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新的點子

新的點子

本以為抓到了制香師，後面就會簡單許多，可這制香師嘴硬得很，打死都不承認自己給的方子是有毒的，甚至表示自己也是被其他人騙了。他只是拿了錢替人辦事，不知道會害了這麽多人。

等到制香師的家人被帶來之後，才發現他們被耍得徹底。制香師是确有其人，可他們抓的這個确實冒名頂替的，而真的那個人幾乎也是在相似的時間消失的，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已經出意外了。

而這個假冒的，也徹底老實交代了，他原名張二毛，家裏就是村裏的農戶，因為長得還算周正，前不久有人找他說有個錢多的活，只要跟他們三個月，就能拿到五十兩銀子。這對于一個農戶人家來說可謂是一筆巨款，雖然有些擔心但還是去了。

那人花了半個月給他培養氣質打扮，還白得了好幾身不錯的衣服，又讓他背了很多香料知識，之後就是拿到了那張毒香方子，應征去了制香坊。在制香坊假模假樣裝了幾天之後，他把方子交給了制香坊老板，在确認這批香開始制作之後，他就找了借口離開了。最後那人給張二毛安排了一個臨時的住所，也給了答應的五十兩銀子，讓他待滿兩個月才能回家。

之後張二毛再也沒見過那個給他方子的人，還沒等回家，就先被禁軍和大理寺的人抓走了。

大理寺安排了畫師，根據張二毛的形容畫出了疑犯的畫像，可是畫完之後，不難看出這大概率是僞裝過的樣子。

張二毛雖然不是真正的黑手，可是他終究是為了一己貪念做了別人手裏的刀，別想全身而退了。

線索到這裏又斷了，盡管案子已經交給大理寺，但是戶部作為協理部門，又是最先跟進的，得知這個情況的時候也還是很沮喪。

祁政業将這個情況依舊告訴祁淩玥，想聽聽女兒有什麽好的建議。

毒香一事很明顯是有人蓄意下毒，想要加害秦國中人，雖然毒性不算強，但是人一旦多起來，局面就很難控制了。因為祁淩玥的懷疑，導致還有不少人幸免于難，雖說多少也傷了身體，但是起碼還沒到太嚴重的地步。

“若不看證據，這件事我覺得還是非常有可能是趙國的人所為，他們這段時間來一直小動作不斷。原本以為只是因為萬國朝會，可現在看來并沒有那麽簡單。”祁淩玥一開始就是這麽懷疑的，只是想着既然有線索，就不去胡亂猜測，避免分散了注意，眼下線索斷了，也就沒什麽顧忌了。

趙國不算小國，但常年一直被秦國、楚國、晏國壓着，一直都不怎麽服氣。楚國重商，晏國重武，秦國則是全面發展，這也是為什麽秦國能夠成為諸國中最強的。

趙國地理位置極佳，卻樣樣比別人差口氣，再加上趙國離秦國很近，所以他們做這種下三濫的事情也就更方便了。

“玥兒，你認為要怎麽做才能找到幕後的那個人？若是牽扯到兩國紛争，怕是很麻煩……”這次線索斷了之後，祁政業也有這樣的想法，但就是沒證據才不好下定論，若不是這樣，不是讓真正的幕後黑手逃脫了嗎？

“我倒是有個想法，不過會有些激進。”祁淩玥一向膽子大，不破不立，按部就班的對付小人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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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說看。”

“如今京城毒香之事還并未公開，原本是因為怕鬧開了被別國當成談資，可若是陛下願意相信這是他國奸細所為，那就大可把事情攤開了說，而且要大張旗鼓的說出來！”祁淩玥一臉正色，等着父親的反應。

祁政業沒有太明白女兒的意思，“具體要怎麽做？”

“首先自然是發布公示，讓百姓知道有奸人作祟，所以不要輕信陌生人。接下來就是給各國去信，闡述原委，請各國多加防範，并表示對于此等行徑我大秦絕不姑息，若有他國遇到類似之事，大秦願意幫助他們，一起同仇敵忾。”

正因為秦國強盛，所以這樣的國書是非常有說服力的，趙國應該不會把精力分給那些小國，但是小國知道秦國态度之後自然是會感激和支持的，而像楚國晏國這樣的，可能會懷疑秦國的目的，但一定會寧可信其有，派人查探。

祁淩玥認為，趙國既然要搞事情，應該不會只盯着秦國，幾個大國一起亂了，對他才有好處。所以一旦楚國晏國願意跟秦國聯手，那廢掉一個趙國簡直輕而易舉。

祁政業不蠢，女兒這麽一說也就明白了。“拿着國書也不能漏了趙國，且看看他趙國得知我們這麽快就發現了他們的陰謀，會是什麽樣的反應。想來趙帝也是個蠢的，不然也不至于接連做了這麽多事情。若真不是趙國，也能從他們的回信中看出些端倪。”

