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攤牌
攤牌
大家都用期待的眼神看着顧傾羽，想知道他會給祁淩玥送什麽，但是他越是被關注，就越是覺得為難。“要不我還是再看看別的吧，挑的禮物不是很好……”
“沒關系的，你送的我一定喜歡！”越是這麽糾結，祁淩玥越是好奇。
“表哥你不是拿了個很大的包裹過來的嗎？我跟我哥都好奇很久了！你該不會是嫌我們礙事，想自己私下裏送吧？”秦雲音直接上手了，剛才就不讓看，怎麽送禮環節了還這樣呢？
秦洛也幫着下手，顧傾羽猝不及防的被這兄妹倆搶走了帶來的包裹，很是無奈。“罷了，我只是怕玥兒姑娘嫌棄……”
飯菜還沒上，秦家兄妹直接将大包裹拎到了桌上看，一打開卻是一堆奇奇怪怪的東西。“這都是什麽呀？表哥你哄小孩兒呢？”
祁淩玥也被逗笑了，顧傾羽真的太可愛了，誰會想到給人家送賀禮送益智玩具呢？九連環、各式魯班鎖、飲水鳥一兜子琳琅滿目的東西。
顧傾羽被公開處刑，耳根都紅了，“我沒想到送什麽文房四寶之類的東西，只想着上次逛夜市的時候，玥兒姑娘好像挺喜歡這種東西的，我就找了些……”
“我很喜歡！其實不一定非得送規規矩矩的禮物啦，音音和世子送的硯臺很實用，你送的這些，也可以讓我閑暇的時候放松一下，也并非無用。”祁淩玥當然不會不喜歡，反倒覺得很有趣，都不知道這個呆子上哪裏淘換了這麽多玩具。
顧傾羽聽了祁淩玥的話，也算是松了口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去收集這麽一包玩意兒。
很快菜就上來了，今日消費，秦世子買單。
祁淮瑜是老實人，也是頭一回跟皇室子女私下接觸，心中忐忑，只知道這幾位平日跟妹妹交好，于是逐個以茶代酒，感謝他們平時對妹妹的照顧。
“祁大哥說笑了，哪是我們照拂祁姑娘啊，都是她寵着我家這個，不用這麽客氣！”秦洛突然悄悄給旁邊的妹妹使了個眼色，然後繼續跟祁淮瑜說話，“祁大哥，我倒是有一事想麻煩你，不知道可否幫忙啊！”
“世子但說無妨。”祁淮瑜還有些惶恐。
“這裏不方便，我們出去說！”說着秦洛就過來拉着祁淮瑜往外走，他心中不安可又不敢反抗，只好任由秦洛把自己帶了出去。
兩個哥哥前腳剛出去，秦雲音也站了起來，“我哥也不知道要幹嘛，別把祁大哥吓到了，你們先等着，我出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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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淩玥心領神會，這是大家一開始的時候就商量過的事情，他們找借口離開，然後自己就能跟顧傾羽單獨相處，然後攤牌了！早些時候，祁淩玥是想再等一段時間，免得影響了顧傾羽武舉的心情，可秦家兄妹一致認為，早攤牌早安心，時間還多的是，就算擾了心神，到時候也該緩過來了。
眼下一無所知的顧傾羽還在擔心外頭的人，“他們兩個做事沒輕重，要不然我也去看看吧？”
還不等顧傾羽起身，祁淩玥就先伸手按在了他的手背上，“等一下！其實，我也有話對你說！”
“怎麽了？”對上祁淩玥的目光，顧傾羽有點茫然，有忽而皺眉，“是我送的東西……其實你不喜歡嗎？”
本來祁淩玥一肚子要說的話，可是被顧傾羽這麽一個奇特的想法給攪亂了，最後本來要說的話變成了：“你很在意我喜不喜歡嗎？”
顧傾羽也是一愣，然後就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在意，我，我怕你不喜歡，不高興……你若真不喜歡，我再去尋個別的更好的給你。”
祁淩玥突然平靜了，本來惴惴不安的內心有了些許底氣，這木頭腦袋……不能夠對自己一點想法都沒有吧？“那你為什麽在意？為什麽怕我不高興？”
顧傾羽好像很難回答這個問題，半天才有了答案。“因為……因為你是音音最好的朋友，那就也是我的妹妹一般，而且……你跟旁的女子很不一樣，我們……我們算是朋友吧？”
“就只是朋友和妹妹？你就是這麽想的？”祁淩玥顯然對這個答案不是很滿意。
顧傾羽張了張嘴，想解釋，可卻不知道說什麽，祁淩玥又繼續說：“顧傾羽，我已經及笄了，不是小孩子了！我不需要你把我當做妹妹，你明白嗎？”
