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03

【晴天和貓】

“晴天和貓一起在放空，沒有誰能看出來我的脆弱。

舊時光混進了垃圾中，它們學着尋找自己的出路……”

03

上午八點多，卧室想起鬧鈴，普冉坐起來，眯着眼，擡手在桌面摸索，右滑關掉。

她擡腳，轉身下床，揉着眼睛，戴上桌子上昨晚準備好的發箍，戴在腦袋上。

趿着拖鞋到衛生間洗漱。

冷水洗完臉，她才清醒些——家裏這個點是沒有人的。

她走到客廳，地面盈滿了陽光，溫暖而灼目。

周六，只屬于她的空間，時間以及滿屋子的陽光。

本是該去上鋼琴課的，不過今個老師請假，她也只好自己在家練琴。

客廳有一扇大大的落地窗，鋼琴對着那兒，一掀琴蓋，肉眼可見的塵埃像精靈在光中起舞。

上一次上課，已經将曲目學完。

普冉坐在鋼琴面前，平板擱置在平時譜子的地方，手肘杵在琴鍵上。

單手撐着腦袋，另一只手在屏幕滑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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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曠的客廳回蕩着各種經典歌曲，大致都聽了一半，又切到下一首。

尋尋覓覓，十分鐘後，普冉利索地保存了兩張琴譜的圖片，打開相冊，開始看音符。

周傑倫的《晴天》，三兩行前奏後，小節下方出現歌詞——“故事的小黃花……”

稱得上是她歌單裏的白月光，平日聽的多了，也會唱，旋律記得大半。

以至于在進入主旋律的時候，能一邊找音符，一邊記住。

學習的差不多，普冉開始兩只手合起來，以緩慢的節奏，确保能夠彈對每一個音符。

每一擡手尋音，琴鍵上便多了移動的朦胧影子。

手背被陽光曬得暖和，透進來的光像電熱毯将她整個背後都包圍，溫暖到身上的每一處。

仿佛空氣中有千絲萬縷将她和溫暖連接，一絲絲進入，直至穿透整具身體。

窗外的天空高遠，不知道要跑到什麽地方去，雲層被陽光順着走，與一輪白金色的刺眼日頭相映，像是金子和銀子。

路上沒什麽車，人行道的異木棉在默默中綻放幾抹粉紅，很是喜人。

一切就像童話般美好——寧靜，溫暖，祥和，一切的一切都在往她所喜愛的地方走。

一行行雀躍，跳動在黑白琴鍵的雙手和音符，在一片光明中，贊嘆着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