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彈不得,等紀唯松開才緊張兮兮地讓紀唯關上車篷,催促紀唯快點開車離開。
安逸澄不敢轉身往叔公的別墅裏看,心虛地問:“剛剛你那什麽我的時候,我叔公他們沒出來吧,沒有看到吧?”
“‘那什麽’是什麽,講清楚。”
安逸澄知道紀唯又想逗弄自己,幹脆不再問他,嘀咕一聲:“真是幼稚。”
“那回去做一些成熟的事情。”紀唯替安逸澄安排好了晚上的活動。
顧元風目睹了整個過程,一個人失魂落魄地離開。
紀唯一到家迅速地剝除掉安逸澄身上的障礙。
安逸澄原本閉着眼睛等着紀唯,脖子上卻有冰涼的觸感,睜開眼一看才發現紀唯給自己戴上了一條璀璨的鑽石項鏈。項鏈的主鑽切割成水滴狀,在昏暗的燈光下熠熠生輝,鑽石折射出的光芒灑在胸前的肌膚上,更顯誘人。
“這是?”安逸澄疑惑地看向紀唯。
紀唯的手擺弄着項鏈,在安逸澄的肌膚上游移。“你那天喝醉了,讓我給你摘星星。”
安逸澄覺得冷,扔開紀唯的手,裹緊被子說:“我要的是星星,你給我顆鑽石唬弄我。”
“産生一顆鑽石需要的能量不亞于一顆星星的所擁有的能量。”紀唯從背後擁着安逸澄,繼續哄騙着說:“我把一顆星星凝結成一顆鑽石送給你。”
安逸澄沒想到紀唯把自己醉話當了真,樂得心花怒放,不過還是裝作嫌棄地說:“戴在脖子上太重了,我不喜歡。”
“如果覺得這條項鏈重,那就不要穿衣服,減輕一些負擔。”紀唯開始拉扯安逸澄身上的被子。
安逸澄裝作沒聽懂,無辜地眨巴雙眼,調皮地說:“你要我這樣帶出去給別人看嗎?”
“你敢!”
......
假期一結束,紀唯就有一大堆公事,不停地在各地奔波。
紀唯總是出差,安逸澄也趁機惡補之前懈怠掉的任務,安逸澄盯着一長串書單,深深覺得談戀愛是個拖累,有紀唯在根本不能認真學習,幹脆又搬回了學校宿舍。
霍書亭一得到這個消息,異常樂意地主動送安逸澄回學校。
安逸澄覺得霍書亭每天無比地悠閑,于是問她說:“你怎麽每天這麽閑啊,而且你這樣大張旗鼓地出門,不會不方便嗎?”
“我又不出名,完全不用管啦!”霍書亭蹦蹦跳跳,“我走在路上沒人認得出我的,頂多覺得我好看多看我兩眼。”說完霍書亭又拿出手機自拍。
“我去!你們宿舍怎麽這麽豪華!”霍書亭環顧宿舍,發出一聲感嘆。“相比起來,我當年在舞蹈附中裏住的是豬圈啊!”
“你是舞蹈專業出身?”安逸澄一邊收拾房間,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與霍書亭聊天。
霍書亭打開薯片,坐在地上吃着說:“是啊,我當年文化課差,只好當藝術生了嘛,我學校就在你們隔壁呢。”
“那不錯呀,已經是國內頂尖的舞蹈學院了。”安逸澄說,心裏又好奇霍書亭跳舞的樣子。
“恩...還行吧,姐姐,你是會跳芭蕾吧?”
安逸澄忽然警覺起來,問:“紀唯告訴你的?”
“是啊,我就不會跳芭蕾,只會國标。”霍書亭想起紀唯曾經問自己會不會跳芭蕾,好奇地問了一句。
“哦...”安逸澄支支吾吾,“你一會兒還想去哪兒呢?”
霍書亭一下蹦起來,“去圖書館!這是我今天的目的!”
“圖書館?”安逸澄懷疑自己的耳朵,霍書亭怎麽可能要去看書呢?
