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說壞話被聽到了

說壞話被聽到了

謝輕塵背了一段時間的書,差不多能記住了,雖然算不上滾瓜爛熟,但好歹也能也記住了全篇。

他看着旁邊的正全神貫注寫題的林競辭。

這人怎麽總是在寫題?都不休息一下的嗎?

他雖然不想打擾林競辭,但是一想到自己的書還沒背出來,還是下定決心地說道:“林競辭。”

林競辭頓了一下,很意外地擡起頭,明顯是對這個稱呼不太适應:“喲,你吃錯藥了。”

謝輕塵本想發火,但是依然保持溫柔如水,嘴角扯了扯,含着笑,笑得連他當即想抽自己一下:“你有空嗎?”

林競辭看着語氣溫和,且面容和善的謝輕塵,只覺得背後一陣發涼:“你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謝輕塵想怼回去,但是全部的細胞告訴自己要溫柔,随後他莞爾一笑,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詢問:“林競辭同學,你現在有空嗎?”

林競辭被這話問得毛骨悚然,生怕謝輕塵下一秒就抄起書打人,于是便用拒絕的語氣,毫不留情地回道:“沒空。”

謝輕塵笑得有些僵,縱使氣憤,也無可奈何,他敢怒不敢言,只好把實話說出來:“我要背書。”

說着,他霸道地把課本輕扔到林競辭的桌子,許是心裏還發着火。

這話引起了鄧厲的注意:“謝輕塵,你這話說得太冷淡了,想是在命令林競辭。你跟他關系本來就不太好。要溫和禮貌一點。”

謝輕塵表情的有些凝固,問:“那要怎麽說?”

鄧厲為他“出謀劃策”,說:“這樣啊。你呢,要用請的語氣去問。就說,親愛的小組長,你能幫我背一下書嗎?”

謝輕塵只認為鄧厲在給他出馊主意。他看了一眼林競辭,實在是難以啓齒,與其說這句話,還不如讓他撞牆算了。

他平淡地說:“林競辭,我要背書。”

鄧厲對此十分不滿意:“哎呀,謝輕塵,都說了不要這麽兇了……”

“聽到沒有,”林競辭用居高臨下地眼神看謝輕塵,“請人就要有請人的态度。真摯一點,說不定我就同意了呢。”

謝輕塵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燃燒着的怒火:“不想幫我背書,你就直說呗,你現在這是什麽意思啊?”

林競辭有一瞬間覺得自己玩過頭了,說:“行吧,你背吧。”

謝輕塵甩在他桌上把課本拿起來遞給他,林競辭看都沒看,直接說道:“我不用了看,你拿走,我早就記住了。”

謝輕塵:“……”

“滕王閣序,王勃。豫章故郡,洪都新府……”

謝輕塵正背着,卻被林競辭打斷:“大聲點行嗎?這麽小聲,比蚊子的嗡嗡聲還小。你是在學海豚叫嗎?”

面對林競辭的刁難,謝輕塵氣得直接對林競辭大吼:“豫章故郡!洪都新府!”

林競辭害怕被噴口水,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

經過他這麽一折騰,謝輕塵有些忘詩詞了,背得也不夠流暢:“星分……翼……翼轸,地接……衡廬……”

他就這樣一邊想一邊背,背到一大半的時候。

林競辭皺了皺眉頭,眼眸子裏好像帶着點嫌棄:“你這背得磕磕絆絆的,就像坑坑窪窪地板讓人難受。”

“我……”

謝輕塵覺得這個比喻讓自己非常難受,畢竟眼裏容不得一點別扭的他可是完美主義者。這詩背得一點也不夠完美,讓他心裏不舒服。

恰逢上課鈴聲響起。

聽到鈴聲的林競辭開口道:“行了。別背了,回去背熟了再來找我背。”

“不行。”

