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只好忍耐着。
“誰同意你來住了。”紀唯無情的下逐客令,“你太吵了,回去吧。”
“不行!霍書亭也很吵,要走我們兩個一起走!”江若愚摟着霍書亭說。
紀唯冷哼,“原來是霍書亭讓你來的。”
“對嘛,這房子這麽大,騰出一間房不是問題嘛。”江若愚自作主張坐在安逸澄旁邊,“終于能和我的小鄉巴佬一起住了,等這一天我等了快七年了!”
安逸澄捏緊刀叉,給了江若愚一個兇狠的表情。
這個表情是安逸澄要揍人的預警,江若愚對此再熟悉不過了,立馬坐到末席,膽怯地說:“喂!我哥還在這呢!你可不要随便打人啊!”
安逸澄收回表情,甜美溫柔地對紀唯笑了一下,繼續維持優雅的儀态,卻在心裏腹诽:今天看在有客人的份上我就饒了你!
“來來來,給本少爺也上一份牛排,三成熟啊!”江若愚痛快地飲下冰鎮過的香槟。
“也好。”紀唯切着餐盤裏的和牛,不容置疑地說:“吃過飯再走。”
霍書亭倒沒心情享用面前品質上乘的牛肉,堅定地說:“不行!他走我也走!”
江若愚深受感動,指着安逸澄說:“看看,鄉巴佬你看看,我才跟霍書亭認識沒幾個月,她都這麽講義氣,比你夠意思多了!”
安逸澄眼皮也不擡一下,繼續吃面前全熟的牛排。做全熟牛排對于陳菀這種高段位的廚師來說無疑是一種侮辱,可安逸澄實在不想再忍受西餐,所以偷偷讓阿銀告訴陳菀自己要全熟的牛排。
“姐姐,你就讓他留下來吧!不然我也搬出去!”霍書亭無計可施,撲到安逸澄身上嗲嗲地撒嬌。
安逸澄發現自己對霍書亭的撒嬌毫無抵抗力,只好答應說:“好...吧..但是你們要安靜一點哦...”
“耶!”霍書亭與江若愚盡情歡呼。
紀唯也只能順從安逸澄的意思,但還是不留情面地補充:“留下來的前提是你每天在我面前只能說十句話。”
“不然的話...”紀唯與安逸澄默契地相視一笑,燭光映照着二人動人的笑容,賞心悅目之極。
“好。”江若愚下意識地顫了一下,他知道紀唯與安逸澄的笑容翻譯過來的意思就是:你不聽話我就讓安逸澄收拾你。心想:沒想到啊!哥哥竟然縱然安逸澄這大嬸揍我!他怎麽可能喜歡安逸澄這種瘋女人!
紀唯威脅過江若愚後心情大好,第一次覺得有一個能打架的女朋友也是一件愉快的事。
吃完飯,沉默的霍晏成才開口說話:“霍書亭,我想我們需要單獨地談談。”
紀唯聞言,立即招呼阿銀說:“帶二位去書房吧。”
“好。”阿銀看霍晏成好像在生氣,也暗暗替霍書亭擔心。
看三人已經上樓,紀唯又問江若愚:“你來到底是為了什麽。”
“保護小亭亭啊!她說你們欺負她!我跟她可是好兄弟,這事我不能不管!”
安逸澄好奇霍書亭什麽時候跟江若愚成為朋友,正要發問,紀唯就冷笑一聲,拉着安逸澄對江若愚說:“你還是自求多福吧。”
鎖上房門,紀唯堅定地說:“我們需要搬出去住。”
“呃..”安逸澄覺得跟霍書亭相處的日子十分愉快,有些舍不得離開,支支吾吾地說:“等幾天再說罷吧..”
“幾天?”紀唯迫切地問。
“呃...”
