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懷孕日常一

懷孕日常一

樓清擔驚受怕這麽些天,情緒又大起大落一番,如今得到陛下的承諾,人很快就睡了過去。

陛下陪同樓清一起躺下,等到樓清睡着了,半坐起身,金黃的鳳目再次盯着它。

随後,用右手輕輕點了點蓋在樓清身上的被子:“要聽話。”

若樓清此時醒着怕是要被吓一跳,陛下如今的表情就像是他夢裏見過的一般。

冷漠無情,又隐藏瘋狂。

鳳後有喜為大事,在帝後莫名其妙的冷戰過後,終于雨過天晴。陛下于今日朝堂宣布了喜訊,讓女使留了一句“有事起奏,無事退朝”,便下朝了。

左右沒什麽大事,朝臣也不會沒眼色到在聖心大悅的時候,給陛下添堵。

陛下今日早朝一共沒有半個時辰,一下朝便回了紫宸殿,換了常服後,樓清還尚在睡着。

這是樓清自知道有孕後睡得第一個好覺,睡醒後便看到陛下坐在案幾上處理着奏折。

聽到他的動靜,陛下放下折子,來到樓清的床邊:“起得這麽晚,等下這是要吃早膳,還是吃午膳?”

樓清讨好地親了一下陛下:“我懷孕了嘛,有孕的人就是貪睡的。”

陛下輕捏了一下樓清的臉:“總是你有理。”

樓清從床上下來,陛下擡手給他穿着衣服,沒有叫內侍進來。

樓清難為情的小聲說道:“我可以自己穿的。”

這樣好像我恃寵生嬌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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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身衣服而已。”陛下理了理樓清的衣襟,含笑道,“再說哪次清洗後不是我給你換的衣服。”

樓清這便要惱,陛下急忙哄着:“好了好了,頭發還沒有束好呢,別動啊。”

将樓清扶坐在梳妝臺前,陛下熟練的給樓清梳着三千青絲。

陛下其實也不會挽太多的發髻,只會一些簡單的束發。

樓清也不挑,陛下平常事忙,偶爾給他梳妝,多為夫妻情趣,又不是指望這梳頭手藝吃飯。

今天陛下挑了個白玉小釵冠,束在了樓清發尾,搭着一對青白挂鬓。

陛下一向喜歡把樓清打扮的流光溢彩,只是今時不同往日,有孕之人不宜過多墜飾,以免不小心傷到樓清。

樓清起的晚,胃口也不太好,用了幾口就開始以拖延時間來顯示自己吃的很多。

陛下無奈輕嘆,擺手讓婢女們收了膳食。

樓清小聲說着:“我其實真的吃了很多了。”

陛下輕輕打了一下樓清的手心:“還狡辯。”

樓清“哎呦”一聲,可憐兮兮道:“可是就是不想吃嘛。”

“不想吃便不吃了,但是餓了一定要傳膳,知道嗎?”

陛下今日細問了樓清近幾日的飲食才知,樓清曾有過一天就只吃了幾塊糕點,可樓清這幾日孕吐得厲害,等同于一天沒吃東西!

陛下知道後手背上的青筋就蹦跶的格外歡,可她不可能時刻盯着樓清。紫宸殿她不在,樓清就最大,那些奴婢怎麽敢管鳳後的日常飲食?

陛下不想強迫樓清吃東西,但也不能一天什麽也不吃,不提肚子裏的那個,只說樓清自己,也不能一天到晚餓着。

樓清知道輕重,乖巧應着:“我餓了會吃東西的。”

兩人正說着話,林知端着安胎藥進來行禮道:“聖上安,鳳後安,鳳後該吃安胎藥了。”

樓清端起藥碗,喝了一勺子,皺着臉。

好苦>_∠

樓清深吸一口氣,閉着眼,一口氣悶了。

陛下立刻将一杯清水拿給了樓清,樓清漱了好幾次,總算感覺嘴裏的苦味散了一些,苦着臉道:“一點都不好喝。”

有些懷念昨天的甜湯了,樓清問着:“陛下,昨天那個甜湯還有嗎?”

陛下從袖子裏拿出一袋果脯,給樓清喂了塊酸杏:“想喝?”

