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不可能

不可能

從語音接通的那一刻起,宋昭和就知道他處于感冒狀态。

因為他的聲音帶着濃厚的沙啞,像成熟男性低緩的老煙嗓,卻又多了幾分性感的沉磁。

不知道是因為生病的緣故還是他有刻意要哄她的意思,從手機對面傳來的每個音節,每個字都仿佛膩着股要人命溫柔勁。

好像就算她再怎麽繼續撒潑打滾,他都接着受着。

宋昭和沒出息的,被降服在這把嗓音下。

以前刷微博時看到一些CV配音演員,她還詫異為什麽那些人不露面單靠聲音就能收獲那麽多的粉絲,現在她終于有點理解了。

這狗男人的聲音真的太好聽了,好聽到有點不想挂斷電話。

但宋昭和卻不說話,只是站在寒風裏吸鼻子,聽到對面的人輕輕低咳,她張開嘴巴,最後又狠心閉上。

心軟跟依舊生氣并不沖突。

她低頭看着退避,腳尖在地上的積雪輕輕踢了踢,又吸了下鼻子。

電話一直沒挂,對面又沉沉道:“在機場門口?”

宋昭和不理他,他自顧說道:“別站在門外,進大廳裏等着,車到了我告訴你。”

宋昭和橫聲橫氣,“不用。”

“懲罰我呢?”

宋昭和沒好氣嘀咕,“什麽叫懲罰你,我站哪裏關你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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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輕笑一聲,竟然無恥的讓人臉紅,還操着那把低沉溫柔的聲音低語,“我心疼啊。”

宋昭和控制不住心跳的頻率,也無法讓燒上臉蛋的熱度褪下去,但依舊板着聲音道:“告訴你啊,你現在跟我說這種模棱兩可的話算性/騷擾。”

對面壓抑着聲音咳嗽了一聲,又不疾不徐地問,“所以現在變成陌生人了?”

不是網友也不是朋友,更不是朋友之上。

宋昭和聽到了他斷斷續續的咳嗽聲,就是扯着理智不去關心他,誰知道他是不是在賣慘,心硬道:“對。”

對面卻低低笑了聲。

宋昭和氣鼓鼓道:“笑什麽笑,不許笑。”

對面沉溺道:“好。”

宋昭和心忽然又軟了一下。

電話裏沉默了片刻,宋昭和嘀咕道:“我挂了。”

“好,我再打過來。”

宋昭和:“……”

“把手機音量調到最大,放進兜裏。”宋昭和還在納悶對面說什麽鬼東西,卻又聽到後半截話,“不想跟我說話沒關系,讓我聽着你那邊的情況。”

宋昭和心跳節奏亂了幾分,淡淡道:“随你。”

她倒也沒挂電話,因為知道對面會真的再重新打過來,所以就照他說的真把手機扔到大衣的口袋裏了。

雖然手機已經沒有拿在手裏,而且他也沒在跟前,可知道他沒挂電話,他一直能聽到自己這邊的所有情況,不管是路上的車子聲,還是周圍人群的說話聲。

這種感覺很奇妙,總覺得在這陌生的城市,此時此刻,不是自己一個人,倒也沒有一開始那麽心情糟糕了。

“美女,你去哪我送你?我叫的車要到了。”站在宋昭和身邊的男人忽然開口,順帶朝宋昭和揚了揚手裏的手機。

宋昭和禮貌拒絕,“不用了謝謝。”

男人依舊堅持,“別客氣啊,這天這麽冷,車子也難打,我都站了半個多小時才打到呢,我不是壞人的。”

機場外紮堆的人,都是在等車,男人身邊站了兩個年輕女人,像是在聊天,但聲音卻又讓宋昭和聽見了。

其中一女人瞥了宋昭和一眼陰陽怪氣道:“長得好看還真是到哪都能尋方便,這女的也就裝矜持,最後肯定跟着上人家的車。”

另一女的也哼笑道:“這白送上門的便宜誰不要啊,不用繼續等還能省十幾好幾十的車費,人家又不是傻子。”

男人微笑看着宋昭和,自然也聽到了旁邊兩個女人的八卦,但也沒否認,好像認定宋昭和就像她們說的那樣一定會上他打到的出租車。

宋昭和:“……”

我真的那麽像窮到打不起車的窮鬼嗎?