看出了安逸澄的遲疑,紀唯不再逼她,只溫柔地問:“你什麽時候放假。”
“快了,下周就放假。”安逸澄在心裏感嘆時間飛逝,竟然又要放暑假了。
“下周去度假”紀唯實在是嫌棄這個吵鬧的別墅。
安逸澄聽話地點頭。
将二人帶到書房,阿銀還特意與霍書亭擁抱一下,為她鼓氣。
霍晏成冷笑,“你還真是跟誰都能當朋友。”
“跟你就不行!”霍書亭仗着有安逸澄撐腰,氣焰嚣張地說。
“我們注定當不了朋友。”
......
紀唯為避開霍書亭等人,每天下班後都帶着安逸澄在海邊的公路上兜風,消磨時光。
海面平靜無垠,公路筆直寬敞,群星璀璨,一切景物都賞心悅目。
而拂來的風卻像熱浪,讓跑車裏狹窄的空間不斷升溫,讓呼吸都變得熱辣。
“阿唯,你就不能把空調打開!”安逸澄幾縷發絲淩亂地纏繞在她的鎖骨邊上,随着呼吸起伏。幾滴汗水緩緩滑入蕾絲掩蓋之處,勾人至極。
紀唯将車停在沒有人煙的海邊,将灼熱地手搭在安逸澄腿上,邪魅地說:“你熱就脫衣服。”
...
霍書亭在客廳裏無聊地看電視嗑瓜子,對剛回來的安逸澄說:
“姐姐,怎麽你滿頭的汗呀!”
安逸澄面色難堪,說:“呃..剛剛健身去了...”
“呵呵,你穿高跟鞋和裙子去健身?”霍書亭無情地揭穿安逸澄的謊言,“老實交代!剛剛幹什麽去了!”
“呃...”安逸澄想起剛剛發生的事,窘迫地站在門口。
紀唯裝作毫不知情,也嘲笑嬌羞的安逸澄:“你說。”。
霍晏成放下手中的書,說:“霍書亭,閉嘴。”,嗓音不帶一絲溫情。
安逸澄收回難看的表情,轉而問霍書亭:“你不是有新戲要拍嗎?怎麽還沒去?”
“還不是都怪他。”霍書亭指指霍晏成,白眼快翻到天上。自從上次出事後,霍晏成就幫霍書亭推掉了所有沈勵勤投資的影視劇,還不準她單獨出門。“現在我有兩個月的假期了。”
“那你這段時間幹什麽?”安逸澄換好拖鞋準備上樓。
霍書亭突然激動起來,湊到安逸澄面前,說:“姐姐,我都想好了,我打算去好萊塢發展了,你教教我英文吧,我當年讀書不認真老師教的全忘完了。”
“我英文不太好诶..我更擅長法文,可能有的時候會說跑偏..”安逸澄找借口推脫,教人一門語言哪是那麽容易的事情,何況學生還是貪玩的霍書亭!安逸澄又趁機補充:“紀唯英文好,而且有英倫口音,你跟他學會更好。”
“以你的水平教她綽綽有餘,何況你的假期比較多。”紀唯寥寥數語就成功地把這任務扔到安逸澄身上。
霍書亭殷切地望着安逸澄:“姐姐,你教教我嘛,你想象一下,當我站在奧斯卡領獎臺上感謝你教我英文的場景...那個時候你該多自豪!”
與其讓紀唯教霍書亭英文,倒還不如讓她自殺。霍書亭又開始對安逸澄死纏爛打,帶着哭腔說:“我的好姐姐啊..”
安逸澄帶着慷慨赴義般地決絕,答應了她:“好...”
“好耶!姐姐你再順便教我法語吧,我覺得歐洲的電影市場也很有潛力!”
安逸澄在心裏規劃自己的空閑時間,問:“你想什麽時候開始學,學語言一定要足夠勤奮才行。”
“我明白的姐姐!我們現在就開始吧,今天先學英語。”霍書亭信心滿滿地說:“我想學得精細一點!”
“嗯...只要你肯努力就行...”
“對,我們用今天一個晚上的時間學英文,這總夠了吧!”霍書亭作出思忖的模樣,“聽說法文要難一點,那明天和後天晚上把它學完吧!”
