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想得美
想得美
三皇子心中不悅，但是礙于李公公在場，卻到底是不好說什麽，表示一會兒再來之後便走了。
兩人跟着李公公進了禦書房，此時秦帝正在認真批着奏折。
“侄女見過皇伯伯。”
“臣女參見陛下。”
秦帝這才擡起頭來，“不必多禮，起來吧。老李，給兩個丫頭看座。”
祁淩玥不是第一次來禦書房了，但這次卻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上次在萬國朝會替雲音解圍還打臉趙國，都沒得到賜座，今天是沾了雲音的光嗎？
“今天孤讓祁家丫頭來，是為了毒香一事，雖說這是國政，但是祁丫頭也一直在出謀劃策，這次又想到了個好主意。孤想跟你多聊聊，看看有沒有什麽更多的啓發。”秦帝說明了自己的意圖後，又對着秦雲音說道，“音兒，你這個朋友很不錯，你要多和她學學，所以今天孤也同意你一起來聽一聽，希望你也能多進步。”
“皇伯伯以前不是不喜歡我們這些郡主公主過問國事的嗎？怎麽今天……”秦雲音當然知道原因，自然是因為祁淩玥的關系，只是她假意生氣，想看看皇伯伯會怎麽說。
秦帝啼笑皆非，“你這丫頭，并非孤不喜歡你們過問，而是你們總是要胡鬧我才不允。若你們都有祁丫頭這般眼界和思量，孤哪裏會不讓？”
這番話讓祁淩玥舒服很多，看來秦帝确實是不抵觸女子從政的。“陛下謬贊了，臣女也只是因為喜歡這些，所以才能多發表了些見解，陛下不怪罪臣女僭越之罪，臣女已然感激不盡。”
“不卑不亢不驕不躁，你這丫頭屬實不錯，可惜你這丫頭心裏有人了，不然孤必定跟祁老讨了你做兒媳婦。”秦帝突然意識到旁邊還有一個，萬一自己被告了狀可就不好了，便趕緊轉移了話題。
“祁丫頭，關于這毒香一事，孤認為你肯定還有很多是沒有說的，願意跟孤具體聊一聊嗎？”
祁淩玥點了點頭道：“回陛下，其實毒香一事基本已經明朗，雖然暫無實證，但是趙國的真面目已經快遮不住了。現在關鍵在于，他們是否對晏國楚國動手，若有，那麽三國聯合是最佳的，若是沒有，那我們就要再思量一下接下來的計劃了。”
“趙國的小動作已經搞了一年了，這次一定是不能再讓他們繼續為非作歹了。若是一對一，那我們就要拿出證據來，再對趙國下手，這才好堵住諸國的悠悠之口。”
秦帝原以為，自己問了問題，總是要想一想再回答的，沒想到竟是脫口而出。“可這證據該怎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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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找到便找，若是找不到，造一個便是！”祁淩玥端起一旁的茶杯，喝了一口，“趙國心虛，不管我們找到的證據可信度有多高，他們第一反應肯定會先否認，然後想辦法毀掉這份‘證據’，到時候，我們還愁沒有真的證據嗎？只要定了他們的罪行，那就是看陛下怎麽想了，要麽賠錢，要麽割地，總不能什麽都不想給。”
秦帝聽了十分滿意，其實這些他都想得到，只是沒想到一個姑娘家能有這樣的見地。“那要是三國聯合，又該怎麽做？”
“三國聯合反而會複雜一些，畢竟陛下多少也得聽楚帝和晏帝的想法，趙國雖然不窮，但是要賠償三方的損失，怕是很困難。割地就更麻煩了，楚晏兩國和趙國都不是直接挨着的，這邊行不通。所以一旦趙國不願賠款，那很可能就會發展成四國大戰……”
這也是祁淩玥擔心的，她不了解趙帝的性格，但至少可以确定是個蠢貨，搞了事又不想賠錢的話，就很難收場了。秦國不怕打仗，可這到底是勞民傷財，而且到時候趙國被瓜分，三個大國項比鄰也不是什麽好事。再者楚晏要動手，務必會途徑他國，這中間有必定會發生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秦帝也不似剛才的和藹，提到戰争，這确實也是自己不願意看到的。“那祁丫頭覺得，怎麽做會更好？”