恰時,男人聽到車子碾壓雪地駛過來的聲音,臉色一喜,下意識道:“我車到了,一起走吧。”

然而擡起頭,男人臉色卻一僵,風雪交加的機場外,一片素銀的世界裏,一輛低調典雅的純黑色的賓利正靠近過來。

車身線條流暢,版型貴氣逼人,這路段正是擁擠的時候,但周圍的車子卻都紛紛給這輛黑色賓利讓路,仿佛靠近一點都覺得是危險的,男人自然也能看出,眼前這輛賓利歐陸GT,落地至少五百萬。

車子停下來,從駕駛座下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站在機場門口的人紛紛都把視線投向了他身上,仿佛看到了成功人士的樣子。

男人繞過車頭來到宋昭和跟前,恭恭敬敬道:“宋小姐,紀總讓我來接您。”

賓利後還跟着一輛出租車,遠遠停在賓利外的七八米遠處,司機從車窗探出頭來叫道:“誰是尾號8490?”

“尾號8490,過來上車,我不敢往前開了。”

“8490?8490在哪?”

“來了。”剛才邀請宋昭和上車的男人哽着聲回完,灰溜溜的從宋昭和身後繞道跑了過去。

上車前,宋昭和忽然頓住,側頭看向剛才聊天的兩個女人,做了個鬼臉,“你們就慢慢等吧,拜拜。”

兩個女人:“……”

好賤。

電話那頭的紀懷瑜也莞爾一笑,他甚至能想象到宋昭和那得意的小表情,就像一只開屏的小孔雀。

紀氏集團的高層會議室裏,正在進行一場嚴肅的年末彙報會議,會議已經持續兩個多小時,氣氛沉悶壓抑,中間唯一一次中斷還是主位上的男人叫停會議出門打了個電話。

正是如此,主位上那男人忽然的莞爾一笑就如三月的春風過境寒冬,即便不明原由,但在座所有人都舒緩了一口氣。

近段時間的公司業務大多是由這位小紀總主持,雖然年輕,行事卻沉穩老練,每次在視頻會議或電話會議裏這男人的決策都果決利落,工作能力出類拔萃,讓人挑不出錯。

這小紀總不僅是個十足的工作狂,顏值還夠頂,聽說前不久的股東大會上,那些向來難對付的老古董看這位小紀總的眼神就跟看未來女婿似的。

今早這年輕男人忽降總部來替董事長開會,穿一身剪裁得體的純黑色西裝,寬肩闊背,頸口的領帶和襯衫紐扣一絲不茍的拘束出禁欲感,淡漠的視線穿透薄鏡片掃向在座各位,瞧不出半分稚嫩。

真人比視頻裏看到還更加俊朗,氣質卓絕,也難怪那些老古董們眼饞。

早在半個小時前,公司的各個小群就已經開始消息狂轟亂炸。

為數不多的幾張高糊照片都讓女員工們全體尖叫雞,陣仗跟當初環星內部的各個小群有過之而無不及。

自然又是将男人的婚戀狀況八卦一番。

可惜令人意外的是,就連已經年近五十的董事長都能讓員工們八卦出不少風月事跡,這小紀總竟然連半條緋聞都沒有。

于是隐藏在公司裏的各位腐女們就悄悄探頭出來大膽發言,這位小紀總八成是個gay。

被扣上男同帽子的紀懷瑜此時正沉沉靠在椅背裏聽財務總監的彙報。

聚精會神做彙報的財務總監忽然聽到男人的聲音時一頓,從會議長桌這頭望過去卻發現主位上的男人并沒有在看他,而是微側頭,低聲說了句什麽。

在坐的各位自然也聽到了主位男人的聲音。

只是那聲音,實在不像是對會議室裏的任何人說的,因為那嗓音裏溺着股難言的溫柔勁。

于是所有人才注意到,主位上的男人打完電話回來後左耳裏戴着一只藍牙耳機。

宋昭和并不知道紀懷瑜在開會,她坐上車後,幹巴巴的對着空氣說上車了,哪料揣在兜裏的手機裏低低傳出一聲‘知道’。

但宋昭和依舊不想跟他說話,只是實在是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段,她又不得不說了聲謝謝,并且強調,“車費多少我會轉給你的。”

會跟他一碼歸一碼的算清楚。

對面沉默了會兒,低沉問,“真不要我了?”

