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你喜歡我嗎
第26章 你喜歡我嗎
“唔......”
本來以為是贊揚,他還不知道怎麽回複,沒想到贊揚後面還跟着一句。唯唯諾諾半天,輕聲回應到:
“我不會再亂跑。”
DV機沒有被陸思榕暫停,一直在播放那些令人分泌腎上腺素的對話。江方野實在聽不下去,半晌嗫嚅了幾句:
“關掉吧,陸思榕,把那個關掉......”
嗯了一聲,陸思榕伸手去一邊的床頭櫃随意拍了拍。不知道是哪一下正好按到開關機鍵,最後總算是沒了聲。他又把胳膊放回來,扯了扯被子,閉上眼抱着omega。
兩人無聲地在床上躺了一會,江方野覺得陸思榕的體溫好像在逐漸升高,自己像貼着個火爐似的,沒有開暖氣的情況下竟還有點微微出汗。他摸上陸思榕環在自己腰上的手:
“你體溫有點高......陸思榕,你生病了嗎?”
“......”旁邊的人沉默了一會,睜開眼和他對視,“沒有。”
陸思榕不笑的時候,他的一雙眼睛像波瀾不驚的黑海。這個時候和他對視就好像是被邀請進入那看不見光亮的漩渦,引誘被邀請者去探尋深處的秘密。
江方野被他看着心慌,沒一會就錯開眼神低下頭:
“那,那你怎麽這麽燙?昨天,昨天,太累了嗎?”
身邊傳來輕笑,這個時候陸思榕的眼睛裏盛了點溫度。只是一下對視就羞得他整個人埋進被子裏。剛把被子蓋過頭又被陸思榕撈出來,抱着他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拍着背:
“你在醫院,我聽醫生說不是每天有去參加免費的alpha和omega生理課嗎?怎麽現在還不知道我是怎麽了?”
Alpha在易感期會出現不同的反應。有一些alpha會暴躁易怒,容易産生攻擊其他alpha的行為,使用信息素對alpha同類進行壓制;而有些alpha則會出現築巢期,收集omega的衣物為自己築巢,需要omega的信息素和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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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才反應過來陸思榕并沒有生病,只是易感期到了。易感期的陸思榕和昨天那個拍着他的臉問他還敢不敢暈過去的陸思榕仿若兩人。
他們兩個現在很像一對情侶,而且是江方野幻想中的情侶。每天早上睡醒會相互再抱一會賴床,親密地說一句早安,自然地産生身體接觸。
如果一直易感期就好了這個想法在他腦海裏快速劃過,很快又鎮靜下來。任由着alpha纏上來抱着他,出聲詢問:
“要......要吃點藥嗎?還是,我再去拿多幾件衣服過來?或者......要做嗎?”
“今天不做。”他聽到耳邊傳來一聲微不可察的嘆息,“每次到最後你都會暈,沒意思。”
“我......”不知道怎麽反駁,也沒有信心發誓說自己下次絕對不暈,想了想只好試探性地問,“那我用手或者嘴......?”
這似乎有誘惑性,他感覺陸思榕在認真思考。不過片刻後還是得到了拒絕,理由是他技術真的很差,并且提議讓他去多學學以後用得上。
他沒問去哪裏學,也沒問以後用得上是跟誰用,是不是跟陸思榕。應了句好是出于一直在陸思榕的服從,後面沒有再出聲是因為不想打破現在的溫馨。
信息素,房間裏的暖氣,alpha的體溫,三者像繭一般包裹着江方野,讓他覺得昏昏沉沉。聽着一邊傳來的平穩呼吸,竟也是再次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他感覺有什麽東西微微遮在自己眼睛上。懵懵懂懂地從被子裏伸出手摸了摸,發現是陸思榕的手。在他摸上去的那一瞬身邊傳來詢問:
“醒了?”
視線随之恢複,刺眼的眼光從窗簾縫隙中争先恐後地擠入主卧,躍進他的眼睛裏,刺得他剛睜開又眯起了眼。
原來陸思榕剛剛在幫他遮陽光。
眯着眼,他聽到身邊傳來呲呲啦啦的響動,然後是窗簾拉緊的聲音。沒一會身邊的位置重新陷下去,陸思榕的聲音再度響起:
“醒了緩一會就起來,再睡頭要暈。”
江方野緩了緩,聽到浴室傳來洗漱聲,撐着身子坐起來。環顧四周一圈沒看到自己的手機,又在被子裏摸了摸才找到。點了點屏幕看到時間顯示已經快1點。
他有些許的不知所措。本來想着和陸思榕好好聊聊,等一切都真的解決了,先不論結果,自己肯定是要回學校的。眼下除了帶去醫院的包在這裏,包裏除了當時怕要住院帶的兩三件換洗貼身衣服,兩本複習資料,手機充電線和常備的omega抑制劑以外,什麽也沒有。
他也不确定處于易感期的alpha需不需要自己做些什麽。
陸思榕從浴室出來,看到床上的omega還是他進去前坐在床上那副呆愣樣,
“想什麽呢?”
