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告訴你一個事實

告訴你一個事實

第二日,皇宮。

陛下神色郁郁地坐在五殿下對面,“昨天夜裏的事是你做的?”

她昨夜沐浴之後,躺在床上,察覺有一股血腥味飄散,一掀被子,四顆人頭整齊地排成一排豎在床中間。

驚得她幾乎一夜沒睡,今早起來也是頭疼欲裂。

現在看見這個孽障,不用想都知道是誰做得!

五殿下抿了抿茶水,沒有否認,“是。”

陛下嘭得一聲拍着桌子:“你怎麽敢?”

五殿下神色平靜:“本殿為什麽不敢?”

“朕是你的生母!”陛下怒道,“朕即便是你的階下囚,也是你的親生母親!”

五殿下眼中出現幾許玩味,“陛下這麽肯定嗎?”

陛下冷哼一聲:“顧安歌,朕知道你怨恨朕,甚至怨恨自己身上流着朕的血。可你再怨恨,你也姓顧,是朕的第五個皇女,無論你願不願意!”

五殿下沒有同她理論這件事,只是眼中出現了幾縷名為憐憫的情緒。

她在可憐朕?

她為什麽可憐朕?!

皇帝的心中那個猜想開始加重,甚至懷疑是不是就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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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殿下轉了話題,“設計樓清,引本殿離京,這一局是陛下的手筆吧。”

皇帝幾乎立刻明白了昨夜的事情,“原來昨夜是故意報複朕啊?不過你是不是忘了,你殺了朕所有的親信臣子。朕被囚禁在這裏,如何設計得了手眼通天的五殿下呢?”

五殿下看着她,眼中的蔑視與不恥險些刺痛皇帝的眼睛,“身為皇帝竟然敢做不敢認。”

“不過沒關系,本殿認為你是就可以了。”

五殿下拿出了一支簪子:“陛下知道這是什麽嗎?”

“這是樓清的姐姐給他用來防身的匕首。”

按下杜鵑花上的機關,刀刃瞬現。

“昨天這把匕首差點捅在阿清身上。”

五殿下拿着匕首,緩緩看向皇帝:“還好,最終刀刃落在了本殿手上。”

“陛下,你知道這有多疼嗎?”

一道流光閃過,“咚”的一聲,皇帝的右手掌瞬間被匕首釘穿,劇痛襲來,皇帝死死咬牙,沒有叫出聲。

豆大的冷汗從額頭滴落,五殿下繼續說着:“本殿昨日說過,參與這件事的人一個都不會放過。”

匕首被抽出,鮮血頓時噴湧而出,然後又是“咚”的一聲。

“啊啊啊!!”

皇帝終究無法忍受再一次的劇痛,叫了出來。

五殿下抽回了匕首,拿出手帕細細擦拭着,任憑皇帝兩只手血流不止,痛聲慘叫。

五殿下好整以暇,“原來陛下知道疼啊。”

皇帝蒼白着臉,顫抖着嘴唇:“怎麽,如今等不了了,要坐實弑母的罵名了?”

她冷笑一聲,聲線顫動着:“是,是朕故意引導,誰叫你的那群手下這麽蠢?朕不過放一些似是而非的消息,她們就能上套,竟然真的認為你不願意成為皇帝,竟然真的認為你會把皇位讓出去!”

“呵呵,顧安歌,這些蠢貨竟然能成為你的左膀右臂,你看你自己又是多麽的蠢!”