一瞬間,酸澀的情緒又侵襲上來,宋昭和輕抿唇,偏頭看着車窗。

明明不是她不要他,他卻要用這樣可憐的語氣問她。

“是你先對我冷淡的啊。”宋昭和聲音很小,眼尾燙得眨了眨,她輕輕吸了口氣,嗓音卻還是細微顫抖了下。

“又難過了?”紀懷瑜擡眼朝財務總監看過去一眼,財務總監心領神會的閉嘴。

不止財務總監,整個會議室幾乎瞬間安靜。

所有人就這樣目睹着男人起身,撈起桌子上的手機離開了會議室。

各位高管都沒反應過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這算什麽回事。

忽而,總裁辦的秘書推門進來,“各位老總,小紀總說會議先暫停半個小時。”

所有人:“……”

另一邊,宋昭和正巧對上司機從後視鏡裏投來的打量眼神,立馬羞赧地嗔怪,“你看什麽看,沒見過美女落淚嗎?再看挖你眼珠子。”

“抱歉宋小姐。”司機立馬把隔板升了上去。

“宋昭和。”

宋昭和立馬調轉炮火,“你也別跟我說話。”

對面卻跟耳聾了似的繼續說:“我昨晚剛到國內。”

“所以呢?”

“不高興的委屈的,或者還想繼續罵,都痛痛快快發洩出來,我會來你身邊。”

宋昭和抱着退避縮在座椅的一個角落,她穿着粉白色羽絨服,巴掌大的小臉埋在棉絨衣領裏,鼻尖眼尾都紅,她不回話,悶悶地又把下巴往裏縮了縮。

“我比你大幾歲,理應要更加愛護你,我也覺得自己卑劣,任由理智被那點上不得臺面的占有欲控制,看到你跟其他男人親近我會控制不住吃醋,冷落了你是我不對,我跟你道歉。”

紀懷瑜倒也不是真的冷落了小姑娘,這段時間确實忙,所以主動找她的時候少,不過他也自知不對,他應該跟她溝通好,更不應該因為吃醋就冷淡對待她發來的消息。

“原諒我一次?”他溫聲問。

宋昭和捏着退避柔軟的毛,對方都那麽陳懇,她也開始配合的好商好量溝通,“那幾天我真的很不高興,我會胡思亂想,如果不喜歡了也沒關系,你跟我說就好,我不會鬧的,但就是不要這樣。”

“沒有下次了。”

過了半晌,宋昭和吸了吸鼻子,囔着鼻音嘀咕,“那我這次大方的原諒你你以後不要再這樣了。”

“嗯。”他忍不住低笑。

宋昭和臉頰滾燙,擡手擦了下眼尾,“有什麽好笑的。”

“那我們和好了?”

宋昭和悶聲,“嗯。”

“那你別哭了。”

“還不是你惹的。”

“我的錯。”

會議室裏的老總們等了兩盞茶的功夫,終于見男人回來。

所有人都頂着一雙八卦眼,但沒人敢問什麽。

而且,所有人都注意到,男人的左耳依舊戴着一只藍牙耳機,直至會議結束,無人得知那只耳機的對面到底是誰,主位的男人更是明目張膽的一心二用,明面上在專注地開着年末大會,實則心思全在別處。

獸醫說退避是第一次坐飛機所以産生了應激反應,其他倒是沒什麽大問題。

宋昭和抱着退避再次坐進車裏,退避趴在宋昭和腿上很快睡着,不一會兒,前排司機往後遞來一個袋子。

宋昭和疑惑地接過,打開來看卻是一盒五顏六色的馬克龍和一杯熱卡卡。

宋昭和一瞬間想起沒挂斷就扔進口袋裏的電話,在寵物店的時候,她肚子餓得咕咕叫過兩聲。

騰的一下,宋昭和臉紅起來,覺得有些羞恥,一邊驚詫這人真就一直沒挂電話?