“......”安逸澄無話可說,自己竟然蠢得會相信霍書亭要好好學習!牽上紀唯的手,回房間。
霍書亭疑惑地說:“哎!叔叔!他們怎麽不理我了!”
霍晏成最了解霍書亭的德行,所以對這樣的結果毫不意外,“早點休息,別去打擾他們。”
“那我拿奧斯卡獎的事怎麽辦!!”霍書亭着急地說。
“......”霍晏成想盡快結束這一話題,“等你先把中國的獎杯拿到手再說。”
“是哈。”霍書亭也覺得自己異想天開,似乎自己現在的确還是個十八線的花瓶呢。
早上八點,陳菀精心準備一桌豐盛地早餐供大家享用。
紀唯又一次地嘆息,他厭煩這種私人空間被入侵的感覺。現在連跟安逸澄親熱都需要偷偷摸摸,真是一種折磨。“阿銀,去把江若愚叫下來。”
“好咧。”
江若愚睡眼惺忪地下樓,語氣不善地對阿銀說:“喂!我說你這個大嬸怎麽這麽吵!本少爺才睡着诶!”
“你才大嬸呢,我才十七!我該叫你大叔才對!”阿銀也是聽了紀唯吩咐才敢叫江若愚起床的,沒想到被江若愚兇巴巴地罵了一通,滿肚子的委屈。
“阿銀才十七歲?”安逸澄着急地向紀唯求證。
阿銀是助理找來的人,紀唯對此也不清楚,回答說:“我會讓袁華處理好這件事。”
阿銀後悔地捂住嘴巴,呆愣在原地。
“阿銀你過來。”霍書亭招呼阿銀下樓。
阿銀慢吞吞地走到霍書亭面前,不敢看她的眼睛。
“阿銀,你才十七歲?”安逸澄覺得阿銀是在荒廢時光與前程,而且自己還是壓榨阿銀的幫兇,“怎麽沒有念書了?”
“是诶,你該讀中學才對吧。”霍書亭補充說。
“為什麽要謊報自己的年齡。”紀唯剛與袁華打完電話,袁華稱阿銀的身份證件的年齡是20歲。
“我...”阿銀手指絞着圍裙,“我想早點出來工作。”
霍書亭拍拍阿銀的肩膀,寬慰她說:“哎呀,想賺錢也不急這一時嘛,你還是回去念書吧。”
“你是不是有什麽苦衷?”安逸澄怕人多會給阿銀壓力,又移步跟阿銀坐到客廳沙發上,語氣輕柔地開導阿銀。
“你說吧,怎麽說我也是你老大!一定幫你出頭!”
阿銀在霍書亭與安逸澄的撫慰下卸下防備,紅着眼眶說:“我媽說女孩子不用多讀書,只要我出來工作供我弟弟念書,弟弟成才後一定會報答我的...”
原來又是一個偏心的家庭,安逸澄一愣。
“這話你也信!求人不如求己!為什麽不讓你弟弟出來打工賺錢供你念書!”霍書亭極為不齒這樣的行為,“還這麽多借口...”
阿銀抽噎地說:“我也沒辦法啊,我爸媽不給我錢,我也讀不起書的,對不起,夫人,我的身份證是僞造的。”
“沒事沒事。”安逸澄心疼阿銀,竟然會有家庭忍心讓這樣稚嫩的孩子去承受養家的重擔!
“不行!你必須去念書!”霍書亭堅定地說。
阿銀聽了直搖頭,“不行的..我丢了工作就什麽都沒有了...夫人你可不可以不要辭退我..我以後不會偷懶了。”阿銀說到最後,小聲抽泣變成了嚎啕大哭。
霍書亭摟住阿銀,說:“沒有的事!我當年也沒錢,照樣從舞蹈學院畢業了嘛!你別哭了,我當年也是這樣過來的!”
安逸澄疑惑地看向霍書亭,她以前也是這樣過的?
