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大結局
大結局
“林知,今日是陛下的登基大典,本宮有必要穿得這麽隆重嗎?”樓清由內侍們畫着妝容,略有疑惑的問着。
帝王的登基大典好像并不用鳳後到場吧?
林知在一旁滿臉笑意地回道:“您是聖上的鳳後,今日聖上舉行登基大典怎麽可能不攜您一同出面啊!”
“您就不要想那麽多了,安安心心聽聖上的吧。”
樓清糾結了一二,就扔在一邊了。
陛下說怎麽辦就怎麽辦吧,他負責聽話就好。
可當一層一層鳳後的冠服套在身上的時候,樓清又有些後悔了。
不是,這怎麽這麽重啊?
衣服、冠子甚至脖子上挂的那一大堆的首飾,樓清穿戴完全後,頭和脖子根本不能動彈,邁得步子也得緩而慢,不然這要是跌一跤,估計半天都爬不起來。
樓清記得他上次穿禮服好像還是在他二十歲及冠禮的時候,不過樓蘭的衣服輕而薄,即便是王子禮服也不會太厚重。
當初因為及冠禮的禮服太悶太熱,樓清還跟母親鬧過幾天的脾氣。
現在想想,他寧願套三件那樣的禮服在身上,也不想穿這一身!
樓清穿戴好這一身,上了擡辇,看着一群人浩浩蕩蕩走向正門,樓清心中一跳,不知何故竟覺得十分緊張。
後辇過了那長長的街道,停在了立政殿前的臺階之下。
陛下擡了珠簾,伸手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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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清深吸一口氣,穩着手放到了陛下的手上。
出了辇轎,才得見陛下盛裝。
陛下今日穿着并非帝王朝服,而是難得一見的鳳袍冕服。
華麗隆重的鳳冠金冕,廣袖長袍,鳳凰展翅,鳳尾長擺,君威深重,不怒自威。
卻在看向身旁之人時,不自覺柔和了神色,握着樓清的手,一步一步往上走去。
樓清努力嚴肅着神情,眼角餘光看着跪伏兩側的臣子,忍不住小聲地問道:“陛下,我等下也要這麽跪着嗎?”
陛下的登基大典似乎是要衆人皆跪的。
陛下不意樓清怎麽這般說,見他仍然一副不明白的樣子,解釋的話在嘴邊轉了一圈,變成了“不用,你是朕的鳳後,與朕同尊。”
兩人一步一步,拾階而上,登頂至高。
周林捧了一只匣子,陛下親手打開,裏面是一對白玉簪。
一支雕鳳,一支刻龍,白玉品相不似尋常玉質,尤其是鳳目龍睛處那一點金黃,竟是天然形成。
陛下拿了白玉龍簪戴在了樓清的頭上,接着示意樓清将鳳簪戴在她的頭上。
雖然現下群臣皆跪,無人注目,但樓清還是緊張的手心出了汗,束着心神給陛下安穩地插上了鳳簪。
陛下勾唇一笑,一甩鳳袍。
“今日,朕登臨踐祚,承天命歸屬,證顧氏大統。”
陛下轉頭看了樓清一眼,不自覺帶了笑意:“同賀,朕與鳳後新婚之禮,請天地見證,百官為祝!”
“臣等恭賀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鳳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百官朝賀,禮樂同奏,樓清一瞬間被沖擊太過,沒了表情,失了思緒,就那麽呆愣愣地站在陛下身邊。
許是這表情太過難得,陛下沒忍住,故意擡袖遮了兩人,低頭輕啄了一下他的唇角。
樓清:……!!
瞬間回神!
樓清低斥一聲:“你!”
陛下放下袖子跟沒事人一樣,只有樓清鬧了個紅臉,還不能跟陛下算賬!
這人怎麽這般……!
樓清想了半天沒有合适的詞,只能暗中瞪了陛下一眼,以示怒氣!
登基大典的禮儀繁瑣異常,帝後成婚之禮亦不遑多讓。
倒是難為了禮部幾番周全,背後估計沒少被陛下挑三揀四!
聖上同鳳後的确因種種原因沒有舉行過婚儀,部分臣子曾有意提醒,但當聖上将登基大典定為帝後大婚的同一天後,朝臣由一開始的炸鍋反對,變成了有意忽略,意圖只讓聖上記得登基一事。
後來三年孝期已滿,聖上卻日漸顯露病态。聖上不提,朝臣也不敢說什麽,否則一旦登基當天出了岔子,那可就真的是萬死難辭其罪了!