宋昭和輕輕擡起退避摁在她大衣上的爪子掏出手機來看,果然還處于通話狀态。

屏幕上的通話計時顯示,已經通話126分鐘,并且還在持續。

宋昭和:“……”

忽而,宋昭和又想,也許對面也就只是這樣讓電話通着而已,畢竟男人都是大豬蹄子,最會敷衍人。

宋昭和将手機擺在旁邊的座椅上,吃着馬卡龍和熱卡卡的時候偶爾往旁邊瞥一眼。

還不挂斷?

理智告訴宋昭和對面一定沒有人,小女孩心性又驅使着宋昭和去做出試探的動作。

宋昭和忽然扒着駕駛座的椅背,下巴磕在上面問開車的男人:“一個日本人來中國看牙醫,結果和牙醫打起來了,你知道為什麽嗎?”

司機沒料到宋昭和會跟他搭話,一時有點沒反應過來,讷讷的。

宋昭和略有些失望的歪着腦袋看他,“不知道?”

“因為牙醫說拔個牙咯。”

低沉的聲音是從扔在後座椅上的手機裏傳出來的。

宋昭和回頭瞥了眼,嘴角隐秘地輕輕揚了下,卻故意不搭理他。

坐在寵物店的時候,她就在想,自己是不是太好哄了點,竟然三言兩語就被他哄好了。

宋昭和繼續跟司機說道:“那我這次問你個簡單點的好了,你知道蜈蚣為什麽只有母的嗎?”

不等司機回答,後座的手機又‘搶答’:“因為無公。”

宋昭和:“……”

能耐的你。

“熊把指甲剪了變成什麽了?”

“能。”

“狗會汪汪,貓會喵喵喵,雞會怎麽樣?”

“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

“你好煩!”宋昭和終于忍不住轉頭看着手機嗔怒道,氣呼呼的又瞅向司機,“你為什麽不回答?”

司機:“……”

我要飯碗不要嘴巴。

“宋昭和。”電話裏響起。

“幹什麽?”

“你知道為什麽武打片能減肥嗎?”

他這是在找話題跟她搭話是吧,但宋昭和不打算理他,結果電話裏傳來戲谑的挑釁,“不知道?”

宋昭和沒有忍住:“誰說我不知道,當然是因為裏面經常說‘你受死吧’。”

小樣。

“為什麽鬼片裏總是有一些鋼琴曲、郵箱裏的東西這些元素?”

宋昭和輕哼一聲,對答如流,“因為剛擒住了幾個妖,又降住了幾個魔。”

前排司機:“……”

不知不覺就到了酒店,直到入住套房,宋昭和還毫無察覺的在跟對面男人較勁誰才是冷笑話大王。

司機将宋昭和的行李放到門邊,輕輕喊了遍:“宋小姐。”

“這個不算,這個不算,換一個。”

“憑什麽一直都是你問,換我問你。”

“一人一局就一人一局。

喊了宋昭和兩遍,司機最終放棄,一臉生無可戀站在門邊。

而此時,宋昭和拿出了比面試時還嚴謹認真的态度聚精會神聽對面男人講話。

“有天小熊種了一顆草莓和芒果,發現草莓長得很慢,小熊就說什麽?”

“呵,簡單,”宋昭和此刻好勝心極強,立馬道:“當然是莓你不行。”

對面的男人卻忽然輕笑,慢條斯理道:“嗯,沒你不行。”

宋昭和眨了眨眼,忽然反應過來頓時羞赧。

“無賴!”宋昭和罵完惡狠狠将電話挂斷。

一轉頭,看到正抱着退避站在門邊的司機。

退避什麽時候跑司機手裏了?

宋昭和頓時尴尬。

晚上,宋昭和吃完酒店送來的晚餐後,從行李箱拿了退避的狗糧出來。

正喂給它時,林箐的電話打來。

“你人呢?不是說今天的機票嗎?回來都不聯系我?”

