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漂亮的人配漂亮的東西

第25章 漂亮的人配漂亮的東西

江方野做了個夢。

夢裏他回到自己11歲生日的當晚,這是來到陸家莊園以後過得第一個生日。

這一年莊園裏每一個人都對他非常好,雖說他本身也沒有抵觸走出孤兒院,在莊園的這365天依舊幸福的超出他的想象。當得知陸先生和陸太太願意為他一個人辦生日宴,而不是像孤兒院一樣本月生日的所有孩子一起辦,是感到些許受寵若驚的。

生日宴比不上之前參加過的陸思枷和陸思橞的,畢竟他是收養來的孩子。陸家就算承認了他,其他客人也不會買賬,因此前來參加的人特別少,宴會規模相對其他幾個陸姓孩子小很多。

對此江方野沒什麽怨言,這已經是他長這麽大過得最熱鬧的生日。切蛋糕之前按照陸家過生日的慣例所有人站在江方野身後拍了張全家福,随後陸太太握着江方野的手一起切開了三層的大蛋糕。

宴會結束後他抱着放在桌子上的一大堆禮物回到了房間。在孤兒院時每年的生日禮物就是可以吃兩塊蛋糕,以及一小包五顏六色的糖果。而如今這堆禮物抱在懷裏,他連上樓梯的視線都被遮擋,一路歪歪扭扭地回到陸思榕的房間,把禮物在自己的小床上一個個擺好。

禮物被華麗的包裝紙包裹,堆疊在小床上像之前只有在夢裏才會出現的糖果屋。江方野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地從最頂上一個墨綠色的包裝開始拆。

陸先生送給他一只很昂貴的鋼筆,盒子外晃蕩的賀卡上寫着我們一直是一家人;陸太太送他的禮物是幾件昂貴的,來自陸家占股40%的服裝店的當季新衣。他随意比劃了一下,尺寸都正好。

陸思枷和陸思橞還小沒有錢,送的兩張賀卡夾在其他前來的客人送的禮物中間。兩個人賀卡封面選的都是帶有數字11的款式,打開來稚嫩的筆劃,用彩筆歪七扭八地寫着哥哥生日快樂,這一年很開心你能來到我們家等等。

有幾個字陸思枷不會寫,用的還是拼音。

所有禮物都拆完了,也沒找到寫有陸思榕名字的禮物。江方野不免有些失落。他覺得這一年和陸思榕睡一個房間,自己又很聽他的話,兩個人關系應該很好才對。

正坐在地上看着一堆禮物發愣時,陸思榕推門進來坐在他的大床邊,把手裏的一個小盒子丢到江方野懷裏,語調平穩,面色不喜不怒:

“禮物。”

“哥哥,謝謝你!”夢裏的他露出欣喜的笑。聽到哥哥二字的陸思榕臉色一僵,擋住了他想要撲上來擁抱的動作,擡了擡下巴示意趕緊拆。

包裝盒上寫了一串英文,江方野看不懂,但這不妨礙他全身都透露着興奮。拆開來一只純黑皮質項圈靜靜地躺在裏面,中間挂了一個金屬牌,拿到眼前細看,上面刻了一個小小的陸字。

Advertisement

不懂陸思榕為什麽要送這個,江方野疑惑了一瞬,聽到陸思榕用低沉,暗啞的語氣,呢喃了一句:

“小狗。”

江方野不知道這是不是在說他,剛把視線投向陸思榕,就聽到對方說:

“帶上給我看看。”

項圈大小可調節,因此帶上并不會有窒息感。陸思榕冰涼的手指輕輕地撫過他的臉,指尖點過臉頰和下巴來到頸間的項圈,激的江方野渾身一激靈,擡頭看向面前的人。

陸思榕只是沉默地摩挲着項圈。不一會江方野感覺到對方放在他頸間的手逐漸收緊,像是要剝奪他呼吸的權利。

很快他呼吸變得急促,看到陸思榕的臉在眼前,嘴一張一合說着什麽。想要努力辨認卻一個字也聽不清,對方的臉逐漸變得模糊。

江方野啊了一聲,睜開眼,扯着被子坐起來。

眼前是熟悉的卧室牆紙和挂畫。畫上其實沒什麽內容,只有紅藍黃三條相交的線。當初裝修這套公寓時陸思榕花高價拍賣而來,江方野完全看不明白這種畫賣那麽貴意義在何處,但陸思榕喜歡,他也就順從地讓對方把這幅畫挂在了他的房間。

看到是自己的房間,算是松一口氣。他很努力地想了想,還是想不起來當年那會陸思榕掐着他的脖子對他說了什麽,也想不起來那個項圈被他放在了哪裏。

一般來說他每年過節過生日收到的禮物都有好好保存,只是記憶裏真的很久沒出現過11歲時收到的來自陸思榕的第一份禮物。

休息了一晚上身體依舊酸痛。江方野看了眼手機發現已經快10點,在床上呆坐片刻,撐起身體下了床。

洗漱完來到客廳,這個點一向已經開始看電腦或者閱讀書籍的陸思榕并沒有出現在客廳。江方野往回走幾步探頭看向書房,發現人也不在裏面。

空氣中彌漫着大量的alpha信息素。他聞着,源頭是昨天二人翻雲覆雨幾番的主卧。清醒狀态下聞到信息素讓他又想打噴嚏,害怕再度進入發情期,他從沙發上放着的挎包裏找出一直備着的抑制劑,掀開衣袖找到沒有針孔的地方按了下去。

