逸澄塞進車裏,打算回去好好教育,結果剛開門就發現霍書亭悠閑地躺在沙發上。

霍書亭一看到有人回來,立刻沖上前說:“哎呀,你們回來了啊,我可無聊死了,來陪我玩玩!”

“...”紀唯剛想開口,霍書亭又開始滔滔不絕。

“哎呀,你們真是太好了,還給我準備了晚餐,很好吃的,我都吃完了,诶,不過有點兒冷了,下次注意一點...海鮮冷了就腥了嘛...有錢也不能這麽揮霍對不對?....”

“好了。”紀唯止住霍書亭,極力克制自己的憤怒,“你怎麽進門的?”

霍書亭瞪圓眼睛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啊,你不知道啊,我姐姐給我的鑰匙。”霍書亭指着安逸澄。

紀唯看向安逸澄,像是在責問。

安逸澄摸摸後腦勺,說:“那個...我昨天喝醉了嘛...忘了...估計喝多了就給她了嘛...”

“安—逸—澄。”紀唯說,“你最近給我很多驚喜。”

安逸澄縮着脖子,不敢再說話。

霍書亭看局勢不妙,讨好地說:“偶吧啊,大不了我住一樓嘛,那個...你們在二樓,我不會打擾你們的...”

紀唯面無表情對霍書亭說:“給你兩個選擇,放下鑰匙在去戈壁拍一部武打戲,或者放下鑰匙回你叔叔家。”

“我去戈壁拍戲。”霍書亭毫不猶豫選擇前者。

紀唯問:“很好,你更讨厭去你叔叔家對吧?”

霍書亭搗蒜似的點頭。

紀唯拿出手機,說:“那我現在就讓你叔叔來接你。”說完還對安逸澄說了句:“等會兒再來收拾你。”

霍書亭無辜地想安逸澄求饒。

安逸澄聳肩表示自己無能為力,說:“我也在劫難逃。”

不知道紀唯又對霍晏成說了什麽,霍晏成又毫不猶豫地派人接走了霍書亭。

安逸澄趁亂趕快跑回自己房間反鎖上門,妄圖逃過一劫。

送走霍書亭,紀唯扯掉領帶,上樓敲門說:“安逸澄,我當然有你房間的鑰匙,你是打算自己出來還是我抓你出來。”

安逸澄心想這下完了,自覺打開了門,希望能讓紀唯怒意少一分。“嗨。”安逸澄微笑。

嗨什麽嗨,紀唯扛起安逸澄說:“我可是忍你很久了,今天來算下賬。”

安逸澄摔在了床上,想着好像這張床單被醉酒的自己弄得髒兮兮還沒來得急換,反射性地彈起來,坐在一旁的藤編搖椅上。

“為什麽把鑰匙給霍書亭。”紀唯質問。

安逸澄自己也記不清當時的情況,搪塞說:“當時喝醉了嘛,稀裏糊塗就給她了。”

紀唯又問:“為什麽要喝那麽多。”

“喝酒怎麽了,難得高興嘛。”安逸澄語氣又高了起來,說:“讓霍書亭住這裏又怎麽樣嘛,你又不是沒跟他一起住過!”

“我那天喝醉了...”

“那你又為什麽要喝那麽多。”安逸澄咄咄逼人,故意咬重這個“你”字。

紀唯看安逸澄又開始氣鼓鼓,忍不住揪着她的臉說:“你吃她的醋還願意讓她跟我們一起住?”

安逸澄覺得自己的語氣是有些酸,又想挽回些面子,說:“怎麽!你心虛啊!”

“你看我心不心虛。”紀唯撐在安逸澄坐的搖椅上。

安逸澄覺得紀唯似乎在撩撥自己,問說:“诶诶,你上來幹什麽。”

“算賬。”

安逸澄蹬紀唯一腳,“你給我下去!”

“你昨天晚上都說了什麽你還記得嗎。”紀唯輕咬安逸澄的肩膀。

安逸澄全身酥軟,有些緊張地問:“我說了什麽...”

“你說你對我一見鐘情...太多記不清了..”

安逸澄臉上挂不住,反駁說:“怎麽可能!”