樓清吃了酸杏,點頭。

陛下吩咐道:“那就讓禦膳房去做。”

樓清開心的說着陛下真好,但真的等到甜湯後,才喝了一口就向陛下說道:“不是這個。”

陛下端過那碗甜湯,用勺子攪了攪,這碗湯從顏色品相甚至味道都同昨日一般無二。

“是這個。”陛下說道,“昨日就是從禦膳房端來的。”

樓清将信将疑地又喝了一口,不确定道:“是這個?可是,我怎麽覺得味道不一樣?”

昨天好像要香一點,要好喝一點……

陛下又給樓清喂了一勺子,“孕中口味多變,你昨天喜歡吃的,也許今天聞都聞不得。”

樓清想了想,覺得有道理,就把這事扔到一邊,不去想了。

陛下陪了樓清幾日,便不得不再次上朝問政。

樓清倒是和往常一般,沒覺得有什麽,陛下上朝是尋常事,總不能因為他有孕就罷朝。他這才懷孕兩個多月,還有至少七個月呢。

樓清理解陛下辛苦,看得很開。

但陛下看得可能就不是那麽開了。

陛下甫一下朝就直奔紫宸殿,擔憂樓清孕中多思,惶惶不安。結果樓清一個人在寝殿裏哼着小曲,悠閑自在的給肚子裏還沒出生的那個挑着衣服樣式,看見她回來,還高興拉着她一塊挑。

沒有害怕,沒有不安,沒有一絲憂慮。

陛下舔了舔後槽牙,把某人轉了過來,注意着力度捏着他的臉:“鳳後自娛自樂的很開心啊。”

樓清嘟着嘴,無辜的眨了眨眼睛。

陛下突然親了上去,咬了這個沒心沒肺的人一口。

說是咬,也只是親的力度大了些。

陛下一把扯過那些亂七八糟的衣料,把樓清按在了榻上。

這方小榻本就窄小,樓清被困在此處動彈不得,只能任人為所欲為。

陛下一開始是生氣的,但親着親着慢慢就變了味道。

她同樓清燕好也不過半月,就因為避孕之事冷戰了近兩個月,如今驟然親近,理智岌岌可危,更何況身下的人是在是太乖了,任她如何施為,都不作任何反抗。

不在滿足于唇齒之間的親吻,輾轉頸間,開出朵朵紅梅。

樓清在寝殿中并沒有穿多少衣服,很快就衣衫半解,大片白皙的皮膚露了出來。

身上一涼,樓清突然驚醒,連推帶踢将陛下推了出去。

樓清攏着衣服,潮紅着臉小聲說着:“我,我懷孕了……不行,不行的……”

陛下衣衫散亂,氣息躁動,沉默幾許,起身進了浴間。

第一次,陛下如此覺得:那個小東西果然就是來克她的!

帝後和睦,紫宸殿恢複了往日的平靜祥和,這一日陛下如常去兩儀殿見臣子,樓清一個人在寝殿稀奇地量着腰身。

之前沒有心思,如今摸着肚子好像真的是大了一點。

樓清有些不敢相信裏面真的有一個小家夥,對着鏡子左照右照。

其實從外面看仍是看不出來的,只是樓清初次有孕,之前也沒有了具體了解過懷孕生産的事,難免心裏好奇期待。

樓清甚至想着小家夥生出來會像誰呢?

樓清覺得不論男女都是像陛下好些,陛下樣貌生得好,尤其是那雙丹鳳眼最為勾人。

他的容貌偏異域一些,不适合帝姬或者帝卿(皇子一般封為帝卿),尤其是帝卿不能長得像他,免得被別人說三道四。

樓清正出神勾勒着未來孩子的樣貌,眼睛一瞄看見林知在一旁低着頭頹喪着臉。

樓清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坐下,招呼林知過來,把林知最喜歡的糕點推到他面前:“怎麽了,跟嚴霜吵架了?”

林知是他身邊的人,除了嚴霜也沒有其她人敢同林知鬧矛盾。

林知垂着眉眼,“嗯”了一聲:“她說我不知進退,自作聰明,闖下這麽大的禍。”

“我第一次見她這麽兇……”

林知委屈地說着,連最喜歡的點心都不吃了。

樓清摸了摸林知的頭:“好了好了,不委屈啊。這件事本來就是我自作主張,跟你有什麽關系?陛下都勸不住我,你又能怎麽辦?”