祁淩玥點頭，“正是如此！”

女兒的主意雖然大膽，但是卻能有起效，比他們這麽沒頭沒腦的抓一只陰溝裏的老鼠容易多了。祁政業欣慰的看着女兒：“玥兒，之後的科考務必要争氣，爹相信你定能金榜題名，只要得了陛下的信任，即便你是女子，也必定有一番大成就的。”

祁淩玥此刻倒是沒想這麽多：“女兒只想為百姓多做些事，尤其是女子，爹願意信任女兒，女兒已經很高興了。”

這個建議祁政業連夜寫成了折子，在第二天早朝後私下遞給了秦帝，因為事情還沒公開，怕人多嘴雜傳出去，所以秦帝一直都是私下找祁政業和大理寺了解情況的。

祁政業依舊沒有攬工，把祁淩玥推了出來，女兒若是能多在秦帝面前露臉，自然是極好的。

“你倒是不怕孤怪罪你，擅自透露重大案情，可是大罪。”

祁政業也是相信秦帝不會怪罪才敢說的，“陛下，此事本就是小女發現了異樣，作為當事人并不算臣透露秘密，再者小女有這樣的才能，舉賢不避親，陛下又怎麽怪罪。”

秦帝呵呵笑了，“你這老東西，年歲大了還越發的花頭了，你家那丫頭我倒是想親自見見，這件事她很有想法，孤想在聽她說說。聽說她身體已經好了，回國子監了？祁尚書應該不介意孤請令嫒進宮聊一聊吧？”

“陛下說笑了，等得到陛下的傳召，是小女的榮幸。”

于是秦帝當即就讓人去國子監傳旨，生怕晚了一步。

李公公出現在國子監甲班的時候，蕭慕正在講解課文，半晌才注意到門口多了個人。“李公公，下官剛才在給學生們講課，怠慢了李公公，還請見諒。”

“蕭博士年輕有為，幫着我大秦培養人才，雜家打攪了才是。”李公公是秦帝身邊的近侍，但從不擺架子。

“李公公今日來國子監，可有要事？”蕭慕也是客客氣氣的，但又不知道是怎麽了。

李公公朝下頭看了一眼，目光落在祁淩玥身上。“奉陛下口谕，傳祁尚書之女等下學之後，進宮面聖。”

李公公一句話，坐着的學生們都驚了，陛下怎麽會突然見一個朝臣的女兒？就算是祁淩玥之前病了，要慰問，也該是皇後出面吧？

祁淩玥雖然也很驚訝，但還是心中有數的，禮不可廢，祁淩玥先起身接了口谕。“臣女遵旨。”

秦雲音并不知道祁淩玥給自家親爹出點子的事情，皇伯伯無故叫人進宮，她還是有些擔心的。“李公公，我也許久沒見皇伯伯了，我一會兒也一起去吧！”

秦帝猜到了自家侄女的想法，提前就囑咐過李公公了。“郡主要見陛下自然是沒問題，等進了宮，奴才給郡主通報一聲就好。”

本來以為李公公是帶着人就要走的，結果他也不着急，說是不能耽誤上課，就讓蕭慕繼續講課，他則是讓人找了把椅子，在後頭坐下旁聽了。

蕭慕也不覺得有什麽，按照講義把計劃要講的內容都講完了才結束。倒是一屋子的小崽子們有些坐立不安，平時懶散的樣子也都沒了。

講完課，祁淩玥自然也沒辦法去補課了，只說要跟兄長說一聲再走，趁着祁淩玥走開一會兒的功夫，秦雲音也企圖跟李公公套話，但這事陛下沒有開口，他是不好随便說的。“郡主，老奴不好多說什麽，但是陛下找祁姑娘不是什麽壞事，您不必擔心。”

祁淩玥回來之後，就跟秦雲音一起上了宮裏的馬車，秦帝甚至特許她們坐着進了宮裏，免了再走那麽多路的痛苦。

兩人到了禦書房門外，李公公便進去通傳，正等着，卻意外遇到了三皇子。“祁姑娘，你怎麽來宮裏了？父皇要見你？”

“見過三殿下。”祁淩玥跟三皇子也就是萬國朝會那會兒打過照面，可并沒有說過什麽話，也不知道他為什麽要跟自己打招呼。他甚至沒有理會秦雲音。

果然，秦雲音為此有些不高興，正要跟三皇子吵上幾句，李公公就出來。“郡主，祁姑娘，兩位可以進去了。”

三皇子有些奇怪，“父皇見她們兩個女眷做什麽？本殿也要見父皇，煩請李公公通傳。”

李公公卻不接招，“三殿下，陛下親自命老奴傳旨要見的祁姑娘，暫時抽不開身，還請殿下一會兒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