“怎麽?說了話還想反悔?”紀唯的力道又大了幾分。

安逸澄吃痛,抄起藤編靠椅上的枕頭砸在紀唯臉上,說:“才不喜歡你,你每次給我做的飯我都偷偷吐掉了。”

然後安逸澄就為自己說的話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事後紀唯看着安逸澄滿身的藤條印,頗有成就感。

安逸澄蔫在浴缸裏,不想再理紀唯。

紀唯發現安逸澄洗完澡還沒有打算睡覺,問:“還不睡?”

“今天睡太久了,還不困,我再玩會兒,你去睡吧。”安逸澄盤坐在整理幹淨的床上翻着雜志說。

紀唯想到昨晚就來氣,“你倒是睡好了。”

“對了,我明天得去給我的導師拜年,你自己玩兒吧。”

紀唯不滿意安逸澄說話的态度,惡狠狠地蓋上被子關了燈。

......

紀唯表明上不高興,還是巴巴地開車把安逸澄送到了許嘯林的樓下。安逸澄下車前還趁紀唯不注意“吧唧”親了他一下表示感謝。紀唯大悅,又不願太明顯地表達出來,拉着安逸澄說:“告訴你導師,你暑假後就可以回去了。”

“我不用去上班了?”安逸澄雀躍,激動地向紀唯确認。

紀唯點頭。

安逸澄高興地下車,哐一下關上了車門,上樓探望許教授。

許教授的妻子去世得早,許教授也沒有再談風月的打算,只是沉浸于學術,兢兢業業地教書育人。知道自己的學生會來拜訪自己,許教授老早就起床準備一桌好菜,許教授獨居多年,家務處理的井井有條,讓人又是敬佩又是心酸。

許教授的家裝飾得古樸雅致,木質明式家具讓客廳襯得沉穩厚重,牆上的字畫也為這個家增添些風雅韻味。

安逸澄每次都忍不住駐足在這些字畫前仔細觀賞一番。

許教授在廚房看到安逸澄在看自己作的畫,拿着鍋鏟走進安逸澄謙虛地說:“哎呀,小澄啊,慚愧慚愧,我把自己的塗鴉給挂牆上啦。”

“您可別謙虛了。”安逸澄了解許教授,他一直博學多才切謙遜低調,但私下裏卻有些傲嬌調皮。

“嘿嘿嘿...不是謙虛嘛。”許教授會心地笑,對安逸澄的奉承感到心花怒放似的。

安逸澄調皮地說:“難不成還要我展開誇您的畫好在哪兒嗎?”

“哎呀,糟了。”許教授揮舞鍋鏟,往廚房跑。

安逸澄被吓一跳,連聲問說:“怎麽了。”

“我的牛肉放鍋裏快煎老啦!”許教授回到廚房繼續做菜。

安逸澄聽到沒什麽大事緊張的弦也就放松下來,“許教授,我來幫您。”

許教授不肯讓安逸澄做高難度的活兒,只讓安逸澄在一旁淘洗青菜。

“對了,老師,我下學期可以回來上課了,家裏的事情也已經完全解決好了。”安逸澄害怕許教授埋怨自己總是折騰添麻煩,有些忐忑地跟許教授說。

許教授臉上笑意更深,“嘿嘿...家裏的事情解決了就好,解決了就好。”

師兄師姐陸陸續續到齊,大家團團坐在圓桌上,有說有笑。

安逸澄看了一圈,疑惑地問坐在自己身旁的陸光勍:“學長,怎麽不見霜霜學姐呢,上次她不是說要來的嗎?”

陸光勍連忙讓安逸澄閉嘴:“小學妹,先別提這事兒了,一會再跟你說。”

“哦...好。”安逸澄有種不好的預感,不過還是忍住好奇繼續吃飯。

聊着聊着大家也不在拘謹,許教授喝了點酒,說:“哎呀,我現在也比較新潮了呀,我最近在用你們愛玩兒的那個微博,嘿嘿...比你們有的小年輕還厲害...”

雷越在其中最為大膽,說了句:“玩個微博有什麽稀奇的嘛...大家都在玩嘛...”