“況且你又不是沒攔着我,是我一定要做的。”

林知聽到樓清這麽說,卻十分愧疚:“我不應該給您介紹別的太醫的,應該多勸勸您的。要不然也應該提前禀明聖上,這樣您就不用遭受這些了。”

樓清安慰着林知:“你是一心為我好,怎麽能怪你?”

“而且你若是能未蔔先知就應該在路邊擺攤算命了,還能成為我身邊的人?”

林知被樓清逗笑了:“我要是真的會算,應該出家當道士,怎麽會在路邊擺攤。”

真是好遠大的志向……

兩個人互相笑着,樓清給林知喂了塊糕點:“所以說,別放在心上,你看陛下都點頭同意了,說明不是啥大問題。”

林知吃着點心,仍是有些擔心:“可是主子,我覺得這件事好像沒有那麽簡單。”

在嚴霜眼裏沒有什麽事算大事,可這一次卻劈頭蓋臉給他訓了一頓,臉色十分吓人。

樓清摸了摸肚子說道:“我也覺得沒有那麽簡單,但是陛下讓我安心養着,說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我的身體,其他的事有陛下扛着,讓我放寬心。”

陛下這樣說了,他就乖乖照做。他現在懷有身孕,多思憂慮除了傷身沒有任何益處,還會讓陛下更擔心。

反正無論什麽後果,他都會和陛下在一起。

林知想了想,覺得這個話題不适合深聊,便說道:“聖上說得對,您現在最重要的是好好養胎,等小殿下,不對,是等小小殿下平安的降生。”

說到小小殿下,林知問道:“主子,您說您這一胎是位帝姬還是帝卿啊?”

“我看着聖上這麽緊張您的樣子,怕是無論男女,只要是您生的,聖上一定都十分疼愛。”

常言道父憑女貴,但聖上對鳳後的寵愛有目共睹,怕是得掉個主謂,得女憑父貴。

“我也不知道。”樓清說道,“不過我希望是個小皇女,這樣陛下在前朝就不會有那麽大壓力了。”

有了皇女,陛下江山有望,前朝就不能再用“無嗣”給陛下施壓。

林知也知道鳳後這一胎是位小帝姬最好,但生男生女為天定,說不準的事,不能給鳳後這麽大壓力。

林知有意說着:“主子您同陛下都還年輕,即便現在的小小殿下是位帝卿,将來也肯給會再有一位小帝姬的。”

“而且我曾聽人說過:聖上的先祖們幾乎都沒有皇子降生,只有第四任成祖皇帝得了一個長帝卿,食邑五千戶,可謂寵愛非常。”

“主子您要是誕下一位帝卿,聖上一定也會十分疼愛的。”

聖上的心向來是偏的,若鳳後這一胎是個随了鳳後長相的小帝卿,怕是比得了個帝姬還能使聖上高興。

“就你會哄我開心。”樓清嗔了林知一句。

等到了晚間,樓清躺在陛下身邊,也問了這個問題:“陛下,你覺得我這一胎是女孩還是男孩呀?”

陛下回道:“我希望是男孩。”

樓清問道:“為什麽?”

陛下含笑道:“像你一樣,不好嗎?”

樓清追問着:“那女孩像我不是一樣的嗎?”

“不一樣。”陛下回着:“男孩聽話些。”

女孩意味着擁有權力,男孩則只能依附樓清。

這自然是不一樣的。

樓清有些不高興,悶悶地離陛下遠了幾寸,不說話了。

陛下何等明察秋毫,轉過身來,說道:“阿清喜歡女孩?”

樓清點頭。

像陛下的女孩多好看啊?小小的,軟軟的,還會叫他爹爹。

“那就女孩好。”陛下親了親樓清的唇角,“阿清十月懷胎,最是辛苦,阿清說女孩好那便是女孩好。”

所以說陛下最會哄人了。

樓清靠在陛下身旁,慢慢睡了過去。

陛下輕輕拍着樓清,聽着他清淺的呼吸,唇角漸漸抿平。

男孩女孩其實于她都沒有什麽差別,她只是單純不喜歡這個不合時宜來得小東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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