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Chapter.11
Chapter.11
類一周目的挺身而出和二周目的突然消失都讓我頭疼不已。不過,很快發生了另一件讓我更頭疼的事情,令我無暇顧及他錯場次演繹的問題。
當晚我回到家,在夢裏看到了一些不屬于我回憶的東西。
那是一些閃現的片段,連續不斷地編織出一個恐怖的故事:Phupha因為那次事故,不僅退學,而且還病倒了。與此同時,他家的工廠出了問題。一家人都被逼上了絕路。
除此外,還有那個叫Talay的少年,為了向F4索取正義,甚至把我綁到了廢棄工廠裏威脅道明寺——
哈?我看到這裏的時候,即便是在夢中激動了。
你反抗就反抗,綁我是怎麽回事?還有,用我來威脅道明寺?道明寺不是巴不得我消失嗎?
随着我情緒波動越來越大,意識也慢慢從海裏浮了起來。
最後我從夢中驚醒的一刻,看到了令我神飛魂散的畫面:
道明寺從外一步步走來,走進了廢棄工廠裏。嘴裏還喊了我的名字,我簡直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就是這一幕把我直接吓醒了,我捂着頭,回憶着那不連貫的一幕幕畫面,只覺得危險迫近的速度比想象的還要快。
而且或許,這危機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危險——
畢竟暴風雨來臨前一刻的海面,往往異常平靜。
靜得會讓所有人忽視,那悄然迫近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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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學長辦事的效率比我想象中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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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快打聽到了Phupha的近況,并直接給了我一家醫院的地址。
卧病在床,家庭破産……這一切的一切都和夢裏重合了。只是,我會在醫院見到那只幕後操手Talay嗎?
懷揣着緊張不安的心情,我直奔類給的地址。
然而,當我看到那家醫院的Logo時,還是吓了一大跳。
這不是花澤家的醫院嗎?
我對着手機再三确認地址無誤,随後向前臺詢問x科xx號病房怎麽走。
前臺的護士小姐是一位長着可愛酒窩的女孩子,她讓我想起類學長也有酒窩,笑起來也很好看。
意識到自己在走神的時候,我猛地晃了晃頭,向對方道謝。
同時她的反應也證明了,Phupha确實現在就住在這裏。
大約走到一半,我才意識到——類學長不只是查探了消息,還順道替對方轉了院,哦,應該也承擔了相應費用。畢竟這裏的vip病室每住一天都是在燒錢,至少在我看來是的。
我只讓他做初一,他倒好,連十五也一起做了。
就在我出神之際,身邊有個影子忽然撞了我一下。
我一個趔趄,旋即肩膀一陣灼燒似的疼痛。
“天哪,對不起,對不起,實在是對不起。”說話的是一個紮着雙馬尾,眼睛明亮的女孩子。此刻她像一只受驚的小倉鼠,看到我肩膀上的“慘狀”後愈發慌得手足無措,“怎麽辦?怎麽辦?真的抱歉。”
原來,Taliw正帶着咖啡急匆匆地往某人那裏趕,誰料一個拐角就撞上了走廊的行人。
那個被撞的女孩子要是早點看見她也能避開,偏偏對方似乎在想什麽事情,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唯獨沒有注意到對面沖過來的人。
“慘案”就這樣發生了。
我被一杯咖啡潑得胳膊燙疼,聞氣味似乎還是我最讨厭的美式——熱美式,誰的口味這麽奇葩?
但我還是選擇先安慰眼前的女孩子:“沒事,沒關系的,不要這麽擔心。”
女孩明顯想拉着我查看我的傷勢,她手足無措地去碰我的衣服。偏偏她的表情又是一副急得不行的樣子——仿佛晚了一刻就會被發落到斷頭臺。
她穿着這家醫院統一的護士服,于是我理所應當地認為她是有工作要忙。
醫院的工作可不能耽誤,我立馬道:“沒事,你去忙吧。我不介意的。”
她僵住了,也明白了我的想法,連忙擺手:“不是的,我不……”
就在這時,不遠處的一個病房裏走出一個身形高挑的青年。
他穿着醫生白大褂,手裏握着病歷版,看樣子是在一大早查房。
他有着俊朗的濃眉大眼,是标準的帥哥五官——相比這個,那一頭矚目的白發和一臉冷淡的神情更讓人注意。
青年看向我們這裏,嗓音冷靜中夾雜着一絲不虞:“Taliw,你怎麽這麽慢?還要耽誤多久?”