在客廳坐了一會,陸思榕依舊沒有醒來的跡象。抑制劑逐漸生效,江方野依舊被熏得有些許頭暈。思索一會,想出門透透氣,抓起放在鞋櫃上的鑰匙出了門。

幾簇雪懶散地搭在光禿的枝桠上,有一些時不時因為風的吹動落下來砸在江方野的肩膀上。他雙手插在兜裏,感受着外面的新鮮空氣,走過無人的花園,結冰的人工湖,聽到一個母親牽着孩子的手問保安,為什麽鏟雪只鏟車道,其他不鏟;

保安回答說:

“鏟車道是為了讓業主出行方便,其他地方留着是為了讓業主想玩雪,堆雪人打雪仗時,有東西可以玩。”

寒冷的室外環境有助于清醒頭腦。江方野踩着人行道上的雪,開始回想陸思榕昨天和他說的那些話。

冷靜下來以後他才反應過來,不是說陸思榕和貝茜是假的,自己這個标記就可以留着。昨天承諾不會去清洗标記似乎是情動之下做出的沖動回答。他不覺得陸思榕說的跟他交往是真心話,對方不可能對自己有不一樣的想法。

既然如此,alpha和omega之間的完全标記應該留給真正兩情相悅的兩個人。

他現在雖然不是小三,但依舊是一個小偷。偷來一個标記,在惴惴不安地等待原主的過程中備受良心的煎熬和感情的折磨。

不得不承認的是,他心裏依舊留有幻想,并且為此覺得自己很荒謬。如果那句交往是陸思榕嘴裏說出的,罕見的不是打趣逗弄他的話,是不是應該抓住這次機會。坦白自己的心意,努力為自己争取一次呢?

走在人工湖邊,聽着幾個小孩嘻嘻哈哈地跑過,他想,無論怎麽樣,和陸思榕好好聊聊是應該的。

這麽多年他從未有過和對方‘好好聊聊’的想法,因為捉摸不透對方的心思,也沒有必要去琢磨,他只要聽從就行。但是完全标記這件事和之前那些要求都不一樣,對于喜歡陸思榕的他來講,完全标記就是豎在他心髒上的一把劍,明晃晃地讓他覺得不安。

回到家時陸思榕還沒出現在主卧,他開始擔心對方如此不按平日的作息是不是出了什麽事。他潛意識覺得alpha在床上雖然是出力的那一方,因為體力比omega好,因此不會太累。

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這樣,至少現在在主卧裏的那位alpha累的快11點還沒有起床。

在客廳躊躇了一會,他還是緩慢地走向主卧。推開門,除了高濃度的alpha信息素以外,還聽到幾句熟悉的,昨晚兩人的對話。陸思榕問他為什麽一直在哭,他斷斷續續地回答不知道。

江方野覺得自己臉上此刻應該是一陣紅一陣白。關上門緩慢地靠近床邊,裹着被子的陸思榕看上去并沒有生病,晶亮的雙眼裏一直在閃過DV屏幕裏的倒影。

五彩斑斓,像是光怪陸離的一個夢境。

他還看到,昨天他被扯掉,離開主卧之前散亂地堆在地上的衣物,被陸思榕撿起來放在了床上。褲子和衣服圍成半圈罩住陸思榕,羽絨服被緊緊抱在懷裏。

感覺到有人進來,陸思榕調小音量。看到床邊站着的人是自己的omega,嘴角微微上揚,拍了拍一邊空的位置:

“上來一起看?”

江方野猶豫地擺擺手:

“你怎麽一起來就在看這個......我就不看了吧......”

“那就不看,但是你還是得上來。”陸思榕舔舔嘴唇,将DV機随意地放在床頭櫃,懷裏的羽絨服也拿出來放一邊,然後把床邊站着的人拉着倒在床上, “抱一會。”

兩人面對面緊抱着,陸思榕嗅着懷裏人殘留的洗發水香氣,又低下頭不斷地在懷裏人的肩窩上蹭。好一會才餍足:

“怎麽昨晚沒一起睡。”

這話傳到江方野的耳朵裏,感覺身邊這人像是在抱怨,又像是在撒嬌。撒嬌這兩個詞一出引起一陣惡寒,陸思榕和這兩字完全是八字都不沾邊。

“昨晚......醒來的時候你還在睡,但我想洗個澡,不想打擾你就回自己房間裏洗了......順便睡下了。”

陸思榕沒有表現出信或者是不信這個理由,只是一直抱着他不松手,偶爾哼唧幾句讓他釋放信息素。江方野還是不怎麽會操控信息素,又因為打過抑制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做好,只能偶爾問一直抱着他的alpha有沒有好點。

Alpha點點頭,又問:

“剛剛去哪裏了?”

“就是出門走了走,透透氣,沒什麽別的。”

聽到這個回答陸思榕沒再說話,只是摟緊了懷裏的人。他倒不是體力耗盡,只是突然易感期到了。抱着自己的omega,聞着懷裏人的香氣,看到omega衣服下面若隐若現的暧昧痕跡,他覺得很好。

說不想做是假的,他想江方野像昨天那樣坐上來。此刻沒有按下暫停的DV機還在播放着昨天兩人的對話,回想着剛剛看的內容,他語調裏帶了點自己都沒發現的笑意:

“你在視頻裏,真漂亮。”

不等江方野說什麽,陸思榕抱着他的動作又緊了幾分。舔了舔還未消失的,腺體上的齒痕,用平靜地語氣說出接下來的話:

“漂亮的人應該配漂亮的東西。”一邊說着他圈住江方野的手腕,像是在測量尺寸, “如果你下次再不經過我的允許随便亂跑,我會用一條漂亮的鎖鏈把你鎖在家裏。”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