“對,這就是我今天來的目的,我以前的學校圖書館太簡陋了,我去你們學校的圖書館看看。”
既然霍書亭都這樣說,安逸澄只好帶着她去,去的途中不停跟霍書亭強調不能帶零食、不能在圖書館裏喧嘩。安逸澄唠叨了一路還是有些忐忑,生怕霍書亭幹出什麽丢臉的事,甚至還考慮要怎麽才能裝作不認識她。
明大的圖書館氣派輝煌,藏書可以稱得上是汗牛充棟。霍書亭指着圖書館內擺列的各種儀器,小聲地跟安逸澄說:“我還以為圖書館裏只有書呢,這些玩意是幹什麽的。”
“電子地圖、電腦、圖書消毒機...”安逸澄耐心地解釋。
安逸澄特意選擇角落的書桌,霍書亭四處搜羅些中外文書,堆在書桌上。
安逸澄瞄了一眼,發現這些書有的屬于天文學科有的又是文學專着,彼此毫無聯系,疑惑無語地問了句:“這些你都要看嗎?”
“啊,當然。”霍書亭信誓旦旦地點頭。
安逸澄也懶得廢話,自己拿出該讀的書仔細研讀着。
不出所料,霍書亭才翻了幾頁書就有了困意,又拿出手機盡可能地對着相機擠出可愛的表情,不停地自拍。又順便發了條微博:“一有時間就想要來圖書館。”,還刻意亮出自己的所在地——明江大學圖書館。
不久就看到有零星的粉絲誇自己博識好學,霍書亭滿意地趴在書桌上睡覺。
“哇,跟你們食堂的菜比起來,我以前吃的簡直是豬食!”霍書亭跟着安逸澄在食堂裏用餐,忍不住地說。
安逸澄實在受不了,說:“你能不能不要總是把自己跟豬聯系在一起,這樣我有些不适!”
“好。”
“吃飯的時候別說話。”安逸澄只希望能安靜吃頓飯。
“好。”霍書亭怕安逸澄趕走自己,只能答應。
“姐姐,我今晚就跟你睡了吧。”霍書亭吃完飯又開始提要求。
這個霍書亭似乎對自己有種莫名的熱情,相處這些時間也沒發現她有什麽惡意,但安逸澄還是有些抗拒,遲疑地說:“呃...宿舍太小了...”
“沒事,我睡地上!”霍書亭就當安逸澄已經答應。
安逸澄也找不出其他理由拒絕,只好勉強答應:“好吧...”
霍書亭洗過澡後美滋滋地躺在安逸澄床上,特意發了一條微博:“今天在圖書館待得太久,只好在朋友宿舍裏借住一晚了。”順便又附上一張清新的自拍和所在的地址。
發完後又不停地刷新,等着網友的評論。
“真的耶,果然人以群分,女神的朋友都是學霸呢。”
霍書亭看到這條評論癡癡發笑,樂得在床上打滾。
安逸澄正昏沉沉趴在書桌上看電影,被霍書亭笑聲鬧得困意全無,問:“看什麽呢,笑成這樣。”
“沒什麽,我在喜迎群衆對我的贊美。” 霍書亭趴在安逸澄的枕頭上說。“對了,姐姐,你玩微博嗎?”
“不玩。”
“那微信呢,我要添加你為好友。”霍書亭覺得只電話聯系還不夠親密。
“我也不玩。”
霍書亭不相信,以為安逸澄是不想搭理自己,在床上又是打滾又是大叫:“你騙人,你就是嫌棄我,不想跟我玩兒!”
宿舍的隔音效果極差,又已經夜深,安逸澄唯恐霍書亭吵到其他同學,上去捂住霍書亭的嘴,說:“你小聲點兒,別打擾到別人。”
霍書亭只好委屈地小聲嘀咕:“那你讓我加你微信嘛...”
“我沒有呀!”安逸澄無奈地重複。
“你真沒有啊?”霍書亭驚奇地說,“原來紀唯喜歡書呆子啊!”