聽到這話,我大驚失色。
如果是我,這會兒恐怕已經有點不滿了。偏偏身邊的女孩子毫無察覺,積極回應:“請等一下,我馬上就來。”
她轉向我:“抱歉,真的很抱歉把咖啡潑到你身上。我會賠償你的,之後我會單獨向你道歉。真的真的對不起,請原諒我……但我這會兒得先走了。我叫Taliw,這是我的聯系方式。”
她從胸口的口袋裏抽出紙筆,快速地寫下自己的聯系方式塞進我手裏,随後疾風似的小跑到白發青年身邊。
他們并肩離開,我還聽到模糊的交談聲。
女孩:“Tenten,對不起,剛剛不小心撞到人,把你的咖啡潑了。我一會兒再去買一杯。”
“嗤——你還真是粗心啊。算了,不用了。”先是一聲輕嗤,随後是輕描淡寫的話。這是白發青年的回應。
這個語氣……我險些以為那個叫Taliw的女孩子是被脅迫了。
正在我打算上前時,我無意間瞥見了那個女孩側着臉同男孩說話的表情——
她笑靥如花,肩膀上的馬尾一跳一跳,眼睛亮得像星星,整個人洋溢着十足的幸福氣息。
看到這樣的神色,我不受控制地停下了腳步。
就在這時,兜裏的手機震動。
我一看,居然是類學長的電話。還伴随着九條未查看消息,時間是十七分鐘前。
“類學長。有什麽事嗎?”
“杉菜,你一個人去了醫院嗎?”
類的口氣很溫柔,沒什麽着急或者不滿的意思。因而我一時間沒能讀懂他的情緒,反而有點摸不着頭腦:“對啊,我現在就在醫院。怎麽了嗎?”
類似乎無奈地笑了,聽筒裏傳來細微的氣流聲。
“也稍微等等我呀。”
這話一出,我才放下手機來翻看之前的消息。
Ren:[定位] (已讀)
Ren:Phupha昨天才轉院,現在可能不方便探病。他的情況需要再調整幾天,适應一下新環境。
Ren:不過我們可以和Talay談談。我給他發消息他沒有回我,面談的時候要小心。
Ren:他可能有點抗拒和我們交流。
Ren:晚點的時候我和你一起去醫院可以嗎?九點可以嗎,午飯之前。
Ren:我去接你?或者你決定見面的地點。
……
Ren:杉菜?
我看完真的手都抖了一下。
這種情況太容易造成誤解了,我立馬把手機放到耳邊:“抱歉啊,我收到你消息之後就立馬趕過來了。”
類有點不安:“你見到Talay了嗎?”
我:“啊,還沒,不過我現在正要——”
忽然有個黑影,不知從哪裏冒出來,劈手奪走了我的手機。
機身快速抽走的感覺讓我手心火辣辣的,我不可思議地盯着來人。
另一頭的花澤類聽到聲響突然消失,頓時心跳一滞。
“杉菜,杉菜?……”
我看着這張夢中熟悉的臉,一時不知作什麽反應。
“Talay……”
Talay的表情看上去實在算不上友好,他目光陰沉地盯着我,半晌才慢吞吞地說:“Gorya,對吧。我知道你。我還沒去找你,你反倒先找上門來了。”
走廊靜得不可思議。偌大的醫院,此刻仿佛只剩下我們兩個人。
樓梯通道的風嗖的一下吹到我身上,我瞬間打了個寒戰。
“杉菜,你怎麽樣——”
類學長焦急的呼喚從模糊的聽筒裏透出,Talay聞聲看了一眼屏幕,毫不猶豫地挂斷了電話。
整條走廊瞬間只剩下“嘀——嘀——嘀——”的電話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