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公私要分明

公私要分明

單語笑得像花兒一樣，“沒有沒有，過獎了，換別人家的鑰匙我肯定找不到。”

秦悕浵眼神左右瞟了瞟，抿了抿唇，不過這次是用來壓唇角笑意的，對單語的話不予置評，帶着電腦上樓去了。

單語仰望着樓梯上的秦悕浵，女王害羞了呢~。

吃完了單語做的美味早餐，秦悕浵滿足地斜靠在沙發上。

這才是一個美好周末的打開方式。

看了看仍在洗碗的單語，總覺得家裏多了一個單語像是養了一只小寵物似的，沒事情的時候就想看着她，生怕她被家裏的東西擱着碰着一樣。

那個冷靜恪守的特助形象一點點被一個甜軟順從，卻又聰明柔韌的人兒取代。

早知道如此美好……看着單語專注刷碗的背影，秦悕浵眼中滑過一抹堅定。

生活從來不容易，當你覺得容易的時候，一定是有人幫你承擔了屬于你的那份不易。

秦悕浵以前總覺得她日日夜夜工作，為集團為家族，自己承擔了很多人的不易，所以一心想找個能幫她承擔的人。

直到單語走出了她的世界，才發現，自己生活中也存在着她沒有察覺到的不容易，單語一直承擔着。

她想起了辛洛萍那段有關下嫁的對白。

但也許，只是會有這麽一個人，你希望她能活得容易些，并心甘情願地為她承擔一份不易而已。

今天的天氣并不好，是個陰天，秦悕浵卻覺得她的視線仿佛能穿越厚重的雲層，看到頭頂的陽光。

晚上，秦悕浵坐在書房，把左手食指中節放在唇上，想着，這整天，除了早上起來沒見到她的那刻，其他時間她都覺得很惬意，很舒服，那跟和別人在一起的感覺不一樣。

往後靠着座椅，吸了口氣，感受着新鮮氧氣通過胸腔一點點擴散到全身，秦悕浵将手放在鼠标上，滑動，點開了一個命名為【2018】的Excel文件開始修改裏面的內容，在有些項目上面加上了單語的名字，又删掉了幾個重點活動，添加了些含着單語名字的項目。

這時，房門被單語以習慣的頻率敲響。

“進來。”将屏幕切換到桌面，秦總柔柔擡眼，粉黛未施的臉上帶着淡淡自然的紅潤，昭示了秦悕浵現在的心情。“找我？”

“剛剛樓組管家送來了好多快遞，都是寄給你的。”單語面帶不解。“我看了看，都是網店的，不會有什麽問題吧，收件人寫的是你的名字。”印象當中，秦悕浵從不網購。

“哦，到了呀。”她立刻站起身，拉着單語下樓，看了看快遞的大小，說，“這些是我買的。”

“你上網購物了？”單語驚訝。

秦悕浵好笑，說，“我為什麽不能上網購物？”

“那以前……”為什麽什麽都要她去買？還喜歡讓自己送到她家？

“這不是以前不需要麽？”秦悕浵依舊笑笑的，“給我。”伸手問單語要快遞。

單語将快遞堆到秦悕浵面前，給她找了美工刀。

“你慢慢拆，我去做飯。”

看別人的包裹不是好習慣，單語自覺回避，心想，天上下紅雨了，秦悕浵會自己上天汪了。

“嗯，去吧。”對着單語揮揮手。

等單語做好飯去叫她吃飯的時候，秦悕浵已經把客廳主桌堆得一天世界，顯然很沒有拆快遞的經驗。

看了看，秦大小姐教養太好，不會往地上扔東西，所有快遞的包裝、防震和贈品全都和采購的東西一起散在桌上，很有條理地被分類堆放，反映了秦悕浵在國外接受多年的垃圾分類教育很成功。

“這……”瞅了眼秦悕浵買的東西，兩套睡衣上面繡着大大的柴犬圖案、兩套床上三件套、一套枕頭、一只新的IF全屏手機、一臺筆記本電腦。

她看看秦悕浵再看看桌面，是什麽意思？

“昨晚上點的，沒想到那麽快就到了。”秦悕浵拍拍手，對髒髒的快遞外殼表示嫌棄。這就是她為什麽不喜歡網購的理由。“你不是說認床麽？”

“所以？”單語納悶，找不到其中關聯。

“床墊還在路上。”秦悕浵拎起桌上整理好的垃圾，“我想你平時睡的床墊應該是主卧那個牌子的。”那床墊是單語後來為她換過的，的确很舒服。

單語接過秦悕浵手中的垃圾，“你先去洗手。”