五殿下并沒有被皇帝的話語激怒,反而把玩着匕首。

“石靜忠心,但性子太過執拗。賀瑾寧聰慧,但性子過于自負。你利用她們的缺點,誘導她們,為你所用。”

“本殿曾聽人說起,說陛下能成為皇帝,全靠文相和賀國公等人一力支持。如今看來,傳聞果然不可信,陛下的心思手段,不輸任何人。”

“此局不論成與不成,必折本殿兩位心腹,而若成了……”

杜鵑花被輕撫而過,刀刃回收,又是一支普通的玉簪。

“陛下是想要本殿的命吧。”

樓清為我軟肋,如果出事,我一定會瘋,自戕而亡也不過早晚而已。

“陛下好心計,好手段。”

傷敵一萬,自身卻能全身而退。估計賀瑾寧和石靜,現在都還認為是自己的錯。

“只是算漏了一點。”五殿下擡眸看向她,“本殿不是五年前那個只會哭的蠢貨了。”

如今的顧安歌可以輕易要了皇帝的命。

五殿下收回了簪子,站起身來,走近皇帝。

“本殿曾經說過,不需要一個完整的帝王。”

“咔”

是腳踝斷裂的聲音。

“本殿一向說到做到。”

這個帝王終于維持不住她自以為是的尊嚴,趴在桌子上,滿臉痛苦地喘息着。

五殿下卻掐起了她的下巴,說了最後一句話:“回答陛下一個問題。”

一雙鳳目漸漸染上金黃,那雙顧氏嫡脈才能擁有的琥珀瞳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皇帝終于不用被猜疑折磨了。

五殿下已經離開,皇帝卻瘋狂地推倒打砸着手邊的一切,不顧疼痛地大聲叫着:“不可能!”

“這不可能!”

“朕不信!!”

“文初寧他嫁給的是朕!他怎麽敢的!”

“ 他怎麽敢的!!”

旁邊的婢從根本不敢靠近這位暴怒的帝王,任由她發着瘋。

五皇女府,靜思居。

嚴霜撐着下巴盯着五殿下看:“我聽說皇宮裏的那個老東西瘋了,天天在南內叫着‘不可能’‘不可能’。殿下這是跟她說什麽插心窩的話了,直接給逼瘋了?”

好奇,十分好奇。

五殿下落下一子,“本殿讓她體會了一下代價,也許接受不了吧。”

“殿下沒有說實話啊,陛下好歹是弑母殺妹過來的,怎麽會因為斷了一只腳就瘋成這個樣子?”嚴霜笑嘻嘻地說着,“雖然那個老東西的确無恥,但十分注重臉面,絕不會用裝瘋來茍且偷生。”

五殿下催促:“輪到你落子了。”

嚴霜不在意地随便下了一個:“其實最讓我不能理解的,是殿下竟然沒有宰了石靜跟賀瑾寧,這不符合殿下的性子啊。”

五殿下随意道:“本殿命不久矣,當然不敢得罪賀國公府和一應屬臣了。”

“呵。”嚴霜笑了一聲,“殿下就是只能活到明天,誰敢動您的逆鱗,您也會毫不猶豫誅殺她,那些人又算什麽東西。”

五殿下這下有些好奇了,“你好像很想本殿殺了她們兩個人。”

“雖然我好像不應該這麽說,但的确我是這麽想的。”嚴霜面帶微笑,語含殺意,“殿下與正君皆為我等侍奉的君主,君主受難,便是我等無能,本就該以死謝罪,算計君主,更是該千刀萬剮。”

“不論是不是被她人引導,心懷此意就是不忠的事實!”

五殿下一時竟有些欣慰:“雖然不知道你是不是為她們求情,但我聽着很高興。”

嚴霜誇張地捧心道:“殿下,你這麽說我可是會傷心的,我向來是站在殿下這一邊的。”

五殿下挑眉:“哦?那要是讓你在我和林知兩個人之間二選一呢?”

