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

“你說什麽!?”禪院直哉這才看清對方的臉,認出是禪院甚爾,他的表情變得很奇怪,混雜着憤怒和震驚,“把她留下!”

禪院甚爾擡手摘下霁初頭上的半透明白色棉帽,随手往地上一扔,而後把她護在自己懷裏,一面躲開其他咒術師的攻擊,一面繼續嘲諷禪院直哉,“說話前都不會過過腦子的嗎?我怎麽可能會把她留在這裏。”

“因為她是我的未婚妻!”

蜷縮在禪院甚爾懷裏的霁初聽見他從胸腔裏發出的沉悶的、充滿諷刺意味的笑聲,“你做夢。”

他單手抱住霁初,另外一只手中卻出現一把長刀,沒有任何猶豫的,動作非常精準且快速地砍向禪院直哉的脖子,但很可惜被躲開了,只在他的肩膀處留下一道傷口,從肩頭一直蔓延到肋骨處,鮮血頓時湧出,滴滴答答地,就這麽落在地板上。

霁初低聲驚呼,“你這樣會殺了他的。”那樣一來他們反而會被禪院家追殺的!

禪院甚爾表現地格外冷靜,“這麽點傷口死不了。”

在原地停留多一秒他們逃出去的可能性就會大大降低,因此禪院甚爾也沒有戀戰,帶着霁初就要沖出主廳,穿過縱橫交織的長廊,與此同時霁初又聽見了其他的動靜。

“武器庫失竊?”

“該不會是有人入侵吧?”

“不,很可能是禪院家出了叛徒,總之快點封鎖門口!”

霁初揪住禪院甚爾的領口,她好像已經猜到了什麽,問:“是你做的嗎?”

她看見禪院甚爾背後背着一個黑色行囊,露出一截刀柄,那是存放在禪院家武器庫的特級咒具,不用他解釋她也知道了現在的情況。

好家夥,感情他這是去武器庫裏大偷特偷了啊??

禪院甚爾早就料到其他人會發現武器庫失竊,不說話,只是加快逃跑的速度,後者看到向這邊靠近的咒術師,急急忙忙地提醒,“他們追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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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炳”成員大多不是吃素的,直面咒術師的攻擊讓霁初頭一次意識到自己原來的确是在一個高危世界,利刃擦過她的耳廓,耷拉在耳朵上的碎發被削斷,她的心髒跳得飛快大,如果剛才不是禪院甚爾躲得快,她現在應該半個腦袋都沒了。

“就憑你這樣的廢物也想偷走特級咒具後全身而退?”說話的是“炳”的隊長,一名一級咒術師,他的臉上都是對禪院甚爾的不屑。

面對那人的嘲諷禪院甚爾并沒有說些什麽,只是沉默着拿出那振刀擋下一次又一次的攻擊。

霁初的心髒幾乎都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了,她趁着對方不注意用修改器改變他攻擊的軌道,在實戰中一丁點細微的變動都會讓攻擊的殺傷力大打折扣。

禪院甚爾在找到一個空檔後火速抽身離去,霁初蜷縮在他的懷裏眼角餘光裏的景色因為高速運動而模糊成色塊,微風吹開她臉頰兩側的碎發,她還沒從剛才的戰鬥中緩過神來,身體甚至還在不自覺地微微發抖。

“沒什麽好害怕的。”禪院甚爾顯然是不擅長安慰人的,說的話語也是幹巴巴的,霁初慢半拍地嘟哝,“雖然已經說好了要一起離開禪院的,但你搞這麽一出真的是吓到我了!”

突破禪院家咒術師的包圍圈後一切都變得順利起來,順利得讓霁初覺得或許這一次逃跑禪院甚爾早已預演過許多次。

他們先是坐上一輛前往外地的汽車,司機是個中年男人,和禪院甚爾相熟,似乎在他口中聽說過霁初,因此見到身穿婚服的霁初時男人也不意外,反而笑了,“我差點以為你們出不來了,結果你是去搶婚了?”

禪院甚爾打開後車門,抱着霁初坐進車內,又關上車門,車內彌漫着一股若有若無的煙味,有些難聞,但更讓霁初感到尴尬的是她現在還在少年的懷裏。

伴随着汽車發動,她小聲地對禪院甚爾說:“現在就不用抱着我啦,很奇怪诶。”

對此,禪院甚爾的反應很平淡,他“哦”了一聲,然後松開手,霁初像條魚兒一樣從他懷裏滑出,她嫌棄披在外面的打褂太麻煩直接脫下,現在這身衣服真的很不方便,她又對司機孔時雨說:“我們現在要去哪裏?”

孔時雨在車內後視鏡裏看到霁初白淨柔和的臉龐,還沒多看幾眼,就被禪院甚爾用眼神威脅。

啧,真是霸道的小鬼,這位中介人在心裏默默吐槽一句,而後才說:“出國,手續都已經辦好了,你們的資産也都已經轉移到國外,不過你們可能要從頭開始學習一門新的語言了。”

這和霁初設想的差不多,直接離開這個國家,她不相信禪院家的勢力能夠伸到海外。

想着,她又擡手拆散花了兩個小時盤起來的頭發,好看是好看,但也是真的不舒服,拆到一半還有發飾和發絲糾纏在一起,稍微一動就扯得頭皮痛,舉起的手已經開始泛酸,好在這時候禪院甚爾伸出手替她解開糾纏成一團的頭發。

他的手裏拿着拆下來的發飾,輕哼一聲,“花裏胡哨的,那家夥的品味還像個小孩子一樣。”

*

而在另外一邊的禪院家,因為剛才的戰鬥使得訂婚現場一片狼藉,禪院直哉捂住肩膀上的傷口,步子帶着幾分踉跄,眼神充滿狠厲,表情因為怨恨而扭曲可怖,他的怒火也理所當然地發洩到其他侍從身上,“還楞在這裏做什麽!快給我去追啊!!”

守在一邊的侍女們都被吓得瑟瑟發抖,沒有人敢在這個節點去禪院直哉面前,小枝也躲在那一群侍女裏,她渾身微微顫抖,眼睛裏還有淚水在打轉,其他年長的侍女以為她是被吓壞了,便拍拍她的後背,小聲安慰她:“沒事的,沒事的。”

但是只有小枝知道,她那并非因為恐懼而流淚,而是單純地為霁初能夠離開這裏而落淚,至少她能夠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而不是永遠困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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