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浴室

浴室

産生查克拉，結印，釋放查克拉。浩太一遍遍的重複着使用忍術的步驟，可是結果卻和在忍者學校學習替身術的時候一樣，什麽也沒有發生。時間就在一次次的失敗之中流逝着，等浩太感到有些疲憊的時候太陽也已經快要落到地平線以下了。

“在練習忍術？”一個讓耳朵無比愉悅的聲音傳到了浩太的耳朵裏，正郁悶坐在沙地上的浩太四處觀望了一下。一個無比熟悉的白色身影鑽入他眼中，他急忙站了起來，恭敬的招呼：“風影大人。”

大蛇丸也因為這意外的響動醒了過來，慵懶的睜開琥珀色的細長眸子，嘴角勾起愉悅的弧度，他倒要來看看，被他幹掉四代風影以後，風之國又選了什麽人來當砂隐村的風影。剛把視線轉移了過去，饒是大蛇丸也不免十分意外的驚訝了一下。那不是三年前在砂隐和音隐的秘密計劃中作為最終兵器的一尾人柱力麽？這還真是錯過了一場好戲了，不過讓他成為全村忍者都認可的風影多半也是托了曉組織的那個尾獸計劃的福，那還真是個可怕的組織，大蛇丸無意識的摩梭着左手的小指，那裏原本有一枚标記着‘空’的戒指，證明着他曾經是那個神秘組織的一員。

回過神來，我愛羅已經走到浩太的身邊，不着痕跡的皺了皺眉頭，原本他是打算像三代目火影那樣能夠很有長者風範的摸摸浩太腦袋的，無奈因為身高差別不大的原因，只好尴尬的臨時改為擁抱，不知什麽原因浩太确實比同齡人要高出不少。我愛羅用那一貫頗有磁性的聲音在浩太耳邊溫柔的悄聲說：“沒關系的，不用這麽努力也沒關系，總會有其他忍術适合你的，況且不管發生什麽，我也一定會守護這個村子的。”

在一旁大大方方看完這一切的大蛇丸不禁咋舌：不過短短三年時間，這小子居然改變了這麽多，幾乎看不到一絲原先的暴躁和殘忍，溫柔的就像另外一個人一樣。說起能對其他人不知不覺有這麽大影響的，這讓他不免又想起了木葉村的那個冒失小子，當初他遇到的佐助也很快被磨去了冷漠甚至開始融入溫和派當道的木葉集團之中，所以不得已之下才要提前行動。等大蛇丸從自己的思緒中跳出來的時候，我愛羅已經悄悄離開了，浩太一個人呆呆的坐在暗空之中。不知怎麽的，大蛇丸似乎感覺得到絲絲的悲涼從他身邊逸散出來，一個失意的少年映着滿空細碎的辰星，這圖景竟意外的養眼起來。可能是感覺到了大蛇丸的視線，浩太回過頭來對他尴尬的一笑，那笑帶着幾許的無奈于悲哀，簡直比哭還叫人難受。

在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時候，大蛇丸的眉頭已經皺成了川字型。甚至連語氣也變得前所未有的溫柔起來：“浩太，先回去吧，晚上元素不太好聚集。”稍微停頓了一下，大蛇丸還是生硬試着安慰一下他：“其實你結印和聚集查克拉的方法都沒錯，無法順利使出忍術應該是有別的什麽原因才對。”

“嗯。”浩太不置可否的應了一聲，徑直往家的方向走去。

大蛇丸稍微落後幾步距離的跟在浩太身後，浩太這麽乖順的反應，反倒讓大蛇丸感到有些無趣。畢竟現在其他人都看不到他，也就是說現在的大蛇丸只存在于浩太一個人的世界之中，從未遇到過的情況饒是大蛇丸也不免有些洩氣，自打出生以來，他第一次産生了名為寂寞的情緒，只是現在的大蛇丸無法清楚的理解，這種提不起勁來的低落和慵懶就是寂寞。

有身體的時候，大蛇丸利用禁術将自己的時間伸展到無限。他不是沉醉在新忍術的研究之中，就是積極策劃陰謀成為讓人恐怖的危險分子，無時無刻他都處在別人的崇拜和恐懼之中，沒有什麽無聊和寂寞的機會。轉身之術的失敗讓他失去了身體，無法進行研究更別提策劃陰謀，他的世界一下子就被縮小了。前後巨大的反差會産生寂寞感也是難免的，只不過大蛇丸已經很久沒有過這樣的情緒，所以反倒比一般人還要遲鈍罷了。

回到家中的浩太不停的在房間裏活動，像是打掃衛生，查收郵箱之類的日常活動。這些事對大蛇丸而言都十分的陌生，他本就出生在亂世，幼年時候便失去了父母，成為三代目火影猿飛的弟子之後又因為才能出衆很快就成為了上忍，除了研究開發新的忍術以外其他事情都是別人代勞。突然看到這麽平凡瑣碎的事，大蛇丸覺得自己的生活有些不真實起來。他開始焦慮的緊緊跟着浩太，從他瞳孔的焦點來确認自己存在的實感。