找了支筆，把快遞單上面的信息劃掉，單語才把垃圾都丢進了垃圾桶。看着垃圾桶裏面的包裝袋，她深刻感覺到了秦悕浵的心意。

吃完飯，單語在廚房洗着碗，想着心事，一雙纖細柔軟的手臂從背後出現，攬住了她的腰。

“總有種養了只寵物的感覺，而且我覺得這種感覺好像挺好的？”秦悕浵的聲音聽起來心情很好。

感覺到腰間柔柔的卻又霸道堅定的力度，單語只是無聲笑着，沒有說話。

“單語，我忽然發現，這兩天你都沒有叫過我。”秦悕浵把臉貼在單語背後，聽着她的心跳一點點加快，嘴角的笑意也一點點擴散。

吸了口氣，單語的聲音細若蚊吟，“浵。”

“啊？聽不見。”憋着笑，自己的心跳和單語保持着同樣的頻率。

秦總使壞地把手放在單語腰上軟肉戳了戳，感覺人兒顫抖了一下，前方傳來“哐啷”一聲。

“嘶，浵……別戳，在洗碗呢。”單語咬着牙，手一滑，盤子掉回了水池裏面，不得已，只能用沾着洗潔劑的雙手捉住那雙調皮的手。“怎麽了？”

秦悕浵并不怎麽在意碗碟什麽的，不過還是收了手，只要能弄出碎片的東西都是危險動作。

繼續把臉埋在單語背上，說，“沒什麽，只是想做，就做了。”這種感覺挺好的。

“哦。”單語聞言點點頭，轉過身，對着秦悕浵，眼中神采奕奕，一點點湊近秦女王。

就在秦悕浵傾身上前準備吻她的時候，單語放開秦悕浵的手，從她身後抽出一張廚房紙，臉上帶着壞笑，握着她的手仔細擦幹，對她說，“別鬧。”

微不可查地撅了噘嘴，秦悕浵并沒有離開，反而在單語旁邊興致勃勃地靜靜觀看她洗碗。

“為什麽要買那些東西？”單語随意找了個話題。

“昨天買床墊的時候順帶買的，幹脆一起都換成我用的牌子，就挺好。”秦悕浵柔柔回道，眼中帶着一些調侃。

“……”她肯定是看見了自家那些同品牌的用品了。

“等等把睡衣和今天買的那些不用幹洗的衣服都洗了，這幾天應該夠用了。”秦悕浵道。

單語點點頭，等将最後一個碗放到了瀝幹架上，就被秦悕浵拉回了客廳。

“等明天我讓人把儲物間整理一下，給你騰間書房出來。”她把單語按在沙發上，窩在她懷中。

沒想到秦悕浵對讓她住進自己家會如此義無反顧，單語還是有些不适應，“其實不用那麽麻煩。”

“哦？你想和我共用書房？也可以，反正書房挺大的。那明天讓她們在我對面添套桌椅好了。”秦悕浵勾了勾嘴角，眼中帶着狡黠。

“……”她不是這個意思，額……算了，單語不再多話。

兩人像前一日一樣點了一部電影，這次秦悕浵點了剛上映的《妖貓傳》，是一部被名字耽誤了評分的好電影。

——“不在痛苦的秘法，你找到了嗎？”

随着電影最後一句臺詞落幕，單語看了看懷裏的人兒。

秦悕浵對電影藝術似乎天生無感，又在單語肩頭睡熟了，仿佛她點個電影就是為了可以安心入睡一般。

“醒醒……”單語看了看時間，十點半了，輕輕戳着秦悕浵的臉，喚她起來。

“回房睡吧，晚了。”

秦悕浵睜開眼，帶着一臉迷茫看了眼單語，笑得甜甜的，看了看鐘。

“哦，是挺晚的。”起身，自然而然勾住單語的脖子，在她唇角吻了一下，“晚安。”說着，又睡了起來。

【翌日】

生活，每天都發生着變化，生活，每天又堅持着固有的慣性。

單語醒在習慣的時間，在習慣的時間叫醒秦悕浵，菜單還是平常的菜單。

不同的是秦悕浵會穿着睡衣下樓吃飯，會把她丢進副駕駛自己載着開車去上班。

當車行駛進秦騰大廈的時候，單語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事實上，的确也和以前不同了。

下了車，秦悕浵牽過單語的手走向電梯。

單語扭動了一下手，“咳，這裏是公司。”

秦悕浵轉頭看了一眼，依然故我。

直到電梯到達頂樓，開門瞬間，秦悕浵才放開了單語的手腕，說，“事情等等我會和人事說的，你不用去弄，在辦公室呆着。”

