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情侶二件套

第16章 情侶二件套

經過戎峻的提點後,孫之武和關望飛有樣學樣,痛定思痛,連帶着也開始認真學習起來。

戎峻說要學習,那就不是在表面做做功夫而已,是真的把Omega講述的內容完全吸收內化了,不會的內容也一定要問到會為止,遇見相似的題目也能舉一反三。

松溫行一早就知道Beta腦子聰明活泛,就是對方沒把學習當回事,甚至是有意在回避學習的內容,要不然上輩子哪裏落得一個三本的下場。

他幫戎峻算過了,按着如今的出題難度,對方每科平均下來能提個五六分,現在考個四百四應該差不多,也能從班級墊底往上竄個幾名。主要還是因為戎峻自己争氣,基礎方面夯實得很牢,而且高二期末的範圍沒擴展到整個高中內容,他再幫着Beta劃劃重點,壓壓題,突破一下極限,應該能還能有個四百五、四百六,雖說前期提分快,但戎峻仍然可以說是進步飛速了。

反倒是松溫行他自己,由于重生的緣故,這次期末年級第一的位置可能保不住,但估摸着前五應該還是有的。

再怎麽說,花一個月的時間,把兩年的內容給全部吃透還是太困難了,即使他有一定的基礎,這也幾乎是天方夜譚。英語和生物這兩門課對他來說輕輕松松,即使不用怎麽複習他也能考個不錯的成績。但另外的幾門課,尤其是數學,就需要大量的時間來摸清楚出題人的套路。

但松溫行看得很開,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他從小就知道自己不是什麽天賦型人才,要是的話早就去參加競賽去了,也沒有十六歲發SCI的壯舉。

他之前能取得年級第一的前提是,在合理的時間安排下,他得付出比常人更多的努力。大量的輸入和輸出會讓他的頭腦保持清晰,再加上及時的整理和複習,這才能穩坐這個位置。

一次兩次的失利沒什麽關系,松溫行早就規劃好了整個暑假的計劃,下個學期年級第一的位置,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

松溫行轉着筆,腦裏的思路被男生不耐煩的嗓音打斷:“……喂,松溫行,我寫完試卷了。”

他停下了手裏的動作,詫異地看着他:“這麽快?”

戎峻把試卷推到他面前,懶散地靠在椅背上,微微仰頭,半眯着眼:“瞧不起人是吧?”

松溫行從筆盒裏拿起紅筆:“你想多了,我現在幫你看看做得怎麽樣。”

戎峻冷哼一聲,表示放這個不會說話的Omega一馬。

松溫行笑着幫他批改題目,劃出可圈可點的地方:“你這裏做的很不錯,還知道分類讨論,上課說明有認真聽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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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峻雙手交疊,枕在腦後,得意洋洋地睨着Omega:“老師講的那些東西都太簡單了。”

這人還是這樣,稍微誇一下,尾巴就翹上天。

松溫行筆鋒一轉:“但是你這裏就不應該錯了,求出來的一階和二階導數是正确的,但複合函數的單調性你弄反了……”

***

期末考前的最後兩天難熬至極。

天氣悶熱無風,陰沉的天幕恍若巨大的毛玻璃罩子,嚴絲合縫地倒扣在地面之上,蜻蜓揮動着透明的翅膀,三五成群地圍着教學樓低空盤旋。

據氣象臺報道,最近這幾天有臺風來襲,讓市民多加留意天氣變化,出行記得帶傘,及時避雨。

高二(1)班的教室裏鴉雀無聲,只餘筆尖摩擦紙張的簌簌聲和空調的輕微嗡鳴。冷風稍稍緩解了同學們因天氣和期末雙重壓力下而導致的壓抑情緒。

随着克羅地亞狂想曲響起,下午的最後一節自習課下課。

“行行,你能教教我這道題嗎?”

坐在一旁的戎峻掀起眼皮,踢了踢松溫行的桌腳——Omega這個煩人的前同桌又來了。

宇文方下課最喜歡的就是來找松溫行聊天,吐槽自己就是個大冤種,學習小組攤上了孫之武這個人。

“可以的,”松溫行感覺到桌子的振動,扭過頭去,在書桌下勾着戎峻的小拇指,安撫着晃了晃,“你先預習等下的內容,有不理解的再問我。”

戎峻臭着張臉,不情不願地開始預習起數學。

松溫行微微揚起嘴角,一扭頭就見到宇文方被喂了滿嘴狗糧的羨慕表情。

大半個月的洗禮,他同桌已經接受了自己和戎峻之間的暧昧關系,并對他們表示由衷的祝福。

“你們秀恩愛秀過了啊!怎麽沒人體諒體諒我!”宇文方被粉紅泡泡轟了一臉,羨慕過後,他攥起拳頭,單身狗的憤怒升騰而起,“我什麽時候才能有對象啊!”

