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懷孕日常二

懷孕日常二

近幾日朝堂起了些波瀾,聖上突下聖旨,給文相發喪還立了衣冠冢。

要知道之前聖上一直将文相下落定性為失蹤,不見屍骨便是尚在人世。

如今突然發喪,朝臣驚訝一番,倒也不意外。

只是賀國公府很是熱鬧,先是賀侍郎突然大鬧國公府,好像還被賀國公打了一巴掌,當天夜裏就搬出了賀國公府,言明要分家單過。

賀國公夫妻也不知什麽原因,竟然開始冷戰,已經分房而居許久了。

賀國公府一時成為了茶餘飯後的談資,倒是沒有人懷疑這會不會同文相有什麽瓜葛。

陛下只聽周林彙報了幾句,便不再過問了。

夜間寒風漸起,天氣慢慢轉涼,樓清懷胎也有五個月了。

樓清有孕五個月後,胃口漸漸好了起來,不再成日裏吃什麽吐什麽。人胖了些,肚子也大了不少。

晚膳後,陛下陪樓清在花園裏消食散步。

“我見今天是太醫丞來診脈,盧醫師是被陛下派出去了嗎?”

有孕後,是盧蔓一直照顧着他,結果今天突然變成了太醫署的人,樓清有些奇怪,便問了問陛下。

陛下回道:“快到年節了,盧蔓想回家一趟,我便給她放了假。”

樓清恍然,竟然這麽快就要到年節了啊。

“別擔心,你生産前,她會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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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清倒是不擔心這個,陛下信任的醫師唯盧蔓一個,他生産時盧蔓肯定是在場的。

“那嚴大人呢?”

這才是樓清好奇的地方,嚴霜同盧蔓一起不見了。

陛下扶着樓清,慢悠悠地走着:“嚴霜待在京都這麽些天被悶壞了,借口說好奇隴西盧氏是什麽樣子,就偷偷跟着盧蔓一起走了。”

“正好順便叫她從隴西寄一些年貨回來,給你補身子。”

樓清點了點頭,倒是沒有懷疑什麽。

這幾天林知有些神思不屬,他得從陛下這拿了答案,才好告訴林知。

走得差不多了,兩個人便進了寝殿。

陛下從浴間出來,便見樓清照着鏡子比量着腰身,眉眼間不見欣喜,反倒有些愁緒。

陛下從後面抱住他:“怎麽不開心?”

樓清露了一個笑臉:“沒有,就是覺得最近吃得多了些。”

“你懷着孕,一個人吃兩個人的份,很正常。”陛下不以為意地說道。

樓清張了張嘴想說什麽,最後只說着:“陛下說得對。”

阿清的心情不好,陛下蹙起眉頭。

今天樓清的話格外的少,也不像往常一樣看着肚子覺得開心,反而悶悶不樂的樣子。

陛下有些不太明白為什麽樓清會不開心。

等熄了蠟燭,兩人就寝後。

陛下呼吸漸長,狀似熟睡,樓清突然緊緊抱住了陛下,好像在抓住最後的依靠一樣。

陛下睜開眼睛,撫了撫樓清的背,柔聲說着:“告訴我,怎麽了?”

樓清搖頭悶了半響,也不說話。

陛下沒有催促,極有耐心的等着樓清的回答。

今夜阿清不願意說,沒關系。

明天就是把整個紫宸殿的婢從下獄,她也要得到,是因為什麽讓有孕的鳳後這般不高興。

她對于樓清總是有着無限的包容與忍耐的,但對于旁人就沒有那麽多耐性了。

樓清咬着腮,小心地問着:“陛下會一直喜歡我嗎?”

也不知是受了什麽委屈,樓清的聲音帶着鼻音還有些啞。

陛下心中戾氣漸起,卻故作委屈道:“我這是做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讓阿清都開始懷疑我對你的心意了?”

樓清并沒有被陛下的話逗笑,反而更加惴惴不安地重複道:“陛下會一直喜歡我嗎?”