畢竟,聖上已經命禮部準備身後喪儀,俨然已有山陵崩殂之勢。
不想峰回路轉,聖上不知吃了何等神丹妙藥,猶如重生一般,這般神采奕奕便是再坐二十年帝位也是情理之中。
舊事重提,臣子們的反對自然拗不過聖上的一意孤行。
況且,帝姬已然降生,江山後繼有人,朝臣也不太敢過于跟帝姬的生父過不去。
同一天就同一天吧,聖上的鳳後,太女的生父,未來的太後,倒是能當得起帝後同尊。
所有人都知道了這件事,只有當事人之一的鳳後不知道。
夫妻共結發,同飲合卺酒。
因冕服莊重而特殊,帝後分而沐浴更衣,換上尋常寝衣。
樓清一心找陛下算賬,迅速出浴更衣,回了寝殿。
等了沒一會兒,陛下穿着裏衣進了殿內,樓清剛要開口,陛下便親了上來,手指勾了他的衣帶,瞬間衣衫半解。
兩人不知做過多少次,早已糾纏不清,樓清模模糊糊推着陛下,吐字不清地說着:“你……別……我還有……”
許是覺得樓清的雙手有些妨礙,陛下抽了腰帶給他三兩下縛了,聲音有些急促:“專心一些。”
新婚之夜,春宵一刻值千金,陛下怎麽可能容忍樓清的拖延,只想快些将他吃下去。
不論樓清有什麽話都被吞回了肚子裏。
雖說是大婚,但兩人連女兒都已五歲,陛下今日也不知是不是磕/藥了。樓清中途數度想把陛下踢下去,卻都只能被迫承受。
寝殿之內一片狼藉,連桌案之上都不能示人,浴間清洗時,樓清已然半昏,卻只能任水波蕩漾,不得入睡。
樓清徹底昏過去的最後一個念頭是:……我印象中,陛下似乎前日還同我一處過,為什麽……
自然的,第二日黃昏樓清才将将醒來。
累。
困。
餓。
樓清勉強吃了一頓不吃該算什麽時候的晚膳,繼續歪頭睡去。
第三天,小皇女來紫宸殿,見仍然只有母皇在,忍不住問道:“母皇,父後呢?”
為什麽兩天沒有見到爹爹了?
陛下面不改色地扯謊:“你父後前兩天忙累了,朕便讓他多休息休息。”
小皇女将信将疑,母皇向來心疼爹爹,怎麽會讓爹爹忙累呢?
陛下不經意地岔開話題,問起了小皇女的功課,小皇女立刻專心回答母皇的問題。
對答如流。
陛下心裏滿意,微微颔首道:“不錯。”
小皇女聽到母皇的誇獎,不自覺露了笑容,然後接着問道:“那母皇,我明天能見到爹爹嗎?”
陛下嚴肅着神情,教訓道:“惜霜,你已經是個懂事的帝姬了,顧氏的将來還要你來延續,怎麽能總是纏着你父後?”
“況且你父後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小皇女作揖受教,“女兒知道了。”
“母皇并不是要隔斷你們的父女之情,只是對你寄予厚望,難免會嚴格一二。”
打一棍子給一顆棗,陛下可不希望這小東西背地裏告她的狀。
小皇女心裏嘀咕,她才不相信呢,母皇一定是想獨占爹爹才讓她離爹爹遠些!
哼,等見到爹爹,她在好好說母皇對她的“厚望”!
就像是被狐貍精吸幹了精氣一樣,樓清在寝殿裏養了三天,才重新養回了精神。
不出意外的,陛下榮幸獲得書房的個人使用權,使用期限不限。
最後還是憑借着不要臉的精神回了寝殿。
陛下能有什麽壞心思呢?
只是因為身體“不好”,想回寝殿睡而已。
樓·躺了三天·清(表情一言難盡):一時間不知道誰才是身體不好的那一個……
七月初七。
暑夏炎熱,陛下和鳳後攜皇女至行宮避暑,這一日陛下和樓清悄悄出了行宮。
兩人在酒樓用了一些茶點,聽着說書人繪聲繪色說着七夕乞巧的由來。
樓清恍然才知,今日竟是七夕,難怪許多店家賣着福包和花飾。
夜幕将至,陛下同樓清逛着集會。
時隔幾日,陛下性情不改,蠢蠢欲動地想再次将樓清打扮成富貴花。
但樓清已經不是當初那個陛下說什麽他信什麽的樓清了,輕飄飄一句“你今天買一件就睡一天的書房”,成功制止陛下的“胡作非為”。
陛下:“其實,我的私庫……”
樓清“咔嚓”咬下了一口酥點,微笑:“妻主剛剛說什麽?”