嚴霜瞬間嚴肅:“殿下,你是想問我您與林知掉水裏我救誰嗎?您放心,我一定會立刻、馬上、毫不猶豫地——”

“救林知。”

五殿下落下最後一子:“你輸了。”

嚴霜:“……”

嚴霜看着再次連成五個子的一排黑子,這是她輸的第二十八局了。

她的确不擅長圍棋、六博棋、格五棋等一系列複雜而又十分委屈腦子的博弈,因為殿下一定會贏。

所以她企圖用五子棋這種簡單容易上手,幾乎沒有任何規則的弈棋贏殿下一局。

開局更是限制殿下用白棋或黑棋,從中間下,從四角下,甚至中途悔棋數次。

她做到了跟殿下平局兩次。(因為棋盤只有那麽大,沒有地方下了。)

嚴霜:我懷疑殿下惱羞成怒,這五個黑棋就是證據。

五殿下心情很好的喝着茶,嚴霜認命地一個一個挑着黑白棋,把它們歸到棋簍裏。

等到嚴霜挑完了棋子,五殿下說道:“好了,今天就到這裏吧,盧蔓回來了,本殿還得去複診。”

嚴霜:“……殿下你其實可以在贏我之後就讓我走的。”

“那誰來收拾這些棋?”

嚴霜瞬間不敢相信道:“殿下,我的作用就是收拾棋子?”

五殿下眨了眨眼睛,不然呢?

嚴霜傷心欲絕,面色悲戚:“殿下,你這樣會失去我的,你知道嗎?”

“是嗎?那本殿正好重新選個人進來,跟林知湊成一對。”五殿下似乎剛想起來一般,“本殿記得某人當初聽到林知要去樓蘭,翻臉無情,死活不願意跟本殿回來,還叫嚣着說,永遠留在西北?”

“怎麽如今又願意回來了?”

嚴霜:不是,這怎麽還帶翻舊賬的呢?

而且殿下你這打擊的是不是過了?

殿下你這麽說,就別怪我不仁義了啊!

嚴霜涼涼笑道:“呵,殿下好像睡在書房三天了吧。啧啧啧,怎麽不回自己寝殿呢?哦,我忘了,殿下被人趕出來了呢。”

嚴霜看着五殿下,來呀,互相傷害呀!

五殿下眯了眯眼睛,随後又放松了神情,慢悠悠地說道:“嚴霜,你說本殿要是跟林知說,你在京都定了娃娃親,會怎麽樣?”

您不會怎麽樣,我會死,嚴霜這樣想着。

太卑鄙了,真的是太卑鄙了,說不過就公報私仇,利用身份之便壓迫!

嚴霜含淚屈從:“殿下,屬下想起來還有事沒辦,先告退了。”

五殿下擺擺手,“嗯,退下吧。”

嚴霜掩面而泣,嘤嘤嘤,我傷心了,需要去找我家林知安慰。

轉身之際,嚴霜突然說道:“殿下,我還是當初那句話,我們這些人您可以用,可以重用,但絕對不可以把軟肋置于身前。”

“人心之複雜,有時并不是為了名利權勢。”

就像石靜和賀瑾寧,她們都不是為了以後位列權臣、執掌權柄而如此做。

“多嘴一句,屬下其實真的是贊同您殺了她們的,不能替主人分憂的下屬,與廢物沒有區別。”

而廢物是沒有存在價值的。

“本殿知道。”

本殿知道你同我一樣,冷酷無情且不容背叛。

嚴霜似乎笑了一下,開門,離開了靜思居。

過後不久,盧蔓帶着藥箱敲門而入,把脈過後,盧蔓皺眉看着五殿下:“殿下心緒躁動,肝火旺盛,前幾日是不是還吐過血?”

五殿下頓了一頓,點頭:“是。”

盧蔓再次勸說:“殿下,臣好像說過,您不能動怒,不能大喜大悲,一定要放松心情,萬不能情緒波動劇烈。”

“臣知道此次小殿下出事,您着急憤怒。正因如此,您才更應該保重自身,如果您出事了,誰來保護小殿下呢?”

五殿下默默不語,盧蔓嘆了口氣:“臣知道殿下心系小殿下,但如今小殿下住在殿下這,由殿下親自看顧,定不會再有什麽不妥。殿下今後可以聽從醫囑,按時吃藥嗎?”