安逸澄一直認為短信聯系已經足夠簡單方便,而且與自己交往的人又不多,所以沒有使用其他社交軟件。聽到霍書亭竟然說自己是書呆子,她一肚子不服氣,就算自己平時生活單調了一點,但也不至于是書呆子吧。回顧自己平日的生活狀态,安逸澄越想越沒底氣,找不出話反駁。
霍書亭不管正在發愣的安逸澄,拿過安逸澄的手機說:“這個好辦嘛,我給你弄一個。”然後就開始為安逸澄創建微信號,頭像是用的是自己剛拍的雜志封面,昵稱是:霍書亭的小影迷。
“好了,我弄好了,以後我們就在微信上聊天吧,你收到我的消息一定要秒回哦!”霍書亭滿意地将手機交給安逸澄。
“好。”安逸澄握着手機,躺在床上,頓時顯得小床擁擠逼仄。
霍書亭也不嫌擠,反而擁抱着安逸澄,說:“再陪我聊會兒嘛。”
“你想聊什麽?”安逸澄任由霍書亭抱着自己。
“我能不能...”霍書亭将安逸澄纏得更緊一些,“我能不能搬到你宿舍來住呀...”
安逸澄就知道沒好事,冰涼地拒絕:“不能”。
“不能再商量商量嗎?”
“不能。”
半夜安逸澄被霍書亭踹下床,驚醒後心裏哀嚎為什麽要招惹霍書亭這個麻煩鬼,不過氣憤歸氣憤,安逸澄還是替霍書亭掖好被子。安逸澄覺得霍書亭與自己相貌相似,也算是種緣分,雖然霍書亭行為古怪,但安逸澄對她卻有種特殊的喜歡。
霍書亭一人霸占了整張床,安逸澄索性穿上衣服,趴在書桌上睡了一覺。
☆、第 28 章
迷迷糊糊醒來,安逸澄發現霍書亭早已不見人影,自己的手機還不停歇地震動着。
安逸澄打開手機,看到有上百條未接來電和短信,而這些全都出自紀唯的號碼,安逸澄覺得自己處境極其危險,戰戰兢兢地打給紀唯,“喂?Darling!Honey!Sweetie!”
“你現在在哪。”紀唯吐一口煙,語氣平淡地說。
紀唯語氣沒有了往日的寵溺溫柔,安逸澄心想:紀唯應該是出差回國發現了自己不在家,正在生氣。于是膽怯地回答說:“呃,我在宿舍呢。”
“現在立刻把你地址發給我。”紀唯沒有多說什麽,挂斷了電話。
安逸澄知道紀唯越生氣的時候越冷靜,惴惴不安地在清晨寒風中等紀唯。
紀唯一路超速将車開到了安逸澄樓下。
安逸澄只看到紀唯在晨霧中下車緩慢地朝自己走來,這種感覺十分絕望,像被逼在牆角的小白兔在等着被野獸吃掉的命運,而這只野獸偏偏放慢腳步,煎熬着恫吓着小白兔脆弱的神經。
紀唯站在安逸澄面前,開口說:“行李呢?”
“呃,在宿舍裏。”安逸澄如實回答。
“去搬下來。”紀唯不容回絕地命令道。
安逸澄低頭扭捏地說:“我才收拾好呢,再搬下來太麻煩了。”
“也好,那就不要了。”紀唯連拖帶拽地将安逸澄扔上車。
車上的安靜讓安逸澄直冒冷汗,好像自己的确不應該一聲不響地搬走。
紀唯昨夜下飛機後急切地趕回家,恨不得立刻能擁住瘦弱柔軟的安逸澄,然而等着他的卻是空蕩漆黑的房間和冰冷孤寂的床。看到安逸澄的行李都被收走,紀唯心中閃過從未有過的恐慌,他發了狂般地四處找她。他也沒想到面對安逸澄的離開,他是如此的脆弱與無力。
安逸澄竟然搬回學校宿舍而不願意在家住,這才是更讓紀唯氣惱的,過了許久他幹澀的喉嚨才發出聲音:“為什麽要走。”
“我...沒打算走...我在學校待習慣了..學校方便...你又不在...我就回去了...”安逸澄無語輪次地說,又看見煙灰缸裏堆滿煙蒂,愧疚地說:“抽這麽多煙呃...”。
“習慣了?”紀唯被安逸澄的答複氣得喘粗氣。
“啊...學校陪了人家那麽多年嘛,搬出來有些舍不得..”安逸澄聽到紀唯沉重的呼吸聲,盡量解釋。
“我真想幫你綁起來”紀唯拿安逸澄毫無辦法,只能把她禁锢在懷裏,霸道地噬咬她的唇舌,真實地感受到她的存在。
安逸澄配合地環過紀唯地腰,卻又被他推開。
“安逸澄,你有沒有腦子。”紀唯仍然沒有消氣,“要一直與你生活的人是我,不是學校,改掉你的壞習慣!”