“厲害着呢。”許教授端着酒杯說,“我上次還問小澄呢,她說她不會玩!可見我比有的年輕人新潮些。”

“哈哈哈哈..”忽然爆發出笑聲,“比安學妹新潮可不是什麽難事!”雷越說。

“好像是這樣。”“對哈。”其他人應和着。

安逸澄目瞪口呆,難不成自己真的很老土嗎?

大家哄笑後又聊起了其他話題。

吃完飯後,安逸澄和陸光勍在廚房收拾,許教授則和其他學生繼續着未盡的話題。

“學長,霜霜學姐是發生了什麽事嗎?”安逸澄終于找到機會,小聲地問。

“唉..”陸光勍嘆口氣說,“楊柏霜就是太愛投機取巧,最近許教授發現她有一篇論文完全是抄襲的外國期刊上的論文,氣得不得了呢。”

安逸澄一愣,平日裏刻苦踏實的學姐竟然會做這樣的事,學術不端可是大忌,“那...那怎麽辦呢?”。

“依我看,許教授氣歸氣,還是會給她一次機會。”陸光勍又補充說,“許教授心太軟了。”

安逸澄點頭,表示贊同。

“還好這次楊柏霜在發表文章之前就被發現了,不然連許教授都保不住她,希望這次她能吸取點兒教訓...”

“是啊。”安逸澄深深地為楊柏霜惋惜。

一切都收拾妥當,大家不想妨礙許教授休息,都紛紛告別離開。

安逸澄覺得時間尚早,幹脆又去拜訪叔公。

安逸澄到了叔公家,發現叔公家熱鬧非常。

叔公高興地将安逸澄引向客廳,還偷偷地問:“逸澄啊,那小子你還喜歡嗎?他們顧家的人今天可都在這兒啊。”

安逸澄聽後不想再隐瞞,也避免麻煩,向叔公承認說:“叔公啊,我有男朋友了。”,安逸澄已經很久沒有跟顧元風聯系了,希望今天也能解釋清楚。

安慶之聽到安逸澄正在談戀愛,高興得不得了,握着安逸澄的手說:“有男朋友就好,什麽時候帶回來我看看呀。”

“等時機到了再說罷。”安逸澄搪塞過去。

“姐姐。”安逸澈聽到自己姐姐到了叔公家,興奮地上前打招呼。

安逸澄大感意外,沒想到安連如和安逸澈竟然到了叔公家,安連如早就為了紀立山與安家決裂,沒想到今天竟然能和和氣氣地相處一室。安逸澄收回驚愕的表情,朝安連如笑了一下,“逸澈,媽。”

安連如只是點頭,而安逸澈卻忙不疊地問東問西:“姐姐最近忙什麽呀,怎麽都不回來看我們,也總是不回我消息。”

顧元風也殷勤地問:“對啊,逸澄最近在忙什麽呢。”

安逸澈擡頭打量顧元風一眼,又低頭等着安逸澄回複。

安逸澄見顧元風也在,幹脆就承認說:“哦,最近在談戀愛,所以忙了點。”

顧元風一窒,但還是遏住怒意,收回僵硬的表情,幹笑了幾聲。

安逸澈看顧元風不順眼,便拉走安逸澄說:“那個人我不喜歡。”

“你倆又不認識,談什麽喜不喜歡呀。”安逸澄覺得安逸澈是在鬧小孩子脾氣。

安逸澈偷偷地說:“那個人最近總是來我們家,還美名其曰說是親戚,他是叔公的孫子的妻子的親哥哥,這親戚也岔得太遠了,我看他不安好心。”

安逸澄覺得顧元風之前的所作所為應該是為了追求自己,寬慰地說:“好啦,他以後應該就不會去煩你啦。”。顧元風應該也不是那種谄媚的小人,沒有弟弟說得那麽不堪,安逸澄想。

“媽咪倒是很喜歡他。”安逸澈補充說,“姐姐可不準喜歡他。”

安逸澄覺得自己的弟弟心智還不成熟,哄小孩一般地哄他說:“不會的,姐姐有男朋友了。”

