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薛定谔的戀愛狀态
第15章 薛定谔的戀愛狀态
松溫行向莫川道了聲謝，随後就把還處于懵逼狀态的戎峻拉走了。
“這下你相信了嗎？”松溫行問。
一下子接收到太多信息量的戎峻還在發愣。
松溫行笑笑。
Beta其實不是在因為他和莫川兩個人單獨出去而吃醋，而是在氣憤自己為什麽不向他解釋，他們兩個要出去的理由。
因為要是戎峻真的醋到沒了理智，男生在周日看見他們的時候，就會直接沖上來，不顧三七二十一地把他們兩個直接分開，然後直接質問自己。
上輩子的時候，他就發現了，戎峻就像是只炸毛的小獅子。
過去的男人成熟，大多都能把自己所有的情緒都掩飾得很好，偶爾把他認為“恰當”的想法暴露一下，也是為了讨自己的歡心。
但這樣會導致一個結果，就是戎峻把什麽事都悶在自己心裏，一切的事情經過他所謂的過濾步驟之後，才會把無關緊要的事情告知給自己。
好事還好說，壞事戎峻就自己一個人逞強頂上，假裝自己刀槍不入。
松溫行把對方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裏，他曾經嘗試着去告訴對方要坦誠，但戎峻用冷硬的外殼把自己保護得太好，每次都靠着插科打诨糊弄過去。
現在，年輕像是一把放大鏡，把戎峻內心的敏感和不安全感給照得一清二楚。
過去的松溫行不知道為什麽戎峻會把自己封閉起來，只能靠着長久的陪伴去撫平對方不安的情緒。
不過，這輩子他會陪着對方從源頭解決問題。
畢竟，放大鏡還是凸透鏡，還有聚光功能，彙聚的熱量能把那點污垢燒得一幹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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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猛烈，高懸在天邊無窮無盡地散發着熱量，烤得人身上都像是在着火。
松溫行被曬得有些口渴，扭開手裏的寶礦力喝了一口。
戎峻看見了他的動作，忍不住道：“……那是你買給我的水。”
松溫行瞥他一眼：“現在還是你的。”
戎峻不滿：“你都喝過了。”
松溫行輕笑，把塑料瓶子抛給他：“我不介意你喝。”
Beta手忙腳亂地接住寶礦力，将其牢牢地攥在手裏，憋了很久，才道：“……可是我會介意。”
聽到這話，松溫行狡黠地笑笑：“你介意也沒用，反正我不會再給你買第二瓶了。”
語畢，Omega就加快了步伐，和Beta擦肩而過，走到了他的前面。
落在後面的戎峻盯着松溫行清隽勁瘦的背影，手裏“嘎吱嘎吱”地捏着瓶身，最終還是惡狠狠地擰開瓶蓋，把剩下的水一口氣喝了大半瓶。
這屆的Omega真的是越來越過分了！
***
時間像是沙漏裏的沙，簌簌地落下，一層一層地堆積在透明玻璃瓶底。
無聲無息地，大半個月的時間就飛逝而去，高二下學期的期末考也敲響了臨近的鐘聲。
在這段時間裏，戎峻和松溫行相處得很是愉快，不論是生活上，還是學習上，兩個人都磨合了不少，仿佛兩個齒輪相互嵌合，跟上彼此的步伐。
每天早上，戎峻會提早去給Omega從食堂帶熱豆漿，下課的時候則幫忙打水，放學的時候兩個人一起回家，幫對方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小事；而松溫行也會時不時地投喂戎峻小零食，特別是巧克力豆，作為對方認真學習的獎勵。
兩個人都很默契地沒再提起之前那場烏龍表白。
戎峻知道要和松溫行保持正常的距離，但他總是不自覺地想要再靠近Omega一點，想要去進一步地探究對方的暧昧态度下的內裏。對方身上那股若隐若現的檸檬汽水味，上課時不經意的對視，甚至是課間偶然的肢體相碰，又總能讓他心裏的那根弦被輕輕撥動。