安逸澄将白皙纖細的手腕伸在紀唯面前,向他眨着淚光撲閃的眼睛,可憐巴巴地說:“那你把我綁起來嘛,我哪也不去了,不要生氣了嘛..”
紀唯看到安逸澄這幅我見猶憐的模樣,差點就要投降,不過還是維持住愠怒的表情,居高臨下地對安逸澄說:“你是不是以為每次犯了錯,撒撒嬌就可以蒙混過去。”
安逸澄立刻撲在紀唯懷裏,嬌聲說:“我再也不亂跑了,原諒我嘛...”
紀唯嘆氣,拍拍安逸澄的臉說:“不然我還能怎麽辦。”
安逸澄心想總算逃過一劫,雙手緊緊挂在紀唯的脖子上感謝紀唯的大度,又暗中做出得逞的表情,就知道只要自己撒嬌紀唯就會心軟。
“哎,阿唯,這是要幹什麽。”安逸澄發現紀唯拿來了繩子。
紀唯用再正常不過的語氣說:“綁你啊..”
安逸澄發現自己剛剛高興得太早,“綁我?”
紀唯用繩子将安逸澄的雙手嚴絲合縫的纏在床頭:“先綁個三天吧,給你點教訓。”
“不是說好要原諒我了嗎?”安逸澄撅着嘴巴說。
“我當然原諒你了。”紀唯按住掙紮的安逸澄,“不過是以你會受到懲罰的的前提下。”
安逸澄覺得紀唯真的幹得出這種事,近乎絕望地說:“阿唯,...你綁這樣着我...我怎麽睡覺啊?..”
“誰說現在要睡覺了?”
深夜,紀唯折騰完後憐惜地親吻安逸澄手上的勒痕,說:“知道錯了?”
“嗚嗚..”安逸澄累得不想說話,哼唧幾聲求饒,躲在被窩裏沉沉睡去。
清晨醒來的安逸澄想伸個懶腰,卻發現自己手又被緊緊地勒在床頭,還聽見房間裏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害怕地坐起來:“誰在那!”。
“抱歉夫人,吵醒你了,我立刻就出去。”阿銀朝床頭鞠了一躬,準備退出房間。
安逸澄叫住阿銀:“等等,你是?”
“夫人,我叫阿銀,是紀先生讓我來打掃房間的,打掃完我就走。”阿銀甜甜地回應。
“哦,還是別叫我夫人吧...”安逸澄覺得夫人這個稱呼太奇怪,立即就讓阿銀改口,糾結再三後,還是打算讓阿銀來解開自己:“那個...阿銀..你來幫我解開..”
“對不起,夫人,先生交代過的...阿銀不可以幫你..”阿銀臉色通紅,尴尬地說,“先生一會兒就回來了,你再等等吧...”
安逸澄痛苦地倒在床上,覺得自己的模樣難堪丢人到了極點,發洩說:“這個死紀唯...”
阿銀趁機立馬開溜,生怕惹到安逸澄,兩面不讨好。
安逸澄終于盼到紀唯回來,嘶吼着:“紀唯,你快把我解開!”
“餓嗎?”紀唯帶着笑意問。
安逸澄怎麽看都覺得紀唯的笑是在諷刺自己,竭盡全力用粗啞的聲音吼着:“快把我松開!不然我把這床板踢爛!”
