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節目錄

仰枝

大廳賓客來往,樓下穿着統一西裝制服的服務生将人引到位置上。

向枝從旋轉樓梯下來,遠遠就看見正穿過花園朝她走來的喬望以及身後高大帥氣的伴郎團。

向枝拎着裙擺腳步一頓,眼睛裏有濕潤的液體。

不知道為什麽,看着這一幕,她心裏會有壓抑不住的難過。

文亦舒輕拍了拍她的手,用口型說了兩個字,別哭。

向枝抿了抿唇,眼眸濕潤地朝她笑着點頭。

旋轉樓梯階梯多,向枝走了小半會才走到地面,化妝師幫忙擺正裙擺,向枝垂着手站在那,視線先和迎面走來的段西宴對上。

他穿着一身白色西裝,黑色的蝴蝶領結,讓人眼前的一亮的顏色,儒雅又失穩重,比他以往的穿着打扮要更加考究,他手上拿着一束粉荔枝玫瑰,走至向枝面前遞給她。

“希望沒有來遲,新婚快樂。”

向枝接過,彎着唇角,輕聲說,“沒有遲,謝謝哥。”

交完捧花。

段西宴和一旁的文亦舒颔首後就轉身離開。

向枝目光追随他的身影遠去,再回過頭來時,喬望已然站在她的面前。

許亦骁是伴郎團的一員,他看着向枝忍不住吹口哨,“哇塞!!我們大美人今天是仙女下凡嗎!!簡直美呆了!!”

非常不正經的口吻。

向枝那點小情緒被吹散開,她沒和許亦骁貧嘴,眸光落在喬望身上。

他今天還是一襲黑色的西裝,除去嶄新筆挺的面料,跟以往穿的并無兩樣,但他身高腿長,量身打造的西裝将他身形優勢放大,俊逸清瘦,喬望目光下垂,鏡片後狹長的眉眼浮現出柔和的笑意。

她将自己的手交給他,搭在臂彎,緩步出了大廳。

婚禮的流程并不繁瑣,賓客就位,他們攜手從花園的拱門穿過,走在灑滿玫瑰花瓣的紅毯走上圓臺。

圓臺之下,坐着雙方的父母家人,共同見證這一場婚禮。

宣誓過後他們交換了戒指,喬望緩緩執起她的手,套上了那枚足有11。21克拉的鑽戒。

那是向枝的生日。

禮成了,臺下的歡呼聲和掌聲如潮水般。

向枝腦子裏還是亂的,甚至剛剛司儀讓交換戒指時還是喬望提醒的她。

禮花在半空飄落,喬望上前擁着她,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

“娶到了。”

“什麽?”向枝微怔。

喬望搭在她腰上的手握得很用力,似乎想讓她感受自己的心跳,“娶到你了。”

很多年前的願望,終于在這一刻成真了。

儀式過後,向枝回房間換了身較為輕便的禮服,這套婚紗太過珍貴,向枝不舍得弄壞,幾個化妝師一起才将她從繁瑣的婚紗中解放出來。

喬望的朋友很多,有些還是商業上的合作夥伴。

向枝下樓時,看見他舉着酒杯和人碰杯,但只是象征性的小口抿了下。

向枝停在樓梯中央,她穿過半個大廳遙遙朝他看過去,燈光将他照得明亮,面容清隽,這一刻的他,似乎比任何時候的,還要更加帥氣。

她看得怔住,直到眼前晃過一只手才将她拉回神。

“枝枝。”

阿瓜她們從淮城過來參加她的婚禮,向枝忙得腳不沾地,只給她們寄去請帖那日和她們聊過天,再之後就忙到忘記了。

阿瓜挽着向枝的手臂,其他兩個人激動地說向枝穿着婚紗的樣子真的好美,她還不敢相信向枝已經嫁人了嗚嗚嗚。

阿瓜嘆了口氣,“是啊,你當時還說你和他不可能,這位妹夫我們很滿意,你都不知道,他在身後看着你時,那愛意都要從眼睛裏溢出來了。”

向枝笑着,不遠處千迎朝她招手,向枝讓她們玩得開心吃得開心就先走開了。

喬望在一桌停留,她走過去,他的手自然而然搭在了向枝腰上,新婚夫婦給到場的賓客敬酒,他們意思意思碰杯,酒全被身後的伴郎團擋了。

向枝轉頭的時候壓低聲音問喬望,“怎麽一整天沒看見陳恙。”

喬望挑了眉梢,拍了拍她的腰示意看向外邊禮賓處,穿着西裝的男人屈着腿坐在沙發前,正握着鋼筆在簿上寫什麽。

向枝聽他說,“他說安排個不用說話不喝酒的活,記名單的活适合。”