陛下:……
立刻搖頭,“我想說,你還要吃什麽小零食嗎?我看見前面還有一家點心鋪子。”
樓清慢悠悠地說着:“我知道妻主有能力,會賺錢,養得起我。但是妻主,我嫁給你了,那是不是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
“既然是我們的,你怎麽可以不經過我同意就亂花錢呢?”
說到這,樓清又想起了之前的事,碎碎念道:“你想一想你都給我打多少套衣衫首飾了?”
“你還故意騙我,藏一件放一件,我就說怎麽匣子裏永遠有一半新的,原來就是你幹的。”
陛下乖乖跟在樓清身邊聽訓,心裏想着:失策,下次要換個方法了。
嗯,不過要先把那個礙眼的小東西踢去東宮住,她也大了,應該學會自立了。
樓清一路同陛下說着話,一個福包倏地扔了過來,丢到了陛下身邊。
七夕是未婚男女出行游玩,可以互相見面攀談的節日,對心生好感的小姐公子可以擲花扔草,以示青睐。
陛下雖然穿着低調,但樓清一身紅衣,俊美非常,惹眼非常,這一注目,如何能不注意到他旁邊的人?
能嬌養得起這般美人的女子怎麽可能是等閑之輩?
更何況陛下容貌傾城,又有着無法言說地高貴氣質。
此人出身不是王侯之家,便是将相之家。
可惜公子有意,神女無情。這位小姐眼神都沒有分出一分,只顧得上陪着那個長得妖冶的人!
崔小公子出身世家,又是家裏的幺兒,自小備受寵愛。如今年歲将要及冠,家裏已然開始替他相看。
那些人在他眼中不過泛泛之輩,崔小公子十分厭煩,自诩一定要找到配得上自己的人!
不想天賜良緣,七夕這一日竟能遇見如此人物!
他心跳怦然,見那位小姐對所有人的擲花視而不見,心中不禁高興不已。
她定也是一位潔身自好,非同一般的人。
旁邊的友人見他春心萌動,鼓吹讓崔小公子也擲一個福包過去。
崔小公子自恃矜持不願意這般做,終于在友人的再三鼓動下,輕輕砸了一個過去。
那枚福包沒有任何不同,成為了地上衆多堆着的物件之一。
不,還是有不同的。
那男子面色微有不快地不知同小姐說了什麽,她低頭一笑,接了一句話,引得男子嗔了她一眼,嘴角不自覺勾着。
陛下被人扔了這許多,樓清心裏難免有些不痛快,有種自己心愛的寶貝被他人觊觎的感覺,低聲說了句“好受歡迎啊?這都能開一家鋪子了吧。”
陛下怔了一瞬,啞然失笑,輕聲道:“是啊,可以開一間鋪子。”
言語間故意嗅了嗅,“這一間香醋鋪子,應是能月入百兩。”
樓清瞪了她一眼,故作生氣地快步走着,陛下又是好一頓哄。
兩人嬉笑調情,一位小公子攔在了前面。
樓清有些莫名其妙,問道:“請問這位公子是有什麽事嗎?”
這位小公子清高地看了樓清一眼,心裏對這等以色侍人伶人一般的貨色極度不喜,故沒有理會樓清的話。而是矜持地開口對陛下道:“免貴姓崔,今日有緣遇見小姐,不知可否賞臉雅間一敘?”
陛下面色一冷,全然沒有剛剛對着樓清的好臉色,“沒有。”
陛下牽着樓清想繞過他,今日難得帶心上人出來游玩,陛下不想失了興致,惹樓清不快,按捺下怒氣,暫且放過。
但有的人真得是被家裏慣壞了,不僅絲毫不會察言觀色,還沒有腦子,被友人阻攔幾許,竟還要上前讨嫌:“這位小姐,并非我故意糾纏。而是娶夫應娶賢,門當戶對才能家庭和樂。若是那等朝三暮四之輩做了正夫,只怕會攪得家裏不得安寧,出去也會惹人笑話。”
伶人一般的玩物,如何上得了臺面?
這小公子有意無意地看了樓清一眼,暗示意味十足。
樓清聽這人說了半天,反應過來,這人好像在說他?
不過這人不行啊,還不如前幾年那些酸儒說他的話呢。
什麽“妖後禍國”啦,什麽“悍妒無德”啦。
可那又怎麽樣呢?