“昨天求饒的時候還溫聲細語,這才多久,爪子又露出來了。”紀唯無奈搖頭,伸手去解繩子。
“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吶!”安逸澄繼續用嗓音發洩怒火。
“還裝小白兔。”紀唯嗤笑,覺得安逸澄應該是條狐貍。
“外面什麽聲音啊,這麽吵。”安逸澄聽到別墅裏傳來嘈雜的聲響。
“書房太小,我打算把東邊的客房都改成書房。”紀唯忍不住揪着安逸澄的臉說,“看你還有沒有理由亂跑。”
霍書亭趁着工人搬運書櫃的時候混進別墅,上樓就開始大聲叫喚:“紀唯!你給我滾出來!”
“又怎麽了。”紀唯不知道霍書亭又想搞什麽鬼。
霍書亭抄起手上的皮包就往紀唯頭上砸去,生氣地嚷嚷:“原來你跟霍晏成是一夥的,老娘不幹了,你們兩個混蛋!”
紀唯躲過皮包的襲擊,鎮定地說:“你不願接受他的好意,他就只好讓我幫忙了。”
“去死吧你們。”霍書亭繞開紀唯拽着安逸澄說:“姐姐我們走吧。”
紀唯遞給安逸澄一個眼神,還在發懵的安逸澄立刻領會到紀唯的意思,答應說:“好啊好啊,我們走。”
安逸澄跟着霍書亭漫無目的地走着,“到底怎麽了?”
霍書亭垂着頭失落地說:“姐姐,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怎樣啊?”安逸澄一頭霧水
“我發現我現在的一切都是霍晏成給我的,不是我自己的,我不能這樣了。”霍書亭感覺無比的恥辱。“我不想再跟霍家牽連上任何關系了。”
安逸澄不清楚其中緣由,不敢亂說話,哄着霍書亭說:“好好好,那我先送你回家吧,你怎麽穿得這麽少,會感冒的。”
霍書亭帶着哭腔說:“不回了,我發現我的房子也是霍晏成的。”
“那沒事,去姐姐家住吧。”安逸澄看着霍書亭委屈的模樣,憐惜地說。
霍書亭搖頭說:“我不想看到紀唯。”
“不,不是他的家,是我的家。”
安逸澄将霍書亭安置在外公留給自己的小公寓裏,說:“你暫時先住這裏吧,住到你想走為止,衣櫃裏還有些新衣服,可能已經不是最新款了,你将就一下吧。”安逸澄平日裏穿得素淨,覺得霍書亭一定不會喜歡自己的衣服。
“那你留下來陪我嗎?”霍書亭蹲在門口問。
安逸澄下意識地摸着自己手腕上的勒痕,猶豫地說:“呃..我..”
“算了吧。”霍書亭灰心地說,“你先走吧,我也想冷靜一下。”
安逸澄為難,“呃..”
“求你快走吧,我一個人待一會。”霍書亭打開門,把安逸澄往門外推,“你快回去吧。”
安逸澄被霍書亭趕出門外,還不放心地說:“那我找人給你送飯呃...有事你打我電話啊...”
“好了好了,你快走吧!”霍書亭催促着。
安逸澄回家後被阿銀告知紀唯已經上班去了,她又撥通紀唯的電話說:“阿唯,我已經把她安頓好了。”
紀唯煩心地說:“她現在在什麽地方?”
安逸澄也被霍書亭弄得心情低落,有氣無力地說:“我讓她搬去我的小公寓住了。”
“逸澄,你把地址告訴我。”紀唯聽出安逸澄心情不好,溫聲細語地說。
“她不讓我告訴你們。”安逸澄挂斷電話,意外地發現霍書亭的難過竟然會傳染給自己。
“你們為什麽要欺負霍書亭?”紀唯一到家,安逸澄就開口質問。
紀唯見安逸澄情緒不好,解釋說:“怎麽會欺負她,霍晏成是她叔叔,霍書亭不過是在鬧小孩子脾氣而已。”
“真的?”
