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要謀殺親夫

第十一章 要謀殺親夫

楊硯青立馬彈直身子,腦子飛速運轉,開始從史書裏搜尋曹硯青仇家足跡,但他十分确認書上并未記載任何曹硯青的仇家信息。

“快抽馬屁股!”聽見宋小寶沖馬夫大喊大叫楊硯青也有些坐不住了,畢竟曹硯青聲名狼藉百分百有仇家,可轉念一想,誰又有膽量與顯赫的曹家為敵?還光天化日明面兒來追馬車?這麽膽兒肥?

在強烈好奇心驅使下,楊硯青微微掀起窗簾向外望去,“他們帶了多少人馬來?”

楊硯青話出一半戛然而止,只見當下馬車奔馳在一條土路上,遠遠只看到一個人影,那人連馬都沒騎,右手牽匹駱駝,左手握個酒葫蘆,不時還喝上兩口,不緊不慢在路上晃蕩着。

楊硯青:“......”

“仇家擱哪兒呢。”楊硯青一着急東北話往外冒,“宋小寶你跟我扯犢子是吧。”說完又竄去對面窗向外張望。

“就在後頭啊少爺,您沒瞧見?”宋小寶擦把額頭的汗。

楊硯青盯着窗外那個牽駱駝遛大街的人,眉尾狠狠一跳,“宋小寶,你是不是忽悠我!”

“阿彌陀佛,‘忽悠’是何意?”宋小寶又沖馬夫拼命喊着,“快點快點,再快點!”

“行了行了,別瞎炸乎了。”楊硯青松了口氣靠回墊子上,“你不就是說後頭那個酒鬼嗎,走得比王八還慢,他要能追上來,我把腦袋揪給你。”

話音剛落,只聽馬車外破空傳來一聲尖嘯,緊接馬匹像是受驚般嗖地調轉方向開始往回跑。

楊硯青:“......”

被嘶鳴聲驚起雞皮疙瘩的楊硯青倏地掀起車簾仰頭一看,一頭墨色蒼鷹從上方箭般劃過,穩穩落在遠處那黑色人影的臂膀之上。

“完了完了,馬又不聽使喚了......”宋小寶癱在一旁放棄了掙紮。

“幹啥呢,支楞起來!”楊硯青踹了下宋小寶,“加上車夫咱們三個人還整不過他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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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小寶聽後嘴巴張老大,“少爺,您沒開玩笑吧......”

楊硯青瞪了宋小寶一眼,撸起袖子掏出匕首又掀起簾子往外看,卻立刻傻眼。

只見遠處的黑色身影變得愈發高大,玄色長袍夾雜黃沙在風中鼓瑟翻飛。

那人左擎蒼膺,右手牽黃,一把墨色彎刀橫跨腰間汩汩幽光,步伐略顯醉态,卻仍掩不住周身一股肅殺。

楊硯青随即看清那人的臉。

一雙剛勁的劍眉之下卻吊着一雙半開半阖的迷離鳳目,被酒浸潤的嘴唇正透着血紅微微上挑,邪魅狂狷的笑容讓人頭皮發麻。

這不活脫脫從劇裏走出的江湖魔頭反派大BOSS嗎......

楊硯青:“......”

假魔頭曹硯青居然惹上了真正的黑社會老大。

這回完犢子,估摸這位真魔頭都不用髒自己手,派個老鷹就能把自己弄死。

但奇怪的是楊硯青內心深處并沒感到恐懼,相反卻總有似曾相識好像認識很久的感覺......

當馬車逐漸停下車簾被黑衣魔頭掀起後,楊硯青才猛地回神。

“出來。”魔頭眯着眼勾着唇死死盯着楊硯青,嗓音低沉渾厚像自帶低音炮,楊硯青心髒咯噔一下像是又要犯病。

“少爺不能去啊!”宋小寶猛地撲過來要攔住楊硯青。

“沒你事兒。”楊硯青不想連累他人,二話沒說硬着頭皮起了身,

心說我一大老爺們兒輸什麽不能輸氣勢,再者曹氏一族稱霸一方是出了名的睚眦必報,雖然自己是個私生子但也姓曹,量他就是殺人狂魔也得在動手前掂量掂量。

楊硯青反握匕首全神戒備,可剛一鑽出馬車卻覺後腰一緊腳下一空。

楊硯青被魔頭抱下了馬車。

楊硯青:“......”

緊接着楊硯青被手背爬着一條猙獰疤痕的魔頭拉住胳膊輕搖了兩下。

魔頭一雙似醉非醉的鳳眼貪婪地盯着楊硯青,低沉的磁性嗓音響起,竟然像在撒嬌:

“已一月未見了,你到底有無一絲想我?”

楊硯青:“......”

黑社會老大撒嬌的場面真是格外震撼,楊硯青當場不知道自己在哪兒自己是誰......