他大蛇丸自然是随心所欲慣了，別人怎麽想是完全不會在乎的。這下可苦了浩太，一邊拿着吸塵器清理地面，一邊還要小心翼翼的不讓吸塵器碰到大蛇丸的腳。雖然即使是碰到了也會直接穿過去，但是浩太肯定如果這真的發生了，那麽大蛇丸一定會很生氣，從白天的事情來分析，浩太很快就知道他這位‘幽靈老師’喜怒無常，到時候遭殃的一定還是自己。

有道是佛爺還有三分脾氣，在憋屈的被尾行了數小時以後，大蛇丸居然有毫不避諱的跟着浩太到了浴室。這下浩太可真急了，渾身不自在的站在浴室中央，可他還沒想好怎麽和大蛇丸開口好委婉的請他出去。倒是完全沒自覺的麻煩制造者先開口了：“喂，我說浩太，浴室你剛剛已經清潔過了吧，現在進到裏面是要洗澡才對。怎麽一直手足無措的站在裏面？難道說水管壞了麽？”

這下浩太可真是無語了。這家夥到底是生活在什麽時空啊，難道大蛇丸之前一直都生活在還是集體混浴的年代？結合自己老師謎樣的年齡，浩太越發相信起這個推測的真實性來。大蛇丸本來還心情很好的耐心等着浩太給他一個回複，因為像平時一樣的對話讓大蛇丸又找回了實感。可剛一接觸到浩太的眼神他居然從中發現了疑似‘同情’的情緒，剛想問這樣的眼神是在可憐誰？突然腦中某根神經啪的一響，莫非這小子以為自己欲求不滿要靠男人來慰藉了麽？想到這一節，大蛇丸很不爽的飄了出去，因為他明白這種事一向都是越描越黑，不過愛記仇的他一定會在其他地方補回吃的這個暗虧的。

世上有很多事情就是如此，對于同樣的情況，不同的人的理解卻是千差萬別的，正是這個不大不小的誤會，開始了這兩個人剪不斷的孽緣。其實浩太的思考是大蛇丸也需要洗澡，所以想和他一起，故而推測大蛇丸生活在艱難的混浴時代，可是他卻忘了，現在的大蛇丸對于他以外的人完全可以說是不存在的，本來就沒有身體的大蛇丸壓根就不需要洗澡。

半小時以後，浩太身上就裹了條浴巾就從浴室出來了。

“小子，真沒想到你身材還真不錯呢。”浩太剛一出來，就聽到大蛇丸用不知道是調侃還是奚落的語氣陰陽怪氣的話。驚覺現在他不再是一個人住了，不過現在再回去穿衣服又顯得有些做作，于是他就這樣走到大蛇丸的身邊，坐在了沙發上。

“因為我沒什麽才能，所以能好好鍛煉的也就只剩下身體了。”

雖然浩太說這話的時候沒有帶上什麽特別的情緒，但大蛇丸聽起來卻隐隐有種自暴自棄的感覺。這種時候他不會像那些不成熟的所謂夥伴一樣去虛幻的安慰他一番，這世界本來就很殘酷。浩太要學習的并不是抱怨而是忍耐，畢竟他還年輕，将來還有無限的可能。所以他什麽也沒說只是把手按到了浩太結實的腹肌上，大蛇丸的手出人意料的冰冷，簡直和冷血的蛇一般，浩太禁不住緊張的繃緊了肌肉。

“別抵抗，我正在探索。”

浩太聽着大蛇丸不像是開玩笑的語氣也嚴肅起來，盡量的放松身體，甚至還特地調整成了半躺的姿勢。

等到感覺不出浩太肌肉的反震力之後，大蛇丸凝神去感受浩太身體裏查克拉的流動。雖然轉生之術失敗了，但是大蛇丸和浩太還是有些東西互相連接在了一起，他很快就清晰的感受到了浩太體內的異常。這個感覺，簡直就和人柱力一樣，在這個的身體裏存在着兩種完全性質不同的查克拉，嚴密包裹着浩太身體的很容易就确認到是土屬性的，這些查克拉讓浩太的肌肉變得比其他人堅實了許多。

大蛇丸微一皺眉，更加凝聚精神，手掌深深的陷入了浩太的肌肉之中。其力量之大，甚至讓浩太覺得疼痛難忍起來，不過看到大蛇丸鄭重的态度，浩太隐忍的不出聲打擾，盡最大的努力放松着自己。

“雖然沒有從你體內感覺到任何其他類似于尾獸的共生體，但是毫無疑問的是，我已經确認過了，你的體內存在着兩種性質不同的查克拉，凝聚在體表的是厚重的土屬性，但沉睡在你體內的，卻很讓人意外的是稀少的風屬性。這下你不能使用忍術的原因也就清楚了。”

“這麽說，老師，我能使用的應該是風屬性的忍術才對了？”

“嗯，沒想到你這家夥還很機靈嘛，大致上就是這個樣子。”如願的看到浩太臉上浮現出的陽光一般耀眼的笑容，不知道為什麽大蛇丸的心情也跟着愉悅起來，甚至連剛才被誤會的事也被他抛到腦後了。在不知不覺間，大蛇丸就漸漸的因為浩太的影響改變起來，這種變化就如同發酵一般，會随着時間的經過愈發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