思緒被拉回,江方野尴尬地摸了摸頭發:
“我,我在想,你這個情況,是需要我一天到晚24小時都跟你在一起嗎?我,我還有考試......還有一些內容我還沒看完......”
陸思榕想起之前江方野發給他的考試安排,第一場考試确實臨近。雖然真的很想把omega時時刻刻綁在身邊,不讓對方考試有點說不過去,自己從後天開始也要恢複工作。
易感期他本身就不是激進類型的,沒有omega之前的每個易感期靠注射抑制劑也能過,這一次就放過omega好了。
“也不用一直待在一起......”本想說自己可以靠抑制劑,轉念一想為何不白天放omega在學校,晚上再叫人過來,“我易感期一般也就2-3天,等你考試開始的時候估計都沒事了。但是這兩天白天你在學校複習,晚上我會去接你。”
一邊說着他拉開衣櫃門,“晚上我需要你在這裏跟我一起睡覺。”
想了想又補充一句:
“萬一我明天晚上就想做呢?”
“可是可是......”江方野還想說什麽,看到陸思榕的神情又變回之前那種說一不二的模樣,讪讪地閉上嘴。
“你把需要的東西都拿過來,不會耽誤你考試。”江方野把衣櫃分類整理的井井有條,想穿什麽衣服很快能找到。陸思榕随便找了幾件衣物,準備套上時看到落地鏡裏映着的自己,胸前和脖頸兩邊都有幾道紅色劃痕,側過身看了看,背後肩胛骨也有。
很久之前他想過,如果要和人發生關系,自己一定是非常讨厭,并且明令禁止對方在自己身上留下痕跡的那種人。現在看着自己身上omega留下的印記反倒覺得還不錯,這些都是他們互相擁有了對方的證明。
AO之間的影響在某些程度上超出了陸思榕的想象。
玩心大起,他拿着衣服,光裸着上身來到正在鋪床準備離開房間的omega身後,舔舐了幾下對方的耳朵。看到omega因為震驚和羞臊捂着耳朵不敢轉身的模樣,心情變得更好,保持着俯下身的姿勢在耳朵邊低語:
“你還挺大力的,我被抓的現在還有點痛。”
江方野此刻只想重新鑽回被子裏。等了一會身後的人不見有什麽其他動作,轉過身輕輕推開還站在後面的人,胡亂地回答着:
“我,我下次會剪指甲的,趕緊去吃飯吧。”
兩人一前一後地往客廳走去。期間陸思榕微笑着問他下次是什麽時候,裝作沒聽見,從冰箱冷凍層随便拿了一種口味的餃子。沒問陸思榕要不要吃,自己自顧自地煮了,全部好了以後一起在餐桌上擺好。
“你的手機借我用下,”吃完飯,陸思榕攥着他的手機坐在沙發上揚了揚,“我的在來之前摔了。”
“噢噢,好的......”江方野欲言又止。他也沒問你怎麽知道我的鎖屏密碼,畢竟自己在陸思榕面前就好像一片透明的塑料,沒什麽價值,又一眼可以看透。
沒過多久門鈴聲響起,他放下手裏的抹布去開門。門外站着陸思榕的那位私人助理,看到是江方野來開門也沒露出揶揄的表情,帶着慣有的助理式微笑把手上的袋子遞過去:
“這是總經理需要的抑制劑,新買的手機,電話卡也在裏面。”
又把另一只手上提着的公文包也遞過去:
“這是總經理要的文件。”
江方野接過,禮貌地說了句謝謝。目送着助理離開,關上門轉身回到客廳。把手上的袋子遞過去,看着對方拿出新手機開始設置,不一會自己微信上跳出一條新的好友申請,是陸思榕新手機號注冊的微信。
“你把這個號推給陸思橞和陸思枷,還有助理,之前那個删不删随意。”
他應下,通過好友驗證的同時把新的名片推到弟弟妹妹的三人群裏。也沒解釋為什麽換了一個新的微信號,就說之前的不用了,再聯系就添加這個新號碼。
第二天兩人起的很早,他看到陸思榕帶上了沾有他信息素味道的圍巾,外面穿的是昨天晚上吃完飯後讓他貼身裹着穿了好一會的羊絨大衣。陸思榕說這樣會讓他有種被omega環繞的感覺,說的時候面不改色,只有江方野聽着心髒在砰砰直跳。
陸思榕就像之前說的把他送回了學校,留下一句記得看微信就踩着油門揚長而去。站在校門口他再三确定自己身上沒有任何alpha或者omega信息素的味道,又在門口的信息素淨化器下面站了好一會,直到門衛過來問怎麽這麽久後面的同學還在等你,這才如夢初醒般往校園裏走。
下午五點微信準時彈出消息,讓他晚上十點去校門口等。想了想他還是回複
[怎麽這麽晚,身體不要緊嗎?]