“我在C市。”宋昭和蹲在地上,一邊觀察着退避的狀态,一邊解釋飛機因為暴雪迫降。

“所以你現在一個人?怎麽都不打電話來跟我說?害怕嗎你一個人?”林箐頓時緊張起來。

宋昭和以前怎麽說都是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她的自理能力林箐十分堪憂,關鍵這人心思單純,林箐就怕她被騙了。

“機場門口那些拉客的人你別搭理知道沒有。”林箐囑咐她。

“知道了,我還沒傻到上兩次當呢。”

宋昭和當初她自己一個人到宣城的時候被守在機場門口那些拉客的人騙過一次,她倒是想着人家掙錢不容易,結果黑心司機把她拉到偏遠又髒亂差的酒店,價格還賊貴。

等她反應過來想走,那些野蠻粗魯的人兇神惡煞扣住她的行李箱不給她走。

那次宋昭和吓破了膽,甚至還做了一段時間噩夢。

後來那家店被她投訴舉報封了,說不定他們已經敲詐了好些女孩子。

“那你現在在哪?酒店?什麽酒店?安全嗎?把門關好,怕黑就開着燈睡。”

林箐倒豆子似的問題讓宋昭和插不上嘴,也是到這時,宋昭和才環顧了四周一邊。

這種套房規格不是最大的,只是一室一廳,外帶着個開放式的小廚房,更像是一套小公寓似的。

要是房間過于空宋昭和可能會怕,但這樣的大小剛剛好,明亮的燈光照耀下,甚至還有點小溫馨。

“反正我現在挺安全的,不用擔心。”宋昭和趴到沙發上。

“确定你能行?”

宋昭和肯定,“能行。”

而且行不行紀明睿已經把她安排得妥妥當當的了。

林箐唠叨完,又閑聊起來,“對了,下午你手機怎麽一直處于占線狀态,我給你打電話一直打不進來。”

宋昭和心虛道:“可能有個騷擾電話一直占線吧。”

“騷擾電話?挂掉不就好了。”

“我挂一次他就打一次,很煩,然後……”

“然後什麽?”

宋昭和小聲嘀咕,“然後我就跟他在那玩腦筋急轉彎,所以手機占線了。”

電話那頭的林箐無語的翻了個白眼,良久的無言後,吐槽道:“你兩有病吧,還小學生嗎?”

宋昭和:“……”

宋昭和不覺得自己有病,但她覺得紀明睿是真有病。

一堂堂公司總裁,擱這跟她玩弱智小游戲,怎麽想都是他更有病一點。

和林箐挂了電話,宋昭和仰趟在沙發上,她握着手機的手就垂落在沙發外,發了幾分鐘呆,宋昭和又舉起手機看。

跟他挂斷電話後,對面還發來過一條消息。

J:有什麽問題打給我。

宋昭和看着這條消息幾秒,又把手機扣到胸口前繼續望着天花板發呆。

其實她知道的,他是想哄她才陪她玩那麽久的智障小游戲,才由着她耍性子,即使不跟他說話,他仍是要讓電話通着。

他能那麽耐心的哄她,宋昭和是出乎意料的。

而且他袒露的什麽吃醋占有欲,宋昭和當時沒想得起問,現在才反應過來,她哪裏讓他吃醋了?

難道朋友圈?

宋昭和點開自己的朋友圈翻了翻,最近的一張聚餐圖片裏,白斯宇确實是歪頭靠近她顯得親密了點。

所以這樣就吃醋了?

那他可真夠能醋的。

睡前,宋昭和關了房間的燈,只留一盞床頭燈。

躺了幾分鐘,房間的燈又被拍亮,畢竟不是熟悉的地方,宋昭和還真有點高估自己膽子了。

她剛把睡在沙發上的退避抱來床上跟自己作伴,手機突然進來一條消息。

宋昭和驚訝地從床上鯉魚打挺起來,哪個大冤種充話費充錯了,往她手機卡裏充了五百塊。

下一秒,大冤種有感應似的打來電話。

下意識的,宋昭和覺得是那個人。

電話接通,一瞬間,屬于男性的、性感低沉的聲音充斥了整個房間。

“一個人怕嗎?”

冷笑話全網上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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