陛下就是疼愛他,就是縱着他,氣死你們!
樓清聽了個樂,根本不在意這小公子沒事找事的耳旁風。
陛下卻停了動作,擡眼看向了這不知死活的東西。
“哪裏來得野狗,在吠?”
悄無聲息,周圍多了許多人擁擁攘攘,一把匕首抵在了崔小公子腰側。
帝後出行,不可能無人跟随,三成暗衛暗中保護,七成暗衛喬裝随行。
從外面看去,這幾人應是朋友,互相“攙扶”着,沒有不妥之處。
崔小公子如同猛然被掐住脖子的小雞仔,抖着身子,不敢說話亦不敢動彈。
陛下已然動了殺心,兩位暗衛只待主子一聲令下,便可讓此人命喪此處。
樓清咳了一聲,“大好的節日,你們想幹什麽?”
“送這位小公子離開吧。”
兩位暗衛看了看陛下,陛下沒有回應,樓清聲音一沉:“怎麽,本宮命令不了你們了嗎?”
兩人迅速帶人退下,再不敢停留。
樓清拉着陛下,轉頭笑着:“好啦,消消氣,不懂事的孩子罷了,何必跟他一般見識。”
“別生氣啦。”
樓清挑了一塊果脯喂給陛下,陛下皺眉,故意讓他舉了一會兒才“大發慈悲”地吃了下去。
樓清見陛下咀嚼幾下,臉色一變,眨了眨眼睛,想起了店家聽說他喜歡吃酸,送了些酸梅子。
剛剛沒注意,好像陛下吃得就是……
樓清不敢明目張膽地笑,但眼中的笑意卻亮閃閃得,像是夜空下的星星在發光。
陛下咽下了果脯,扯了人,閃進暗處,掐着他的下巴,交換着呼吸津液。
這般中和,才不酸。
樓清逛了一圈,玩得有些累了,陛下示意一二,便有婢女前來,領着二人上了船舫。
樓清坐下來,一口氣喝完了一杯水,呼了一聲:“原來玩也會累啊。”
在宮中樓清因為身份難免拘束一些,如今坐無坐相,沒有骨頭似的歪靠着。反觀陛下端正地坐着,骨子裏似乎印刻着皇族的高貴與優雅。
如同一幅畫卷,引人注目。
也讓旁觀者,想要破壞她的一絲不茍,試探她的定力。
樓清壞心一起,突然撲了過去,陛下猝不及防抱住他,訝異又寵溺。
樓清跪坐在她身上,摟着她,故意夾着聲音問:“陛下為什麽今天帶我出來啊?”
你想對我做什麽壞事?
蓄意地引誘,暧昧地默許,卻得到了最真誠的答案。
“我說過,要帶你游玩京都的。”
不論是大婚之禮,還是同游京都,當年許下的諾言,她一句都不會忘。
以前因為種種原因,需要委屈樓清,可現在……
陛下拿起了樓清的一只手貼在她的心口處。
“此後餘生,不離不棄,同行同往。”
陛下像變戲法一樣,擡手一朵豔麗的杜鵑花戴在了樓清頭上。
樓清淚眼漣漣地看着她,“你這個人……真讨厭……”
七夕節,情人日,妻主卻惹他流淚。
樓清低頭吻了下去,千萬情意化為最原始的愛意。
從他十五歲起,從見到她的第一眼起,從他被救起……
這個人就在他心中,不可磨滅。
杜鵑花不堪重負的掉落枕邊,樓清顫着手別在了妻主的耳邊,忍着無限羞恥說了一句話,換來了更加深度的索求。
往後餘生,你我再不分離。
【未完待續】
這次真的結局啦,女鵝和小阿清的故事還在繼續,但我們只能追到這裏啦。
一開始設計的女尊文其實是單元故事,一個單元故事大概十萬字,三個單元故事組成一本書。但蠢咕咕寫着寫着就寫多了,第一個單元故事就搞成了微群像(苦笑ing)。
第一本真正的大綱【美強慘】,【替嫁】,【青梅竹馬】。分別是女鵝,孫女,曾孫女(是的,三代故事)。
還有其他的女尊文(都是顧氏家族帝後的愛情故事),比如第四代皇帝的強占人夫,第一代開國皇帝的青樓鳳後等。
以後應該會寫,但咕咕下一本要跳去耽啦(不确定開哪本,但開耽必寫),嗚嗚,我真的好喜歡瘋批or高嶺之花or師徒戀(瘋狂刨牆ing)。
喜歡女尊文的小可愛,我們有緣再見啦~mua~