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放榜
放榜
姜氏趕到考院的時候，祁淩玥已經吃完了兩個餅，喝幹了水壺裏的水了。看到女兒和郡主一起坐在考院門口的臺階上，頭都大了。“見過郡主……我的小祖宗，你怎麽坐在這個地方，還帶着郡主一起坐，多不好看啊！”
祁淩玥也癟癟嘴，很是委屈，“娘，是你來得太晚了，我都說了我可能會提前考完出來的。”
其實姜氏來得不算晚，距離考試結束，還有将近一個時辰，從姜氏是第一個過來接孩子的就可以看出來了。實在是祁淩玥快得有點過分了……
“郡主，要去我們府上玩一會兒嗎？不過郡主一會兒得稍等一下，家裏老爺子發了話，讓玥兒考完回去先去見他的。”姜氏也不好替人家郡主拿主意，只好詢問一下。
“算了吧，既然玥兒還得見太師，我就不叨擾了，我們方才也已經聊了一會兒了。”秦雲音倒也無所謂，本來就是想第一時間了解下祁淩玥考試的情況才過來的。
“那我們讓馬車先送郡主回去吧，左右這時間也還早。”姜氏提出先送郡主回王府。
秦雲音是想拒絕的，也沒多少路，自己先前就是走過來的，不過還是祁淩玥強勢将她帶上了馬車，既然是沒多遠，送一下也不礙事。
把秦雲音送回去之後，母女倆才打道回府，路上祁淩玥還問候了一下哥哥的情況，姜氏搖頭嘆氣：“你哥哥太老實了，看不出別人那點小心思，哪有平日裏一直對着幹的人，這會兒會突然示好了？他這會兒雖然吃了點藥不跑茅房了，但還是有些虛弱，我就讓他留在家裏了，要不然定是要跟着我來接你回去的。”
“倒也不是壞事，讓哥哥長個記性也是好的，他總是沒心沒肺也不行，改日嫂嫂進了門，是會容易被人欺負的。”祁淩玥心疼歸心疼，但是确實要讓哥哥學着點後宅的手段了，未來嫂子也是個軟性子，若是自己和母親都不在，還不讓人欺負死？
回到府上，祁淩玥就去見了祖父，祖父還是很關心這次考試的。“本想問你今日院試考得如何，不過看你這個時間已經回來了，想來應該是有把握的。”
“回祖父的話，孫女是頭一個交卷子的，不過題目很簡單，蕭博士大多都押中了題，應該是可以搏一搏案首的。”祁淩玥是一點沒謙虛，完全不擔心事後翻車，可見是真的信心十足。
“那就好，這次院試過後，下半年就能參加會試了，你是個聰明的，得抓緊督促你大哥一起進步。雖然祖父答應了你，可以不逼着瑜兒一路科考，可總是得像樣一點，畢竟這以後的日子是要自己過的。”老太師也沒想過孫女考得差的可能性，畢竟秦帝當時給的恩準，是要起碼廪生才能提前院試。
“祖父，玥兒明白。這段時間，哥哥也跟着一起和蕭博士補課，蕭博士是前年的新科狀元對科舉很有經驗，他也說了哥哥的進步很大，今年是有希望的。雖然孫女之前口出狂言，說替哥哥考什麽的，但心中也是希望哥哥能有個官身的，畢竟日後嫂嫂進了門，還會有孩子，他也會有做一家之主的那一天的。”說到了祁淮瑜，祁淩玥倒是小心翼翼了不少，畢竟自己當初确實很嚣張……
“你能這麽想，祖父也就放心了。今天國子監放假，他可是在家好好看書了？”平日兄妹倆總是形影不離的，這回沒見到祁淮瑜，老太師也忍不住問了一句。
祁淩玥正愁沒機會把事情捅出來呢！“祖父，今天哥哥身體不适，在屋裏休息。”
Advertisement
“恩？好端端的怎麽不舒服了？”大孫子雖然笨了點，可是身子骨一向挺好的呀。
“應該是吃壞了肚子吧？早上二嬸給玥兒熬了補湯，但是爹爹有說過早上忌湯水油膩的東西，我們不好駁了二嬸的好意，哥哥變體我喝了那碗湯……許是早上吃得油膩了，這才上了腸胃吧。”祁淩玥沒有直接說是二房想害自己，甚至假意感謝的口氣，至于老爺子聽不聽得懂，就看他自己了。
果然老爺子明顯皺了下眉，“你二嬸平日也不管這些，考慮不周了，你沒事就好，男孩子吃點虧也沒什麽。我這也沒旁的事，你祖母也念叨你了，一會兒去看看她吧。”
“是祖父，那玥兒就去看祖母了。”老夫人總是關心着祁淩玥的，一會兒這湯水的事情也得跟祖母說道說道！
見完祖母後，祁淩玥又去慰問了一下憨憨親哥，苦口婆心的教導了一番才作罷。祁淮瑜也很難受，小看了這內宅的險惡，但更多的還是生氣，也幸好今天倒黴的是自己不是妹妹。