“當然,殿下可以繼續我行我素。”盧蔓不在意地說着,“這樣臣也好向小殿下請辭,臣醫術不佳,無法治好殿下的舊疾,希望小殿下放臣離去,另請高明。

五殿下七寸被捏,難得順從:“本殿會按時服藥的。”

盧蔓應聲:“那就希望殿下說到做到了。”

盧蔓提着藥箱下去,五殿下說了一聲:“既然回來了,就去看看周林吧。前幾日他受了我一掌,你給仔細看看,不要留下什麽傷。”

盧蔓問道:“醒了?”

石靜木然地盯着床頂,也不說話。

盧蔓接着說道:“風邪入體,高燒不退,染了風寒,又不願意請醫師來。”

“石靜,你是想死嗎?”

盧蔓看着她這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也是一陣火大。

“殿下吐血了。”

只這一句,就砸得石靜瞬間驚怒地看向盧蔓。

“因為你和賀瑾寧。”

盧蔓不會撒謊,所以這件事多半是真的。

石靜嘶啞着聲音問:“殿下,現在怎麽樣?”

“小殿下在殿下身邊,殿下自然會保重自身。”

這一句話刺得石靜又是一陣沉默。

“石靜,你現在這麽糟蹋自己,是覺得殿下會繼續用一個廢物嗎?”

石靜很想扯個笑面,但是失敗了,“我以為你會讓我早死早超生。”

“我沒有同你玩笑,你以為是誰讓我來的?”

石靜不敢相信地看向盧蔓,盧蔓說道:“殿下之前誤傷了周林,讓我給他看看。”

“你覺得殿下是什麽意思?”

這幾天發生的事,一定會有人告訴盧蔓,周林被殿下打傷的事也不會被隐瞞。可殿下偏偏單獨向盧蔓說,讓她給周林看看。周林和石靜向來是焦不離孟,給周林看診的意思,無異于是讓盧蔓去看她們兩個人。

殿下還是擔心的。

石靜這次是真的很想笑,但卻只能劇烈地咳着,咳的眼裏泛起了淚,帶着胸腔一陣陣疼痛。

盧蔓耐心等着石靜平靜下來,把藥遞給她。

石靜沒有拒絕,一口氣喝完了。

“我留個方子給你,一天三次,飯後服用,吃三天。三天後,我再來找你。”

盧蔓說完,便拎起藥箱準備離開。

石靜這時說道:“嚴霜回來了,是嗎?”

盧蔓沉默了一會兒,說了聲是。

其實石靜早就猜到了,殿下身邊不能沒人,嚴霜是最好的人選。

石靜再次開口:“盧蔓,幫我個忙。”

嚴霜放下一把椅子,坐在石靜面前,擺弄着她剛染的指甲:“有話說,我還有事。”

石靜額頭青筋一跳,也許這就是她跟嚴霜氣場不和的原因。

嚴霜永遠不會跟她們講“客氣”二字。

石靜深吸一口氣:“我想請你跟殿下說,我想回西北大營。”

嚴霜直接回絕:“殿下不會同意的。”

石靜:“殿下會同意的,只要你願意幫我。”

嚴霜反問:“那我為什麽幫你?”

“石靜,你不會以為所謂的同僚之誼,能讓我現在因為你觸怒殿下吧?”

嚴霜一副“你不會這麽蠢”的表情看着石靜。

“你提條件,”石靜說道,“只要我能做到。”

嚴霜嗤笑一聲:“石靜,你不會以為你現在還有什麽值得我算計圖謀的吧?”

“我身上的确沒有,可是你并不想同我為敵,不是嗎?”

即使在病中,蒼白着臉色,如此虛弱無力的樣子,她依然有能力威脅如今這個殿下身邊甚至以後最為器重的人。

只因為她是石靜,是在西北軍營敢孤身入敵營,只因為對方頭領罵了殿下一句“有爹生沒娘養的雜種”。

然後帶着那個匈奴人的人頭,來殿下這裏領罰。

“石瘋子”這一稱號也由此而來。

嚴霜總算露出了她真正的笑意:“我差點以為你廢了。”

石靜忍了忍:“……你不會說話可以閉嘴的。”

每次跟她說話,石靜都得不停在心裏告訴自己,不要跟這人計較,她就是嘴賤。

嚴霜拍了拍胸脯:“放心,你要去西北這件事,包在我身上。不過問一句,你打算什麽時候回來?”