“我想見見他!”安逸澈要求說。

“诶,你找工作了嗎?”安逸澄扯開話題。

安逸澈提起工作,又陽光地笑了起來:“找到了,還是在一家制藥公司,我還能繼續跟科研打交道。”安逸澈自小沉迷生物學,原本想繼續攻讀博士學位,但安連如強烈反對,只好無奈地放棄。

“那就好。”

安逸澈又開始分享自己在工作中遇到的趣事、行業中的最新研究成果。安逸澄一句也聽不懂,不過自己成功地轉移了話題,沾沾自喜,還是耐心地跟安逸澈聊下去。

晚餐開始前,安慶之執意讓安逸澄坐在自己旁邊,向諸位親朋說:“這就是我哥哥最疼愛的外孫女,安逸澄。逸澄也快畢業了,這安氏很快也要交還到逸澄手上,還請大家多多支持。”說完便将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衆人聽後氣氛有些微妙,只有安逸澈聽後興高采烈地帶頭鼓掌。

顧言知向安逸深抱怨安慶之偏心,“你看看爺爺,明明你才是他的親孫子,他竟然要把公司給安逸澄!”。

“你懂什麽。”安逸深不耐煩地說,“這公司本來就是安逸澄的,願不願意也都得還給她。”

顧言知聽安逸深語氣不善,生氣地說:“那也不應該啊,這些年一直是咱們在經營公司,這不是白給人家幹苦力了嗎,我可不答應。”

安逸深喝止顧言知,“別丢人了,什麽白幹苦力,你每天買的那些包包跑車不都是我們從安氏賺的嘛,逸澄她爺爺還給了我們些股份,別貪得無厭啊。”

“你啊,就是蠢,這點零頭哪兒比得上安逸澄手裏握着的啊。”顧言知用手指用力戳着安逸深。

安逸澄焦心地阻止叔公喝酒,又聽到雷動的掌聲,硬着頭皮站起來說:“我年紀還小,還難當大任,今天在座的都是自家人,咱們也就不談公事了,還是祝大家新年快樂吧!”安逸澄舉起酒杯,示意大家幹杯。

安慶之看到安逸澄落落大方,心裏滿意,樂呵呵地拉着安逸澄招呼客人,不再多說。

安逸澄原本只想拜訪一下叔公,沒想到還需要一起招呼客人,臉上挂着笑,只後悔自己沒有選對時間。

安連如身體不舒服,也不與安逸澄道別,用過晚餐後就讓安逸澈送她回家,安逸澈只好發幾條信息給安逸澄說再見。

等回到自己房間,顧言知又跟安逸淇發作:“你那個妹妹什麽意思啊,怎麽又交了其他男朋友。”

“逸澄願意跟誰在一起我管得着嗎?”安逸深覺得妻子無理取鬧,自己玩着網游。

顧言知不依不撓,說:“怎麽能這樣呢,我哥哥可喜歡他了,被你妹妹玩得團團轉。”

“行行行,合着你們顧家人都是天仙,我們都必須喜歡是吧。”安逸深正好輸了把游戲,氣得啪嗒摔掉了鼠标。

顧言知見丈夫真的生氣,放下身段,撒嬌說:“好了嘛,老公,我不也是想親上加親嘛..我喜歡逸澄妹妹,多希望能跟她親近親近嘛...”

顧言知哄了半天,安逸深才稍稍消氣。

作者有話要說: ...

☆、第 27 章

顧元風默默跟在安逸澄身後,等周圍沒人才開口:“逸澄,這裏不好打車,我送你回去吧。”

安逸澄婉拒說:“不用了,我男朋友馬上就到了。”

“好吧。”顧元風說完還順帶嘆口氣,讓安逸澄愧疚不已,還沒等紀唯停好車就急忙地打開車門坐了上去。

紀唯從車窗往大門一看,握着方向盤嘲諷地說:“那不是上次放你鴿子的那位男士嗎。”

“開車,少廢話。”安逸澄狠狠瞪紀唯一眼。

“偏不”,紀唯松開方向盤按下敞篷開關,雙手搭在安逸澄肩膀上,随後就将唇覆在安逸澄嘴上。

安逸澄被抵在車門邊上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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