“嗯，好的。”摩羯向來公私分明，單語更是如此。

走進自己的辦公室，發現一切都沒有變，一切都是她離開時候的樣子，連杯子擺放的位置都沒有被移動分毫。

打開電腦，查看自己的工作流，賬號還可以用，一天的工作又開始了。

只是……她這樣真的算是被‘養’了？

先查看了秦悕浵之前的行程，好像太多了些？再看看申請列表，怎麽比以前少了一大半？

單語習慣性準備打電話去确認行程，發現自己的手機不在身邊，想想自己的人事關系應該也還沒有恢複，單語放開鼠标，把自己整個人丢進轉椅中，轉頭想看看秦悕浵的辦公狀态，卻撞上了秦悕浵的墨眸。

秦悕浵正支着頭監視着單語的一舉一動，見單語看過來，拿起電話撥了內線。

單語透過玻璃，望向秦悕浵的方向，只見女王大人挂了電話表情溫婉地走了過來，說，“單語，我想喝咖啡。”

“咳，好的。”單語覺得臉上的溫度有點異常。

她現在終于體會到為什麽原來秦騰禁止辦公室戀情了，依着秦悕浵這種表達方式，這還怎麽工作？

單特助趕緊溜到熟悉的茶水間，在櫥櫃裏找到秦悕浵專用的咖啡豆，打開，愣了一下，她走的時候為她添置了滿滿一罐子，現在還是滿滿一罐子，原封不動。

“小語。”大秘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單特助，真的是你！”三秘也叫了起來。

單語剛走進茶水間，秘書室三人就接踵而來。

“你們好。”單語盡量讓自己保持平靜，心底卻多多少少有些莫名尴尬。

“今天有人在群聊裏面說看見了你和秦總一起過來上班我還不相信，原來是真的。”大秘喜出望外，“你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

不待單語說什麽，二秘就眼含水光地拉過單語的手臂，“剛剛我還給你發信息來着，你怎麽都不回複？”

“額，我手機今天上班路上摔碎了。”單語硬着頭皮說。

“你不知道你不在的時候我們有多慘，秦總有多可怕。”二秘雙眼泛着淚光嗚嗚嗚繼續道，顯然不怎麽在意單語手機的命運。

“？”單語無辜臉，“不會吧？”好奇，能有什麽可怕的。

“二秘！”大秘提醒二秘注意言行。

“沒事的，單特助口風很緊的，對不對單特助？”二秘笑眯眯，完全不覺得有什麽不妥。

“嗯嗯。”點頭，你繼續。單語笑得臉上酒窩都出來了，“我們秦總那麽溫柔。”

“溫柔是溫柔的，你不在的時候她安排了好多工作，我們天天陪着她加班，我都沒時間陪朋友吃飯了。”二秘哭喪着臉。

“對對，你不知道，傳說集團人事部金總監因為給她找的新特助她很不滿意，被下調去了華騰。”三秘補充，又說“你不在的時候，秦總雖然表面上還是笑得很和煦，實際給人感覺冷得要命，居然還把天宇工作室的親信全部調去A國開發部了。憑我女人的直覺，這都是因為你。”

為了讓下面兩個大嘴巴趕緊閉嘴，大秘插在兩人和單語之間，抓住單語的手問，“小語，你這次到底是怎麽回事？”

“是呀是呀，你不知道，坊間傳聞可多了，我聽說是因為你看中了秦總看中的男人，秦總一生氣把你給開了？”二秘連忙接到，眼中閃着八卦的精光，“我覺得不可能，你快說說。”

單語感覺自己的額頭沁出了細汗。

“不不不，我聽說是因為秦總想追求你，但你拒絕了秦總的追求，秦總一生氣把你給開了？”三秘說。還是這個傳言比較靠譜，想想之前秦總和單特助在食堂上演的那一幕，整個集團有60%的員工都相信這個版本的正确性。

大秘捂臉，人要作死，那是攔也攔不住呀，她幹脆倒了水，捧着茶杯走出茶水間，在不遠的地方同頂樓另外兩個秘書助理豎着耳朵聽着。

“你快告訴我們呀。”二秘不怕死地湊到單語身邊，抱住單語的手臂。

“額……”單語一時不知道怎麽解釋。面對眼前兩雙八卦的眸子和後面三雙假裝打醬油的眼，應該說些什麽？

“诶呀，你就滿足下我們的好奇心嘛。”二秘搖着單語的手。

“是呀。”三秘附和，後面三人默默點頭。

“你們為什麽不來問我？”秦悕浵溫柔的聲線響徹整個茶水間，讓衆人一激靈。

二秘迅速放開了單語的手縮到一邊，好像老鼠見了貓。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只是這次秘書室這鞋濕得有點透了。

“秦總，你怎麽出來了？”單語對秦悕浵笑笑，是這群人裏面唯一擔心別的問題的人。

秦悕浵走過去，牽起單語的手，眼中映射出單語的影子，說，“等來等去都沒有等到我的咖啡，所以過來看看。”對單語露出傾城的笑。

衆人：【 (⊙o⊙) 難……難道傳言是真的？】

秦悕浵回過身，對着衆人涼涼一句，“你們手上工作都做好了？最近很閑？”