“當然,我希望你永遠不回來。”

石靜磨了磨牙,嚴霜永遠有着前一句能讓人感激涕零,下一句又恨不得打死她的本事。

石靜搖了搖頭:“暫時不知道,也許一年,也許兩年……也許就真的永遠不回來了。”

嚴霜起身,正了神色:“既然決定了,那就提前祝你一路順風。”

正經不過三秒,又笑嘻嘻道:“記得替殿下看好西北,那可是殿下發家的地方。”

石靜笑了笑,輕聲說道:“謝謝。”

嚴霜沉默幾許,好像在說給石靜聽,又好像在說給自己聽。

“其實我是羨慕你的,石靜。”

“你并不适合成為殿下的貼身女使。你的确忠心不二,也有着過人的智慧與能力,但你不能完全聽從命令,始終存在自己的想法,這樣早晚會傷到殿下。”

“所以當年在西北軍營的時候,我不止一次的想過除掉你。”

“可殿下始終護着你,沒有放棄你,甚至細心打磨你。”

嚴霜輕笑了一聲:“你真的覺得當年你那一拳,是因為我對于殿下‘見死不救’的自責嗎?”

當年殿下帶兵做誘餌故意進入山谷引敵人出來,嚴霜聽從命令,即使殿下一天一夜沒有消息,也始終按着所有人不讓動。直到打探消息的暗衛來禀,敵人出了大營,調了大半的兵去圍剿殿下。嚴霜才下令攻入敵營,去營救殿下。

當時石靜不在軍營,被有意調開。事後嚴霜被石靜打了一拳,那一拳嚴霜沒有躲。

這一拳不是因為所謂的“自責”,而是因為這是她與殿下合謀攻敵需要付出的“代價”。

也因此,兩人的梁子算是結了下來。

“石靜,殿下真的很器重你。不論以前,還是現在。”

嚴霜說完這些後,離開了這裏。

石靜一直不喜歡嚴霜,除了這個人不着調,喜歡嬉皮笑臉,又沒皮沒臉外。

還有一點,其實她羨慕嚴霜,

——或者說嫉妒嚴霜。

因為嚴霜和殿下一樣都是金枝玉葉,出身高貴。

嚴霜,或者說顧霜,她的母親是一位親王,據說祖上是當年開國皇帝親妹妹那一支的血脈。

嚴霜可以同殿下胡說八道,幾番闖禍殿下也是小懲大誡。明明她長着一張最不靠譜的臉,性子又十分惡劣,殿下卻偏偏就是看重她。

甚至,超過周林,超過殿下最為信任的周林。

石靜有時候會陰暗地想着,是不是因為嚴霜同殿下是一路的人,所以殿下才對她這麽好呢?

石靜沒有想過殿下并不只是重視嚴霜,對她也是一樣的。

或者,更為看重。

石靜捂着臉,不論回頭看多少次,她都覺得自己真的好蠢。

蠢得她無數次讓以死謝罪。

可是,殿下沒有讓她死,她就沒有自盡的資格。

更何況如今她知道了殿下傾注如此多的心血,她不能讓殿下的心血白費!

此去西北,一是找回她當年跟從殿下的初心。

二便是如同嚴霜所說,監管西北軍營。

西北四十萬大軍,只能歸于殿下名下,任何人不能動搖!

石靜哭唧唧地想着,原來殿下這麽器重我,我得堅強,我得奮鬥,我得努力!

《論上司如何一句話讓下屬死心塌地,嗑藥爆肝》署名——嚴霜。

同樣生病,但沒有人過問的賀瑾寧:hello,有人嗎?有人看到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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