“我……”
“我也不信你真的只是把我當做朋友和妹妹，若是如此，你為什麽會給我買簪子？你會給音音買簪子嗎？應該不會吧？所以我今天把話跟你說開，我也希望你能好好想想，我們都到年紀了，時間是很快的，我怕我若是再憋着，猴年馬月都等不到你自己覺醒意識了！”祁淩玥根本不讓顧傾羽說話，一口氣先把自己要說的說完了。
顧傾羽定定地看着祁淩玥，突然腦海裏有無數的場景飛過，他到底是怎麽認為的呢？他從小跟人不親厚，就連父母兄長也是淡淡的，六舅舅家的表弟表妹性子鬧騰，主動和自己交好，除此之外，他好像真的沒有主動地想要靠近過誰。
可祁淩玥……好像真的不一樣，初見之時，她被一衆世家子弟開口奚落，他站出來幫她說話，可他從不是多管閑事之人，之前他總認為那是為了幫表妹的朋友，可真的是這樣嗎？
萬國朝會也是自己主動提的，新年夜市他明知道不合規矩卻還是去了，還有那支其實很廉價的簪子……
“表哥，你這腦子到底轉過彎來沒有？玥兒都已經說成這樣了，你要是還想不通，我就鄙視你！哼！”門口聽牆角的三個人也憋不住沖了進來，當然，主要是秦雲音沒憋住。
顧傾羽思緒被打斷，再次震驚了，這幾個人不是說事情去了嗎，怎麽突然沖了進來？
祁淮瑜是全場最不高興的人，自己寶貝疙瘩一樣的妹妹，開口跟一個男人表達心意，結果對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簡直是個蠢貨！他妹妹什麽人配不上，怎麽喜歡了這麽個缺心眼的家夥？
也不想管這人到底是怎麽想的了，就算是現在想通了，祁淮瑜也不想給他機會了，直接拉着妹妹就走。“玥兒，我們走吧，感謝世子郡主的招待，我們就先回去了。至于顧公子，也請你想想清楚，若是你真的對我妹妹無意，那就盡早告知，我家玥兒有的是人喜歡。及笄禮之後，已經有不少人家來打聽過了，不差你一個！”
祁淩玥是想讓顧傾羽給自己答案的，可突然覺得哥哥是對的，自己幹嘛非得不值錢的等在這裏？給個潇灑的背影，他若是真在意，自然是會緊張的！于是祁淩玥耷拉着腦袋，跟着哥哥回去了。
本以為兄妹倆要一路走回去了，結果出了酒樓的門，發現家裏的馬車竟等在外頭，是老管家親自來接的人。“大少爺，六小姐，老爺和老夫人，還有大爺大夫人都已經知道六小姐的成績了，知道兩位在這裏用飯，親自讓老夫來接，少爺小姐趕緊上車回去吧。”
“辛苦管家了。”祁淮瑜應了一聲，然後扶着妹妹先上了車。
老管家感覺這氣氛有些不對勁，但是終究是不好随便打聽主子的事情。
兄妹倆坐車回到了太師府，一大堆人竟都在門口等着。
姜氏看到一雙兒女回來，喜笑顏開，今天真的是好生揚眉吐氣！“你們總算回來了，玥兒的成績，有人專程來報了，我們都知道了，你們祖母讓人去買了鞭炮，說要慶祝一番，讓大家都知道！你們祖父也是同意了的。”
“還是算了吧，不過是考廪生拿了個案首，等我考上解元再放吧……”祁淩玥沒什麽心情放鞭炮，也确實覺得沒有必要。
“祖父祖母疼愛你，你竟然還蹬鼻子上臉了，還考上解元呢，真不害臊！”祁淩玥的話引得二房不滿，祁淩薇管不住自己的嘴，又開始陰陽怪氣。
“閉嘴，我可沒心情陪你放屁。母親，二位嬸嬸，玥兒先去見祖父祖母了！”祁淩玥現在只想一個人靜靜，但是祖父母特意說了要給自己廣而告之這番心意，她還是要去答複的。
姜氏終于察覺不對勁，小聲問兒子，“這是怎麽了？”
祁淮瑜很是為難，現在肯定是不能說的，“回院子再說吧。”
祁淩玥強顏歡笑的去見了祖父母，老夫人是有所察覺的，但是也沒有多問，孩子不想說，她也不想為難孩子。
等從主院回來，祁淩玥就回了自己房間，躺了下來，開始惆悵，也不知道那個笨蛋到底能不能明白。她祁淩玥也不是倒貼之輩，她跟顧傾羽坦白，是有信心他對自己是有情意的。她也不後悔提前開口，照今天這狀況，若是自己真的等到秋闱後，又要浪費許多光陰。
另一頭，姜氏已經從兒子那邊了解了情況，心中也是擔心女兒讓人欺負了。雖說按長公主和六王妃那态度，這事肯定是能成的，可重要的還是當事人的想法，大人勉強是不行的。
沒多久，祁政業滿面春風的回到了家裏，剛想說要慶祝一番，卻瞧見了愁雲密布的妻兒。這是怎麽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