霍晏成一直一副事不關己的表情,聽到霍書亭的話才後背一僵,冷下了臉。
霍書亭仿佛看到了當年的自己,豪氣地說:“阿銀,你別哭了,我給你錢去念書。”
“不行的...不能拿你的錢...”阿銀用手不停地抹眼淚。
“這樣好了...你先回去讀書,我把錢先借給你,等你以後畢業了再來給我當助理。”霍書亭摸摸頭,“到時候應該我也比較出名了,也需要幾個助理了。”
阿銀哭的聲音明顯小了些,遲疑地問:“那我弟弟呢...”
“你弟弟都忍心讓你犧牲了,你還管他死活?”霍書亭恨鐵不成鋼地說,“你換身衣服,我帶你去學校,這事你一定要聽我的,你老大我就是老吃沒文化的虧!”
後來在安逸澄多次勸說下,阿銀才同意接受霍書亭的幫助。
....
安逸澄突然覺得自己是幸運的,即使母親偏愛弟弟,自己至少出身在富裕的家庭,能衣食無憂地長大。
“我送你們去。”霍晏成對準備出門阿銀與霍書亭說。
霍書亭猶豫了一下才答應:“好。”
“江若愚你收拾一下,跟我去上班。”紀唯命令道。
“能不去嗎?”江若愚打了個呵欠,嬉皮笑臉地說。
“不能。”紀唯威脅說,“或許你應該回江家上班。”
“哎!哥!等我!我馬上就去上班!”江若愚欲哭無淚,沒想到為了“保護”霍書亭,他需要付出天天上班的代價。
“你竟然派一個假造身份的人到我身邊!”紀唯将桌上的擺設掀翻在地,朝袁華發洩壓抑許久的怒火。
袁華跟紀唯公事八年,從未見過他發這麽大的火,震驚羞愧。的确自己當時在家政公司看阿銀老實柔弱,就輕信了她,沒有再細查她的身份。
“抱歉紀總,是我的失誤,真的很抱歉。”袁華明白這種失誤可能會招致的後果,也捏了一把冷汗。
“我信任你,別讓我失望。”
“是。”袁華退出辦公室,将清理辦公室的任務交給陳琦,還主動扣除半年的工資和放棄今年的年假。
紀唯暫時放下公事,冷靜地坐在皮質座椅上吸煙。如果因為袁華的失誤而導致身邊被安插了有歹心的人,那自己連逸澄的安危都掌控不了。這種後果他不敢設想也無力承擔,可不能再出任何纰漏了,特別是在那個人步步緊逼的情況下。
☆、第 33 章
安逸澄終于擁有第三位微信好友。
【安逸澈:姐姐是你嗎?】
【紀唯的小粉絲:逸澈,是我。】
【安逸澈:天哪!姐姐!你的網名太腦殘了!你的男朋友是紀唯?】
【紀唯的小粉絲:不準告訴媽。】
【安逸澈:哇哇哇!姐姐你頭像的照片是什麽時候拍的?雖然P得有些過,但還是很美的!】
【紀唯的小粉絲:...】
安逸澄關上手機,難道我跟霍書亭的外貌這麽相似嗎,連親弟弟都分不清。
在霍書亭的幫助下,阿銀總算可以安心地回學校念書。沒有人陪霍書亭胡鬧,她只好整天纏着安逸澄,“姐姐,姐姐!你快告訴我,《百年孤獨》這本書都講了些什麽,我要發微博了!”
“發這個有什麽用?”安逸澄不解。
“嗯..顯得我有學問啊!但是我又沒看過,只好問你了。”
“那你為什麽不看。”
霍書亭理直氣壯地說:“我平時忙啊,都在拍戲,沒時間看書的!”
“那你現在在幹什麽。”安逸澄越來越覺得霍書亭的思維跟尋常人的不一樣。
“我現在在準備拍戲!”霍書亭言下之意是還是沒有時間看書。
安逸澄在書架上找到《百年孤獨》,扔到霍書亭手上,指着門說:“出去。”
霍書亭被趕出書房,興致缺缺地翻動書頁。拿出手機攝下書的封面分享到微博,并且還附上了“重溫”二字。
霍晏成聽到手機特別提示的響動,解鎖手機,晲了一眼霍書亭的微博,嗤笑一聲。
坐在對面介紹自己企劃案的方總擦了擦汗,以為霍晏成在取笑自己的企劃案,猶豫地問:“這有問題嗎?”