沒一會陸思榕回複
[沒什麽,和合作商吃飯]
看到回複,他拿着圓珠筆在筆記本上無意義地點了點。憑心而論他覺得自己這一天好像看進去東西了又好像什麽都沒記得,但他也沒覺得自己分心是去想和陸思榕有關的事情。不能一起吃晚飯還是有點失落,但出門前陸思榕也沒說類似于晚上一起吃飯吧這種話。
好在他收拾好了心情,因為後面兩天他們二人的作息都是如此。早上很早對方把他送去學校,中間一天除了江方野會彙報做了什麽,午餐吃了什麽以外沒什麽交流,晚上十點左右再把他接回來。
因為已經分化成omega,江方野能聞到晚上來接他時,陸思榕身上沾有其他人信息素的味道。明明早上出門時只被他一個人的味道包裹着,回來就混在一堆其他味道中間。
盡管每天晚上在沙發上看電視時陸思榕都會讓他重新把大衣穿一遍,第二天晚上聞到別的味道他還是覺得不舒服。
這種心理讓他吓一大跳。一直在內心否定自己,覺得自己不應該是陸思榕的omega,這會面對其他人的信息素味道又表現出占有欲。在這種左右自我拉扯的心境下他終于鼓起勇氣把早該發出去的消息發了出去,告訴陸思榕今天這是考試前自己在公寓住的最後一個晚上,他有事要和對方說。
不過江方野沒想到的是,陸思榕願意跟他聊,只不過是在床上聊。他被/頂的根本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句子,旁邊還放着那天拍的DV,混在一起恍惚間根本分不清楚哪些話是DV機裏的人問的,哪些又是現實發生的。
這一次他沒有暈,只是在最後一直哭。在聽到陸思榕說不要遮住臉,我想看着你時腦子裏保持理智那根弦終于斷了,他就那麽渾身赤/裸地躺在床上,捂着臉,斷斷續續地說:
“你都不喜歡,不喜歡我,嗚,為什麽要跟我做這些事?又為,為什麽要跟我完全标記,對于我要去洗,洗标記顯得那麽生氣?”
“我總是,總是猜不透你到底,想什麽。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喜歡你,才這麽,這麽對我?說要和我,和我交往,看我每天這麽掙紮,你,你覺得很好玩是嗎?”
捂在臉上的雙手被大力拿開,他透過眼淚去看居高臨下和他對視的人。昏暗的床頭燈下陸思榕就像是被大師镌刻而成的雕像,被拍進DV機裏的應該是這張值得永久保存的臉。
美麗的事物都充滿誘惑,比如亞當夏娃吃下的那顆果,美杜莎的眼,以及陸思榕突然放緩的語調,說別哭。面前人好像潘多拉的盒子,引誘江方野去打開,甚至于他早就知道盒子裏裝的或許是苦難,而不是救贖。
就這麽四目相對,江方野聽到自己帶着哭腔,又像是懷揣着那麽一點希望,問眼前的人:
“陸思榕,你喜歡我嗎?”
此時DV機放映到最後一幀,影像裏陸思榕抵着他的額頭,低聲說到“我的omega” ,随即播放結束。沙啞的電流聲在房間內環繞,像是在宣告這場歡/愛的落幕。
作者有話說:
小陸易感期是溫和派的哈,而且我們國人主打的就是無論怎麽樣不可以耽誤考試(不是)
另外周二在置頂有寫,這裏再寫一次,明天更新的章節将開始入V,本文預計21-25w字結束。非常感謝一直以來支持,閱讀這本書的寶貝。如果不喜歡的話就不要往下看啦,可以去看看隔壁有睡前小甜餅系列!(不甜不要錢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