向枝差點沒被口水噎到。

今天到場的賓客少說小幾千,每個人都要簽名和點份子錢,這活工作量很大啊。

果然,喬望這就沒有白來的道理。

壓榨。

當晚,宴席散了,最後一批賓客送完時已經天黑了。

向枝在二樓的房間揉着腰,喬望拿着一碟點心進來時費柷也跟着進來。

他臉色為難地看着喬望,“老板,陸先生和林少在洗手間吐了好久,要不要先安排他們去酒店休息。”

喬望解開西裝外套的扣子,眉頭擰緊,他說了句,“去安排”後,挨個洗手間找進去。

下午的時候周肆已經不行了,吐完最後一次在二樓的客房休息了兩個鐘,管家端了解酒的進去,沒過一會他便又下去繼續喝了。

林殊和陸之杭酒量算不錯的,但無奈林殊挑的酒後勁太大,自己也遭不住,喬望進去時陸之杭正撐着洗手池往臉上撲水。

他輕揩掉水珠,看見喬望進來,冷白色調的燈光将他五官映照地立體,“喬總,今天在你這喝……”像是想到大婚日說不吉利,他剎住,“喝吐算工傷麽?”

喬望遞了毛巾過去,洗手間的酒味沖得刺鼻,他眉頭一緊,“先去酒店休息吧。”

管家會安頓好一切,包括晚餐和醫生。

林殊卷起的袖口處還沾濕着水,他經過拍了拍喬望的肩膀,唇色泛着白,“兄弟,我結婚,你高低得陪一個。”

終于知道為什麽陳恙死活不肯陪酒,他點錢點到肌腱炎都好過他們倆抱着馬桶狂吐。

許亦骁幫忙将他們扶上車,管家沒陪着一起去酒店,反而是費柷忙前忙後。

會場剩下的收尾工作管家會處理,喬望不擔心,和向枝回了新房,他讓人送來晚餐。

中午因為賓客在場,向枝沒怎麽放心吃,只保證了自己不餓肚子,并沒有吃飽。

喬望脫掉西服,将她抱到沙發坐下,伸手脫去她的高跟,手掌揉着她的腳後跟。

“累不累?”

向枝撐着沙發坐墊,仰着頭躺下去,她覺得整個人都快呼吸不暢了。

“累壞了。”

“喬望,你也沒告訴我結婚這麽忙。”

她随口的一句話,讓喬望不禁失笑,他嗯了聲,“我也是第一次。”

向枝怔住,也跟着不由得笑起來。

揉了好一會,腳上的疼痛感稍緩,喬望讓她先去換衣服後出來吃飯,向枝點頭,這身禮服雖美,但是行動不自由,她提着氣,挺着背,半刻不敢松懈。

吃完飯,喬望接到了陳恙的電話。

他今晚的飛機回T大,不知陳恙和喬望說了什麽,他神色不太好地出去陽臺接。

向枝則回了房間洗澡,給他留出空間。

今天一早天還沒亮就起來做頭發和化妝,造型師給她的頭發噴了太多的發膠,以及卡了幾十個固定的夾子,她拆了一臺子,等到将頭發徹底散下來時頭皮被揪得很痛。

向枝抓了抓,好不容易才梳順。

她沒有泡澡,而是選擇快速地沖洗,身體上被塗了高光和其他的油,向枝花了好一番功夫才洗幹淨。

婚房早上的時候管家帶着人來裝飾過,随處可見的紅色緞帶,或許考慮到喬望,管家沒有把心思動到他們的卧室,更換大紅色的被單,只是在床尾放了兩套新婚的酒紅色睡袍。

向枝裹着浴巾出去,擦幹淨水漬将睡袍換上。

裙擺過大腿根,胸口和袖口點綴着柔軟的白色蕾絲,腰間的腰帶束着她盈盈一握的腰肢,也勾勒出曼妙的曲線。

于是打完電話進來的喬望一進門就看見衣衫半解的向枝。

他沒出聲,站在門口靜靜看了會,向枝将浴巾抽出來,垂眼去系帶子,喬望喉嚨滾着喑啞,他上前,握住她系帶子的手。

“別系了。”

向枝的指尖還纏繞着那股細繩,她仰臉啊了聲,不解。

喬望淡聲,語氣沙啞又色氣,“都是要解的。”