霍晏成收回笑容,正聲說:“沒有,請繼續。”
安逸澄剛與導師告別,紀唯就急匆匆地把她帶到了機場。
“去哪玩呢?”安逸澄跳到紀唯的背上,知道他肯定已經将一切都安排妥當。
紀唯不顧機場紛紛側目而來的人,背着安逸澄在原地轉了幾圈,說:“去東歐。”
“嗯...不過我怎麽感覺我們是在偷情呢?”安逸澄可是瞞着霍書亭出來跟紀唯度假的。
紀唯放下安逸澄,捏捏她粉嫩的臉頰:“你說是就是吧。”
安逸澄登上久違的私人飛機,覺得飛機上的一切都親切可愛,正要說話,唇就被火熱霸道的吻封住。
“唔..”安逸澄跌在柔軟舒适的沙發上,“阿唯,你這是幹什麽啊。”
紀唯放倒沙發的靠背,一臉正經的說:“偷情。”
“喂!這是在飛機上诶!”安逸澄想跑,但是紀唯已經壓在了自己腿上。
紀唯撩起她的紗織長裙,說:“是啊,不想試試?”
“一會有人來了怎麽辦?”安逸澄眼睛緊張地往外探。
“不會。”紀唯篤定地說,“飛機還有三個小時才起飛。”
“原來你是故意诓騙我來這的!”
紀唯用勾人的嗓音在安逸澄的耳旁說:“好好享受,下一次還要等飛機飛得平穩的時候。”
“飛機起飛你還不願意放過我?”安逸澄感到羞恥欲哭無淚,高空作業..也太危險了吧。
為了迎合紀唯的特殊癖好,安逸澄到羅馬尼亞後根本無心欣賞風景,倒在車上呼呼大睡。
紀唯卻不知疲倦,一路上與當地的司機交談甚歡。
“醒了?”紀唯輕吻安逸澄的臉頰。
“怎麽不叫醒我。”安逸澄迷糊地睜開眼,敲敲眩暈的腦袋,環顧身處的陌生房間。
紀唯枕在安逸澄的腿上,說:“你睡太沉。”
“還不是都怪你。”安逸澄醒來看見身上有暧昧可疑的淤青與痕跡,氣憤地蹬紀唯一腳。“你這樣讓我怎麽穿裙子嘛!”
“那就多穿點。”紀唯無所謂地說,用唇撫慰安逸澄身上的痕跡。
“故意的是吧!”安逸澄不能穿那條最愛的開叉長裙,又蹬紀唯一腳。
“來,我幫你換上。”紀唯從行李箱裏抽出一條絲質碎花紋長裙。“雖然你現在只能穿給我看。”
安逸澄配合着紀唯的動作,忍受他明目張膽地揩油。“是不是覺得自己在擺弄芭比娃娃。”
“那我的芭比娃娃可能有些粗制濫造。”
“說誰粗制濫造?!”
竟然諷刺我難看,是可忍孰不可忍!又用力踩紀唯一腳。
紀唯修長的手指在安逸澄的後背從下到上緩緩移動,替她拉上拉鏈。
安逸澄覺得後背□□難耐,不自禁地往前弓腰,卻不自覺地把大腿送到紀唯腿邊。
紀唯拍拍安逸澄的臀,故作兇狠地說:“老實點!再勾引我就收拾你。”
安逸澄不想再折騰,機敏地跑開,竄到二樓的樓梯問:“這是哪兒啊?”