謝輕塵可不想再拖了,好不容易記住了,就他這個記憶力,過會兒肯定會忘記的。

他用略微懇求的語氣說道:“你……就……就幫我背一下不行嗎。”

“不,可,能,”對于這個請求,林競辭無情拒絕,“都上課了,你耽誤我下課時間就算了,還好意思打擾我上課。想都別想。”

謝輕塵:“……”

林競辭是去認真聽課了。

而謝輕塵卻毫無學習的動力和心情,在心裏罵了林競辭整節課。

他成心讓他過不去,不想讓他背書就直說嘛,至于這樣對他嗎?還說什麽“不可能”,別的小組長背書都會提醒的,這林競辭是一個字都沒提醒他。這算了,這文章,他辛辛苦苦背了一大半,就這樣逼得他“半途而廢”。他真是倒黴了大半輩子,攤上這麽一個小組長,想想就心痛……

之後,謝輕塵也沒見林競辭提醒他背書的事。

這是成心想讓他罰抄嗎?十遍呀!想讓他手斷就直說。

他一直憋到中午吃完飯回到教室,忍無可忍的他最終還是止不住地向鄧厲吐槽:

“那個大少爺,真是讓人無語,他好歹也是個班幹,配嗎?一點也不懂得關心同學。還好當初我沒給他投票。要不然,他當了班長,我就要氣得投湖了。”

鄧厲只注意到最後幾個字:“投湖?如果他當了班長你不會真的投湖吧?”

謝輕塵想想就心疼:“他怎麽可能是班長,我都沒給他投票好嗎?”

鄧厲頓時松了口氣:“吓死我了,我以為你要投湖呢?你為啥子要投湖?是因為課文沒背出來嗎?”

謝輕塵被轉回話題上:“不是,我沒想,只是開個玩笑。”

鄧厲知道,一個人真的抑郁的時候同正常人無異:“謝輕塵,你不要想不開,要珍惜生命呀。”

“我……”謝輕塵不知道該如何跟這個邏輯鬼才解釋,只好又把話轉移到其他的事上,“你課文背了?”

鄧厲滿臉的慶幸:“背了呀,你都不知道路沉成提醒了我好多遍,我老忘詞,總是記了上段忘了下段。幸好有他,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

謝輕塵聽着這話,越發地氣憤:“大少爺不會是因為我沒給他投票,心懷怨恨,故意針對我。”

鄧厲并不這樣認為:“怎麽可能,那都多久的事了,人家不可能一直記住這事吧。況且林競辭他不是那樣的人。”

謝輕塵見自己的“好飯友”正在幫別人說話,話裏帶着點怨恨:“鄧厲,你還是我的好飯友嗎?怎麽幫別人說話?”

鄧厲搖搖頭:“謝輕塵,我沒有,你別這麽說啊,我只是為林競辭打抱不平,他人其實挺好的,就是有點刀子嘴豆腐心……”

謝輕塵不想聽他狡辯,自顧自地說:“什麽?打抱不平,好像說得我為難他一樣。還刀子嘴豆腐心?我看他就沒說過一句好話。反應我是看那個大少爺不順眼……”

“哼咳——”

謝輕塵見鄧厲清了清嗓子,問道:“你怎麽了鄧厲?被口水嗆到了嗎?”

鄧厲又默默地給謝輕塵遞了個眼神。

謝輕塵見他不對勁,又問:“你怎麽了?是眼睛進沙子了嗎?”

“……”

瘋狂暗示失敗的鄧厲沉默地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冷着臉的林競辭,嘆了嘆氣。

謝輕塵這是沒救了。

“你這人,又在背後說我壞話是吧?”林競辭緩緩走到自己位置上,眼中是藏不住的陰鸷狠戾。

謝輕塵聞聲,驀然轉過頭,這時的他才猛地反應過來剛才鄧厲是在提醒他:大少爺在門口。

這是罵人被本尊聽到了?

真是的,為什麽每次他說他的壞話都能被聽到?