“最好的自然還是賠款，若趙國确實拿不出那麽多錢來，也可以考慮用政策抵債。比如将一定比例的賠款，折換成對三國入趙商品的關稅減免，雖然是個長久利益政策，但這對百姓商戶有益，國家稅收也能有所提升；又或者以物抵債，用他們值錢且我們需要的東西折算成賠款數額。方法有很多，臣女也是随意舉幾個例子。”
看秦帝的表情祁淩玥就知道，秦帝是不想引戰的。她自然也是願意提供些其他可行建議，只是确實這裏還關系到其他兩國，即便是現在提前未雨綢缪，也未必到時候真的有用處。
秦帝和祁淩玥又深入的聊了些細節的東西，秦雲音全程也插不上嘴，只能百無聊賴的在旁邊啃點心。聊了将近快一個時辰了，秦帝才終于肯放人。“祁丫頭這件事是有功的，等事情塵埃落定，孤一定會單獨給你一份獎賞。”
“那臣女就先謝過陛下了。”祁淩玥謝了恩，然後領着秦雲音走了。
回去的時候，竟然又遇到了三皇子，好在這次大家只是路過遇到，就打了個招呼行了禮，倒也沒提什麽別的。只是祁淩玥被想到，自己會差點被人背刺。
三皇子如今雖然沒有封王，可也是在朝中領了官職的，今天原本就是要商議政務的，沒想到竟然被一個女子搶了先。
秦帝看到自家老三的時候，其實不太高興，自己這些個兒子，也就太子還懂事些，其餘的都不堪大用。三皇子身為貴妃之子，身份并不比太子低多少，只要他們能兄弟和睦，日後也是要挑起重擔的人，可眼下，卻還不如人家小姑娘。
“老三，這麽簡單的事情，你都要來問孤，就不能再自己多想想嗎？方才你應該遇到雲音郡主和祁家那姑娘了吧？祁太師這孫女小小年紀，才學甚至不輸其父，這段時間發生的毒香一事，若非她機敏，怕是後患無窮。今天跟孤又聊了一些，确實是人才。你應該多跟旁人學學，切莫自大。”
三皇子神色晦暗，平日裏拿自己跟太子比也就算了，如今竟然還要跟一個女子比。“父皇，女子再好，日後終究是要忙于後宅之事的，她不過是年紀小，膽子大，才敢在父親面前胡言罷了。”
“哼，你倒是不小了，可至今也沒個正形，別以為孤不知道你平時做了些什麽。等今年秋闱之後，便是選秀女了，到時候孤跟你母親會給你選個好一些的姑娘，等你有了正妃，也該斂斂性子了。”三皇子後院侍妾衆多，貴妃卻未曾管束，這也是秦帝最不喜這個三兒子的地方。
三皇子似是想到什麽，便說道：“既然父親覺得祁家姑娘這麽好，不如就替兒臣賜個婚，何須等到大選？”
秦帝面色一沉，“那姑娘心裏早就有人了，你就不用想了，即便是沒有，她也是一心想成就一番佳話的人，怎麽甘于圈于後宮之中被那些一地雞毛之事所束縛？”
三皇子被當面拒絕，自然也是不太高興的，父子見面不甚愉快的收場。
“啊啾！”回家路上的祁淩玥突然打了個噴嚏。
“怎麽了？是哪裏不舒服嗎？”祁淩玥剛大病初愈，秦雲音有些緊張。
“沒事，突然鼻子一癢，該不會是有人在說我壞話吧？”祁淩玥這段時間因為中毒一事，家裏各種給自己大補，絕不可能是身體不好。
秦雲音一臉壞笑，“該不會是有人在想你吧？”
“你也有人惦記着，怎麽沒見你打噴嚏？”遇到不害臊的，就要比她更豁得出去！想讓祁淩玥害羞，這是不可能的。
祁淩玥是宮裏接走的，自然也是宮裏送回來的。當宮裏的馬車停在了太師府門口的時候，大家都忍不住駐足觀看。不過因為秦雲音也露了面，路過的人便不再想太多，四散開了。
最緊張的人莫過于大房夫婦，祁政業人還在戶部，卻第一時間給夫人傳了信，說了秦帝要見女兒的事情，夫妻倆一整天都心神不寧的。倒是祁淮瑜不太操心，妹妹這麽優秀，不會有什麽問題的。
祁淩玥一回來，姜氏就上上下下把女兒摸了一遍，“玥兒啊，你沒事吧？在宮裏沒發生什麽吧？”
祁淩玥哭笑不得；“娘，陛下只是進宮找我說個話，郡主也一起去了的，我很好，陛下還誇我了呢！”
姜氏聞言，這才松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你現在才回來，還沒吃上東西吧，娘讓廚房給你去煮個面，你墊墊肚子，吃太多晚上就該吃不下了。”
祁淩玥這幾天被補得不行，正想着面條清淡也是挺好的，結果當她看到那一碗鋪滿了雞腿、牛肉、鮮蝦、鮑魚等近十種食材的面的時候，祁淩玥突然就飽了。
傍晚祁政業回來，又把祁淩玥翻來覆去的檢查了一遍，祁淩玥有些無奈，這宮裏又不吃人，至少陛下不吃人，不至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