“這棟小洋房是當地居民修的民宿,這裏旅游業還不發達,沒有合适的酒店。”紀唯解釋說,“有些簡樸,忍忍吧。”
“已經很不錯了。”安逸澄四處探索,的确,相比起自己滿是奢華家具的家,這棟小洋房或許太過簡陋。但安逸澄卻格外喜歡,這棟洋房前院種滿缤紛嬌豔不知名的花朵,繁密又不刻意,裝點東歐民族風格的建築,似是渾然天成的美。小洋房內更比酒店多了幾分溫馨感與歷史厚重感,古樸典雅。
“雖然樸素,家具都是全新的,這下你不用嫌棄了。”紀唯知道安逸澄又潔癖,不喜歡別人用過的東西。
這些木制家具都由當地匠人手工打造,造型別致,花紋雕刻精細生動,安逸澄嘟囔一聲:“也住不了多久,何必麻煩。”紀唯的假期時間有限,也只能走馬觀花似的游玩,肯定不會在這個小城裏消耗大多時間。
“你的事情不能将就。”
“嫌我矯情?”安逸澄嘴上這樣說,心裏卻滿是甜蜜的滋味。
紀唯攬過安逸澄的腰,帶她走到卧室的陽臺。
“哇!”安逸澄對眼前的景色發出贊嘆。
“喜歡嗎?”紀唯從身後擁上安逸澄。
何止是喜歡!
“我簡直想把它戴在身上!”安逸澄說。
這棟小洋房竟然背靠一片湖泊!湖面幽綠深邃、清澈純淨,像一塊無雜質的祖母綠。翠樹參天,纖細筆直,團團圍繞湖水。
“這可戴不上。”紀唯覺得安逸澄異想天開,嘲笑一句:“不過你可以選擇跳進去。”
“算了吧。”安逸澄似乎感受到了湖水清冽的涼意,驚奇地摸了摸脖子,低頭一看,竟然是一串鑽石為襯、由祖母綠鑲嵌成的項鏈。“你怎麽?”
“這個可以戴在身上。”
“戴上這個太不方便了,動都不敢動。”安逸澄覺得這串項鏈可堪窮奢極欲四個字,像是從古歐洲貴族畫像中拿出來的,将手伸到脖子後準備去下項鏈。
“正好把你拴住。”紀唯握住她的手,手指相互交纏。“逸澄,生日快樂。”
今天是我生日嗎?安逸澄一愣,随即又反應過來,尴尬地笑笑:“今天不是我的生日诶。”
“我确定我沒有記錯。”紀唯一頭霧水,這生日日期可是安逸澄之前親口告訴他的。
“我...我其實...我其實已經二十六了...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已經18了...”安逸澄讨好地笑,生怕激怒紀唯。
“這麽多年了,我竟然連你真實年齡和生日都不知道。”紀唯表情僵硬,“看來護照上的年齡才是你的真實年齡。”
“也不怪你,是我騙你的。”
紀唯冷着臉質問:“為什麽要騙我。”
安逸澄知道這事遲早瞞不住,低下頭難為情地說:“我小時候調皮不念書,所以就留級了,我不好意思承認......”
紀唯沒想到安逸澄撒謊理由竟然如此無厘頭,既氣惱又覺得好笑。
“不過你千萬不能告訴江若愚啊,我以後是要當他嫂子的,不能被他嘲笑啊!”安逸澄态度認真地說。
紀唯不說話,從背後緊緊擁着她。
安逸澄後背感受到紀唯的心跳,說:“我們這樣站在這裏是不是太浪費時間了。”
“怎麽會呢。”紀唯沒有要松開她的意思。
“我們出去逛逛吧。”
“去不,就我們兩個人在這裏多好。”
“那這次旅行有何意義?”安逸澄翻白眼,覺得紀唯有時候幼稚得像個孩童。
“旅行對于我來說,就是換個地方睡覺。”
安逸澄覺得大事不妙,又想逃跑:“你睡吧,我出去了。”
紀唯拉住安逸澄說:“不急,我們休息一下,明天再出發。”
是真的休息?安逸澄狐疑地看着紀唯。
“收拾房間去。”紀唯拉安逸澄回卧室。
安逸澄把自己的衣物挂在衣櫃裏,發現這棟別墅中每個木質家具都刻有“Love Ann”的字樣,而Ann正是安逸澄的英文名字。她撫摸着自己的名字,低頭含笑,輕咬嘴唇,嗔怪地罵了一句:“幼稚!”