說完,喬望抱起她,超短的睡袍因為動作收縮上去,喬望摸到了一覽無餘的滑膩肌膚,兩條筆直白皙的腿如同剛嶄露頭角的嫩筍,綿延往上,露出了泛着春水的筍尖。

換了新被單的床柔軟而有彈性,向枝被放在床上,雙手雙腿被交疊着推高。

卧房的門半開着,從走廊裏洩進來昏黃的燈,不過一會外面沒了動靜,聲控燈自動熄滅,裏裏外外靜谧昏暗。

酒紅的顏色将她的肌膚襯托得猶如牛奶般乳白,向枝暈頭撞向着,下午喝了不少酒,這會酒勁慢慢上來了。

她還記得喬望讓她少喝點,讓他們喝就好。

她問為什麽。

喬望只說會誤事。

這下,誤的什麽事不言而喻。

“喬望……”

向枝被他強勢的不容置疑的眼神驚得心尖一顫,沒遮擋的肌膚被他目光掃視,猶如引燃火苗。

喬望應酬不少,但每次他都盡量控制少喝,即便是醉酒後也十分克制。

今天他陪了很久,下午回來時向枝看見他的脖頸都緋紅了一片,後來問了才知道他喝過解酒藥壓着。

他的瞳仁裏有幾分醉态,七分清醒着。

他俯首,親吻細嫩的筍尖,一來就直擊了她渾身上下最敏感的部位。

向枝被激得尾椎一顫。

喬望跪在床面解開襯衣,想到什麽一般拉開一邊的抽屜去确認是否還有存餘。

他抽了一盒出來,把方形盒子塞進她的手裏。

沉啞着聲,“拆開。”

領帶被松垮扯開,白色襯衣解到最後兩顆扣子時喬望已經沒有耐心了,雙手交疊到身後扯下袖口直接丢在沙發,袖口紐扣崩開,從床尾彈到了門邊。

向枝撐着床墊坐起來,随着衣料摩擦過被子的細窣聲,撕包裝袋的聲音也清晰入耳。

真絲的被子滑得沒有支撐的阻力,柔軟的床墊又陷下去幾分,這次沒有冗長耐心的準備,向枝接受得有點困難。

他沉着聲在她耳邊低嘆,讓她松一點。

她紅着臉,薄汗從鬓邊滾落到臉頰,最後落進鎖骨的凹陷。

他在她耳邊哄着,向枝腦袋被熱氣氤氲,只能捕捉到緊這個字眼。

“不舒服就說。”

她的背脊在輕微顫抖,喬望的吻落在她的耳廓,像是無聲地安撫。

他半哄半騙,酒氣在向枝光潔的肌膚上游移,卧室只剩下很淺的呼吸聲,她抿着唇,那些刻意壓下的,細小的低。呼都因為他的一個動作控制不住釋放出來。

“……嗚嗚嗚壞、要壞掉了!”

喬望額頭的青筋突突地跳着,他說什麽壞掉了,向枝抿唇小聲抽着氣。

呼吸聲紊亂,向枝撓着他的背,忍不住去推他,眼淚在眼眶打着轉,吧嗒一聲直接掉了下來。

喬望低啞哄她,叫她寶寶,一邊吻她的耳垂和眉心。

向枝一抖一抖,淚眼迷蒙中看見眼底黑沉的男人,他梳上去的短發劃落下來,遮擋在額前,被汗水浸濕,唇線抿直,面容清淡又透着薄欲。氣。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她喜歡看他一本正經的臉上染上緋紅。

喜歡看他因為她的調戲挑釁面紅耳赤卻又無可奈何。

喜歡他的失控,喜歡他的力度和體溫。

向枝主動擁着他,從鑽進骨子裏的酥麻感中享受那點愉悅,她指尖貼着喬望鼓起青筋的手臂,鼻音濃重地喊他的名字,“喬望——”

他從下面擡眼,戴着戒指的那只手摁在她的肋骨,指腹摩挲,狹長眼眸浸潤山林薄霧。

他以為她疼。

緩合下來,溫柔親吻她的臉頰。

“怎麽了。”

向枝摁着他跪在床面的膝蓋,沙啞着說,“被子,被子。”

“冷嗎?”

她搖頭,只是逐漸滾燙的體溫告訴他,她害羞。

以前都是關着燈,或者後半程蓋着被子。

沒有那麽直白的,一覽無餘地呈現在他面前。

而且,姿勢也不太好看。

向枝推他的胸膛,喬望握着她的手拉到唇邊親吻,像是說情話一樣,一遍一遍重複,“哪裏都是美的。”

不需要遮住。

喬望握着她瘦削伶仃的肩膀,掰開她緊咬着的下唇,他俯首吻她。

重複着,一遍遍訴說愛意,也毫不留情地,似乎要将那個答案,鑿進她的身體裏。

明天更校園番外哦~喬望和向枝的番外會在最終章收尾滴~啵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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