陛下摟着他,萬分肯定道:“會,一生一世我都會一直愛着阿清。”

樓清好像松了口氣,又好像更加不安着,猶豫糾結了許久,竟慢慢放開了陛下,小聲喃喃着:“那、那……那陛下納別人吧……”

陛下一把抓住樓清退開的手,聽完樓清的話險些克制不住心中戾氣,勉強平穩着語氣:“誰在你旁邊說得這些大逆不道的話?”

樓清想抽出手,但陛下牢牢握着,沒有弄疼他,卻也不放過他。

樓清不知怎麽突然十分委屈,直接哭了出來:“你放開,你放開……”

“我都讓你納別人了,你怎麽還說我啊!”

“嗚嗚……”

陛下下意識放開樓清,哄着他:“別哭,別哭……”

樓清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陛下直接吻住了他,無限心疼與愛憐的安慰着他的唇齒,試圖讓這個人知道她的心意。

樓清逐漸安靜下來。

陛下輕聲哄着:“告訴我,你聽到了什麽?”

樓清哽咽着,斷斷續續說着:“有人,有人說……說你要納吏部、吏部尚書家的公子,但是,但是因為我悍妒……不,不讓你納侍……”

“還,還說……”

樓清眼淚又要下來,“還說,吏部尚書家的公子本來就同你訂過親……要不是,要不是你當年被迫出京城,如今鳳後是誰還不一定呢……”

吏、部、尚、書!

陛下死死壓着即刻提劍宰了那人的想法,回憶着到底什麽時候多了這麽段“孽緣”!

驀地,陛下想到了一件事。

前幾日陛下去弘文館巡查值守的官員,見吏部尚書桌子上的茶點模樣精致,覺得樓清應該也會喜歡。就派了人去詢問,讓禦膳房琢磨出來,供鳳後品嘗。

難怪前天樓清還吃的挺歡,今天卻一盤也沒見到。

陛下額頭貼着樓清的額頭,一點點給他回憶着幾天前的事。

當真是無妄之災,陛下是在乎樓清,才處處想着他,卻不想三傳兩傳不僅變成了“負心人”,連夫君都差點換人。

也是她最近太忙了,樓清又身懷有孕,才讓有心人蠢蠢欲動。

陛下親着樓清的眉眼,如同起誓般聲明:“我成年之前沒有過任何心上人,更沒有過相親、定親、結親的人。”

“此生唯一最為鐘愛的人,唯有我面前這一個。是我十八歲在西域樓蘭救下的小王子,是我費盡心機才娶回來的鳳後。”

“以前沒有過別人,以後就更不會有別人。”

陛下怕樓清不信,接着說道:“你若不信,我可以即刻傳那些老臣進宮,你挨個問。她們都是經歷過廢帝時期的人,你仔細問,看我說得可有一分摻假。”

樓清聽着陛下又是保證,又是要找人對質,沒有給出笑臉反而繼續可憐巴巴地問:“那、那你……會嫌棄我嗎?”

樓清摸着肚子,低聲說着:“我今天看到肚子上的妊娠紋了……”

“好醜……”

顯懷後,他身段不如以前一樣輕盈,人也沒有以前俊俏了。

陛下真的不會嫌棄他嗎?

陛下怔了怔,突然明白了為什麽樓清今夜鬧了這麽一出。

就像是嬌養的貓兒,在外面弄髒了皮毛,擔心主人嫌棄,而撒嬌賣乖。

啞然一笑,陛下重新親上了樓清,這一次帶着無邊的愛意與深埋的情欲,挑開了兩人的衣服。

陛下一路親吻着,仿佛在膜拜着她的無上珍寶。

這可比貓兒要招惹人的多。

樓清第二日醒來的時候,陛下已經上朝去了。

回想起陛下昨夜溫柔愛撫的動作,樓清一陣臉紅心跳。

似是為了證明他對陛下的吸引力,陛下一遍遍親吻着他的身體,尤其是肚子,甚至會故意順着紋路親吻。

這一番刺激比兩人歡好時樓清感受到的刺激還大,一直哭叫着讓陛下停下。

但顯然陛下沒有聽他的。

一句句“我愛你”