安逸澄轉身沒看到紀唯,慌張地四處尋找,結果發現他正在廚房做飯。
“NO!”安逸澄崩潰,才意識到紀唯又在做西餐。“我以後不要住有廚房的房子!”
“不愛吃?”紀唯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與挑釁,臭着臉問。
“為什麽就不能做中餐嘛!”
“油煙重,不喜歡。”紀唯冷着臉說。
“哼,我吃泡面!”安逸澄拿出偷藏的泡面,看來這幾天要虧待自己的胃了,不過這樣也好,跟紀唯在一起的這幾個月,自己正像吹氣球一樣得變胖,就當減肥吧,安逸澄想。
于是就出現了下面的場景,紀唯在長桌的這端享用風味極佳的牛排與紅酒,而安逸澄在另一端啜着日式泡面。
“沒品位。”紀唯頗不痛快。
安逸澄也不肯退讓,反擊說:“都喜歡你了,品味能好到哪兒去?”
然而紀唯完全搞錯重點,又舒心地笑了起來,挑眉說:“喜歡我啊?”
“......”安逸澄覺得無法與紀唯交流,埋頭吃面。
安逸澄指着床頭刻下的“Love Ann”問紀唯,“Ann是誰?”
“我現在就告訴你。”紀唯覆在安逸澄身上。
“我們好好聊會兒天不行嘛..”
“你總是不聽話,是個粗制的芭比。”紀唯的手指撥弄安逸澄粉嫩的嘴唇。
安逸澄趁紀唯不注意,狠狠咬上他的手指,“你說清楚!講不清楚你就準備當個殘疾人!”
“芭比會讓我随意擺弄,你就不行,所以你比不上她。”紀唯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反正真人長得像芭比也不是什麽好事。”安逸澄眼前浮現幾位狂熱愛好者以芭比為原型過度整容的模樣,癟癟嘴說:“說得頭頭是道,是不是背着人偷偷玩芭比啊?”
“沒有,見你和江若愚一起玩過。”江若愚竟然會玩這種玩具,紀唯覺得不可思議。
“哦..”安逸澄似乎想起了些什麽,“那個時候我們喜歡把玩具的頭擰下來當球踢。”
當年那個抱着洋娃娃穿着粉色公主裙的女孩竟然玩這種惡作劇般的游戲?
“......”紀唯停頓一下,覺得安逸澄在惹人生氣這方面極具天賦,說:“看來我們根本沒有辦法好好聊天,現在我們來做點別的。”
當地人總戲稱這片土地造物主最後的傑作,因為覺得這裏集齊了湖泊、雪山、大海,興許是上帝創造世界時所有材料還剩下一些,于是都賜予了這片土地。
這幾天紀唯與安逸澄過得又纏又膩,相伴游覽古老的城堡、莊嚴的教堂、獨具風韻的莊園……小城裏街道幹淨寬敞,居民熱情淳樸,處處都活躍着藝術的氣息。
“阿唯,我們怎麽又回來了。”安逸澄發現游玩一圈之後,紀唯又把自己帶回了那個小洋房。
“回來休息一下。”紀唯拖着安逸澄去浴室。
“……”安逸澄無語,覺得以紀唯的性格,他應該已經将這棟洋房買下來了,不然也不會再次回來。
洗完澡後,二人面對面側身躺在床上,柔和明亮的月光灑在安逸澄瑩白如玉的皮膚上,紀唯忍不住用手在她手臂上來回摩挲,她肌膚的觸感像極了精心打磨過後檀木,細膩光滑又有細微的紋理,
“別拉窗簾!”安逸澄拉住欲起身的紀唯。
“嗯?”