松溫行則默許着戎峻不由自主地靠近，甚至對他有着過分的縱容。
他們維持着這種心照不宣的隐秘關系。
這種變化，以戎峻的兩個整天形影不離的好兄弟感知最為明顯。
戎峻下午放學後打球，用以放松由于期末考試臨近，仿佛滾雪球一般愈來愈大的壓力。
酣暢淋漓的一局比賽結束，他單手轉着手上的籃球，準備收攤回教室，找還在刻苦寫作業的Omega一起去吃晚飯。
孫之武搓着手指問：“峻哥，今天晚上去不去網吧？”
戎峻把籃球丢給孫之武：“今天晚上我要學習，沒時間。”
“啊，怎麽又是去學習，”孫之武愁眉苦臉地接住籃球，随手将其扔進框裏，抱怨道，“老大，你都好久沒和我們一起去了。”
關望飛附和道：“是啊是啊，我們都守了好幾個晚上的空閨了。”
戎峻看他們倆一眼，拍拍手上的灰，嗤笑道：“考完期末再說。”
孫之武瞠目結舌：“不是吧老大，你來真的？”
“還有假的嗎？你是不是眼睛瞎了？這些天我不是都在教室裏上晚自習，”戎峻冷嘲熱諷，從包裏拿出松溫行特地給他準備的毛巾，擦了擦汗，上面似乎還殘留有Omega那股清爽的味道，“你們也趁着這個時候多學學，別等以後後悔。”
孫之武和關望飛對視一眼，對自家老大對自己“勸學”的魔幻場景，感到如出一轍的驚悚，宛如看見了恐怖女鬼在鬼屋裏對人類窮追不舍，結果就是為了告誡他們要背十二字核心價值觀，誓死不移地遵從客觀物理定律的場景。
關望飛聯想到了一種可能，擔憂地看着他：“峻哥，你實話實說，自從你向Omega表白被拒絕過後，就變得怪怪的……現在還鬧這一出，你別不是傷了自尊吧？”
戎峻摸了摸毛巾一角上的小星星圖案，随後把毛巾疊好，放進包裏，瞥了他一眼：“我什麽時候說過我被Omega拒絕了？”
“你上次不是說……”孫之武噎了一下，回想起上次詢問的場面，他峻哥好像的确沒明說，又問道，“好吧……那個Omega和你在一起了？所以你才想要發奮學習？”
戎峻模棱兩可道：“也不算吧。”
似乎就差臨門一腳。
孫之武撓着頭發，不是很懂這種薛定谔的戀愛狀态。
但關望飛卻從對方最近的種種異常表現中，發掘出了一些蛛絲馬跡。自從換了座位之後，戎峻就開始變得行蹤難覓起來，下課也常常呆在位置上，放學就徑直回家，不願意和他們多聊天了。
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一個可能性。
他摸着下巴，直截了當地問戎峻：“那個Omega到底是誰，峻哥你透個底？”
戎峻不自在地咳嗽一下，摸摸鼻尖，拎起運動挎包，支支吾吾半天才道：“……松溫行。”
孫之武頓時大叫起來，難以置信地看着他，嘴裏能塞下好幾個雞蛋：“啊？！”
關望飛則是早有心理準備，但聽到戎峻正式承認的時候，他還是吓了一跳，臉上勉強繃住鎮靜的表情。
戎峻黑着一張臉警告他們：“閉嘴！你們別往外傳，對他名聲不好。”
關望飛立馬反應過來，做了個拉鏈拉起嘴巴的姿勢，示意自己絕對不會亂講話。
戎峻滿意地哼了一聲，随後将視線投向久久凝噎的孫之武。
“啊……”孫之武張着嘴，滿臉空白，兩根粗眉打了死結，似是在思考什麽高深的哲學問題，對自己接下來的說辭舉棋不定。
沉思許久之後，他才重新組織好語言，一邊觀察着自家老大的表情，一邊頗為羞恥地問道：“既然這樣的話，我們是不是要私底下改口叫松溫行哥夫啊？……還有，你們以後結婚的時候還會邀請我們嗎？”
戎峻：“……？”
一步登天，他小弟比他還敢想。
戎峻怒斥道：“操，你在瞎說什麽！我們現在還沒在一起。”
“我看那些小說電視劇都是這樣寫的……”
戎峻打斷他，惡狠狠地瞪了口出狂言的孫之武一眼：“少看點亂七八糟沒有營養的東西！”
“……喔。”孫之武委屈地點頭。
他望着自家老大離去的潇灑背影，識相地沒有說出自己曾經在戎峻手機裏驚鴻一瞥，看到的那本《強勢校草狠狠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