衆人：【 (⊙o⊙) 完……完了，秦總要生氣。嘤嘤嘤……】

掃了眼衆人的表情，秦悕浵也不惱，“還不快去工作？”

于是衆人作鳥獸散。

單語讷讷瞪着他們退散的速度。

“她們……也沒什麽惡意。”她怕秦悕浵真怪罪下來。

“嗯，沒事，她們早晚會知道的。”秦悕浵無所謂道，态度大方。

坐在坐了四年多的辦公椅上，熟悉的環境和秦悕浵大方的态度緩解了關系轉變帶來的不适應，可單語知道，如果真想和秦悕浵走得遠，她們之間還有很多問題需要解決，而主導這一切的并不全是秦悕浵。

此刻，她想做的就是跟着自己的心，去細細體會和珍惜。

“吃飯了。”秦悕浵的聲音響起，人已經在她辦公室門口，“今天我們吃食堂吧。”

“好的。”單語沒有意見。

于是，整個秦騰都知道了單語的回歸，不少同事頂着秦悕浵的目光上前和單語打招呼。

“你還挺受歡迎的嘛。”秦悕浵吃着飯對單語道，順便在單語碗中夾了一塊魚豆腐，從她努了努下巴，“你吃吃看，食堂的東西是不是更好吃了？”

感覺到周圍灼熱的目光，單語幹脆大方捂住臉，“秦總，要公私分明。”

“可這是我的私營企業，要什麽公司分明？公司的章程都改了，你真的認為我沒事會去修改那種東西？再說，你也不算是公司員工。”秦悕浵用只有她們兩個人可以聽見的聲音道。

她大方不代表她需要向別人聲明什麽。

“……”低頭吃飯，真是說不通，但感覺自己的心跳在秦悕浵的話語中又快了幾分。

“等等下午陪我去華騰吧。”秦悕浵往單語碗裏夾了塊東坡肉。

“好的。”單語默默吃起那塊肉，目不斜視。滿心只有一句話：秦總，謝謝你幫我拉得這一手好仇恨。

于是，那個60%的數據值一下飙升到了98%，剩下的2%是今天外勤加消息閉塞的同志們。

下午，當單語駕着賓利載着秦悕浵駛出秦騰車庫的時候，一輛金屬漆的蘭博基尼攔住了她們的去路。

江萊一身黑色皮衣皮褲，披着貂皮大襖風風火火下了車，跑到秦悕浵旁邊的車窗就是一陣猛拍。

秦悕浵皺了皺眉，搖下車窗，“江萊，我們有點趕時間。”好聲好氣。

“趕時間？可以，那你把單語留下，我找她。”江萊惡狠狠道，想了想又說，“不行，你也得留下，你不是說你不喜歡單語麽？現在你們是怎麽回事兒？”

她對秦騰的消息掌握得可好了，為了能随時得到單語的消息，還特意挑了人送進秦騰的。

之前單語辭職，又不接電話可把她急壞了，今天乍一聽到單語出現了，她還是很高興的，可是往下聽着彙報就不開心了。

“江萊，你別這樣……”單語從駕駛座扭過頭道，同樣皺着眉。

“單語！”江萊厲聲，“我之前和你說了什麽？你忘了？”

“你和她說了什麽？”秦悕浵挑眉，倒是很有興趣知道。

“秦悕浵，我告兒你，單語和你是不一樣的，你高擡貴手，放過她，你禍害誰不行？”江萊又把頭轉回來對着秦悕浵。

“這是我們倆的事情。”秦悕浵回道，“我之前什麽時候說不喜歡了？”

“秦悕浵！”江萊怒叫，但還是壓着音量，“你不是說你們沒在一起嗎？”

“現在在一起了。”秦悕浵淡淡一笑，傾國傾城。

“單語，這是真的麽？”江萊還是要從單語口中親耳聽到才甘心。

內心嘆了口氣，單語柔聲說，“她說什麽就是什麽。”

“我不同意！她會是第二個辛洛萍，我不會同意的！”江萊氣得發抖，“她們是同一種人！”

聞言，單語的身子一僵，眼中帶着冷意。

平日裏面開什麽玩笑都可以，就是不能說她身邊人的不是，單語極為護短，只是她的短并不多。

“她們是哪種人，是不是同一種人我很清楚。親，你別總跑到這裏來，秦騰是大公司，萬一被別的什麽人看見了總不太好。你先回家吧，這件事情以後我會和你說的。”說道最後一句，單語的聲音還是溫和了下來。說完就準備再次發動車子。

“等等，單語！”秦悕浵阻止了她，“我很想知道在她眼裏我和辛洛萍是哪一種人。”她冷冷道，一貫的溫柔此刻不在臉上，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鋒芒不露的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