“真的,哄她幾下就好,我們現在就把她接回來怎麽樣?”紀唯提議說。
也對,霍書亭那番話的意思是她想脫離家族的掌控,安逸澄稍稍寬心,說:“那我還是把她接回來吧。”
紀唯見安逸澄心情好了些,也展開皺緊的眉頭,說:“我們去接她吧。”
“還是我一個人去吧。”安逸澄怕紀唯在場只會激怒霍書亭。“你在家等我吧。”
安逸澄回到自己的小公寓,發現霍書亭正在試穿自己的衣服,聽到門口有響動猜到是安逸澄回來了,立刻抱怨說:“姐姐呀,你平時穿得也太厚了,這讓我怎麽去拍戲啊,怎麽見我的影帝啊。”
“我現在住的地方有更性感的衣服,你要去試試嗎?”安逸澄趁機試探。
霍書亭眼中閃現期待的火花,随即又熄滅:“有紀唯,我才不去呢。”
安逸澄覺得霍書亭有些心動,繼續勸說:“你一個人住多無聊啊,跟我回去吧,有我在,紀唯不敢欺負你的。”
霍書亭糾結的皺着眉頭:“那你能保證不讓紀唯把我送回霍家嗎?”
“行。”
“那你能陪我去拍戲嗎,我明天要跟粱影帝拍戲呢!”
安逸澄并不知道霍書亭口中的影帝是誰,答應說:“只要我沒課就可以陪你。”
“好吧。”霍書亭又随即抓起幾件合意的衣服,跟着安逸澄上車。
霍書亭跟着安逸澄鬼鬼祟祟地回了家,到別墅後躲躲藏藏,還是撞見了紀唯,幹脆就趾高氣揚地坐在沙發上說:“我是為我姐姐才回來的。”話音未落又徑直跑到廚房去覓食。
紀唯看着霍書亭蹦蹦跳跳地背影,對安逸澄說:“看吧,她不過就是鬧鬧小孩子脾氣。”
“哦。”安逸澄贊成地點頭。
霍書亭選了一間寬敞的房間,又很快跟年紀相仿的阿銀打成一片,又突然心血來潮要織圍巾,四處找人學織圍巾。
紀唯被霍書亭嚷地心煩,說:“讓逸澄教你,她會織。”
安逸澄聽到連忙搖頭,“我不會我不會。”
紀唯暧昧地看向安逸澄,“還害羞?”
安逸澄想起自己幾年前的聖誕節似乎送了紀唯一條圍巾,恍然大悟地說:“哦,你說我送你那條嗎?哦...我在高中學校門口買的,15元一條。”
“那你為什麽要說是你親手給我織的?”紀唯發現自己将一條地攤貨視若珍寶,表情非常難看。
“我原本是想給你織的,但是怎麽也學不會嘛...我還特意選了最難看的一條,這樣才像是我織的嘛...”安逸澄嬉皮笑臉地解釋,“再說了,現代科技這麽發達,為什麽還要戴那種做工原始的圍巾呢...”
當年安逸澄那個年紀的女孩都會親手為自己愛慕的人織圍巾,用親手織就的誠意表達青澀朦胧的愛意,可安逸澄素來不擅長這種精細的手工,只好買了一條劣質的圍巾充數。
“很好。”紀唯點頭,“我要把它扔掉。”
“別扔!別扔!”霍書亭連聲阻止,“給我!給我!我拿去送給別人。”
“去吧,就在紀唯的枕頭底下。”怪不得前幾天看那條圍巾有些眼熟,安逸澄想。
紀唯滿臉不爽,假裝看着《Economist》。
霍書亭帶着圍巾四處晃蕩,“明天,本仙女就要拿着這條圍巾,俘獲我情人的心咯!”
安逸澄看到霍書亭如此搞笑,嗆得差點将口中的果汁噴出來。
紀唯扔下雜志,上去奪過圍巾,說:“如果想要追你的影帝,你最好還是親手織一條。”
“可是姐姐不過送了你一條爛圍巾,你還不是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啦!”霍書亭抓着一角圍巾不放手,“對嘛,現在科技這麽發達,機器織的圍巾這麽精致,為什麽還要手工織嘛,浪費時間。而且你剛剛自己說你要丢掉它的!”