可祁淩玥沒有說，就算他不擋掉那碗湯，自己也不會遭罪的。但是看了眼親哥蒼白虛脫的樣子，還是沒忍心道出實情。
院試的判卷比較快，每個人的考卷只要随機給兩個判卷官評了分就可以了。而且院試是各個州府單獨進行，京城的的考生不多，很快就出了結果，考完的五天後就放榜了。
祁政業原想偷偷跟吏部打聽一番，但是負責人嘴巴很緊，面對有人來打探消息直接怒目而視。沒問到結果，因此祁淩玥也不知道親爹背着自己幹了這麽離譜的事情。科舉事宜一向是保密的，哪怕只是院試都不能随意打聽，否則就有舞弊之嫌。
院試成績在五日後午時放榜，為了第一時間看到結果，祁淩玥也難得跟蕭慕請了假，沒去補課，國子監一下學就跑去城門的放榜處蹲着，等着放榜的人來。
祁淩玥也不是自己一個人來的，祁淮瑜和秦雲音也陪着，還有兩個沒來的則是負責去酒樓訂包間，慶賀祁淩玥首戰告捷了。不是祁淩玥本人太自負，實在是好朋友們對她的信任過于沉重。
臨近午時，一隊官兵便朝着城門走來，最前頭的兩人穿着綠色的文官官服，是吏部的人過來放榜了。三人也不好直接上去問，還是老老實實等着他們貼完榜。
院試各州府分別錄取二十人，對京城考生來說是很占便宜的，一般只要不太差基本都能考上，祁淩玥不擔心自己不中，就看能不能拿到頭名了。
張貼榜單的官員貼完之後，就走到了三人面前，給秦雲音行禮。“下官見過郡主殿下。”
“免禮。”秦雲音端起了郡主的架子，“兩位大人辛苦了，我們是來看榜的，不知道這院試頭名是誰啊？”
這些官員們都是猴精猴精的，看到旁邊站的人，即便不認識也猜了出來。“回郡主，今年京城院試案首為本次唯一的女考生，太師府的祁小姐。下官鬥膽，可是郡主身旁這位？”
“算你有眼力見，她确實就是太師府的六小姐。”祁淩玥也順勢淺淺行禮，“民女祁淩玥，見過吏部的兩位大人。”
兩位吏部官員一副讨好的嘴臉，“豈敢豈敢，祁小姐天資聰慧，得到了一致好評，不愧是祁家的小姐啊！”
“行了，你們貼完了就去忙別的吧！”已經知道了結果，秦雲音也不想聽這兩人在這拍馬屁，趕緊把人趕走。
等放榜的人走了，秦雲音拉着祁淩玥過去親眼看了一遍院試榜單，在看到第一列明晃晃的寫着“【案首】祁淩玥”的時候，兩人拉着手原地歡快的蹦了兩下！
“啊啊啊，玥兒，你是頭名是榜首！太好了！你真的好棒啊！”
“我也好高興，這次終于可以揚眉吐氣了！”
只有祁淮瑜一個人心情複雜，妹妹考上案首真的很優秀，他很欣喜，可是自己也好沒用啊……不過難受也是一時的，見到妹妹這麽好，祁淮瑜只覺得自己應該更努力，不拖妹妹的後腿才是！
這時候陸陸續續有人來看榜了，有不少人認出來祁淩玥，雖然心裏不好受，但是讀書人要面子，當面還是強顏歡笑朝着祁淩玥道喜。即便是有人不服氣，郡主在旁邊，借他是個膽子也不敢亂說話的。
從此京城學子們對祁淩玥這個名字多了幾分忌憚和憤恨，誰會甘願被一個女子踩在頭上呢？
三人甩開了那些假惺惺道喜的人們，終于抵達了約定的酒樓，顧傾羽和秦洛已經在預定的包廂裏等着了。
秦洛一見到三人來到，就迫不及待的問結果：“怎麽樣？考上頭名了嗎？”
“那當然，我們玥兒可是有史以來頭一個女案首，以後還會是女狀元呢！”秦雲音比本人還要着急公布喜訊，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不愧是我們祁六姑娘！我們幾個就知道你一定能考上，還特地給你準備了禮物！先坐，這位是祁姑娘的哥哥吧？祁兄你也快請坐，都是自己人，不要拘謹！”秦洛話痨模式已開啓，怕祁淮瑜怕生，更加熱情的招呼着。
秦家兄妹拿出了準備好的賀禮，裝在一個精致的盒子裏，“這是我跟我哥送你的，上好的端硯，專門讓爹爹幫忙找的呢！”
其實祁淩玥不懂這個，但是好朋友的禮物，送什麽都是開心的。“謝謝音音，謝謝世子！”
顧傾羽單獨準備了一分禮物，但是此時卻有些猶豫，他送的東西……會不會不太合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