他的心中正發愁,又聽到對方低沉冰冷的聲音。

“在背後說別人很有意思嗎?”林競辭的眼眸中帶着鄙視,用看廢物的眼神看向他。

謝輕塵注視着目中無人的林競辭,怼道:“不在背後說你的壞話,難道當着你的面兒說嗎?”

這話可把林競辭怼得啞口無言。

就連鄧厲都不由自主地贊不絕口:“謝輕塵,你說得好有道理哦。”

謝輕塵的目光注視着鄧厲,這一刻,他暗暗感嘆着鄧厲與他心有靈犀。

還沒等他感嘆一秒。

鄧厲就繼續說道:“但是呢,林競辭都聽到了,所以你的這話也不算是在背後說他,是當面說。而且,你好像不止一次這樣說人家了。”

謝輕塵:“……”

林競辭的沉默完美地轉移給了謝輕塵。

現在淪到林競辭怼人了:“你真是沒用,在背後罵我被我聽到了,還這麽好意思。要臉嗎?”

謝輕塵毫不示弱地反怼道:“怎麽?你還知道我罵你啊,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呢?”

林競辭攥緊手:“你罵人還有理了?真是個厚顏無恥的人。”

謝輕塵因為背書的事情,心有怨言,理直氣壯地說:“我就有理了,怎麽了?”

林競辭吐出一句:“不要臉。”

謝輕塵把話原封不動地送回去:“你才,不要臉。”

林競辭死死地盯着他,就像是在看讓人厭惡的髒東西:“你倒是說說我哪裏不要臉了。”

謝輕塵掃視着他:“哪裏都是,你自己心裏沒點底數嗎?”

林競辭也掃了一眼:“你是在罵你自己嗎?”

謝輕塵:“這話應該送給你自己。好好反省反省吧。”

林競辭:“你……真是毫無自知之明。”

謝輕塵:“你為什麽要罵你自己啊?”

林競辭:“你的耳朵是跟不上思維邏輯嗎?還是說腦子出現障礙了?”

謝輕塵的氣憤煙消雲散,被無所畏懼取代:“不好意思,我的腦子沒有任何的障礙,讓你失望了。”

……

現在的鄧厲只覺得頭昏眼花,插不上嘴的他只能無助地在旁邊聽着兩人争得不相上下。

正在氣頭上的林競辭用威脅的語氣說道:“你以後別找我背書了。”

“什麽?”謝輕塵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瞪大,如同銅鈴般盯着林競辭,說,“你,公報私仇!卑鄙無恥!”

林競辭不以為然,表情如雲淡風輕般平靜,放下狠話,說道:“你告我啊。”

謝輕塵:“!”

果然,這家夥是故意的,故意針對他,他怎麽可能怕?

鄧厲想到剛才謝輕塵說要跳河的事,馬上為謝輕塵說話,提高嗓音,大聲說:“林競辭,你不要這樣啊!你這這樣的話,謝輕塵會想不開的,他要是跳河你就完蛋了!罪魁禍首就是你!”

林競辭看着好端端坐着的謝輕塵,說:“你要跳河?”

謝輕塵聽着鄧厲的胡話,本想反駁:“我……”沒想,就是剛才口嗨。

話還沒說完,就被打了。

“那快去吧。”林競辭對此漠不關心,語氣如同寒冰般讓人心涼,“只要別扯上我就行。”

謝輕塵:“……”

鄧厲聽到這話,嘴巴張了張,眼中含着意想不到:“林競辭,你說這話也太傷人心了吧。是吧,謝輕塵。”

謝輕塵他不傷心,他氣啊,他的心口疼痛不已,如同被刀割上,傷疤掩不住。

鄧厲知道兩人的關系愈來愈差了。

只是謝輕塵該怎麽辦?林競辭不願意幫他背書,他該如何?是祈求呢?還是聽天由命呢?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