霍書亭搶不過紀唯,又低頭去咬紀唯的手。
“該睡覺了。”紀唯用力扯過圍巾,差點讓霍書亭摔個趔趄,“安逸澄,上樓睡覺了。”
霍書亭扶在夢幻的藍白色的樓梯欄杆,罵了聲:“真小氣!”
“不準上樓。”紀唯對霍書亭丢下命令,就抓着安逸澄回房。
“我明天還要上課呢。”安逸澄推開紀唯。
“哦。”紀唯還是繼續動作。
很不幸,安逸澄在意亂情迷的時候答應親手為紀唯重新織一條圍巾,下課後手拿毛衣針線在電腦旁苦練織圍巾。
紀唯相當滿意安逸澄認真的态度,在安逸澄織圍巾的時候親吻了一下她的臉頰以資鼓勵。
霍書亭拍完戲回家,也加入了織圍巾的行列,不過霍書亭笨手笨腳沒有耐心,不一會兒就扔下毛線,說:“哎呀,不織了,姐姐我們去跳舞吧。”
安逸澄提起跳舞就心中慌亂,“家裏不方便呀,不跳了。”
“二樓西邊三個房間都是你的練舞房。”紀唯當初在裝修這幢別墅時特意為安逸澄修好了練舞房,沒想到她連家裏有練舞房也不知道,紀唯不滿意地瞪了安逸澄一眼,覺得自己苦心白費了。
“太好咯!姐姐你去麽?”霍書亭聽到有練功房,立刻往二樓奔去。
安逸澄悻悻地笑幾聲,“不去了,我要為阿唯織圍巾。”
“那我去咯!”
安逸澄捏緊手中的線,“你去吧。”
看到紀唯沒什麽特殊反應,安逸澄舒一口氣。
作者有話要說: 快快更新完滾蛋咯
☆、第 29 章
已是四月,天氣溫暖宜人,安逸澄在學校忙完後步履匆匆地往停車場走,不料卻被江若愚攔了下來。
“聶小倩!下午好!”江若愚伸手擋住紀唯的去路。
安逸澄去世那年來到京城,安連如嫌晦氣明令禁止安逸澄戴黑紗。幾番糾纏後,安逸澄才選擇在頭上一支白色茶花發卡,以此來紀念去世的外婆。江若愚看到戴着白山茶發卡的安逸澄,就把安逸澄跟鬼怪聯系在一起,成天喚她聶小倩。
安逸澄剛搬到安連如身邊的第一天就為戴黑紗的事情争執撕扯了一番,“聶小倩”這個稱呼只會勾起難過的回憶。
她愠怒地瞪着江若愚說:“不要叫我聶小倩。”
江若愚依舊嬉皮笑臉,湊到安逸澄耳旁說:“诶,小倩,我是來接我女朋友的,你看到她沒?”
“我怎麽知道誰是你女朋友。”
“算了,那小倩我們聊聊,我女朋友也不接我電話,你再陪我一會兒!。”
安逸澄的情緒在瀕臨爆發的邊緣,“不—要—叫—我—聶—小—倩。”
“我說小倩啊..”
“找死!”安逸澄的喊聲雄渾有力,矯健地握住江若愚的手臂,從背後順勢往前一摔。
‘嘭’的一聲鈍響,江若愚脆弱的皮肉從安逸澄的肩上摔到了堅硬粗糙的水泥地上。
安逸澄調整好呼吸,兇狠地說:“你還敢不敢!”
“不敢了不敢了媳婦兒!”江若愚背上的痛感炸裂到大腦,疼得倒吸涼氣。“哎喲我再也不敢了,快忘了你是只老虎了。”
“也不要再叫我媳婦兒!”