安逸澄撩開長發,風情萬種地說:“我要你記住我現在的樣子,讓你看到月光就想起我。”
紀唯輕吻安逸澄的額頭,深情地說:“我看到一切美好的事物都會想到你。”
安逸澄笑容明媚,調皮又得意地問:“為什麽?”
“因為都想買給你。”紀唯把安逸澄摟入懷中。
“……”安逸澄汗顏無語,想讓紀唯不要再買浮誇的首飾給她,但又怕紀唯生氣,所以用擁抱回應。
☆、第 34 章
二人在月光與蟲鳴下安然入夢。
而等待安逸澄醒來的卻只有空蕩的房間,她光着腳四處尋找,都沒有看到紀唯的蹤影。
安逸澄駭然,退回房間打開衣櫃,發現裏面沒有任何屬于紀唯的東西。
一切都消逝不見,仿佛紀唯從未踏入過這裏。
安逸澄呼吸變得急促,好像又被人丢棄了,安逸澄盡量克制住幾欲崩潰的情緒,收拾好行李準備回國。
“對不起,安小姐,你現在不能出去。”兩個守在大門的黑衣打扮的人攔住安逸澄。
安逸澄驚愕,紀唯到底要幹什麽?“誰讓你們來的?你們想幹什麽?”
其中一人禮貌地說:“安小姐,請您回房,您現在的處境很危險。”
“紀唯呢?讓他出來見我!”安逸澄極力壓低自己的嗓音。
“對不起,安小姐,請你回去,這裏危險。”
僵持了一會兒,安逸澄沒有套出任何有價值的信息,只好原路折回。她爬上樓頂的陽臺,從高處望去,共有十二個黑衣人守在別墅外。安逸澄盤算着,這些人看上去高大威猛又全副武裝,他們身着統一的制服,顯然是受雇于某個私人安保公司,自己強行離開的可行性幾乎為零。
安逸澄所有的通訊設備和護照都被人拿走。外面的人口口聲聲說自己有危險,實際上卻是想困住自己,既然這裏危險,為什麽不讓自己盡快離開?
一樓除了大門,所有門窗都牢牢地鎖上,安逸澄反複搜尋,房子裏的刀具與瓷器都不翼而飛,一切都反常詭異。她不知道紀唯究竟想做什麽,也不想任人操控玩弄,試圖偷偷逃出去。
她挑出一張自己喜歡的黑膠唱片,放在留聲機的唱盤上。留聲機的唱針劃過黑膠唱片,吟唱出空靈優美的圓舞曲。
鎖上房門,安逸澄鎮定地走向陽臺,登上歐式大理石圍欄,深呼吸後縱身一躍,猛地紮進了湖水。
這片湖水是高山上雪融冰消而聚積的,樹木的綠蔭覆在湖面,即使是在盛夏這湖水也帶着砭骨的涼意。她一心想逃離,奮力地往遠處游。
可她這一躍,立即觸發了洋房外靈敏的紅外線警報,警報聲尖銳刺耳,打破圓舞曲營造的浪漫氛圍。保镖們聞聲而動,果斷跳下水撈起安逸澄。安逸澄沒想到房外還有這樣嚴密的監控,一時怒極,使出全力蹬踹來追她的人。然而寡不敵衆,安逸澄在掙紮的時候嗆了口水,正當探出頭咳嗽的時候被保镖抓住,遣回了房間。
“安小姐,請你還是不要白費力氣了。”其中一人說完,便退出房間。
“對不起,安小姐,剛剛我做飯去了。”李欣端着飯菜,慌亂地說。
安逸澄全身濕透,呼吸的時候肺部隐隐作痛,沒有力氣說話。
李欣放下飯菜,讨好地說:“安小姐,我去給你放熱水吧,你泡個熱水澡吧,免得感冒了。”
安逸澄沒有說話,不過還是聽從建議,泡在了浴缸裏。
李欣特意在浴缸裏灑下調制好的精油,整個浴室香氣氤氲,安逸澄的身體上的疲憊得到了舒緩,但心裏的煩惱又添了許多。
“love An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