“好漂亮”

“繼續”

所有能聽的不能聽的話,從陛下的嘴裏說了出來。

用最實際的行動來證明

——樓清這個人僅是存在,就是對她最大的吸引。

聖上今日上朝心情甚好,所以直接處置了數位上奏選秀的大臣,尤其是吏部尚書不僅被陛下革了官職,還下令永遠不許再入京都。

似乎真的體察着臣子們的苦心,聖上是笑着開口的:“朕的禦案上如果再出現選秀納侍這等誅心之言,一律按謀逆之罪論處。”

聖上的确是明君,但不是會受臣子掣肘的明君。軍營裏靠兵權站起來的帝王,本就有着不可一世的狂傲,何況聖上還有着顧氏嫡系的血脈。

只能說忍耐了這幾個月,聖上也算是給夠了朝臣的面子,以後再不知所謂,就是人頭落地的時候了。

前朝被狠狠警告了一番,內廷也被聖上同等問責。

喜歡亂嚼舌根的一律被趕了出去,紫宸殿外殿的婢從被換,內殿的也被敲打了一番。

聖上此次動作完全不加遮掩,明明白白的告訴衆人,鳳後是何等地位,讓鳳後不痛快的結果,就是所有人都要吃挂落。

有些見鳳後有孕以為可以給陛下送人的臣子,經過這一遭徹底閉嘴,其餘的文臣武将也多作癡聾之态,再不敢說鳳後恃寵生嬌,嫉妒不賢。

就這般悠閑自在地過了兩日,這日下朝,樓清興奮地拉着陛下的手說道:“陛下,孩子動了!”

不太能代入樓清為什麽這麽高興的陛下笑了笑:“小心些,看給你高興的。”

從神态絕看不出陛下分毫對這個孩子的不喜,樓清以為陛下也同他一般,于是說道:“陛下,你摸一摸。”

陛下唇角的笑意一僵,面不改色道:“快午膳了,先用膳好不好?”

用膳過後,便是午睡,午睡過後,陛下便要去兩儀殿見大臣。

陛下要避過一件事,即使不直說也有無數的法子可以讓人看不出端倪。

陛下不着痕跡岔了幾次話題,不知是不是讓樓清感覺到了什麽,樓清這些天不再說着讓陛下摸摸孩子的話了。

有些可憐,亦有些可愛。

陛下今日下朝比往日早了些,還未踏進屏風裏,便聽到樓清一個人在寝殿自言自語着。

樓清摸着肚子,好像在安慰着肚子裏的小東西:“你娘她其實很喜歡你的,只是不善表達,所以才看着不近人情了些,你別怕呀。”

“她不摸你,是害怕我會不舒服,你不知道,不對,你應該知道。爹爹剛懷你的時候啊,每天都做噩夢,把你娘吓壞了,就幾天時間人就瘦了一大圈。”

“所以你別多想,你娘她心裏指不定怎麽喜歡你呢。”

那小東西似乎又動了動,樓清瞬間開心的見牙不見眼:“你也覺得爹爹說得對,對吧?”

“你阿娘她啊,最是口是心非了……”

陛下藏在屏風暗處,對樓清的這句話不太認同,她做事向來說一不二,怎麽可能會有口是心非的時候呢?

而且那小東西聽多了這些話,萬一記住了,她這個母皇的威嚴往哪放?

午睡時,陛下看着樓清的肚子,極緩極緩地伸手虛虛地置于衣服上。

它好像知道現在這只手不屬于孕育它的父親,小心地頂了頂。

陛下迅速拿回了自己的手,握了握,沉默良久,又輕輕用雙指碰了碰剛剛動的地方。

真奇怪,陛下想,它竟然真的會動。

這一刻陛下并沒有察覺到,她的眼中冷漠漸消,開始體會樓清對于胎動這件事的驚喜。

第一次見男子懷孕的陛下,只敢私下裏摸摸碰碰樓清的肚子,想摸又不敢摸,想碰又不敢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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