懵圈的楊硯青腦仁兒裂開,下一刻又猝不及防被魔頭一把抱上駱駝牽着緩緩往前走,那人手掌的餘溫還留在楊硯青腰間激起他一身雞皮。

“梅将軍!你要把我們少爺帶哪兒去啊!”宋小寶的呼喊聲自遠飄來,卻急得原地跺腳不敢上前,只因黑色蒼鷹正在他頭頂盤旋。

楊硯青在聽到“梅将軍”三個字時差點兒沒從駱駝上栽下去。

這魔頭居然是梅赤!

宋小寶怎能把梅赤當作仇家?

昨夜在楊硯青從譚程口裏得知趙司業所指将軍便指梅赤後,立刻回想起歷史長河中這位最年輕的戰神。

梅赤第一次出征就以少勝多一戰成名,而後攻無不克戰無敗績,是讓外族人聞風喪膽的大乾戰神。

但可惜後來不幸在和敵軍交戰中死于一蕃人刀下,而那蕃賊就是墨蹤......

楊硯青心裏也暗暗發愁,想着今後怎麽能讓墨蹤刀下留人。

而此刻楊硯青呆楞地看着眼前的“邪魅魔頭”,怎麽都和金戈鐵馬意氣風發的少年将軍對不上,更別說史書中還描寫梅赤将軍氣宇軒昂浩然正氣,這些形容詞好像沒一個搭邊兒的。

但無論如何,橫掃千軍所向披靡的梅赤将軍絕對是乾朝萬千少女朝思暮想的意中人,更是被全民上下崇拜的大英雄!

駱駝背上的楊硯青直了直腰,對梅赤露出敬仰神色。

梅赤拿起腰間酒壺又飲了口酒,蹭蹭嘴角擡頭看着楊硯青勾起唇:

“青青這般盯着我看,定是想我想得緊了。”

言語輕佻的梅赤其實心裏早打起鼓,剛才拉住曹硯青胳膊時竟沒被他甩開,此時言語調笑也沒迎來曹硯青的一貫唾罵,相反卻迎來一雙目不轉睛撒滿星辰的眼眸。

梅赤:“......”

梅赤嘴角一抖,轉開頭猛灌了口酒,随後再次勾起唇角:

“出息了,自小沒見你佩刀,如今還學人家袖裏藏刀,要謀殺親夫不成?”

梅赤斷定這玩笑定會引來曹硯青的破口怒罵,卻沒想等來了百年一見的甜美笑容。

“削瓜果的刀如何傷人。”楊硯青不好意思地把匕首別回腰上,“再說傷誰我也不會傷你啊,哈,哈哈。”

梅赤:“......”

楊硯青笑得尴尬,畢竟他還有求于梅赤,但更多是因為見到戰神後緊張的,可楊硯青發現梅赤好像比自己還緊張,一口接一口猛灌酒......

梅赤從衣襟裏取出一把通體黑亮的古樸匕首忽然遞給楊硯青,看着竟和梅赤腰間彎刀是同一材質。

楊硯青不由後脊生涼,這刀一看就絕非凡品,難道還真是用什麽隕鐵打造?

梅赤把楊硯青腰間鑲寶石的匕首解下塞進自己胸口,又把黑金匕首別在楊硯青腰間,挑着唇道:

“好好收着,若敢弄丢要你以身相許。”

楊硯青其實之前在暗格中看到過一些曹家老爺與梅赤父親之間的往來書信,雖然不知曹硯青是怎麽拿來的,但從信中也得知了一些史書中并未記載的事情,就比如曹硯青和梅赤曾是發小,曹硯青還在梅府住過很長一段時間。

如此一來,梅赤毫不忌諱與自己插科打诨也就正常了,也怪不得趙司業說梅赤回來以後會第一個找自己。

楊硯青本來還想把傳家寶匕首要回來,但一見梅赤貼身收着反倒覺着比放在自家暗隔裏都安全。

此時的梅赤狀似平靜,其實手心早已冒出冷汗,他怎也想不到眼前人能乖巧地任由自己拿走匕首,又為其佩刀,看向自己的眼睛也閃閃發光,美似一湖春水。

“好,從今往後正房位置給你留着,刀丢了我立馬娶你。”楊硯青順着梅赤的話繼續調笑又把剛佩好的黑金匕首解下直接塞進胸口,“如此便算交換信物了,我得貼身收着。”

梅赤:“......”

微酡的梅赤遽地僵在地上,而後猛地握住楊硯青的手腕,雙眼通紅聲音顫抖,“等刀丢了要何時,不如現在就随我走。”

楊硯青聽後一拍梅赤肩膀,爽朗一笑眉眼如桃花般甜美綻放,說出了一句差點要梅赤命的話:

“好,咱倆現在就走!”

作者有話說:

大男配出場bgm《骁》:

我走過玉門關外祁連山上飄的雪

也走過長城邊上潇潇吹過來的風

我走過漠北萬丈孤煙長河落日圓

誰聽說羌管胡琴悠悠唱不完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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