松溫行解釋道:“我們現在還沒談……”

看見宇文方一臉“你在逗我”的表情,他又轉移話題道:“好了,你不是要問題目嗎,拿來給我看看。”

宇文方勉強放過他,把自己的試卷遞過去,上面用紅筆在題目前畫了個圈:“喏,是這道物理的電磁大題,最後一題的焦耳熱我總是算不出來……”

松溫行接過卷子,揉揉太陽穴,先是圈了題幹裏的關鍵詞,理清思路後,就開始提筆運算。

“孫之武那個人,我真的教不會!”宇文方氣得直翻白眼,“孫之武他那個人真的好煩啊,他的想法比草履蟲還簡單,一道區間端點取值我解釋了半天,他都聽不懂。行行,我真的想和你再重新當同桌……”

面對宇文方的抱怨,松溫行低着頭,一只耳朵進,一只耳朵出:“草履蟲沒有思維。”

然而聽到這話,在一旁的戎峻眼神兇惡地擡頭,像是鷹隼一樣,盯着這個口無遮攔的宇文方。

這人當着他的面撬牆角?

還叫他“行行”?

他都沒這樣叫過。

宇文方被戎峻盯得毛骨悚然,氣勢瞬間就萎了:“不不不,峻哥我不是想和你搶人,我只是誇張地來表示孫之武有多煩人……”

戎峻哼了一聲,沒和他多計較。

松溫行這邊把題目寫完,理順了思路,然後再看着宇文方的過程逐步對照了一下,發現了不太對的地方,“你這裏的功能分析有點問題,你漏算了題目裏給的空氣阻力。”

“嗯?是這樣的嗎,”宇文方仔細看看,發現自己的确寫錯了,“行,我再回去算算,謝啦!”

松溫行颔首。

話音剛落,孫之武就抱着作業本,跟個大狗熊一樣蹭了過來,現身說法:“小方,這個我真的不會,你給我再講講呗。”

“你看,又來了,”宇文方朝松溫行抱怨一句,又對着孫之武道,“你沒看見我在忙嗎?你不會做就先做下一題!”

孫之武無辜道:“這就是最後一題啊。”

宇文方啞口無言:“那你就先做下一科作業!”

孫之武又道:“這是我最後一科作業。”

宇文方徹底無語:“……你先回去。”

孫之武被打發走了,但一步三回頭,活像獨守空閨的望夫石。

一物降一物,松溫行在一旁看着有趣,打趣道:“他叫你小方?村裏有個姑娘叫小芳?這個稱呼挺适合你的,就差編兩條麻花辮了。”

宇文方捂着松溫行的嘴,羞恥道:“啊啊啊啊,你不許再說了!”

孫之武回到座位,坐在位置上,可憐巴巴地看着宇文方,像是天師招魂一樣喊:“小方……”

再次聽到這個稱呼的宇文方瀕臨崩潰邊緣:“我過去了!你別吵了!”

松溫行笑出了聲。

當他轉過頭,卻發現戎峻在一旁都等得花都謝了,注意力早就從數學轉移到了別的地方,埋頭不知道塗塗畫畫着什麽。

他伸長脖子,觀摩Beta即興的藝術創想。

戎峻全然無知地在試卷的邊角上畫憨态可掬的小豬,在題目的序號前塗着黑色的小星星。

小豬的豆豆眼裏閃爍着清澈的愚蠢,襯得旁邊的黑色小星星都胖乎乎,圓滾滾的。

別說,畫得還挺可愛。

但當松溫行的目光往上移的時候,他就不這麽覺得了——

試卷的頂上寫着“松溫行”三個大字。

這是他明天要交上去的作業。

松溫行:“?”

“戎峻,你幼不幼稚!這是我的作業!”他想把試卷從戎峻的魔爪下搶回來,可戎峻憑着自己手長的優勢,把試卷藏到身後,松溫行無論怎麽伸手都挨不着。

Beta強詞奪理道:“別急,還差最後一個,我畫完最後這個就還給你……”

合着你還有強迫症?!

松溫行扯他的袖子:“還給我!”

戎峻把試卷藏到窗沿邊,然後用自己比Omega大上半圈的身形遮住,松溫行是怎麽也夠不到了。

松溫行瞪了他一會,見試卷實在是搶不回來了,索性低下頭,握着筆開始寫題,不想和戎峻說話。

戎峻戳戳Omega的小臂:“真生氣了?”

松溫行不理他,低頭抄錯題。

Beta摸摸鼻子:“……行了,我把我的試卷給你,你随便畫,想畫什麽都可以,小豬小雞小鴨都随你。”

松溫行頭都沒擡一下。

“好,我幫你畫可以了吧,”戎峻說幹就幹,在自己的卷子上也畫上了個小豬,塗了幾個黑星星,“你看這樣行不行?”

松溫行冷眼看他。

Beta還把兩張試卷放在一起,嘀咕道:“……正好圖案還能湊個雙。”

松溫行:“……”

這麽個破玩意也要搞情侶二件套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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