“好好好,都聽你的,哎喲。”江若愚用力爬起來說。
紀唯剛好目睹這一幕,驚得合不上下巴,他以前覺得安逸澄頂多是只裝小白兔的狐貍,沒想到是只更兇猛的野獸?
江若愚看到紀唯,哭號着:“我的哥啊,你快來,這大嬸咬人了...”
紀唯雖然同情江若愚,但還是護短地說:“你怎麽惹她了?”
“我去,你們這對狗男女合起夥來欺負人?”江若愚沒想到紀唯如此偏袒安逸澄,“我說表哥啊,安逸澄以前沒少這麽揍你吧?你應該是懂我的感受的啊,我得去療養一陣子。”
安逸澄的過肩摔動作迅猛又專業,紀唯深感震驚,完全不能想象自幼學芭蕾的安逸澄能使出這樣的招式。沒想到安逸澄還會武打?紀唯饒有深意地看着安逸澄。
安逸澄在紀唯面前一直假裝柔弱,沒想到最終還是被戳穿,低着頭像做錯事的孩子。
“哥,你別被她騙了,這大嬸當年可是武打冠軍啊,當年我們班的小流氓——也就是我,都不敢惹她!”
江若愚抓緊機會,在紀唯面前告狀,“我當年也是被她外表騙了,不然我才不敢欺負她呀,沒想到她她她把我暴揍一頓!豈有此理!”
紀唯聽後目光深邃地望向安逸澄,說:“嗯?”
安逸澄讨好地挽上紀唯的胳膊,說:“咱們..回去..說吧。”,于是拉着紀唯上車。
江若愚望着二人遠去的背影,不甘心地嚷嚷:“喂喂喂,你們就這樣走了?”
有紀唯在,安逸澄不敢再耍狠,收斂地對江若愚說:“你好好養傷。”順便還扔給了他一個兇狠的眼神。
“說吧。”紀唯坐在沙發上,略不爽地說。
安逸澄蔫頭耷腦地坐在紀唯對面,支支吾吾地說:“我小時候就學過一點點散打和跆拳道而已..”,才不是一點點咧,安逸澄從小就對跳舞沒多大興趣,反而是對武術有無窮的熱愛。安逸澄當年害怕紀唯會因為自己會武術而嫌棄自己,只好謊稱自己會跳芭蕾,否則就無法解釋為什麽自己腿上和腹部都有着堅實的肌肉。
“嗯。”紀唯看着安逸澄的眼睛,似乎在等安逸澄繼續說下去。
“我..那個..我..其實也不會跳芭蕾..”安逸澄的頭又更低了一些。
“那你為什麽那麽多芭蕾表演服。”
“呃...那是我幫芭蕾舞團的同學們縫縫裙子什麽的..”
“很好。”紀唯深呼一口氣,“那你在那些所謂的練舞時間都幹什麽去了。”
安逸澄賊賊地擡頭望紀唯一眼,又迅速低下頭,不敢說話。
紀唯雙手交疊在胸前,說:“練散打去了?”
安逸澄緩緩點頭。
“是跟女生一起練吧。”
安逸澄難為情地擡頭,說:“呃..女生一般都打不過我..所以我...我”
“我是不是應該在家裏的練舞房裏給你準備沙袋。”紀唯倒吸一口涼氣。
“不用了...沙袋打起來其實很無聊..再說我也不想練了..”
紀唯深吸一口氣,他當年認識的安逸澄,是說話溫聲細語、性格內向腼腆、唯唯諾諾的安逸澄。他坐到安逸澄身旁,拇指在安逸澄的臉上纏綿地滑移觸摸。“還有沒有什麽事情騙我。”
“騙你還不是為了讓你喜歡我嘛..我當年...”
紀唯猛然将安逸澄的臉貼向自己,深情地用唇在安逸澄的唇上輾轉流連,許久才松開她說:“這麽說你觊觎我很久了,慚愧,我竟然上當了。”
安逸澄認真地想,好像确實是蓄謀已久勾引紀唯來着,但還是傲嬌又堅定地搖頭。
“我在想。”紀唯的呼吸逐漸加重,緩緩将安逸澄壓倒。“你既然這麽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